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頻道 第六章 破殼
破殼，是自然界中很常見的現象，
無論是鳥類、魚類、植物種子……等等，
都是在突破外表堅硬的那層殼之後，才算是開始成長、生長，
而牠們都有個共同點，
在破殼之前，你不會知道即將出現在眼前的，是什麼東西，
而它又是好是壞？
又或者……在破殼前就已經消亡。
「……嗚……頭……好痛……」
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醒來，勉強撐起身體坐起，扶著額頭感覺有點腦袋發脹，視線還有點模糊，不過……我為何會在床上？我不是在資訊室嗎？我又睡了多久？
「「躺下！」」
正當我整個思緒一團亂還沒整理好，四隻柔軟的小手又把我推回床上，
「布羅、布利？你們怎麼會在我房間？」
「當然是照顧你啊。」
思考還很遲鈍的我問了個蠢問題，布利沒好氣的回應著，
「我昏睡多久了？這段時間有沒有……」
雖然我可能還需要多休息，不過總是感覺有什麼急事需要趕快處理，還是坐起身體問著布利，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硬生生打斷，
「隊長、給我、乖乖、躺著、休息、好嗎？」
「是……非常抱歉……」
雖然布利可愛的臉上帶著微笑，微微歪著頭看向我慢慢的說著，不過此時的笑顏反而比平常冷淡的表情更具有壓迫感，我只好照著他說的，乖乖躺了回去，並讓布羅一勺一勺的餵著濃湯，不知為何……這個場景有種懷念的感覺。
「兩位，我來換……隊長你醒啦！」
「好久不見，修。」
躺在床上被布羅、布利兩兄弟無微不至的照顧了幾個小時後，寢室的門再度被打開，走進來的修看到清醒的我後，微微露出訝異的表情，接著就拉了張椅子坐在我床邊。
「因為他們倆個不允許我下床活動，所以可以麻煩你報告一下我昏倒後，這陣子有那些狀況，或者發生什麼事情嗎？」
「好的。」
等修坐定位之後，我無奈的指著兩兄弟有點像是抱怨般的問著，修也立即的說明在我昏倒後幾天的狀況。
「……造成你們的困擾真是不好意思……。」
聽完修的報告後，我不自覺的道著歉，我沒有想過會因為我不在了，會造成隊員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而原地轉圈的情況，甚至布利還代替了我進行登錄動作。
「伊萬，你不用……」
「隊長，你的確是需要道歉，你必須要意識到我們在某種意義上算是一個個體，身為頭腦的你是不能去做犧牲的，有必要的話，請優先犧牲我們，我們會相信你的決定。」
「真的……非常抱歉……感覺修你比我適合當隊長呢……」
原本布羅可能是要安慰我，不過卻被修強硬的打斷，聽著修的話，令我感到汗顏，當初自顧自的想要帶領大家前進，卻一點都沒有把隊友們放在心上的我，現在看來只是一頭熱的自我滿足而已，在我道歉後，寢室內迎來一陣沉默，
「隊長這個職務，我不適合，還是必須由你來，因為我並不懂得如何思考，總之，隊長還是好好的休息吧。」
注視著我一陣子後，修說完這些話就先行離開。
到了晚上，我怎麼樣也睡不著，扣除分別抱住我左手跟右手睡著的兩兄弟，因為散發出淡淡體香，讓我產生睡在身旁的兩人是女孩子的錯覺，而有點不知所措的這個部分外，更重要的是，我現在才發覺我對自己的隊員幾乎不了解。
聽著兩人可愛的鼾聲，我看了一下右手邊平常天真且表情豐富的布羅，再看向左手邊平常表情冷淡眼神銳利的布利，此時熟睡的兩人露出一樣的睡顏，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現在了解你們……還來得及嗎？」
看著因為我的問題，而可能會天人永隔的這對雙生兄弟，我帶著滿腔的歉意輕聲的說著。
到了隔天，我簡單的跟所有夥伴說明現在的狀況。
雖然，競賽戰敗者本來配給的補給品就不多，又因為我的關係，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登記參賽，存糧已經快見底，不過離使用學習機的最大等待期限還有3天，因此我想讓布利最後一天再過去使用，再讓兄弟兩人有更多相處時間……本來是這麼打算的。
「伊萬，陪我們。」
在跟其他夥伴說明之後，黃土叔一樣要回地球陪家人，修也打算離開基地到附近的野地修行，卡特拉則是比劃著說自己回房，而當我準備離開時，布羅卻拉著我的衣服請求著，……那個好像要被拋棄的寵物般的眼神根本犯規啊！
雖然兩兄弟要我陪他們，不過自從老媽離我而去後就獨自一人的我，其實不太知道怎麼陪伴其他人、陪伴時又該做什麼，為了加深互相的了解，我決定參考舊時代書上的做法：36個問題，36是個虛數，主要就是以多數的問題進行雙方同時問答的方式，藉由相同或不同的邏輯與回答來互相理解的一種遊戲。
