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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20-12-21 03:01

[達人專欄] 【科幻長篇】台東超載-18:貓兒、狗兒

作者:大理石

※這樣趕死線更新真的不行啊,整個人都快high起來了ᕕ( ᐛ )ᕗ
※由於新版的版面看起來有點不太習慣,所以我還是先暫時用舊的好了。



----------《台東超載》-18:貓兒、狗兒

  大樓內懸盪著朦朧的吵鬧聲,它們唏唏嗦嗦地翻攪著,此起彼落毫無秩序。那裡一向都這麼吵,踱步聲、尖叫聲、沖水聲、音樂聲、對話聲與呻吟聲,老舊的隔間牆將數萬種聲音都保留在那骯髒的天井內,而且越晚越響亮;夜晚的大樓沒有隆隆的車流能將那些囈喃般的、反覆纏綿的生活廢棄物給遮蔽,白晝的它們被留在混凝土柱角邊成為一團塵埃,等到了夜晚就那些東西就開始發熱,因此住在那總是不自覺地讓人感到焦躁,而且越夜越灼熱。

  好比說在這清醒的黑暗時刻,動彈不得的阿煦聽見牆後有個女人在念經,女人身後似乎有的喝醉酒的男人正在看電視,那個男人在高分貝的綜藝節目聲前偶爾會蹦出幾聲大笑,而那個女人的念經聲則隨著笑聲起起伏伏;某個房間的小孩子被屋角的黑影給嚇哭了,他的哭聲循著管道間潺潺落下,打中了剛下班回來的工人,工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他可能還有點同情那位獨自被留在家的小孩,可是此時此刻那個工人更想從十二個小時的長班中喘一口氣,所以他拍了拍牆,低聲吼著安靜,儘管他的方言混濁不清,聽不出裡頭的內容,可是哭泣的孩子很快就止住嘴。

  寧靜持續半會兒,然後周而復始,這次工人沒有開罵了,他累得不想管隔壁的事情。

  樓下有人打了起來,疑似鎗饗的碰撞竄過半空,寂靜;門外走過了一位久病纏身的老人,她呢喃著,隨即沉默。阿煦覺得這地方很可怕,因為住在地下室的時候他的房間除了樓上的洗衣機與使用者的走路聲外幾乎沒有任何干擾,他會選擇住在又濕又悶又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要得也就是這份遠離塵囂的寧靜,然而這裡是口會哀嚎的湖泊,白天墜落的情緒蓄積於此,並且不再離去。

  他無法不去想像,不去想像那個女人、那個男人、那個小孩、那些疲倦的以及憤怒的工作者們、那個在走廊上徘徊的老人家;他熱得無法入眠,朦朧的意識卻走到了台北市郊的天橋下,那裡死個了遊民,遊民身上披著印有雲朵的薄被,手裡握著一把褐紅色的刀子。

  「苦瓜,哇轉來啊!」雷魯關上門後才喊出這句話,「哇,又夠熱!冷氣冷氣!啊你食飯沒?看起來是未,齁齁。」

  訊號音起,掛在床側牆面的中古冷氣機隆隆地顫抖了一會兒,不順暢的開機過程一如往常地讓出風口降下了一場雨,無可避免地,阿煦雖然塞在電腦桌與床鋪之間的小縱谷卻也沒能逃過它的滋潤。過了十幾秒後,那台冷氣機終於和陽台上的分離機達成了共識,它的怒吼漸漸轉為低頻率的呢喃,出風口也不再漏水了,儘管冷風中依然參雜著積水造成了黴臭味,但還算可以忍受。

  雷魯從衣櫃裡拿了一套換洗衣物出來,接著他又感到冰箱前取了罐啤酒,打開便豪飲而盡。

  「雷魯......」阿煦呼喚著。

  「啊?啥?想上廁所嗎?」

  「......沒事,我只是到現在還很訝異......十多年後我們會以這種形式重新碰頭。我甚至已經忘記你的本名叫什麼了。」

  雷魯楞了一會兒。「......哈,的確,誰想得到呢?」

  「其實我幾乎不記得任何一位老同學、任何一位老師、任何熟悉的人......我覺得自己就像是失憶了,也許假裝是失憶會比較輕鬆吧,回到台東後我一直都處在這種狀態中......」

