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薩瓦拉表親。愛蔻拉。」佩特拉‧萬吉公事公辦的語氣與面容現身在總司令辦公室的情資螢幕上。拉下窗簾的昏暗室內,螢幕照亮這遍處在黯淡氛圍的空間。
「看來,光只有慰問是不夠的。」螢幕另一端的女王之怒,看著同樣身處困境的盟友放低威嚴的音量。
「雖然世界迎來了末日,但危機還沒解除……從許多方面來看都是如此。」薩瓦拉清了清喉嚨。「先鋒菁英隊可以幫上女王之怒什麼樣的協助?」
愛蔻拉雖然點頭表示認可,但仍低頭專注在手頭上的資料面板。炙熱的眼神掃市著來自木衛二、糾纏之岸、月球和其他各地的由不同人等、組織、密探提供的情報分析,內容多如牛毛。
「怕是我這裡的消息也不會好到哪。」佩特拉深呼吸一口氣。「我接下來要透露的是機密資訊,由我作為代表。請絕對不要讓外人知道這項機密。」
愛蔻拉的注意力這時才從分析情報中抽離,她看向螢幕鄭重問道:「這樣啊?是與碎珊瑚城女王的廣播訊息有關的資訊嗎?」
「是在那之後單獨傳送的密令,交由我個人保管。我覺得我們最好,還是商討一下。」佩特拉這席話完全讓愛蔻拉相當驚訝,尤其身為女王之怒的佩特拉居然如此作為,想必密令的內容憑她一人難以負荷,甚至決斷。
「有趣。」愛蔻拉完全將手頭上處理中的事務,隨資訊面板一同收於手中。這時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優先處理。「我們沒有權限拒絕接受協和會的相關資訊。」愛蔻拉的聲音帶有抑揚頓挫,每個詞藻甚至是一時之選的結果。
「在戰爭時期,只要有足夠證據,即便擅作主張,也會被接受的行為。」薩瓦拉用眼神暗示愛蔻拉,然後才趕緊說道:「佩特拉,請你繼續吧。為什麼要聯繫我們?」
「卡巴爾帝國有了新動靜。」
「不妙。」愛蔻拉一手靜靜地將資訊面板關機並安放在辦公桌上。很顯然事態展現正如她嘴上所說。
薩瓦拉的眉間閃過一絲憤怒的皺褶。「他們到底要捲土重來幾次才甘願?」
「這應該會是最後一次了,總司令。」螢幕另一頭的佩特拉,平淡不起波瀾的回覆。雖說如此仍難以把握,這就是最後一次。
「帝國的出現,意味著他們又集結到了某位最高領袖的麾下了。女王之怒又有掌握到對方身分的情報嗎?」薩瓦拉如此猜想並詢問起。
「只有聽到傳聞。要完全破譯卡巴爾最新的通訊內容仍然相當困難。不過,根據交換情資顯示有某種新的詞語正成為他們傳輸情報的焦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薩瓦拉好奇這項新的發展。
「我們在破解最新的序列後發現,卡巴爾的軍力似乎正在與什麼不知名的事物搏鬥。目前情報指向疑似源於邪魔族的某種疫病正在擴張。」佩特拉的神情也難掩一絲不安。畢竟敵人頭痛的東西也可能會變成自己頭痛的大麻煩。
愛蔻拉這時注意到了資料面板閃過的新增情資。「佩特拉,有密探回報他在索里克裂隙遇到了一頭有著悲慘遭遇的野獸。根據標註重點,這頭野獸流出來的血液是靈魂之火。」
「歐西里斯也提醒道,邪魔族在太陽系各處的活動跡象越發頻繁。」總司令回憶這資訊時先是看了愛蔻拉一眼,接著再望向佩特拉,「我們得好好調查一下。」
「沒錯,我跟歐西里斯聯繫過了。精謀女巫聽到了邪魔族的低語,低語者正在彼此交談著有關征服的事項。海盜探員已領命率先潛入邪魔族的巢穴進行調查,但是……我必須坦言,目前階段要深入巢穴其難度與日俱增。」佩特拉開宗明義表露了先行調查的狀態,只可惜問題重重。
「你覺得這件事情跟卡巴爾帝國的活躍,有關聯嗎?」薩瓦拉向已經皺眉思索的佩特拉詢問。
