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下來人們都無法忘記那一刻,沙兵們突然仰天長嘯,全部的不甘與怨恨都融化在那聲怒吼之中。
約克家的家兵不敢貿然上前,他們舉著武器、開啟小型的能量護盾才膽敢靠近,誰知那些沙塵在他們眼前飛走,他們雙眼圓睜,沒有人再提起膽上前一步。
直至他們看到數個月都鎮守在宅邸內的領主朝他們走來,向他們宣布沙兵正式消失。
過了會,歡呼聲響徹天際,數個月的壓抑與緊繃終於得以釋放,他們放下武器、擁抱彼此。
領主遠遠得站在一旁,沒有干涉他們的歡呼與雀躍。
碧綠雙眸投向了另一頭,那足以跨越海洋、穿越國界。
*
「全都消失了呢。」
池子內的水鏡閃爍著光點,突然,有一大半的光點在那瞬間消失在清澈的水池中,薇薇安不自覺眨了眨粉色雙眸,她踏著深紅色的長靴,緩步走到城牆邊上,那身深紅色的露肩禮服與那頭烏黑亮麗的長髮伴隨她的腳步左右搖晃。
她的雙手如紡織般編織出華美的花之法陣,如睡美人中提到的
那些布置了分解法陣的毒刺作為第一層抵禦,防禦住了隨著時間過去而愈發強大的沙兵。
這段日子,她僅能與作為家主的父親與陪同他前往塔拉的母親運用術式來傳遞訊息,如今,她終於不用提心吊膽,可以順利用笑容迎接他們回到康沃爾,回到廷塔哲堡。
她抬起頭,凝視著那人造的太陽,僅是依靠著編織法陣而組織起來的光屬性聚合物雖然依舊閃耀在這座荊棘結界內,但無半點溫暖。
「終於,到解除的時間了呢。」
她輕輕一抖手上的玫瑰,輕聲說道。
輕輕一嘆,就像是在釋放這數月的壓力。
瞬間,藤蔓崩解,在掉落在地面之前就自動散去,花瓣也墜到大地支上,隨即融入在泥地中,無聲無息,掛在領地上的虛假太陽也自動分解開來,重新消散在大氣之中,原先緊繃的氣氛也隨著藤蔓掉落時同步逐漸散去。
陽光灑落於地面上,如神烏爾頓的光輝般照耀大地,數月過去,康沃爾終於迎來了真正的陽光。
趁著下人尚未抵達這裡之時,她獨自待在牆邊,享受著微風輕拂過臉頰的清涼,那是真正的風,不是法陣編織起來的虛假。
「姊-姊!」
「嗯?」
薇薇安聽到身後傳來很大一聲呼喚與快速敲擊地面的聲響,轉過身去,粉色雙眼中映照出妮薇安嬌小的身形,她穿著一身粉色的小禮服,戴著感覺比她的頭還大的粉色巫師帽,興奮地朝她衝過來,「那些東西!全都不見了喔!」
「恩,我知道。」
薇薇安輕輕點了頭,蹲下了身,為妹妹摘掉她身上的落葉,「父親跟母親也能順利回來了呢。」
「嗯!」
妮薇安大力得點了頭,接著她們便聽到其他人慌亂的腳步聲。
「我們該回去了,大家在等我們呢。」
薇薇安輕聲說著,牽起妹妹的手,面露笑容,走向奔向她們的家僕。
*
光透過彩繪玻璃照耀了下來,色彩斑斕的影子照在三騎士的棺槨之上,也拼湊出了三騎士的事蹟。
與龍惡戰的安德拉絲、與錫谷正面對決的約書亞、建立並且帶領這個國家的以利沙,他們跟隨著神烏爾頓,開疆擴土,今日的阿爾比恩人才得以在這片土地上生存。
在這場席捲世界的災難前,他們肯定也與神烏爾頓一同守護了這片大地。
站在棺槨前的白髮青年腦中浮出這個想法,他穿著一身鑲灰邊的白色禮袍,左肩上的黑鷹展開羽翼、仰天長嘯,右肩上的盾型圖樣被銀灰色塗滿,禮袍透出了白底紅十字的圖樣,與三騎士棺槨上的圖樣相同。
他不自覺伸出了手,似乎是想往三騎士的方向更靠近一些。
「基里安先生!」
白髮青年驚訝得轉過身,原先失神的碧綠雙眼多了點生氣,他停下腳步,心跳加速,眼睜睜看著呼喚他的人朝他這小跑步跑了過來,「您在這裡阿,找您很久了呢。」
「帕特里克......」
基里安看著比自己矮了點的棕髮少年,嘆了口氣,像是在釋放這數月的壓力,「這裡可不能大聲嚷嚷,別忘了。」
印照在他碧綠雙眼中的少年身形不高,面容有些青澀,然而少年身上的禮袍早已鑲上了灰邊,昭示著這位少年早已登上了軍士的位階。
「我、我記得啦,只是,有些激動而已......明天清晨我就要離開塔拉了,但卻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與您好好聊聊呢.......畢竟這段停留在塔拉的日子發生了太多事。」