  「所以你不記得恐龍?教理化的?會把六十分以下的考卷摺成恐龍交給學生的那個東海的理化老師?」

  「他誰?」

  「每次小考都會給我一隻恐龍的傢伙。」

  「怎麼會有這麼閒的傢伙啊......」

  「因為你跟QQ常常被他叫去對考卷答案,所以那傢伙真正是齁,閒到抓蠓仔。」

  「QQ又是誰?」

  QQ是你的國中死黨,你們中二的時候還一起跑去搞啥自行車環島——雷魯本來想如此解釋著,但他不想勉強阿煦去記得連雷魯自己都不是很在意的事情,因此便做罷了,儘管他對此記憶猶新,而且一輩子也忘不了他們開學時因為曬得超黑而被戲稱之為黑人二人組的事情。「好吧,其實我覺得這種東西也沒啥好記得的。」

  「的確,感覺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就算記得了也沒用。」

  「嘿欸......所以......你還記得你父母叫啥吧?」

  阿煦的思緒與呼吸停頓了數秒。「......我錯了,我真不該搞什麼感性時間......」

  「你剛才是遲疑了嗎?」

  「我不想談。」

  「好吧,不談就不談,嗚噁,在談下去我就準備要變成下個受害者了......」雷魯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廁所,「......那、那我們也該聊點正經事了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想好要去哪了嗎?我是講......你接下來不會就是要一直逃亡吧?」

  「當然不,要做的事情可多著呢。」阿煦想起幽靈說過的話,他現在需要盟友,但雷魯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有辦法幫得上忙嗎?

  盟友,這個陌生的詞彙包含了很多可能性,他可能是個天才駭客、情報地頭蛇、自以為聰明的研究者、無聊的愛狗人士、或者是某個正在執行機密任務的姆島情報員、甚至是家藏了一房間鎗砲的職業主婦,如果盟友的可能性也囊括了一個整天嘻嘻哈哈的死老百姓,那他的真實身分應該是從某個地方來的祕密警察才對。

  「雖然我知道現在問這個有點奇怪,但你現在算是好人還是壞人?」雷魯問。

  「算傷患。」

  「厚,我講認真的啦!」

  「那當然是壞人,而且很壞的那種。」

  「可是你之前在當警察,很高尚大的那種武裝特警。啊你知道電視上還有做你的專輯耶!真的快笑到翻肚皮!」

  阿煦以嘆氣表達他對這個話題的無奈。「好吧,所以我是壞人,那麼你接著想怎麼做?」

  「我可以當人質,我們一起行動。」

  「哈啊?」

  雷魯夾著雙臂晃晃肩膀,一副隨著出場音樂舞動的模樣。「不管你是好是壞,反正我也沒辦法輕易抽身了。」

  「幹你娘咧我又不是要去遠足!」

  「噓、安靜點,隔壁的大哥會過來罵人的!」

  「......總之,你就乖乖留在這,我會自己想辦法。」

  「冷靜點,硬漢,你現在連走路都有困難了。話說我的道上朋友都沒你這麼誇張,你身上的疤痕也太多了......當特勤的都會搞成這樣嗎?」

  盟友,記得嗎?幽靈在阿煦心中嘀咕著這段話。「不,我只是比較倒楣......唉......特別倒楣的那種......好吧,我們明天早上就出發,但願你真的能提供一點實質的幫助。」