「呃……等等……這樣算起來有37歲……你們年紀比我還大？」
「那伊萬幾歲？」
「嗯……我倒是比較好奇我跟老哥到底流浪了幾年。」
在遊戲開始沒多久，我就知道我選對了方法，雖然也多虧兩兄弟肯配合，我們對話幾乎不間斷的聊著。
從閒聊中大概可以知道兄弟倆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父母賣掉，斷斷續續的當著奴隸，大概是因為外表可愛，不停的被買入賣出，他們是趁著某次的機會逃出奴隸主的掌握，然後開始看不見盡頭的流浪生涯，看著布利無奈的自嘲流浪時只不過是從一個地獄換到另一個比較自由的地獄，我的胃感覺好像被冰塊做成的手揪住一樣，同時忍不住在內心咒罵軍方，畢竟他們是讓地球變成無政府狀態罪魁禍首。
說實話，跟兩人聊天其實不算愉快，他們時不時就會拿出差點被侵犯、殺害的過去事件來閒聊，看著兩人對於自己的遭遇看開的表情，令人不好受，而且兄弟倆也因為過去某個奴隸主的癖好而成為非法凍齡的受害者，雖然宇宙法令也同時可以規範到地球上，不過因為自己的癖好而暗地對未成年的人下手的人還是很多。
原本凍齡手術是為了穩定人口，而限定成年人才能使用發展出來的技術，不過像兩兄弟這樣被進行非法凍齡，現階段因為過去流浪的生活使得心智成長有限，等到以後心智再度成長，兩人小小的身體卻無法跟著心理年齡一起長大，到時候會不會有令人難以忍受的困擾產生？
「伊萬？」
「啊，我又恍神了，不好意……」
似乎是因為沉思而沒有反應，布羅出聲叫喚著我，回神後還來不及道歉，布羅就鑽入我的懷中，背對著我坐在我的腿上並拉起我的雙手環抱著他，
「伊萬沒有必要道歉喔，我跟利從小就不知道家到底是什麼，被人照顧又是什麼感覺，因為伊萬的出現，感覺就好像忽然出現的家人一樣，這些日子我覺得很幸福喔。」
突如其來的感性發言，讓我除了感到害羞以外，還讓我不知如何應對，這時我有點慶幸布羅他是背對著我，面對這樣的情況，我只是呆呆的摸著布羅的頭，同時我也才了解到布羅是以什麼角度在信任著我，同時，我的內心也有點愧疚，之前獨自承擔一切，而讓他們擔心的這件事，並不算是一位合格的哥哥該有的行為。
沉思了一下後，回過神才發現布利不知何時坐到我的身旁，微微的傾斜著身體靠在我身上，似乎是感覺到我的視線，布利開口說到，
「不……不要誤會喔……我只是因為靠在你身上，讓被你抱著的哥哥看起來不會那麼奇怪而已，我可沒有其他特別的想法喔。」
「好……好哦。」
雖然不清楚布利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他這樣說表示對我還有點戒心吧？看來要當“兩人”的哥哥還有一段路要走呢。看著倚靠在我肩膀上的布利，我如此的想著。
「布利，你還好嗎？」
「我……沒事……」
給兄弟兩人的最後時間一瞬即逝，眨眼間就到了該面對現實的日子，在修、黃土與卡特拉的目送下，我們搭乘官方運輸船前往學習機的放置位置。
現在離抵達地球只剩下不到一小時，我擔心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布利，雖然他早上因為過度緊張而吃不下，但是現在還是一副要吐出來的樣子，而旁邊的布羅也沒好到那邊去，同樣緊張的情緒與表情，讓平常面部表情不一樣的兩人，看起來很難分清楚誰是誰。
「「嗚噁……噁……嘔……」」
剛下運輸船，兄弟倆就忍不住的乾嘔起來，雖然只吐出一些吞入的口水，我還是遞給兩人各一壺水，
「喝不下去不用勉強，漱口含著也好。」
我跟兩兄弟簡單的說一下，就帶著他們走向這片區域內唯一的建築物，外觀四面正方而且表面漆黑又光滑，就好像放在大地上的大塊黑色果凍，感覺突兀而且詭異。
「感覺很適合用來處理屍體的地方呢……」
走向建築物時，環顧四周後，我忍不住的輕聲嘀咕，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砂哈拉沙漠，拜外星科技所賜，現在的沙漠面積只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
除了目前用來維持乾燥空氣與充足陽光以保存學習機的這個區塊外，其餘部分都成了良田，雖然當初因為這樣拯救了不少因糧食所苦的國家，不過現在那些良田已經變成壓榨農奴的集中地，用以前舊世界的說法：血糧食。
『請放入登錄器。』
原本還在想要怎麼進入這棟奇怪的建築，沒想到靠近之後，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還是裝置，在最靠近我們的牆面上出現一個打開的小空間，我不假思索就把小盒子放了進去。
『普羅米修斯之火－布利，還有陪伴的成員，共三人，請進。』
『嘶休——』
「「「嗚－－好臭！」」」
