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目睹這一刻,白色方舟正式瓦解、潰散,象徵著救主光輝的一切在他面前消失。
「救主大人啊......」
他隱約記得自己是登上了吉埃伯的艦船,在艦船人員的驚呼下他轉過頭,以自己的雙眼目睹了這歷史性的一刻。
他還記得自己如此呢喃著,心裡被無力感及驚嘆填滿,神國不復存在,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是在現場的其中一人。
然而,在他的驚嘆之後,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就連話都說不上。
最後,他聽到的是不知道誰的驚呼。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度睜開了眼,他躺在醫務室的床上,意識依舊有些模糊,眼前坐著一個人,嚴肅的神情與那身白大褂,大概是醫生那類的人,不斷在動嘴,阿貝爾知道那是在說話。
從嘴型來看,大概是消耗太多自身的能量,後來又過份依賴那份突如其來的力量,在戰鬥結束後放下警惕所以一下子太多疲勞湧上來等等……大致上是如此,但更實際的阿貝爾就不知道了,他的精神還是有些恍惚,無法一一對上口型。
總之,醫師吩咐他待在艦上時間好好休息,他們會盡到盟友的義務照料搭乘這艘船艦的義勇軍成員,同時他也希望阿貝爾能夠好好休息,他點了頭,畢竟房卡也傳來這樣的消息。
醫生的背影遠去,周遭的影子有些模糊,好像還有個人進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
從醫務室到休息室的路不是很遠,但可能是青年臉上的神情過於恍惚,艦船人員便一路指引,直到他進入了休息室才離開。
休息室意外得大,裡頭的陳設異常得眼熟,但他想不起來,卻還感覺這裡應當要從窗戶外看到湖泊才對。
隨意將披肩跟外衣扔在床上,抱持著有人會來收拾的心態,青年拉開椅子,這才發現牆上有一面鏡子,但可能是鏡子的問題,那裏沒有反射出他的身姿。
他雙手交疊,細細梳理著事情的發生。
事情的發生與結束都是這麼得突然,在事後回想依舊無法就算做為當事人都很難把話說清楚,前不久還在群之內戰鬥,而現在他人好好得坐在椅子上,現在的寧靜就像夢境一般虛幻。
青年發現桌面上有些東西,是簡單的紙與筆,青年拿著筆,腦中卻突然浮現過去的影子。不知道是什麼時後出現的,但他卻絲毫不感到奇怪,唐突得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成為義勇軍後,青年會在單獨的夜突然想起故鄉的畫面,即使是現在也會突然想起,但現在他只想得起一成不變的景色。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而後,那些畫面卻又突然消逝於黑暗中,他甚至都來不及留下更多、無法挽回-就算他此刻的身份是義勇軍也一樣。
他突然渾身發涼,事實與最壞的可能突然被擺到了眼前,宣判他的所作所為都只是一場空-青年感覺到背後多了一個影子,手指停止了動作,沒有回頭,他感受到了不符這個時節的涼意。
你該不會只要這樣就能-
那一瞬間,青年的意識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
「先生、先生!」
阿貝爾的意識在一片白中恢復,他身旁是那位當初叫他好好休息的醫生,現在卻是一臉惶恐得呼喚著他。
「我怎麼了嗎?」
「說完話沒多久您又突然倒下了……不過身體檢查都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感覺,您好像精神狀況不太穩定」
「……這樣啊,我沒事的,這種事經常發生,我已經很習慣了。」
「但還是請您別勉強自己,戰場上需要的是理智與判斷。」
阿貝爾點了頭,隱約記得他好像聽過類似的話…….「謝謝。」
醫生吩咐他再好好休息一陣,暫且不要再想過於複雜的事,阿貝爾輕頷首,目送醫師離開。
畢竟方才的自己在他人眼中就是突然又昏睡了過去,會被質疑是正常且合理的。
這次周遭的影子沒有晃動,他的意識也很清晰,阿貝爾總算能確定他現在是醒著,不是再次墜入黑暗。
所以剛才所見都是夢吧?
所以那間房間的樣貌才都是過去的一切,所以他當時只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那些畫面、他最不希望發生的未來、他之所以想要成為義勇軍的真正理由......
停-
阿貝爾不再想下去,拿起掛在一邊的披肩準備離去。
「約克先生,請留步。」
他回過頭,一個女性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底,他辨認的出來那是誰,「唯小姐,怎麼了嗎?」
「你有些心悸,希望能留下來休息。」
「……不,我現在沒事了。我看起來,還是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只是那樣到還好,相對於當時而言,現在已經很正常了,不過暫且還是一問吧,總比出去了還被別人追問來的好。
「「是的…….我想你應該還感覺呼吸並不順暢?」
「欸?」
這種東西是能看出來的?
阿貝爾愣在原地,許久都說不出話。
「……不,我真的,沒事。我只是…….」
看到了最不想看到到的東西而已,「做了一場夢而已。」
眼前人先是有些納悶地眨眼,然後溫和微笑說:「如果約克不介意,我現在去申請床位,待你躺下放鬆後,就一起聊聊你夢中的內容?」
「不了,這種事情還需要別人擔心,那就真的太沒用了。」
這種事情讓他一個人留著就好,現在的他回想也覺得那些夢實在是荒唐至極,在任何場合說出口都不適合。
他試著擠出微笑,希望他的面容與正常人無異。
「勞煩您關心了。」
唯無奈地苦笑,點頭說:「我明白了,那……請多保重,如果需要協助,可以隨時聯絡我。」
語畢,她便拿著藥袋離去,阿貝爾卻反倒沒有動作。
「恩,我會的…….呃,對了,」
阿貝爾思索數秒,他知道自己過分敏感了,但直至今日,他還是難以已被那個姓氏稱呼,「叫我的名字就好了…….那個姓氏對我而言…….確實是太沉重了。」
即便這十幾年,他都是被這樣看待的。
「好的,阿貝爾。」
唯轉過身,揚起嘴角,隨後便往另一個方向前去。
不知下次碰面會是什麼時候,但那時再說吧。
*
感謝蘇雪出借唯的幫助,最後那段是討論出來的。
字數:2106(WORD)
我被無雙劇情傷透了心。
上一次我的期待都打水飄了哈哈........嗚嗚,可惡阿.......
為什麼一部有本事寫的這麼精彩二部爛尾........
我只能自己寫同人或是DLC了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