  「好喔!」雷魯張開雙臂表示贊同,可是他想了想,發現明天不是休假日,「不行,後天吧,臨時請假很麻煩的。」

  「別鬧了,我在這待多久了?他們隨時都會找上門啊。」

  「比起找到人,先祈禱自己不會在這棟大樓迷路比較實在啦!不然明天下班,大概六點。」

  「希望你明天回來還看得到我留在著。」

  雷魯聽了有點緊張,他的確開始擔心某人真的會闖進來把阿煦給押走了。「好啦,好啦好啦!我請個假,下午就出發,大家趕快把事情搞定。」

  「是,這就對了,雷魯桑。」

  「那麼,苦瓜桑,泡麵?」

  「我想喝水就好。」

  「但你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了!」

  「在被你救出來前我才被一群恐怖分子打了奇怪的藥,那東西讓我食慾不振......話說,那場車禍,有後續消息嗎?」

  「我中午吃飯的時候有看到,新聞說車上的人有兩個是從中國入境來台的旅客,另外三個是台北人,還有那個啥......那些人是你的同夥什麼的。」

  「三小?」

  「我哪知你?」

  阿煦怪自己不該對所謂的新聞抱持太大的期望,那些非但無助於他逃離危險,還搞的他一肚子氣。被說是急獨份子也好、神經病也罷,但他可真的一點都不想和中共扯上關係,光是想想就全身起雞皮疙瘩。有趣的是,中共應該很不樂見這種情況才對,阿煦大致上可以明白中共方本來是想利用這起事件製造臺姆之間的不信任感,如果這時候讓人覺得阿煦是中方的人,那這招可就不管用了,所以未來立場親中的媒體應該會想盡辦法把這件事給攪混掉。

  綜合阿煦留在診所時獲得的資訊,現在他既是急獨恐怖份子、又是有創傷症候群的瘋子老兵、同時還是中共的統戰陰謀執行者,如果再拖久一點,他可能還會多一個邪教信徒的稱呼也說不一定。



  隔天中午雷魯請人代了下午的班,回家時順便到大賣場買了幾件合身衣物給阿煦,此外還有墨鏡、口罩以及帽子,畢竟他是通緝犯,不得不做點遮掩才能溜出去。雷魯從來沒想過阿煦在高中之後竟然還能繼續長高,現在的那傢伙足足比雷魯高了快二十公分,身子也練得相當結實,那些糾纏的肌肉紋理像是讓身上的傷疤鞭策出的一樣,這讓雷魯也不禁懷疑著阿煦自從高中畢業後都過著怎麼的爛生活,以及他這一個多月來的逃亡之旅又有多麼不順遂。

  西部的狀況是生活在台東的雷魯所無法想像的混沌,他依稀感覺到外面經常會有恐怖攻擊的消息,好像是自從一九八七年解嚴後就一直如此,儘管大家都知道這是海峽另一邊的人造的孽,他們明著文攻武嚇、暗著則拋出裂解體制的種子,所有威脅到台灣的攻擊後頭都能找到中共的影子,只是人民往往對此麻木不已,那種冷漠十分特別,一方面是對於政治與國家認同的刻意疏離,另一方面則是事不關己的無力感,而反正那些激進組織之所以存在也不是因為民眾支持,誰能提供資金與資源才是重點,於是在民主正式來到台灣的同時,也迎接了這個國家最動盪的一刻。

  雷魯想,阿煦身在狀況最為激烈的台北,大概天天都在鬼門關前進進出出吧,至少專輯節目上的時候主持人是這樣講的。

  親身目睹過那些大事件的朋友常和雷魯說,他們真羨慕台東根本沒機會遇到這種事,畢竟沒有人在美國與姆島的監督下打鬧,可是外地人大概也不清楚,台東只是一齣戲,這裡很安全,但所有的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你若是有疑義,隨時都有新的角色頂替你的位置。

  手機響了,上頭沒有顯示電話號碼,雷魯猶豫了一會兒才接起電話。那位女性來電者說:("謝何先生,準備好要去兜風了嗎?")

  「你誰?」

  ("你的新夥伴。抱歉,因為長官太忙了,沒時間一直盯著你們看,所以改由我負責當聯絡人,我叫理子,請多指教。")

  聽起來是個好性格的正經人。雷魯想著。他鑽進自己停在路邊的車子裡,等門都鎖上了才繼續說:「你們一直都在監視我們嗎?」

  ("我們只是在確保貴重的貨物不會突然失蹤。")

  「他不是貨物。」

  理子忽視了雷魯的抗議。("你們決定好接著要去哪了嗎?")