伴隨著機械語音，光滑的牆面打開一個入口，迎面而來的竟然是非常熟悉的臭味，頓時間我們三人摀起鼻子面面相覷，似乎想的是同一件事，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鼓起勇氣踏入黑色立方體內。
「嗚哇……」「好噁心……」
剛踏入建築物內，兄弟倆人就不自覺的說出評語，要不是明白軍方就是等同於有牌照流氓集團的存在，我想只要是進入這棟建築的人，應該都會覺得這裡是被哪邊的不良分子作為據點的場所。
與黑色立方體簡潔的外觀完全不同，原本應該是與天花板一樣的白色牆面，現在污穢不堪入目，牆面上遍佈著不明的液體、污漬甚至疑似還有血跡，有些液體看起來才剛沾黏上去不久，還在緩緩流動，而且我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這裡的環境的影響，耳邊似乎隱約聽到淫穢的呻吟、施暴悶哼聲與一些低聲的啜泣，讓我產生回到貧民窟的不法地帶的錯覺。
雖然在門口已經有想要離去的衝動，但是為了我們的目的，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而越是往建築物裡面走，感覺就越是詭異，建築裡面大小似乎比我想像中來的大，重點是……人呢？走在筆直而且周圍環境一成不變的走道上，似乎讓人喪失了距離感，同時也麻痺了一些感官，完全搞不清楚到底走了多久，雖然隱約都有聽到聲音，但是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其他人，令人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的感覺，兩兄弟似乎也因為這樣，一人一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我們三人就這樣緩慢的往前進。
「你們……誰？……嗝」
「「「嗚哇－－－！」」」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詭異的沉默，雖然對方的聲音不大，但是也足夠嚇到我們驚慌的大叫。
「我……我們是來這裡使用學習機的申請人。」
在驚覺自己失態後，我馬上整頓自己的思緒，冷靜的回應，這時也才發現我們竟然走到通道的十字路口而沒有發覺。
不知道是否是為了特殊目的，軍方才特別把建築內部弄得令人不安，我看著眼前穿著邋遢軍服，蓬頭垢面，渾身散發酸臭與酒味，帶著混混氣息的醉醺醺男子，竟然莫名的出現一絲安心的感覺，連兩兄弟也是，兩人抓著我的手臂的力道，先是稍微放鬆後似乎再次警戒起來又馬上抓緊，只不過……想要攻略他人的心理，最少也要派一個看起來還算是“好人”的人來吧？
「……」
對於我的回應，軍裝男子沒有反應？只是沉默低頭的看著兩兄弟，隨後露出令人不快的色鬼笑容，
「3……不對……2位……還是4位？小可愛……你們要和大哥哥一起快活嗎？……我會讓你們很舒服的喔……嗝……」
該說不愧是有牌流氓嗎？一開口就是沒正經的醉話，不過就算沒說這些，兩兄弟看到那個露出滿是汙黃齒垢的黃板牙淫笑，早就雙雙躲到我的身後，似乎因為沒有了目標，軍裝男子才頭一次注意到我，
「你……誰啊？……嗝」
「我們是來使用學習機的申請人。」
「滾……滾出去！機械是軍方財產……，平民沒有資格用……」
「可以，那麻煩等我打開參賽者手環的語音紀錄功能後，你再說一次剛剛的話，以免哪天頻道官方問相關問題時，我才有東西可以回應。」
「…………」
無視軍裝男子無理又蠻橫的回應，我直接了當的回著話，畢竟這個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留，事情越快處理完越好，而軍裝男子就這樣盯著我手上的參賽者手環沉默好一陣子後……，
「過來……嗝……」
似乎被酒精麻痺的腦袋終於了解現況，露出不悅的表情後，轉身就往建築的更深處走去。
「你們……進去……誰要用？……嗝……」
在不確定對方是否有亂繞路的情況下，我們又走了好一陣子，走過疑是軍方人員宿舍的房間，感受到不少不友善又像是把兩兄弟當獵物的視線後，終於來到位於下層的學習機所在地，而且，讓我有點傻眼的是……這個軍裝男子竟然是儀器操作員？
「我們這邊……嗯……」
看著醉茫茫的軍裝男子，在對方似乎思考能力不高的情況下，我思考著要不要乾脆頂替布利上場，不過又怕學習機有內建人員辨識系統，這時，
「隊長，參賽者手環的語音紀錄功能怎麼打開？」
「嗯？就按下這邊的按鈕之後……」
思考還沒下定論前，布利拉了拉我的衣角問著，我順手拉起他的小手，一面按著手環上的按鈕，一面解說，
「好了，最後按下手環面上的紅圈就開始記錄了，一般談話音量範圍大概是5公尺左右。」
