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入替成為AV女優女兒的那些事 #0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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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使有些孩子興致不減，固執地追問內幕詳情，可是一直離題萬丈吵吵鬧鬧，也引起一些孩子厭煩。他們終於發聲，誠心發問交通安全問題。有往有來下，姑且體面地完成整個問答環節，不至於讓兩位警察沒有下台階。講座平安結束，齋藤慎吾送二人離開，有一瞬間視線與我碰上。佐久間英雄貌似嘴巴微張，卻被石井正義一手扯開，禁止開口談話。

　　目送他們離開課室，心中充滿不甘。距離那宗槍擊事件將屆兩個月，我這位被害者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過。意外地重遇佐久間英雄及石井正義，同樣為涉案者，不免思疑能否向我透露一點最新消息。

　　在閃電的一瞬間不斷思考，最後決定將臀部維持在座位之上。畢竟這處是學校，如今自己是小學生，在上課途中擅離課室，追着客人走，未免過於惹人注目及無禮。何況我的問題太多，短時間內花三言兩語交代明白，亦不宜洩漏予學校內其他師生知悉。無奈下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靜待下次再見面的時機。

　　與此同時，我又冒起新的疑問：為何他們會前來學校主持面向小孩子的講座？

　　需知該兩位警察乃無能力者，於該次槍擊事件中，面對擁有超能力的犯人，不單止成功看穿對方能力弱點，並攜手合作擊倒對方，無疑是傑出的表現。相比起來，史密斯藉由不死之身及超人之力壓制犯人，反倒顯得普通尋常。然而佐久間英雄抱怨，他們調派往交通安全課。那怕我對日本警察職級不熟悉，依然想像得到這是貶謫，並未獲得應有的獎勵。

　　如此有本領的警察，應該去破獲又或提防更多犯罪事件，而不是前往學校面向小孩子舉辦講座。旋即憶起警察連自己的失槍都找不回來，讓犯人獲得殺人武器，才發生之後一連串騷動。難道槍擊事件戳中某些高層的軟肋，故此不樂見那二人升職受賞嗎？

　　一念至此，對於類似的事件，在任何職場都有機會發生，自然不會感到陌生。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殘酷不仁，早就見慣不怪。不過真相何如，由於情報不足，也不敢鐵齒判斷。待放學後與史密斯會合，才憋不住說出來。

　　「那兩位警察原來調派去負責學校講座啊，難怪好一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他們。」

　　「唉，難得見上一面，卻無法好好的談話，真氣惱。」我雙手抱在胸前，趁機發牢騷道：「他們離開後，班上不少孩子都圍上來，爭相問這問那，害我都不知道怎生解釋。」

　　「虧歐陽先生有本事逃出來。」

　　「因為下課時間到了，齋藤老師過來，強制令我們離開。」

　　日本小學一年級，一天只需上五堂，其中午飯後下午只有一堂，二時半就可以回家。故此講座結束後，大家都集體下課，孩子自然不能纏住我一起走。

　　史密斯語調平淡，不揚不抑，拉開車門道：「上車再說吧。」

　　像我們這些一年級的孩子，放學時都由高年級的學長領導下，逐一有秩序地踏出校門。我跟隨大隊，走到一條街外，始見到史密斯與停泊在路邊專房車。

　　私立里井學園位處文京區，與橋本家的港區有一定距離，上下學都是由史密斯駕車接送。為防校門堵塞，校門禁止停泊車輛，故此像我們這些需要乘車的學生，都是分流散開，走到遠離學園一定距離的地方上下車。

　　無論如何想，都覺得很奇怪。然而對學園而言，乃一視同仁的傳統。對此我亦沒有甚麼不滿，畢竟從以前就習慣兩條腿走路，權當作運動亦無妨。

　　「話說起來，菅原律師有沒有案件的最新消息？」

　　「沒有。」

　　都過去兩個月了，依然甚麼都沒有，我開始懷疑那位律師是不是在划水躺平。

　　「『老闆』呢？」

　　「都沒有。」

　　「誒？連他都不知道？」

　　「公安零課本身就獨立，隸屬於總理及天皇，指揮系統不一樣，故此『老闆』亦不可能輕言介入。」

　　史密斯說得言之成理，然而我卻無法肯定，其中有否混入某些謊言。

　　即使「橋本奈奈美」不再受到死亡威脅，「老闆」仍然大方留下史密斯在我身邊，廿四小時貼身保護，順便處理日常生活雜事。一方面固然叫我倍感方便，一方面亦讓我產生不安，漸漸意識到史密斯隻手遮天。即使心中懷疑，因為缺乏證據，又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持，所以沒有當面說出來。