  「嗚!......唉......我們準備要去找一個姓潘的,那個人手上好像有什麼檢查儀器,我聽都沒懂,反正就是個姓潘的技師,他好像住在黑街,一會兒我要先去打聽一下。」

  ("那可太好找了!忠義新村的忠信電修,整座隱蔽區就只有那間改裝店的老闆姓潘,也只有他有點特別的門路,不過潘技師只接熟客跟貴賓,你和申先生有辦法從他那得到需要的情報嗎?")

  「去了就知道啦。」

  ("申先生找那位潘先生是想借用全像檢查系統吧,他有說他想用那東西做什麼嗎?")

  「苦瓜只說他要重新連線......我覺得他瘋得差不多了。」

  ("連線?有趣,我不曉得全檢還能讓你連上網呢!不要緊,反正我們會盯著你們的進度。隨時等我的聯絡,就先這樣了,再會。")

  「喂!等等!幹你娘咧!」

  監視者理子發了封匿名訊息到他的T-Form通訊系統,內文僅僅寫了:『別擔心,我還在聽著呢。』

  機掰賤女人。雷魯心裡罵道。他下意識地在車上找了有沒有像是竊聽器一樣的東西,但了解到找了也沒用之後他就開著車回公寓大樓了。

  雷魯居住的那棟大樓有著相當奇怪的格局,它是座由雙口字建築構成的8字型方體,由於自從落成後此地就沒做過幾次像樣的公共安全檢查,所以裡頭被混亂的隔間與佔用地又切割成了好幾個小區塊,有些地方的格局走起來錯綜複雜,屬於死角的死角,過去甚至還傳出有人在那失蹤的消息,只是不知真假,大家也只能姑且抱持寧可信其有的態度去看待。

  大樓的管委會是由外號叫張大的地方角頭所掌控,而張大的負責對象則是大樓的所有者富茗機械零件生產集團,儘管這座大樓不是公司宿舍,但還是有不少員工順著這層關係住了進來,像雷魯就是其中之一,並經常感到懊悔無比。有時候雷魯會覺得,在這樣的爛地方光是有管委會的存在就很魔幻,更魔幻的是這個由地方勢力操控的管委會真的有它的功能性存在,管理費收的也合理,所以大家對張大等人的印象並不差,無論如何,這總比讓那些跩個二五八萬的住戶精英集團管理要好得多了。

  一回到位於八樓的租屋處,雷魯便對在廁所裡洗澡的阿煦說道:「苦瓜,你底棒賽喔?」

  ("早上拉過了,謝謝關心齁。")

  「你上次洗澡是什麼時候啊?」雷魯把午餐以及剛買好的雜貨品全放在床上,轉身時他看到堆在角落的血衣與骯髒的繃帶,順手便把它們塞進了黑色垃圾袋裡準備一會兒拿去丟掉。

  ("也許五六天,我忘了。")

  「噁,胎溝!」這時他也注意到床上沾了血跡,雷魯為此想著那三十萬要不要乾脆買張比較高級的兩用席,或者乾脆換張床,像IKEA那邊賣的時尚小木床。

  ("我也想當一個愛乾淨的人,可惜情況不允許......噢......這......")

  阿煦喃喃著,他穿著舊內褲衝出浴室,開口就要雷魯趕快收拾東西出發。「我有不好的預感。」阿煦說。

  「嘿,濕的啦!把身體擦乾在出來啦幹!」雷魯把浴巾跟新買的衣服砸向阿煦。

  「快點,重要的東西拿一拿。車子加滿油了嗎?」阿煦一邊神經質地問,一邊把新衣服套在身上,由於穿衣服的動作太大動到了傷口,所以他了臉全程都保持著極為扭曲的狀態。

  「是怎樣啦,人家又不會跑掉......」

  「襪子借一雙。」

  「你的腳船槳大是要借個屁!拿去啦!」雷魯罵著,順手扔了一雙新買的大號襪子給阿煦。

  兩人一番折騰後終準備要出發。雷魯給了阿煦一件藍色長襯衫遮住身上明顯的疤痕,衣服方面還算合身,但灰褐色的仿軍服褲有點寬過頭了,阿煦只能把皮帶紮緊一點免得露出半邊屁股,另外了阿煦也好好戴上了偽裝三寶,照理講這樣多少可以讓人第一時間不會發現他就是那位通緝犯,雖然這樣的阿煦就是一副"我是殺人魔"的滑稽模樣,不過總比真的被認出是殺人魔要好上幾百倍了。

