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要買一張定期票。」
夏悠站在捷運站的服務中心前,但服務站的小姐臉色很不好。她瞥了夏悠一眼,說:「妳有帶悠遊卡嗎?」
「嗯。」
「直接用妳的卡辦就好。新辦一張的話,還要多收100塊,妳要嗎?」
她的口氣很兇,實在不符合她「服務人員」的身分。
「直接辦吧。」
夏悠沒有生氣。如果會為這種事生氣,她就不是夏悠。
「把妳的卡給我。」
夏悠聽話,交出卡片。
「餘額必須至少1280,妳錢不夠。」
夏悠掏出鈔票,遞給服務小姐。
「辦理完成,裡面餘額19元。」
「謝謝。」
東西收回帆布袋,夏悠離開服務中心,在電扶梯前與白絃會合。剛才的對話,白絃全部看在眼裡。
「剛剛那位姊姊好兇喔。」
她兩手放在背後,彎腰,由下往上地看著夏悠。
「小悠不覺得嗎?她很沒禮貌。」
「因為禮拜一吧。」夏悠沒有表情,一點也不在意,「禮拜一要上班,沒有人會高興。」
「但妳是小悠,全世界最棒、最好、最完美的小悠,她怎麼能那樣跟妳說話?」
白絃直起身子,看向服務中心的小姐,瞳孔縮小。
「太可惡了。」
應有的人性漸漸消失。她的拳頭一會兒握緊,一會兒鬆開,好像在抓捏什麼,視野變得一片鮮紅。白絃喃喃自語:
「竟然對小悠無禮。」
「無法原諒。」
「絕對不能原諒。」
「讓小悠不開心的人,我──」
白絃踏出一步,夏悠抓住她的手,平靜地,對白絃搖了搖頭。
「系兒。」
只有夏悠能這麼稱呼白絃。
「別鬧了,系兒。」彷彿在對寵物命令:「我們回家。」
「……。」
眼裡映出夏悠冷靜的臉,白絃緊繃的表情舒緩下來。她反握夏悠的手,露出大大的微笑。
「我知道了。」
她瞇眼,歪頭,用可愛的聲音說:
「我聽妳的。」
「妳說什麼我都聽。」
「因為我最喜歡小悠。」
「我只要有小悠就夠了。」
「好乖。」
夏悠沒什麼反應,但基於獎勵,她還是摸了摸白絃的頭,嘉許她的聽話。
「小悠,我們順便去超市吧。」白絃說:「家裡的清潔劑用完了,必須買新的。」
「走吧。」
她們離開捷運站,一起買東西、吃晚餐、閒話家常……一天就這麼平安過去。隔天早上,洗漱完畢的夏悠來到客廳,轉到新聞台。
「今天早上六點,一名女子陳屍在市中心的公園。根據調查,女子的消化道受到腐蝕性傷害,推估是吞食大量清潔劑……」
播報聲迴盪在客廳。夏悠眨了眨眼,白絃也從房間出來,說:「小悠,我們去吃早餐吧。」
白絃喜歡笑,今天也一如往常,可愛的笑容沒有半點瑕疵,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
「小悠?」
「嗯,走吧。」
關掉電視,夏悠走向玄關,套上鞋子。
「系兒。」
「嗯?」
「以後,別再這樣了。」
夏悠嘆了口氣,語重心長。
「清潔劑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