「了解，喂！醉鬼，我要申請操作流程紀錄，並且以獨立參賽者身份，把操作紀錄上傳到戰爭頻道官方資料庫。」
「呃……布利，你也太沒有禮貌。」
才剛幫布利把語音紀錄功能弄好，布利就走到操作員面前進行額外的要求，好在他對操作員不是很有禮貌，不然我錯愕的表情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但……連之前前輩的紀錄都沒有寫，我也不知道的這個自我防護要求，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在我還在想說是誰告訴布利這些事情的時候，布利的要求似乎點到了讓對方無法亂搞的關鍵，軍裝男子臉上露出非常不高興的神情，
「嘖，貝德……過……過來學習室……嗝……」
軍裝男子不悅的咂舌一聲後，用力的按下學習室附近的通信設備上面按鈕，大聲的對著通信設備大吼。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軍裝男子官位較高，一個留著清爽平頭，看起來像是小混混的輕浮男子很快的出現在我們面前，
「貝德……我現……現在可能會按錯，你來……嗝……」
「知道了，威索長官，那麼～你們誰要‘’上‘’呢？」
名叫貝德的男子，該說他表裡如一嗎？不只口氣輕浮，他一面問著，一面就伸手想要把布利抱入懷中，好在布利反應夠快才沒被他得逞，而布羅則是一直都躲在我背後，
「我們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你們，趕快弄一弄啦！」
閃過熊抱的布利，惡狠狠的瞪了貝德一眼，毫不畏懼的斥責著，不過被可愛的布利斥責反而讓貝德有點興奮的樣子，表情變得猥瑣起來，
「好啦～好啦～我幫你‘’弄～‘’就是了，欸嘿嘿嘿～進來吧～」
說著有點下流的話，貝德示意著布利進入學習室內，裡面又是另一種風格獨特的空間，呈現球狀的室內，裡面除了正中央一張不清楚材質，看起來像是棉花糖做成的椅子以外，就只有椅子上放著的一頂看起來很奇怪的冠冕，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好啦～再來我們就到外面啦～，頭冠你不要亂動，大概幾分鐘就結束了，你乖乖坐著就好，等‘’完事‘’之後我再幫你拿掉。」
幫布利戴上頭冠之後，我跟布羅跟在貝德後面離開學習室，等所有人都出來後，貝德關起房門，並拉開房門上的蓋子，開始俐落的按著房門上的操作螢幕。
『電子設備操作課程，學習開始。』
待貝德停下手上動作後，房門發出機械語音，離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只剩下這個步驟了，加油啊！布利！我在內心不安的祈禱著。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難熬，尤其是自己親人面對風險的時候，布羅不安的情緒從表情、動作、感覺上都一覽無遺，從關起門看不到布利的那一瞬間起，他就自然而然的鑽入我的懷中，拉起我的雙手抱著他，雖然我也非常不安，但還是只能柔聲的安撫他的情緒。另外，貝德大概又想到什麼下流的事情，一臉淫笑的看著我們兩個。
『課程結束。』
「「結束了！快點！」」
幾乎與電子語音同時間發聲，我跟布羅著急的催促著貝德，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與著急的我們不同，貝德還是一副悠哉輕浮的在行動，房門剛打開，我跟布利就推擠著貝德想要進去，
「利，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布利，身體，尤其是頭部，有沒有不舒服還是其他異樣的感覺？」
待貝德幫布利拿下頭冠，我跟布羅就著急的問著，因為眼前的布利兩眼無神，似乎呈現恍惚狀態。
「還好……只是腦中一次出現太多信息，需要整理一下，讓你們擔心了。」
似乎還是聽得到我們的話，布利搖了一下頭後，雙眼有恢復些神采，微笑著安慰我們。
「那麼，來看學習率啦～」
待所有人都出來後，貝德又再次的操作著螢幕，只見上面出現了一個數字，4。
「只有4％喔，我們用過沒有掛掉的人最低也有9％欸，要再來一‘’發‘’嗎？」
從貝德的說法聽起來，這個學習率非常低落，似乎可以再讓我們用一次，雖然這個部分在前輩的筆記上也沒有提到，不過貝德似乎是覺得我們已經知道，自己說了出來，但……再使用一次，就表示要再一次承受死亡風險……，
「我們……」
「我們要再用一次，然後要使用‘’道別室‘’。」
跟剛剛一樣，布利再次的自己提出要求，從字面聽起來，似乎是跟親友做道別的房間，
「了解，那把手伸出來。」
貝德很直接的接受額外要求，但是手上卻拿著看起來像是筆又像是印章的玩意，
「你要做什麼？」
