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代表著革名團體的發言人對我說著:「為什麼不革命?」很有煽動性,卻也不太現實。
筆者我暫且沒有吐槽他關於法院功能不是起訴的部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否要回答這些問題還是吐槽他的想法,差點也要跟著他的思路往這個議題走去。
「明白,總之,你們要獨立。」我趕緊拉回訪談內容。
「不是我們,是新竹。」方哥糾正。
「那這個組織的執行手段是什麼呢?怎麼推動獨立?」例如說,聚集起來祈禱?但我沒有說出來。
一片短暫的寧靜,鄰座有聽到這個問題的人的動作頓時僵了起來。我一開始覺得他們是好奇,因為計劃中可能包含非法事項,也許大家其實不知道具體的執行方案等。而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動作停頓代表的,是一種警戒。一種害怕秘密外洩的警戒。
方哥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清酒?」
「清酒是什麼做的?」
「米釀的。」
「還有呢?」
「水。」
「水?」
「水,就是水。」
四周的人相互看了一眼,又繼續低頭吃他們的東西,看來是對個不明不白的答案相當滿意。難道是說這個團體的目標是要 be like water ?
坐在對座的那個男人搖了搖他的清酒酒壺,說:「你知道嗎?我總是在想『為什麼我們的杯子裡不是新竹酒?』」
「各國進口了一推特色酒類,金門有高粱,各地多少也有以城市為名的精釀啤酒。而新竹,好像並不以酒精飲料聞名。但我總期待在這種時刻所喝的東西,能夠和家鄉有一點關係。」
他一邊撕扯著肉串,一邊繼續他的情懷輸出:「也許有竹子酒,也許有柿子酒⋯⋯等等,柿子好像跟酒精相沖。但新竹畢竟也是個有農產品的地方,怎麼就沒有相關的有趣飲料?」
等等啊老兄,台灣沒有地方酒精的地方多了去了。
「除了那些貢丸米粉,你還能真的想起來新竹有什麼有懷念點的食物嗎?沒有,因為這座城市的發展讓地方食物文化很難養成,最後全部都會變成連鎖企業進駐的美食街。」
「等等,這有點像是當年說電子書會完全取代紙本書的論點,但這幾年看來好像沒有發生?」我還是忍不住吐槽這種浮誇的觀點。
「書本的改變與否是媒介的改變後的消費者選擇,但飲食文化被影響是消費升級之後的結果。」方哥回,然後把小杯裡的燒酒一飲而盡。
這個話題沒有延續下去,直到我們吃完桌上的小點,都沒有繼續對話。四周的人帶著某種默契各自分享最近城市裡面發生的事情以及對於防疫政策的不滿,結語嬉笑間總是以「要是我們新竹人能夠把邊界封起來就好了」、「新竹可以自己有自己的指揮中心啦」作結,也是充滿著夢想。
坐在我左前方的人向我自我介紹,得知他叫孟姜(化名),席間吃的是冷烏龍麵與炸蝦。能夠與方哥坐在同一桌,顯然也是發展陣線的重要人物。
我和他分享了自己的寫作與行銷背景(就真的只是簡單帶過),他便熱情的分享了許多故事,並期待我們兩天後約在寶山。
「如果你想知道我們的夢想如何實現,那便不能錯過。」他這樣說。
午夜將至,他們陸續在新竹的街道上散去。有的往東門圓環走去,有的朝圖書館另一側散開。
兩天後,我興致勃勃地去找孟姜,但沒想到方哥也在⋯⋯
這是我的畢業製作,所以理論上會寫到結局,不然我今年畢不了業,ㄏ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