帕特里克一頓,張了嘴卻沒吐出半個字,深綠色眼眸也閃著不安。
最後,他咬緊牙,像是磨碎心中所有的不安及畏懼,在基里安碧綠的眸子中映照出與剛才一樣燦爛的笑容。
幾個禮拜前還在與那些沙子骨頭奮戰,終日提醒弔膽,做為三騎士繼任者的他們甚至也無法斷言何時會結束。
他知道帕特里克在迴避什麼,而他們也不想再談起。
「……不會,這種緊急情況,大家都會互相幫助的。你要是去哪邊支援呢?」
「原本是要去康沃爾那邊的,不過,被改去艾瑪那邊去了。」
帕特里克深綠色的眸子轉了轉,回憶後答道。
「…….」
基里安抽動著嘴角,「去艾瑪,是要去支援科爾曼主教嗎?」
「嗯,」
帕特里克點了點頭,沒有遲疑就再說下去:「不過,是約克男爵發出的求援訊息就是了。我不是很清楚男爵是個怎麼樣的人……不過等到了就知道了。」
「…….別擔心,約克男爵為人和善,不會去刁難你的。」
基里安伸出了手,輕輕拍了帕特里克的肩膀,「你一定可以完成這項任務的,不過你明天清晨你就要準備出發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是!阿抱歉,不是故意的…….」
看著眼前後輩又急著向自己道歉,基里安淡淡一笑,只是又繼續拍拍肩膀安慰後輩。
待他離開這裡之後,基里安原先勾起的嘴角慢慢
放了下來,碧綠眸子轉回到三騎士的棺槨之上。
他沉默不語,雙眼慢慢得落到了位居於中央的約書亞棺槨之上。
「啊……」
他聲音很小,彷彿卑微到了塵埃,身子甚至是靈魂都落到了地底下,「願您永遠庇佑阿爾比恩,偉大的騎士約書亞。」
*
距離沙兵消失已經過了數日,各地都在各自領主或是管理階級的命令及監督下開始恢復秩序。
阿爾伯特.博姆巴斯茨.約克亦是如此,在沙兵消失後他讓底下的家兵與臣民放鬆了會,接著就開始重建艾瑪的工作。
這數個月期間包覆整個領地的結界屢次被擊破,原先以為會絕對安全的教堂也數度被攻擊,留下了太多不忍直視的痕跡。
艾瑪挺過了這次的災難,但還有餘下三災,阿爾伯特知道他們沒有太多休息與放鬆的時間。
「主教,」
他揮了手,讓家僕在外等著,自己獨自走進教堂,「現在情況如何?」
「老朽不認為在國王陛下誕辰前可以修好祈禱室,現下只能寄望塔拉那邊的支援能快點過來,」主教目光如炬,彷彿多少打擊都無法熄滅他的信仰,目睹了教堂的慘狀依舊面不改色,「您的莊園必須還得容納居民好一陣子。」
「不過我想,您來到這裡是有其他目的的,男爵。」
「您的直覺一如既往得敏銳。」
阿爾伯特淡淡得讚美,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與主教走向祈禱室的後方。
昏暗的樓梯點著小小的蠟燭,他的雙眼感到些許灼熱,印出數個飄蕩在空中的色塊,他依舊沉默不語,手上的長仗也不斷向他傳遞周遭魔力的訊息。
「接下來的路,老朽就不能陪您走下去了。」
主教停下腳步,恭敬得躬身,「願神烏爾頓庇護您的平安、您的未來。」
「謝謝您陪我走完這一趟,主教。」
接著,阿爾伯特回頭,碧綠雙眸盯著前方,他神情專注,容不下半點干擾。
為了逝去的摯愛。
為了遠方的子女。
他必須這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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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本沒想寫的,但想說還是寫一下好了。
雖然弄了但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三(幹
原本想寫的契斯特跟凱恩沒寫到,科爾曼有大概的設定但其實還沒確定叫這個名字,算是寫的時候才確定下來,然後不要問了,這名字是我估狗愛爾蘭聖徒來的。
不過其實我還沒開始動筆寫教會設定就是(幹
最近在用速寫練畫畫,但我覺得除了姿勢有點像以外沒有像的地方。(頹廢坐沙發
(自繪刊頭)
不要問了用地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