　　「那場槍擊案，鬧出不少風波。傳媒日以繼夜追查，至今依然鍥而不捨。如果警方真的有突破性發現又或調查進展，肯定會對外公布，所以無需擔心。」

　　最近比較讓大眾關注的新聞，一是金融風暴導致歐美地區經濟大不景氣，二是上月發生的槍擊事件。前者導致日元兌歐美地區貨幣匯率升值，從而導致日本產品在當地出口減少；後者則是令社會大眾關注安全問題，質疑警方辦事不力，要求嚴正徹查事件。

　　「祈願如此吧。」

　　一旦接受史密斯的說法，就是完全排除他的嫌疑。警方真的甚麼都查不到，才會遲遲沒有消息公布。

　　回到橋本家後，家庭教師準時上門，為我進行補課。這位外表憨厚，戴着粗框眼鏡，一副文家彬彬的青年叫山田錦，在一年前已經受聘於橋本真依，專門指導奈奈美學習。無奈那孩子生性頑劣，教亦不善。之後不單止考不上好的小學，更因為身心交換，不宜與外人接觸，才暫時解約。直到現在我升讀小學，才再安排上門，繼續替我補習。

　　山田錦年齡未滿三十，自稱是東大學生，在課餘時兼職家教，賺點零花錢幫補學費。縱使之前被「橋本奈奈美」本尊欺負，受了不少氣，依然沒有放棄，主動向真依爭取回來繼續補習。真依心想對方人品及個性均沒有問題，與其另外找新的老師，還是原本的比較信任，遂答應下來。

　　「今天學校授課進度是？」

　　「國語課的五十音都能夠背誦默寫，下星期起會開始學習漢字。」

　　我翻開國語課本，雖然前半部的範文是圖畫配上平假名，非常簡單淺白的故事，但後半部卻列有接近一百個必修漢字，分別注明其音讀及訓讀。

　　「老師說每個月要學習十個，月底再測驗時考核。」

　　山田錦咋舌：「進度比別的學校還要快，印象中這不是二年級的內容嗎？」

　　你問我我問誰？

　　「別的學校，一年級生在學甚麼？」

　　「還在背月份。」

　　「……」

　　我回想起入學試題，要是一年級才背誦月份，便不可能通過入學試。換句話說，私立里井學園的教學程度比別的學校更要高上一截。

　　「算數的話……還在練習各個數字的應用。」

　　我同樣翻開算數課本，上面同樣有各種圖畫，用水果及積木等實際物品。如同日常生活般，叫孩子模擬現實情景，以加減處理數字。對比那些煩得要命的國語，數學實在太簡單了。

　　另外還有音樂課、勞作課、體育課、生活課及道德課。

　　前三者正是唱歌、畫圖畫及運動，不需要家庭教師額外指導；後者生活課需要在老師指示下親自體驗生活，現在是照顧校園內飼養的小雞；道德課是唸《論語》，當然不是原本的中文而是日文翻譯版。

　　幸好以前唸書時就對古文有興趣，大學時更修讀古代專書，對《論語》等先秦經典有深刻的理解，上課根本不成問題，甚至比老師更在行。只是因為要偽裝成小孩子，配合同班學生的程度，才不得不裝作不懂。

　　在山田錦眼中，「橋本奈奈美」是一位不願唸書的任性娃兒。為免惹來疑心，我從來都在他面前故作愚笨，刻意像其他孩子般說學不來。

　　「好吧，那麼先預習一下漢字吧。從第一個『青』字開始……」

　　山田錦在最初不免疑惑，覺得眼前的「橋本奈奈美」彷彿與之前有點不一樣。怎麼可能相隔數月不見，突然熱中學習，主動且客氣請教他。幸好真依事前「補充」，說奈奈美在學校結識到喜歡唸書的朋友，繼而變得認真起來，才會有截然不同的表現。

　　「女孩子本來就比男孩子早熟，何況近朱者赤，入讀私立里井那種偏差值較高的學園，提早奮發圖強，並不是奇怪的事。」

　　量山田錦腦子再聰明，亦不可能想像得到，眼前的幼女，中之人早就替換掉，變成另一個人了。

　　「『あお』、『あおい』、『せい』、『しょう』，這邊四個讀音都是『青』，其中前面兩個是訓讀，然後後面……」

　　我認真聽課時，突然一道手機鈴聲劃破平靜的空氣。一直佇立在客廳，伴隨在我背後的史密斯，衣袋內的手機發出高分貝的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