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回)
「怎麼了嗎？」換作是先前，凌風肯定直接拉開距離，不過已被迫當過幾次物件作畫的她認出侯爵現在的目光是在鑑賞臨摹物品的目光；儘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還不至於到讓人不舒服的程度。
不過侯爵如果再更靠近的話，凌風絕對會出拳揍他。
「總覺得妳參加一輪商宴後就進步了不少呢！」侯爵笑著抽身回到他原本的位置上。「這是好事，因為這代表妳是個有不錯潛力的商賈。」
以侯爵的標準來說這或許是好事，但凌風對此卻沒有像他那麼樂觀。
一旦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思考的方式就很難脫離金錢；不過關於這點，凌風早在開始全權負責自己與冰彤的生計開銷時就已經注意到了，參與商宴對她所產生的影響，主要在於加深了這層認知。
或許，也連帶改變了她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
而這個看待世界的方式，同時正是商賈們富有的關鍵：商賈們重視的事物因人而異，不過讓這些商賈們從人群中脫穎而出的背後理由是一樣的，那就是金錢的運用與配置方式；除此之外，成功的商賈通常很捨得在自己認為重要的事情上砸錢。
然而，即便意識到了這件事，凌風目前仍不曉得自己可以怎麼運用商賈們的智慧聰明地賺取金錢，甚至不確定除了打工外自己從事什麼樣的工作或事業比較好；現在她唯一曉得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盡可能從侯爵等商賈們身上學習經營財富的方法。
「……我並沒有你所以為的那麼精明，侯爵。」至少在想到上面這些問題的答案之前，凌風都不會覺得自己適合從商。
「為什麼這麼覺得？」侯爵每次在反問問題時通常會習慣性地勾起一絲笑容，凌風不曉得這是在從商後養成的習慣，還是他自己本身的習慣；不過總括來說，那個笑容大概讓他問到了不少重要的答案。
「因為我的學習力本來就沒你以為的那麼好。」凌風從以前開始就不是個聰明的學習者，即使是別人認為簡單的東西，她也要學好久才能變得熟練。
「我敢打賭，肯定也沒有妳以為的那麼差。」侯爵的笑意轉濃，不過現在露出的這個笑容倒是讓凌風想動手揍他。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由於不想再繼續談論這個話題，凌風指向桌上放著的一張紋有華麗金色邊框的信紙。「那張紙是什麼？」
「下一場商宴的時間。請把當天的時間空出來，至少必須穿長裙出席。」留意到凌風手勢的侯爵走過去將信紙拿到手裡把玩，然後把信紙當作指揮棒，一臉嚴肅地指著她。「有長裙吧？不用很蓬的那種沒關係，但稍微開散一點會讓妳看上去好些，因為妳的身體有點纖細過頭了，太緊身會顯得過於瘦弱。」
「我找看看。」果然又得著裙裝……
「如果沒有類似的服裝，今天會晤結束後，我帶妳去街上繞繞，看有沒有合適的衣著可以採買。」說完，侯爵不忘補上一句話。「當然，費用我這邊會全額支付，妳只管挑就行，但如果是商宴上不適合穿的服裝我一定不買帳哦！」
「你的意思是隨便逛？」比起侯爵買不買帳，凌風在意的反而是這件事。「我以為你只跟陶織女士買服裝。」
內含一整座地下藏衣庫的「縫緣」裁縫店已經夠讓凌風這種不太重視穿著的人逛一輩子了，如果凌風是侯爵，肯定優先從那裡頭找尋需要用的服裝；畢竟他跟店主陶織女士算是老交情，在那兒消費應該能獲得不少折扣。
「如果只認識一名裁縫師，我一定沒辦法從事服裝生意。」侯爵以他一貫的說教語氣對凌風說道。「認識不同的縫紉手法也有助於提升自己的手藝；另外，如果陶織是那種發現別人沒買她服裝就會暴跳如雷的人，我可不會跟她合作經商那麼多次。啊！不過請妳別跟陶織提起我有講過這些，要不然她一有機會就會拿來說嘴，有夠煩的。」
「封口費？」凌風開玩笑地問道。
「三枚雪花幣，行了吧？」彌亞從口袋掏出三枚沉澱殿的金幣遞到凌風面前。
「我不能收。」沒料到侯爵竟如此乾脆的凌風往後退了三大步。「剛才那是開玩笑的。」
三枚雪花幣已經足以購買一整打最高檔次的衣物，甚至能夠支付凌風一整年的學雜費，這麼鉅額的錢就只是為了保住一個無傷大雅的祕密？
凌風可真是越來越不曉得商賈世界的錢是怎麼運用的了。
「開玩笑？」侯爵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同時朝凌風靠近了一步。「路癡，妳在跟我開玩笑？」
(待續-預計下週五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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