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位執行者,剛正不阿、公正無私是首要條件,就這兩點而言沒人比送葬人更稱職。
也或許因為如此,在別人眼中他才會是個不通情理、難以相處的人。事實上的確是這樣,反正他從不在意別人是怎麼看自己的。
相對的,因為工作上累積的經驗,他看人的眼光總是很準確。所以在他無意間從博士那裡聽到,炎客的興趣是園藝時感到非常訝異,雖然他不會表現在臉上。
送葬人很少和炎客一起出任務,就幾次的經驗來看,的確和別人所說、他所見的一樣。嗜血、無法控制,但也是相當有實力的戰士。
他很懷疑這個看似火爆的戰鬥狂,真的會有耐心去培育那些需要細心照顧的花草嗎?送葬人不禁對炎客起了點興趣。
某天,他正巧和炎客被編在同個隊伍執行任務,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很難得的一直在任務中分心。於是在任務結束回到羅德島後,他跟著炎客,想乾脆直接到他房間一探究竟。
想當然炎客非常不爽:「你想找碴嗎?」
「我想看你種的花。」
「哈?!」
雖然炎客臉色一直很臭,最後還是讓他進了房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炎客看起來有點開心。
沒想到送葬人才一踏進房,撲鼻的花香就迎面而來。如博士所說,炎客在房間種滿了盆栽,宛如一座小花園。
他還在當中看到一種紅白相間的花,從血紅的花蕊中衍生出純白的花瓣,就如同在雪地中暈開的鮮血似的。
那是只有生長在拉特蘭的稀有花種,十分難照顧。在這種非原生地竟然也能開得如此美麗,說明它的照顧者一點也不馬虎。
送葬人消除了自己的懷疑,但對炎客的興趣卻是不減反增。
之後有空閒的時間,送葬人常常跑到炎客房間去,待在那座小花園裡總讓他覺得非常放鬆,是不是因為那朵花的關係他也說不準,而且在這裡也不會遇見別人,更是令他感到自在。
雖然每次炎客一看見他就會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後來乾脆叫他別敲門了,很吵。久而久之,他簡直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房間,反正門不會鎖,就算炎客不在也是隨意進出。
當他在花園裡休息的時候,送葬人發現炎客經常會盯著他看。他對別人的視線並不陌生、也不在意,不管是抱持著好感還是帶著惡意的,他只會被動地等對方找來。
這次送葬人等了很久很久,某天炎客才終於開了口:「你……要不要和我做看看?」
炎客的邀約的確是在送葬人意料之外,他卻想也沒想地馬上答應了,結果反而是提出邀請的人看起來比較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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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過去也曾有幾個女性約他,只要不是出於惡意,送葬人可以說是來者不拒。不過男性還是第一次。
「躺好不要亂動。」不知道為什麼一臉厭惡的炎客還是自己坐了上來。
總的來說,和炎客做愛非常舒服。從事前、事中、到事後,炎客都不會囉唆半句。頂多只會“提醒”他不要射在裡面,因為清理很麻煩。
以往的幾個女性,總是會在事後罵他是渣男、沒人性之類的,讓他很不能理解。而炎客, 第一次結束後只說了一個字:「滾。」
送葬人以為炎客不滿意自己的表現,雖然是他叫自己別動的……
後來想想,炎客也許只是在害羞……吧?
因為在這之後送葬人還是一如往常地去找他,炎客也還是一樣,都會先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讓他進門。
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幾乎每次都會做愛。
這天,炎客要出任務的事,送葬人早就知道了,但他還是來到了炎客房間,坐在老地方等著。
這個地方好像已經變成他的專屬位置似的,但他卻疑惑,這裡的主人會不會是專屬於自己的?
