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樂譜〉
曾幾何時,我們都失去了純真,長大的孩子失去的遠不只是歲月,連同情感與記憶一同埋葬在成長的陰影中,最後留下的只剩面佈恐懼與愁容的老人。
說來,所謂的大人既是固執且複雜的孩子,而且一樣渴望他人能夠懂得、體諒他多一點。只可惜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憐憫他的角色與身分,因為所謂的大人,只是一個時間到了就自動冠上的名號,但真正的他或許還沒準備好成為大人?
在這個不會準備好的時刻,人們準備好為生存而戰,但又願意讓孩子也成為生存者的一員,讓他們的快樂葬送在生存為名的競爭遊戲中嗎?
這個分界線變得模糊且曖昧,但似乎包含在一個被愛的環境,只要有人愛著、呵護著,是否就能永遠拒絕成為大人?
而喪失了愛,被逼迫且為了生存,辛勤工作只為求溫飽的時刻,孩童的記憶慢慢褪色,取而代之的是社會的齒輪、階層的奴僕以及不受待見的犧牲品,為了這個社會,為了這個有病且曖昧地的社會,有人不應該成為孩子,而有人則應該成為永恆的孩子。
階級就這樣劃分,無力者賣力地成為支撐社會的辛勤者,有力者則坐擁階級帶來與生俱來的力氣,這個社會病得包容著可選擇與無可厚非的模糊。
經濟學家細談著我們如何擁抱選擇,讓我們一切的自主行為都蘊含著選擇的力量;社會學家則體現了這個社會的箝制,底層階級的失落與上層階級的傲慢,讓這一切彷若毫無選擇般,只不過是輪迴與循環的夢魘。
孩子作著夢,夢到了超脫這一切的可能性。但直到了長大,直到了失去,才意會到失去了的不是原本握有的,只是一場夢。我們被夢深深吸引、所愛又傷害,最後跌落夢底,甦醒然後成長,變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