看著不知名的道具，布利警備般的跟著布羅一起躲到我身後，
「做個記號而已，以免你們隨意換人就麻煩了，凡是要二次使用的人都要做個記號，這個可是“正常操作程序”喔。」
帶著一副‘’我已經看穿你們了‘’的賊笑，貝德招著手要布利過去，
「做記號？怎麼做？記號是永久的嗎？會不會產生副作用？」
看著他手上不明的道具，我提出一連串自己的問題，貝德看了我一眼，非常不耐煩的伸出自己的舌頭，把道具的前端靠近舌頭後，按下上面不明顯的按鍵，
「囉～」
做完記號後，他用著模糊不清的聲音指著舌頭上約1.5平方公分，看起來像是無數小正方形拼湊成的千瘡百孔正方形，
「 就這樣做啦，過個2、3天就自己不見了，這樣滿意了吧？」
貝德沒好氣的說著，並且不耐煩的對著布利招手，既然他都親身示範了，我對著布利點著頭，布利才不情願的走過去，伸出自己的左手，
「等……你幹嘛啦！放手！垃圾！」
忽然的，貝德在我們都沒有留意到的情況下，快速的拉起布利的右手，雖然布利受到驚嚇而開始掙扎罵人，不過等手抽回來之後，布利的右手臂已經做上了黑色的記號，
「反正左右手都沒差啦～好啦～進去吧～」
似乎是很享受布利冰冷瞪人的眼光，貝德一臉滿足的打開另一旁的房門，裡面是簡潔的小空間，只有幾張椅子，貝德看著兩兄弟，示意著要他們快點進去，
「門鎖是只能從裡面打開的，雖然沒有時間限制，不過兩人不要在裡面“搞”太久喔～欸嘿嘿嘿～」
在簡單而且很有貝德式風格的提醒後，兩兄弟進入道別室後，隨即聽到上鎖的聲音，雖然我很不想跟貝德兩個人獨處，不過現在這種時候還是留給兩兄弟獨自相處的空間來的好，為的是避免不幸產生遺憾……。
「喀洽。」
大概10分鐘左右，兩兄弟就開門出來，雖然不清楚在裡面做了什麼，不過兩人似乎已經做好覺悟，臉上是放手一搏的表情，
「好啦～那個眼神比較兇的那個，過來吧。」
似乎等的有點不耐煩，貝德在兩兄弟一出來就開口喊著，
「手伸出來我看看。」
即使為人輕浮，貝德做事起來卻不馬虎，在進入學習室前提出要求，即使如此，他還是很不正經，
「檢查完了沒啊？可以放手了嗎？垃圾。」
一秒也不想讓貝德多碰的布利，用力的把手抽回來，口氣鋒利的說著，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貝德摸著布利手的表情實在令人厭惡，
「另外一位也把手給我看看。」
「用看的就好了吧？」
似乎是在懷疑兩兄弟有小動作，也可能只是想要進行肢體接觸，貝德轉過頭來要求著，不過我可不打算讓他得逞，布羅依照我說的做出舉盾姿勢，一眼就可以看出手上有沒有做記號。
接下來就如同先前的動作，在布利使用學習機時，布羅還是窩在我懷中，可能比剛剛更緊張，我感覺到施加在我手臂上的力道比剛剛強的多，
『課程結束。』
「「結束了！快點！」」
同樣的語音出現，我們同樣的催促著，看到打開門之後布利依舊是恍惚的眼神，我鬆了一口氣，在布利出來後，看著螢幕上的5，學習率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既然已經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我開門見山的問貝德有沒有出去的捷徑，出乎意料的，貝德直接告訴我們可以用電梯出去，
照著他所指的方向，我們搭上電梯匆匆的離去。
「……長官，他們的紀錄要上傳嗎？已經有百年以上的時間都只有傳送我們自己人而已了吧？」
在學習室前，貝德從監視螢幕確定伊萬一行人搭著運輸船離去後，收起臉上輕浮的表情，問著威索下一步的指令，
「嗯……要傳，畢竟不知道漏傳資料，頻道官方會不會究責，不過先等我一下，我先跟上面回報再說。」
稍微思考了一下，收起醉鬼偽裝的威索回應著貝德，走向旁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同時點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呼～」
威索用力的了一口氣，原本角落看似藝術品的物體，上頭的灰塵連著白色煙霧一起被吹散，出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台非常古老的電話，
「長官，聯絡幹嘛只能用這個？不是有其他更方便的設備？」
「這台設備是專線，只有一對一的連線，也只有這種非常舊式的獨立線路才能免於被竊取資料，老東西也是有它的功用，只希望這個還能使用……」
叼著香煙的威索一面對著貝德解釋，一面撥號，
「喔，接通了，是我威索。」
『……』
「對，不是我們的人，他們叫……」
「普羅米修斯之火。」
「對！普羅米修斯之火。」
『……』
「學習率不高，一次4％一次5％，應該沒有什麼威脅性，不過他們知道一些細節，所以不太好下手。」
『……』
