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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20-12-21 09:29

【現代詩】第四號記憶中

作者：龍淵／人生好男

在遙遠遙遠國度有個鐵匠
伴侶躺在被戰馬踏平的荒蕪中，遍地死煙
無力辨識熟悉他的身軀，日常的
身軀，暴力甚至尚未察覺他之前便
被碾碎
餘下十日她以熱淚燒鐵、鍛造
指甲橫豎刮刻千次於劍身
「殺死他們，以迎接自由。」
而她不滅的血肉將與深愛那人的
碎骨，一同綻放與盛開……
 
老婦人發現，在那無聲年代發生的事情是
如此的相似……只是現在已
生者的姿態與權力回憶，只有她能為此
感到悲傷是多麼的悲傷
但城市將予以的回應不過是
路燈與路燈外無止盡的所有人們一同的
浸滿淚痕的刪節號……
「我已經不知道如何感受絕望……」
「他們…和我將依舊存在……」
「因為害怕著我……思想、信仰、愛。」
「活下去，用力存在著。」
她啞著哭了當夜逐漸模糊
拐杖脫手斜倚在斑駁的巷弄路旁
 
落花飄斜飛入塵光的角度，信封微微亮著
「如果哪天你們看見了這封信，別為我擔心，
我將在前往沒有苦痛的地方的路上。」
儘管只是暫時……
說完點起一根菸，用
抽屜裡陳放多年四五式手槍
腦漿浸潤菸草前那麼一瞬間他回想起
所有橫跨物理的死因而
滿意的微笑
 
光害作為一種諷刺在路燈死角下
我是與寂寞車流平行的儘管
雲悄然藏住月亮，目光失去所有星星我
想起老家窗前盆栽裡的小花（嗅到血肉與菸、碎骨和夜）
唯一的，不須多做說明的
那朵小花
細細回放每一刻從黝黑種子到
凋零，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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