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伯特先生，可以請教您詠唱的竅門嗎？」
「阿，這……」
「不，阿爾伯特先生，比起詠唱，我們更需要知道該如何建立聯合法陣，晶片內的魔力只能讓我們施放小型的法陣，我們需要結合才能夠建構出更大的法陣。阿爾伯特先生，請問您能給予我們什麼指導嗎？」
「這個……」
與沙兵的戰鬥才剛結束，阿貝爾的思緒還有些混亂。
但眼前的士兵們沒有一絲疲倦，求知慾旺盛，你一言我一句，將自身的觀點與提問道出，急切從阿貝爾口中尋覓答案，他的大腦都被這聲量淹沒，差點昏了頭，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他的確有些想法，也大概知道該怎麼處理，只是他們的聲音讓他感覺自己是被丟進水中，一時之間無法說出什麼有用的話。
「這個……」他穩住腳步，勉強擠出笑容，「可以，一個一個問嗎？」
此刻，他的臉上滿是無奈。
＊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能夠明白嗎？」
數十分鐘後才告了一段段落，碧綠的雙眼環顧四週，但他又卻低下了眼。
周遭一片靜默，阿貝爾不自覺搓了大拇指，緊張的感受逐漸占滿他的心靈。
「這…..阿爾伯特先生，可以說得簡單一點嗎？」
「咦？」
阿貝爾一愣，毫不猶豫地開口：「我說的有很難懂嗎？」
「…..的確是有點，而且，」其中一人開口，緩緩說道，「您說的這些理論，我們也用不上。」
「……啊？」
「我們接受的訓練，可能跟您的專業有些差距，加上您應該學習了很久的魔法，所以您跳過很多地方，直接跳到了我們沒有學到的領域。」
對方已經說得夠婉轉，顧及到了他的面子。
「這、這樣嗎？」
他感到詫異，極力將自己表情壓了下來，他耐著心中極大的驚訝，問道：「那請問，我應該從哪裡開始？」
「就請您從頭開始吧。」
「好，我知道了。」
阿貝爾輕輕頷首，心中緊張的情緒不減，環顧四周，再道：「我會，努力的。」
他得小心自己的用語、要控制自己不要暴走、要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停下來、要讀懂大家臉上的表情……
阿貝爾拉緊自己精神，再一次開始講解。
這是他第一次站在他人面前引導別人的步伐。
＊
「父親，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嗯？當然，說吧兒子。」
「那……姐姐和我學的東西，是不是不太一樣？」
「當然阿。你們之間差這麼多，我怎麼會教一樣的東西。」
明身在吉埃伯的大地上，腦中卻浮現幼時在故鄉與父親的對話，他彷彿可以聽到滴落在窗戶上的雨滴聲，以及父親翻閱書籍的聲響。
「……」
「阿爾伯特先生？阿爾伯特先生？」
「阿是，抱歉，」阿貝爾回過神，不自覺抓了抓頭髮，「那個，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這次很清楚，我想等等就能嘗試看看了。」
那名回應他的女性士兵搖了搖頭，藍色雙眼中的神情沒有了當時的困惑，阿貝爾也因此感到放鬆了些。
還好，他還是做到了，儘管對他這很難做到，但他經過波折，的確是完成了。
當然還有更多延伸的理論他沒有說完，但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阿貝爾聽著眼前士兵的談論，沉默不語，他們討論著該如何應用在這片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戰場之上。
他知道那不是屬於自己該去干涉的範圍，阿貝爾不是軍人，與他們對魔法陌生相同，他不懂戰術，就算干涉也絕對無法給出一個可以用在這個戰場上的技能。
現在，是時候先退居幕後了。
＊
空閒的時候，阿貝爾會去關注其他人的任務狀況，路過的時候順便聽同樣停留於城牆這邊的義勇軍同伴是如何教導其他人的，善於魔法的人都像他一樣留在城牆這邊，幫助擊退沙兵的同時也教導吉埃伯的士兵該如何應好得應用魔法。
他總覺得，他應該要慶幸自己被指定在留守在城牆這裡，他不擅長作戰，這點從過去到現在都沒有改變，同樣地，對作戰概念模糊的他同樣也無法同理那些吉埃伯士兵的難處，沒有看到二者之間的距離。
阿貝爾不是很清楚其他人任務進行得怎麼樣，就算有房卡也無法突破五公里的限制，他當然也對調查那所孤兒院的任務有所好奇，甚至有想要去參與的慾望，但他的任務就是在這裡，他不能離開，這裡有他的職責。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數個同樣銀灰色的幾何圖形被繪製在特製的圖紙上，淡淡的光芒照在周遭的人們臉上，「將魔力灌注在這些圖形之上，就像拼拼圖一樣，構建出完整的法陣，也不用太複雜，只要有陣眼及基本構造都有出現，就能發揮一定的作用。」
他將圖紙放在地面，瞬間原本畫在圖紙上的圖形浮現在地面，三公尺大的銀灰色法陣與淡淡微光包圍住他與眾人，暖意緩緩流入他們體內，「這個是很簡的回復法陣，我想，各位也能做到。」
碧綠雙眼環顧四周，他們的表情各異，沉默了下來，阿貝爾耐下自己緊張的情緒，心中反覆琢磨自己的用詞，可能，他又在什麼地方用到了太複雜的用詞。
「阿爾伯特先生，請問。」
「呃，是。」
他將眼神投向問他的那人，藍紫色雙眼卻沒有對上他那雙碧綠雙眼，反倒看向他手上的紙張，「可以請問您，這張圖紙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咦？」
阿貝爾一愣，但對方的視線完全沒有離開圖紙，「這是我故鄉在用的東西，是學校裡拿來教學用的，我以前也畫了不少張。」
不過，在現在的情況下，他很難再製作出來，最少要回到工房才有機會重新製作，不知道他能回到阿斯嘉特要等到什麼時候。
況且，這種東西也不耐用，他也是花了點力氣才成功帶到吉埃伯，「不過這種東西，這邊做不出來。」
他感覺的到他的失望，不過也沒有再開口，讓阿貝爾繼續講解。
他知道他應該說些什麼，但還是說不太出口。
對他而言，要轉換自己視角，現階段還是無法做到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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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試新寫法結果爆炸了，呵呵。
看來下次是要寫兩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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