「我無法確定他們是不是知識傳承者。」
『……』
「嗯、嗯，知道了。」
在簡短的回應與接受另一頭的指令後，威索掛掉了電話，看了在一旁待命的貝德一眼後，一面吐出口中的煙霧，一面說著上頭交代的事項，
「晚幾個小時再說，我們先在這裡等，上面要去調查他們的過往。」
「欸～這樣那兩個兄弟會不會有事啊？」
「怎麼？心軟了嗎？」
聽著威索的話，貝德帶著擔心的口氣說著，看著貝德的反應，威索有點訝異的問到，
「不是啦～就……你也知道的，那種可愛的小傢伙要是還沒玩過就消失在世界上，不是很可惜嗎？」
「哇哈哈～怎麼？平常從綠洲抓來的那些姑娘還玩的不過癮嗎？」
被反問的貝德就好像被抓到小辮子般，有些害燥的回應著，聽到貝德的回應，威索卻像是一位叔叔看到吃糖吃不夠的侄子一樣，放聲大笑起來，
「欸嘿嘿～沒辦法嘛，畢竟那麼可愛的男孩子可是很少見的啊。」
看著放聲大笑的長官，貝德辯解起來，此時的臉上又逐漸恢復原本輕浮的樣子，
「忍耐點，等事情辦完了，我們再去綠洲那邊玩個痛快。」
「說定了，長官。」
「這次換去西邊的那個，東邊的上次才在那邊碰到一些反抗……」
「欸？那後來……」
「後來我們乾脆把他們吊起來後……」
兩人就這樣在學習室前閒聊著殺時間，在地下室有些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的表情似乎逐漸變得猙獰起來，看起來宛如兩個計畫著壞事的惡魔……。
「「……」」
在回程的路上，我有些擔心的不停的看著坐在我身旁的兩人，因為從登上運輸船後，兩人都不發一語的呈現有點失神的恍惚狀態，布利我還可以理解，但是為何布羅也跟著這樣？是因為雙胞胎的關係嗎？雖然這樣子的情況才過了5分鐘，但是不正常的狀態就是不正常。
「才剛出發10分鐘左右，應該還來得及。」
正當我看著參賽者手環上的時間，開始考慮是否要轉頭回去剛剛的軍事基地問個明白，兩兄弟忽然的垂下了頭，又好像猛然回神一樣的仰頭看著天花板，
「吶……老哥，你感覺如何？」
「忽然腦袋多了很多東西，感覺很奇妙欸……」
「呃……布羅，你剛剛叫布利什麼？」
兄弟倆似乎腦袋處於混亂狀態，我走到兩人座位前看著布利手上的記號擔心的問著布羅，沒想到兩人卻相視而笑，
「伊萬，我才是布羅喔。」
「呃……欸？」
「老哥，看樣子你模仿我模仿的很成功呢。」
感覺好像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般，眼前的布利露出天真的笑顏，戳著我的臉頰說著，一旁的布羅也露出冷冽的表情附和著，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兩人互換了嗎？那身上的記號又是？」
看著兩人的表情，我有些不解的問著，不過真相似乎就如同我猜測的一樣，兩人點點頭，然後……，
「呃……你們在做什麼？」
不知道為何，布利伸出小小的舌頭舔著布羅有記號的那隻手臂，時而舔舐時而吹氣，而布羅似乎覺得有點癢，摀著嘴巴忍耐不出聲，看著眼前的兩人……該怎麼說呢……看起來有點背德感。
「可以了。」
「疑？」
就這樣一小段時間後，忽然布利就從布羅手臂上拉起一片半透明的極薄皮膜，記號就剛好就在皮模上，我頓時看傻了眼，
「幸好軍方個性多疑，才讓我們得逞呢。」
「沒錯，就跟卡特拉告訴我們的一樣。」
我拿過皮膜仔細的查看時，兩兄弟就開始說著我暈倒當天晚上，卡特拉提供給他們道具與情報的事情，當下卡特拉把重點說完後，只說了：我能幫的就到這裡，其他的你們自己決定，之後就回房間了，兩兄弟似乎是因為我的關係，當下才做涉險的決定，不過聽完他們說的，雖然最後結果是成功的，但是我還是因為想到失敗可能的後果而打了個冷顫。
「先不說這個了，伊萬想要爆炸球的資料對吧？」
「嗯，不過我們還沒回到基地呢。」
似乎是為了想要快點展現自己所學的東西，布羅迫不及待的站起來問著我，看著他的樣子，讓我想起小時候剛從老媽那邊學到一點知識的時候，碰到熟人也是一樣的狀況，不禁莞爾的回應，
「不需要回到基地喔，對吧？老哥。」
「嗯！只要有足以連結宇宙網路的設備就夠了。」
眼前的情況似乎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兩兄弟走到運輸船的操作面板前，一左一右站好之後，就開始操作起面板，跟我使用時是用按的不一樣，他們的手指行雲流水般的在上面滑動，而更令我訝異的是，隨著他們的滑動，爆炸球的規則、細項、起源、干擾球的操作、材料、製作……只要是我能想的到的，資料頁面好像雪片般的跳出，並且依照分類排得整整齊齊，甚至連其他數不盡的隊伍資料、影片都一一整理好，這表示……，
「你們……入侵了官方資料庫？」
「嗯。」
「對唷！很厲害吧！」
