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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22-10-01 16:07

[達人專欄] 跳脫對帝國定義民族的看法

作者:華倫斯塔湖畔的灰雲

  在 《想像的共同體》(Imagined Communities)出版之前,學界就對固定稱呼一個草原民族,是否能足夠精準的定義感到疑惑,針對 中亞 匈奴人 的研究也大多數著眼於他們到底是誰,特別是關於種族以及他們的出身,這種爭論非常激烈,大多數的史料,尤其是中國的資料更是對 嚈噠 即 白匈人帝國 的統治者起源有互相矛盾的說法,這種問題更進一步的讓 遠東、近東 學者去尋求其他的資料。羅馬 以及 印度 的資料 則提到了 白匈奴(Sveta (white) Huna) 這個名詞,這種名稱很有可能是使者在晉見雙方的時候所選擇的 總的政治實體(political grouping,又可譯 政治集體) 的 概括自我認定(selfdesignation of the overarching) 。基本上我們不會對羅馬或印度有沒有見到匈奴這件事感到疑問,學者質疑的是 白匈奴 是否和進入歐洲的 匈人 有關係?白匈奴是否是匈奴或其他種族統治?祖先是誰?文化?

  歐洲對於重建 匈人 的歷史嚴格受到 希臘、羅馬 史料中提到的零碎片段影響,中亞地區的匈奴其敘事史詩更難重建。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中亞匈奴基本上超出了希臘、羅馬以及中國的地緣政治領域,而且波斯和印度的研究中,其記錄又提供有限的相關訊息。當波斯以及印度的史料提到時,紀錄往往都互相矛盾,難以合理解釋。

  關於中亞匈奴是否和進入歐洲的匈人是同一個民族,這本身就受限於當代史學概論觀點的影響,因為匈奴的群體並不是一個民族,而是一個政治實力集體。在中國史料中我們可以肯定的說,中亞的匈奴的確起源於匈奴帝國。《武英殿二十四史.魏書》明確的指出, 5世紀 粟特的統治者,白匈奴也就是起源於匈奴,從中證明了 中亞匈奴 與 蒙古阿爾泰地區(Altay) 匈奴 之間的關係,並且書中也提到在阿爾泰地區附近仍然有舊匈奴的後裔,另說明了 嚈噠 (魏書中被混淆成 月氏 或 高車 人的後裔)的統治氏族起源於阿爾泰山脈(根據 《魏略》所提的位子),在 西元360年 向西南遷移到中亞。所以,雖然無法確認中亞匈奴和歐洲匈人是否為同種族,但我們可以做一個合理的推測,中亞匈奴和歐洲匈人一樣,是一個起源於古代的政治團體,匈奴帝國很有可能只是他們用於相同的國家名稱。

  中亞匈奴的統治群體相當複雜,難以被確認統治的群體,當匈人和匈奴在歐洲以及中亞草原建立征服帝國時,草原的其他部分也開始建立新的群體。例如後來統治蒙古草原的 柔然(蠕蠕) ,這群體很有可能就是後來的 阿瓦爾人(Avars) 。

  若根據 二十世紀初 的學者 卡羅利·切格萊迪(Károly Czeglédy) 的推測,阿瓦爾人可能是在 西元四世紀中葉 時擴張到 西突厥斯坦(western portion of Turkestan,位於中亞) ,這個因素可能導致留在蒙古草原的柔然與阿瓦爾人分離,成為兩分不同的政治群體。柔然原先位於 敦煌 附近,緊鄰 吐魯番(Turpan) ,在 社崘 可汗 的帶領下崛起並更進一步的向西擴張,雖然目前沒有更明確的證據來證明向西的行為,但他們的出現也比柔然崛起來的晚。如果中國的史料正確的話, 西元四世紀末 到 西元五世紀初 阿瓦爾人 和 嚈噠人 在這個時間點中是柔然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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