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前方開始起霧了!」卡芙蘭的戰船外傳來報告聲,語氣為毫不意外中帶點驚訝──因為坐在船艙裡的那人今早才說過。
「我早說過了是吧?那麼,揚帆。」船內的紫毛踏著悠閒的步伐,嘴上叼著菸、手上應景的晃著海賊們的聖品蘭姆酒。
「出發!」「逮住那群混小子便是一頓打!」船上嘈雜的歡呼聲此起彼落,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敵方那不明傭兵團的船隊平時獵殺自軍的海域之中,有一處海流特別強烈,那些輕裝船在偷襲成功後便能乘著海流揚長而去。
「今天霧大,顯然是換我們玩起伏擊的好日子。」他隨口吐出跟那霧色一般,白茫茫卻令人討厭的氣體,想起自家根據地那邊──
跟那位自以為血統純正的所謂卡芙蘭少爺其實沒什麼交集,但如果這麼在意所謂的指揮權,想必是──
卡帝爾北方,不出瓦蘭所預料的,白茫茫的霧壟罩整片小漁村,將那黑與白的軍團以及其中的殺意隱藏了起來。
但被刻意放出去的假消息,卡芙蘭守軍在這段時間相當懈怠,配上那些本質上與地痞流氓無異的酒鬼、賭鬼毫不掩飾的本色演出,那片白色的營地散發出的散漫氣息,看起來確實真有其事。
「就是現在,以最快速度壓制武器庫並招降有意願跳槽者,不願投降的就砍了,兩個小時內徹底佔領這座要塞!」霧霾遮蔽了視覺,但聽覺可不受影響,那順著絞盤做動而放下城門的聲音可是無比悅耳。
但白色軍團沒做出任何反應,也許是守衛們都被處理掉了,或是軍紀真如此敗壞?
或是那便是藏在釣餌後頭的鉤子?
但黑色軍團可沒想那麼多,照著之前演示過無數次的步驟,踏著被血跡染花的雪地一批批進入門中。
「第一排去封鎖武器庫,第二排去降下那幾面該死的旗子,其他人跟著我把看見的──」
「把看見的怎樣來著?」一道略為低沉、強壓憤怒的男聲劃破海風,配上那穿越濃霧,讓人無法忽視的光之翅膀,此刻下面的黑衣人知道,他們已經中計了。
「我聽說你們喜歡騙,有假士兵、假火槍之類的,想不到連團長都能生假的出來。」下頭黑衣人的首領拔出配劍,無奈的準備應戰。
「說實話,您是鬥不過敝人的,尊敬的少爺。」他一邊說著,一邊丟下一個白衣人,那正是黑衣軍團之前安插的內應小組組長。
「本來想說告知您這件事後便護送您回安全的地方。」他冷眼看著被自己摔死的那內鬼驚恐掙扎並慢慢失去生命的動作。顯然這種暴力不能完全平息卡爾洪的怒火。
「但可惜,我不知道這位的真名,但進來時用的名字叫杰德來著?這位內應先生特地挑輪到我的自己人值班時放你們進來,老子的幾個親兵就這麼被摸走了!」
「所以今天,老子不打算善了!」帶著憤怒,卡爾洪那柄爬滿光的長槍隨手一揮,一時間屋頂的積雪開始騷動,或是說,伏兵們紛紛探出頭。
隨後──
箭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