我有點傻眼的問著眼前的兩兄弟，似乎是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他們倆自豪的回應著，
「什麼很厲害而已，根本超乎我的想像了！」
「「呀～！」」
光是稍微瀏覽過他們找出來的資料，作戰計劃就像是拼圖一樣逐一的在我腦海中構成，難以言喻的興奮情緒讓我忍不住抱住了兩兄弟，因為我忽然的舉動，兄弟倆像女孩子般的叫了出來，
「啊……抱歉抱歉。」
當下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我連忙道著歉，
「我隨時都可以讓你抱抱喔！不過要先說。」
「這……這次就……就算了，下下……不為例喔……。」
接受我的道歉，布羅戳著我的臉頰提醒著，而布利則是微微的撇過頭，結巴的說著，看起來被討厭了呢……，我在心裡面苦笑的自嘲著。看著兩兄弟，我忽然想到一些事。
「你們……原本不是不認識字嗎？」
「使用學習機的時候，關於一些基本知識好像就附在學習內容裡面了，包含基本的通用語。」
「伊萬，怎麼了嗎？」
聽著布利的回應，我稍微陷入了沉思。
如果……除了原本要學習的目標知識以外，還為了足夠本人能充分理解，所以還附加了額外學習的部分的話……，如此龐大的知識量，兄弟倆只學得了4、5％就有如此能耐，那軍方使用過的人又都習得比兩兄弟的程度還高，那豈不是一堆能人？但如果……其實是相反呢？其實兩兄弟是超出量測值呢？
「布羅、布利，你們能幫我看一下今天軍方傳到戰爭頻道官方，有關於你們的學習紀錄嗎？」
「「好的，沒問題。」」
與其只是猜測，不如直接用看的，我把想法轉成直接命令，兩兄弟似乎有點精神亢奮的回應著，
「「沒有資料。」」
「沒有？」
幾乎沒有等待的時間，兩兄弟就做出回應，我看著參賽者手環上的時間，距離我們起飛已經20多分鐘，就算資料傳輸有延遲也未免太久，現在宇宙間信號傳輸科技已經通用化，地球上不可能不用這項技術，除非……，
「換個目標，可以查看我們今天去的那個基地嗎？看看你們的資料是不是還沒送出去。」
「「了解喔！」」
不知道為何，兩兄弟的情緒越來越高漲，而命令更改後沒多久，兩兄弟就立即找出他們的資料，
「304？305？這什麼鬼！」
看著兩兄弟的學習率，我訝異的叫了出來，看樣子軍方那邊的顯示頂多到99％，兩兄弟爆表的學習率讓顯示器出現了錯誤，
「怎麼了嗎？伊萬？」
「隊長，怎麼了？」
對於我過度的反應，兩兄弟好奇的看著我，
「你們兩個對於螢幕上的數字有什麼看法？」
「就……304？」
「100的3倍多一些？」
對於我提出的問題，兩兄弟不確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聽著回應，即使有了基本知識，對於數字背後的其他含義他們似乎是無法理解，雖然我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畢竟1～99％的學習率我還能理解，304％總不可能是單純的把一種知識重複學習3次吧？總覺得就跟智商的數值一樣，IQ120的人所能展現的知識會遠大於2個IQ60的人之類，不管怎麼樣，兩兄弟真正的學習率絕對不能給其他人知道，
「你們可以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把304、305改成104、105嗎？」
「……好……」
「……可以……」
是使用學習機的其他副作用嗎？他們兩個現在跟剛剛亢奮的樣子不太一樣，顯露出非常睏倦的樣子。
「辛苦你們囉。」
等兄弟倆修改完數據，我讓他們快速的找出我要的資料後，就先讓他們休息，不知為何，兩人都縮在我的身旁睡覺，我因為這樣而操作上有點困難，看了熟睡的兩人一眼，不禁露出苦笑，但還是對著他們說聲晚安，並且開始我的工作，
【……學習機除了依照使用者的資質而有危險度不同的副作用外，最常見的副作用為：情緒激動、亢奮、嗜睡、多食、記憶錯位……】
【……依照使用學習機的習得率區分，習得率在100％～150％有登記在案的比例，大約為使用總人數的0.5％，150％～200％則激減為數十萬人……，目前超過220％的僅有3人……皆在戰爭頻道公司服務……】
【……爆炸球比賽所使用到的一切皆為同一物質：‘’德林奇酶由聚合體‘’所構成，目前被稱為奇蹟的萬變聚合物，無論是場上的地板、參賽者服裝、得分球、干擾球……皆為其基礎分子式所衍生的同分異構物製成……】
【……爆炸球賽過程中，最常見的犯規莫過於拉扯對手，雖然沒有禁止碰觸對手，但是一旦裁判認定……】
在兩兄弟熟睡的鼾聲中，我不斷的把他們找出的資料努力的塞入我的腦中，並且整理分類，同時，下次比賽的作戰計劃也逐漸在腦中修正完善，隨著腦力的消耗，我也逐漸疲倦起來，我就這樣不停的瀏覽、記憶、瀏覽、記憶……直到我昏睡為止。
「我們回來了！修，麻煩你叫大家在資訊室集合。」
