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要不然我們來寫封信給彼此吧。」
煦光下,感受著微風拂在臉上的沁涼感,坐在陽台上眺望遠遠方世界樹的西司,忽然靈光一閃,臉上漾起了一抹神秘微笑,朝蹲在一旁正在修剪植物的珞看去。
「好是好……但怎麼會忽然想寫信?」
停下了正在修剪植物的手,珞愣了一下,一轉頭,看向了對方。完全不明白,對方怎麼會忽然沒來由地提出這項提議。
「嘿……秘密。」
微笑彎了眸子,加深了笑意,西司做出了噤聲的手勢,柔聲一語。
「……」
「意下如何?想什麼時候開始?」
放下了抵在唇前的手,西司的嗓音因小興奮而些許微揚,聽來不知怎地多了一絲甜膩感。
「我不是已經說好了,怎麼還問我意下如何?」
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珞一臉疑惑地站起了身來,語氣聽來很是無奈,卻又透出了一股樂在其中的意味。
「所以,打算什麼時候開始?」
一手扠腰,珞微歪了頭,示意了一下對方,他勾起了一抹微笑,幾縷黑色髮絲垂落面龐。
「只要你方便的時候,都可以。」
西司又笑了一下,隨之目光挪向了方才所望的世界樹,又將目光挪了回來,說了後一句話。
「我不急的。」
「……是喔。」
多年的相處,很明白對方根本是在說反話,光是從對方平穩的嗓音聽來,就已經很明白了。思一此,珞一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同樣有些小開心,同時也有一點不知所措。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可以寫出什麼……
尤其還是寫給眼前活生生的人……更是如此。
「那……就等我把植栽給弄好吧。這樣行嗎?」
瞥了一眼一旁有些凌亂的環境,珞給出了他的答覆。
「當然。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先去找紙、筆吧。」
說一此,西司從陽台上跳了下來,一臉笑咪咪地走回屋內,開始尋找起了他要找的東西了。
望著那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珞微沉下臉,陷入了若有所思。
「……」
近千年前,在伊特諾身殞後,他曾每一天都寫了一封沒有收信人的信給他心中所想的人。這一寫,便是十年之久……
而那些信件,似乎都被回頭收拾他遺物時的雪熵給發現,並整理了起來,收納在了中立一族的寶物庫裡了。
「……」
他不是不能理解,自己寫的信件有可能會被人給收藏。只是為何是收在中立一族的寶物庫裡?
而且,換作是他,想必也會把珍視之人有關的一切給收藏起來。
只是他想不透,為何會把他寫的信件……
難不成是因為,那是他寫給伊特諾的關係嗎?
「嗯……事到如今,再去想那些事情,也沒有什麼意義。」
思一此,找不到答案的珞,瞥了一眼正在找紙張的人的身影。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停下了尋找的行端,西司一回首,朝某個正在喃喃自語的人看了過去。
「啊……沒有、沒什麼,你繼續找你的東西。不用管我,沒關係。」
聽見對方的話語,猛然回過了神,珞露出了一抹笑,搖了搖頭。
「喔……」
收到了這樣的回答,西司挑了一下眉,聳了一下肩,又回過頭去做他的事情了。
對此,珞頓時呼了一口氣。
所幸他剛剛封鎖住了他對自己的感知。要是被西司知道了他的心思,可就尷尬死了。
隨之,他一回過身,開始著手整理起了環境來了。
然而,他一點也沒有發現到,在他呼氣之前,西司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