  「我們他媽的到底在急什麼啊?」雷魯把醫療拐杖交給阿煦。

  阿煦沒回答,由於口罩跟墨鏡的阻擋,雷魯也看不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走廊積滿了灰塵,到沒什麼雜物,簡單粉刷過的牆面上隱約還能看見紅色的油漆字體,走廊框出的天井並不小,原本對於這棟大樓算是剛好能採光進來的程度,只是有些住在雅房的人會把洗好的衣服或床單掛在廊外的處,也有的人會大膽地將走廊跟著一小部分的天井搭成了新的窄屋,所以從八樓處往外看去,這座口字既不完整也不大方,就連採光功能都染上了一股窮酸味。

  電梯是好的,這也是雷魯會住在這的理由之一,而理由之二是這裡有地下停車場,停車場的位子通常很滿,不過房東確實擁有一格可以讓雷魯停放車子的合法車位,這幾年來從未被人擅自佔用過。看在張大的面子上,佔用他人產權的渾蛋麻煩請自行去卑南溪報到。

  「我看見東西。」進電梯後阿煦沒由來地說。

  「看見啥?」

  「......那有點像圖像化的直覺,我能感覺到某些時刻或看不見的地方即將發生的事情,而剛才我見到有群像貓的人在門口。」

  「哈啊?貓?」

  「不是真的貓,只是我不曉得對方長什麼樣,所以我只能假設他們是某種形象相近生物......啊,算了,當我是說夢話吧。你存摺都帶著了嗎?這幾天別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上幾晚。」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你有某種......假鬼假怪的超能力,那為啥你在洗澡的時候才突然有了預感?」

  阿煦自己也很難說得清楚這份直覺的運作基礎,不管是迴避致命傷還是前幾天在熱島Club靠盲射把牆外的殺手給搞定,旺盛的求生慾望促使了他進行了不可解釋的正確選擇。阿煦在猜想這是不是和阿火說的融合有關,融合、預測以及源體,這就是所有超自然現象的全貌。

  那麼幽靈呢?幽靈就是源體嗎?我在在得先幹麻?開場人格檢討會?阿煦又犯頭痛了,自從打完藥之後他老是時不時地在頭痛,他很擔心這個副作用只是前菜,接下來還有更大尾的狀況即將發生。

  比如說打開電梯門的剎那突然跑出一群野狗。

  阿煦按下了二樓鍵。

  「你是在衝三小?」雷魯驚呼。

  門開了,阿煦拖著雷魯往外走,他搖搖晃晃地在門外左顧右盼,頭痛隨著他看到畫面的具體程度成倍上升。「.....嗚嗯......雷魯......這裡有後門嗎?」

  「哈啊?」

  「走的,我們叫計程車......幹你快點啦!」

  在半強迫之下,雷魯帶著阿煦經過天橋來到第二大樓區,此時幾聲巨響從天井上方傳來,被弄得神經兮兮的雷魯想回頭一探究竟,那陣不詳的聲音像是破門聲似乎正呼應了阿煦的預言,有群貓兒想闖進裡頭找東西,那麼現在或許正有一群狗準備在地下室圍捕獵物了吧。

  「現在已經沒得回頭了,但我盡可能讓你不出事。這可能嗎?可能吧,呵呵,呵呵呵......」阿煦說道。他的笑聲因為喘息以及口罩的遮蔽而變得無比詭異。

  「挖咧幹,這下得和房東解釋很多事情了......走這邊,苦瓜,後街有排班計程車。」

  半小時候,兩人順利地搭乘計程車抵達了中興新村的外緣,但接下來會遭遇什麼事,阿煦說什麼都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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