「有關那場卡巴爾通訊中的疫病資料還不完善,但與我們近日遭遇到的情況有相吻合。」佩特拉提到的狀況,仍然在蔓延當中。
「這會是一場星際規模的疾病嗎?」愛蔻拉的聲音在這裡顯得微弱、憂慮。「距離如此遙遠,要傳染到我們這裡可不容易。」
「除非是透過奈瑟斯。」薩瓦拉說道,一時間似乎意見獲得統合。
「列王之境應該能夠辦到。」佩特拉眉頭深鎖並仔細思考著。「近期盲目深井的狀況出現異常。」
「佩特拉。」愛蔻拉忽然間散發著一股脫俗之氣,雙眼有如水銀般閃亮,她的嗓音如裂冰般震醒旁人。「今日早上的天空是紅色的。充滿恐懼的氣息。請把這句話轉告給精謀女巫。」
「真晦澀。我會幫你轉告的;冒昧一問,這句話有什麼含意嗎?」佩特拉忍不住提問,而這時的愛蔻拉已經返回常態,沒有那仙氣逼人的模樣。
「是一場夢境。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是……」她發現佩特拉已經明白自己話中的含意。
「你說邪魔族近期的活動跡象開始活躍?」薩瓦拉打岔道。「他們不知道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可想而知,他們又變得更加粗暴。他們如果沒有挑啟戰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佩特拉冷靜夾雜一絲惶恐的表情使人莫測。「黯黑力量逼得他們發狂。」
「他們又要展開攻擊了嗎?或許我們能提供額外的火力支援你的調查工作。」薩瓦拉認為推進海盜探員的巢穴調查值得一試。
「你要派遣守護者來讓我指揮調度嗎?」佩特拉眼神看似半開玩笑似,愛蔻拉則在一旁抿著嘴。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愛蔻拉出口糾正對方的說詞。但無意深入指涉。
「這樣可以拯救許多人的性命。可以派一個不會搞破壞的人給我嗎?」佩特拉好意提醒道,這下換成薩瓦拉深深長嘆。
「你心目中有人選嗎?」薩瓦拉快速在腦海裡翻找著人選名單。「我們現在手邊能調度派遣的守護者不是很充裕。」
「偲隆有活著回來嗎?」佩特拉問道。「她感覺滿厲害的。」
「她並不適任這項任務。」愛蔻拉以堅定的神色望向薩瓦拉這邊。「奧納麾下的戰爭先鋒左晚把飛船停靠在這。他剛回來,也有空檔。」
「這樣的安排你能接受嗎?」薩瓦拉先是注意佩特拉,在悄悄望向愛蔻拉那面如岩石的面龐。
「不論城邦提供什麼樣的協助,碎珊瑚成都會感激不盡。表親,我們要攜手共度這道難關。蕾先鋒。」佩特拉低頭表示謝意,向兩位先鋒致意。
「沒錯。」薩瓦拉沉重的嗓音為此作結。
愛蔻拉在旁點點頭。
佩特拉微笑地消失在螢幕中。
「你最近挺喜歡結交朋友的嘛。」愛蔻拉如此調侃道。卸下事務模板的愛蔻拉私下就是這樣。
「我們之中最近出現了許多匪徒;我現在明白跟別人談條件的價值所在了。」薩瓦拉語調輕柔地說道。「從我們在木衛二打前鋒的結果和對方的所作所為來看……只要雙方都有履行諾言,既能建立起穩固的盟友關係。」
「這點我們所見略同。這次的行動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說。」愛蔻拉心滿意足地開始回憶審視這件事的進展與回顧。
「去告訴你那位戰爭先鋒,他有新的任務得去處理。我需要他的名字與資歷。城邦裡面怎麼可以有我不認識的泰坦呢?」薩瓦拉著急的模樣,顯然是比較在意後言所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