「知道了。」
帶著兩兄弟剛從官方的運輸船塢走回臨時基地，雖然身上的疲倦還沒消退，一看到修，我還是等不及要向大家報告此行的成果，遠遠的就大喊著對修下達指令。
「……之前伊萬操作錯誤，剛剛幫你查詢相關資料也沒問題，現在申請完成後，沒有意外2～3天大叔你就可以接家人過來一起住了。」
「真的嗎？太感謝啦！讚啦！」
待大家集合在資訊室後，我先讓布羅幫黃土大叔處理申請事宜，等待已久的申請終於有結果，大叔忍不住脫掉上衣揮舞起來，在制止大叔有點脫序的行為後，我先請大家就坐，並且說出接下來的爆炸球比賽的作戰計劃……。
「雖然對於作戰計劃我無法提出異議，不過我們可是沒有使用干擾球的經驗呢。」
「這點不用擔心，布羅他們幫我找出的細項規則裡面，每次比賽前，選手都可以申請3顆練習用干擾球進行實地操作，等一下申請賽程時一併申請就好。」
在解說完作戰計劃後，修提出來自己的問題，我簡單的回應後，我便請兩兄弟拿出透明皮模，同時大致上說明卡特拉幫助兩兄弟的情況，原本只是想消除最後一點團隊間對卡特拉的贋作師身份的不信任感，但是卻出現我意想不到的情況。
「那麼……終於等到這個時候了，就讓我重新介紹自己吧～」
就在我剛說完我們這趟行程的經過後，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於用斗篷包裹全身的卡特拉身上時，他站了起來，並掀開蓋住他那有點目光呆滯的臉的布料，此時他的聲音似乎……非常的不一樣？或者該說，現在在我們面前的卡特拉給我們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欸～～！」」」」
忽然的，卡特拉就從斗篷下方拿出一個金屬瓶，一打開就把裡面的液體淋滿自己的光頭與雙手，除了修以外，我跟兩兄弟還有黃土大叔都又是錯愕又是困惑的發聲，而錯愕的餘音尚未結束，卡特拉的光頭與雙手就在我們眼前龜裂開來，在目瞪口呆的我們注視下，卡特拉脫皮成了……另一個卡特拉？
「嗚嗯～雖然合成皮膚也可以正常的透氣，不過還是脫去偽裝舒服。」
眼前的卡特拉稍微伸了懶腰，愉快的說著，要不是我們都親眼看見卡特拉脫去外皮，我想應該沒有人會相信，現在面前那位年紀約20左右，擁有小麥色皮膚，齊肩短髮，看起來活潑帶點可愛感覺的女孩子會是我們認知的那位呆滯黑人，不過……她左半邊臉上，那道從額頭一路筆直往下到下顎的那道刀疤是怎麼回事？因為這道刀傷讓卡特拉除了破相外，左眼似乎也因為這樣受傷而變成濁白的顏色。
「那麼……我再重新介紹一次自己吧～」
在我還在思考她臉上的傷痕時，卡特拉開始做著自我介紹，
「我叫卡特拉.塔拉，出身於南美地區，是曾經隸屬於第五將軍分部隊的贋作師，往後請多多指教。」
在簡單介紹完之後，似乎是因為幫助過隊友渡過難關的好印象加成，布羅、布利跟黃土大叔就好像之前對贋作師的嫌棄像是假的一樣，都走到她身邊開始聊了起來，但……只有我注意到那個關鍵字嗎？
「隊長，怎麼了嗎？」
「沒……沒事，我想一些事情而已。」
因為被擺了一道而有點惱怒的情緒似乎被修察覺，我連忙掩飾著，在緊接著就要趕快申請競賽的前夕，我不希望再出現其他突發狀況，但是我剛剛如果沒有聽錯……她說的是‘’第五將軍分部隊‘’的話……。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卡特拉隔著隊友對我賊笑的眨了一下眼，看樣子她似乎早有預謀，對於眼前的情況我不禁暗自叫苦，之前隊友們排斥她時，我努力的想要隊友們接納她，現在隊友們接納她時，卻換成我想要把她趕出去了……。
「唉……還是等比賽結束再說吧。」
在報告結束散會後，一時之間想不出應對計策的我，無奈的自語著往基地外走，想要吹個風冷靜一下，雖然目前看起來是比賽比較重要，但是卡特拉之前待的組織卻是對我們最有直接威脅的存在，
「只希望這個潛在危險是我顧慮太多就好了……。」
在臨時基地外頭，我對著滿天的明星無奈的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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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完稿啦！緊接著又要繼續寫下去，
每天除了上班以外還要想劇情，
再加上我常常一個段落會修改好幾次……，
腦袋最近很常產生混亂呢……，
希望接下來的章節可以遵守當初承諾的一個月就產生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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