送葬人對於突然出現在腦海的想法感到有些意外,他不過是覺得和炎客在一起很自在、抱著他很溫暖……如此而已。
「喂喂,我才剛結束作戰欸。」
果然,炎客一回來就是一個白眼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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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炎客感覺不太一樣,雖然他自己否認了,但很明顯,不僅主動要在下面,還吻了他。這些異常的舉動,讓送葬人莫名覺得心裡癢癢的,一個沒注意就直接射在他體內了,好像這樣就會發生什麼變化似的。
所以就算被拒絕,他還是跟著炎客進了浴室。
灑著水的蓮蓬頭高掛在牆上,炎客背對著他,不耐煩地道:「要幫忙就別拖拖拉拉的。」
送葬人搞不懂炎客的想法,反正就是同意的意思吧。
碰到他身體的瞬間,送葬人感覺到炎客顫了一下,手指慢慢插進他的體內,那種熾熱像是要被融化似的。
炎客下意識地縮緊讓他不太好動作,只好靠得近點,一手撐著牆,才有辦法施力。
「你靠太近了……」
「這樣比較好動作。」
隨著手指的深入,肉壁的收縮越明顯,令送葬人不禁回憶起在他體內時的感覺。再加上炎客好像沒有自覺到,細長的尾巴一直亂甩,不時地掃過他下面,讓他本已軟掉的地方又硬了。
落在身上的水明明是冰冷的,兩人卻都知道彼此的體溫還再繼續上升。
直到那根又燙又硬的東西抵在身後的時候,炎客才驚覺有點不太妙。
「喂、你根本是發情天使吧……」
「抱歉。」
在炎客還沒搞清楚為什麼要道歉的時候,送葬人已經迅速將殘留的精液勾了出來,下一秒卻又馬上將凶器插入。
「啊……!你……這混帳!」
「這次我不會射在裡面。」
「不唔……」後穴像是習慣了他的形狀似的,就算再度被侵入也沒有一絲的不適,反而不自覺地收縮著,仿佛是要把體內的異物吸得更緊不讓他離開。
送葬人按著炎客的腰,示意他再低一點,才好繼續深入。
炎客不爽歸不爽,身體的反應卻讓他只能把罵人的話吞回去。無法否認,他自己的確也享受在其中。
只是他很不喜歡這個姿勢,這樣就看不見那張臉了……
水漸漸熱了,卻依然比不上兩人之間的溫度。在頸邊游移的熱氣,已經搞不清楚是水蒸氣還是他的吐息。
炎客忍不住想轉頭瞧瞧,卻是瞬間愣住了。
送葬人的臉近在咫尺,還是平常那副死樣子,但那灰藍色的眼眸卻隱隱流露出了他未見過的情緒,究竟是什麼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下秒只見放大了數倍,隨後嘴便被堵了起來。
其實送葬人早就注意到,不管是在平時還是做愛中,炎客總是會死盯著他的臉。他並不懂 自己的臉有什麼好看,只是好奇在這種姿勢下,炎客會不會轉頭看他,所以一直等著。而結果也如他所料。
入侵嘴中的舌頭像是要偷走所有空氣般地翻攪著,炎客下意識想用舌尖把他推出去,卻反而變成迎合似的交纏在一起。
也許是因為滿屋的水蒸氣,再加上後穴被不斷衝撞,炎客被吻得感覺快要缺氧,想移開卻被扣住了頭,連喘口氣都沒辦法。
直到他甚至想把那跟舌頭咬斷的時候,才終於被釋放。
「哈啊……」
送葬人也滿足了好奇心,趁炎客還在喘氣,乾脆將讓他轉個身面對面,也不用一直扭著脖子。
炎客都還沒緩過來,只感覺到自己突然雙腳離地,好像浮空了似的,一回神才發現是被抱了起來。
炎客看似瘦長的體型因為肌肉量所以絕對不算輕;而送葬人當然也不如外表般瘦弱,輕而易舉便將他抱起,抬高臀部又插了進去。
「嗯……」
全身的重量只靠背後的牆和送葬人支撐著,雖然好像很穩固,還是令炎客不自覺用雙腳夾著送葬人的腰,雙手也緊緊攬住他的脖子。
送葬人順勢拉近距離,看著那雙金瞳似乎多了一點平時不會有的柔和,他輕輕將吻落在眼角、嘴角,一路往下。
熱水沿著流在兩人之間,每次的撞擊都讓炎客覺得不停有液體進入體內,讓送葬人的動作更加順利。
搔癢般的輕啄從下巴滑落,停留在頸部的源石結晶旁。明明覺得親吻與撫摸是多餘的行為,炎客卻不禁舒服地瞇起眼,又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地伸手撥開他濕漉的頭髮,看見那一如往常的臉,果然還是不太爽。
明明長得一張禁慾的臉,卻是這麼會引起人的慾望阿……
注意到炎客動作的送葬人瞧了他一眼,隨即便開始從輕吻變成輕咬,在他脖子上留下淡淡的痕跡。同時緊扣著他的大腿,加速磨蹭著他敏感的地方。
「啊啊、等……唔……」
帶著輕微痛楚的快感,讓炎客差點射出來,不自覺繃緊了身體,後穴也跟著收縮,好像更能感覺到體內的硬物又脹大了一圈似的。舒服到連本來一直不安分亂晃的尾巴都伸直了。
送葬人仍是繼續加速,一邊吻住他的嘴,吸吮、輕咬著唇。
「哈啊……」
感覺得到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炎客瞇著眼,差點錯過了送葬人的神情變化,突然想起了剛才的約定。
雖然有點捨不得,但送葬人也不會食言。他才剛想拔出來,卻突然被緊緊抱住。
「別出去……射在裡面……」在耳邊的低語與其說是命令,更接近於央求。
今天令送葬人訝異的事已經多得數不清了,所以他毫不遲疑地將抽出一半的陰莖用力插了回去,一點也不浪費地射在最深處。
同時腦中瞬間冒出了一個想法:是不是不斷地把這裡填滿的話,這個人就會專屬於自己了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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