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飢腸轆轆的阿廣在客廳裡面等著爸爸回來。
聽到有點不穩的腳步聲,已經很熟悉這樣的聲音代表什麼意思,於是悄悄轉身躲進了房間。
果然,人都還沒踏進門口,就聽到含糊不清的聲音喊著:「阿廣,你這孩子死哪去了,快幫我拿些酒來。」
躲在房內的孩子沒有出聲,家裡根本連一塊錢都沒有,爸爸也都從未留下吃飯的錢給獨自在家的阿廣,除了鄰居偶爾好心地給阿廣一些食物,哪還有錢買酒。
正如這幾個月來的每一天晚上,男子推開了房間的門,拽出了躲在床上的阿廣。
「你躲在這裡做什麼」男子渾沌的眼神看著阿廣。
看著爸爸意識不清的眼神,阿廣不敢吭聲。
「叫你去拿酒來,你還不快去。」男子回到了客廳喊著,阿廣瑟縮著跟著走到了客廳。
「沒有錢,很」話還沒有說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連你都在嘲笑老子沒有錢、沒有工作對吧,要你去拿酒來還不快去拿。」
「爸爸,不要打,很痛。」阿廣一面忍著身體的疼痛,一面閃躲著爸爸的拳頭。
忽然,阿廣的口中發出了陌生的聲音。
「那是你孩子的眼淚」
「好啊,我就知道是你這個死孩子在捉弄我」已經喝到迷糊的男子根本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怎麼有辦法將啤酒換成奇怪的水。
在憤怒之下,越來越用力。而阿廣也由原來開始的閃躲慢慢地不動了。
「為什麼?」在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阿廣忍不住看向已經坐在房間門口的小熊娃娃,發出了疑問。「你不是說要幫我找回我原本的爸爸嗎?」
小熊娃娃一動也不動。
阿廣卻看到爸爸的身後飄著一個小女孩的身影,那是一個身體滿是傷痕,瘦弱蒼白,頭上還帶著一大塊血污的小女孩,小女孩卻帶著笑容,用娃娃音的聲音說著:「阿廣哥哥,這樣子,你就可以和我們一起玩啦。」揮揮手,身後出現了幾個和小女孩一樣身體破破爛爛小孩的靈魂。
「對啊,可以和我們一起玩啦。」小孩靈魂們一起發出了喧鬧愉快的聲音。
「來吧,來吧,不要再和欺負我們的大人在一起。」
「你的爸爸已經變成壞人了,和我們一起來吧。」小女孩繼續用娃娃音和意識逐漸模糊的阿廣說著。「你的爸爸會被警察叔叔帶走的,就和我們的爸爸媽媽一樣。」
「來吧,來吧,一起來玩吧。」小孩子的聲音就在阿廣模糊的意識中,逐漸變小。
「我是來找同伴的,阿廣哥哥,你將會成為我們的同伴的,和我們一樣的同伴。」在阿廣消失意識前,那是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從光亮中醒過來的阿廣,並沒有如預期般的和那些小孩們離開,只看到警察叔叔在旁邊,而身旁看著他的是隔壁鄰居家那個會給他食物的大嬸。
「阿廣,和我們去醫院吧」鄰居大嬸和藹的聲音說著。阿廣忍不住哭了出來。
窗外。
在危及的那一刻,黑羽伸出手抓住了小女孩的靈魂。
「原來就是妳啊,附近幾個小孩的靈魂都失蹤了。」
「你是誰?」小女孩的靈魂看向黑羽 「為什麼不讓我帶阿廣哥哥一起走。」「這樣他就不會再被欺負了,我知道,他的好爸爸不會回來了,和我的好爸爸一樣。」
「我是來帶妳去地獄的人,林明美小妹妹,對吧?」黑羽冷冷的說。
「在名單上,小女孩的靈魂,應該是她吧。」白衣一邊翻看名單一邊說著。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林明美的靈魂說著。
「為什麼?地獄不是壞人去的嗎?你應該要帶那些欺負我們的壞大人去啊?」
「我不要去,地獄很可怕」小女孩邊哭邊說。
「你們大人都欺負我們,你們是壞人」開始哭鬧,漸漸地眼睛變紅了起來。
「都是壞人,都是壞人,連爸爸也變成了壞人。」小小的身體漸漸湧出了黑森森的一團黑霧。
「我們不會欺負你的,和我們一起走,你就不用再一個人了。」白衣手上發出了光,安撫著孩子。「只是一個孩子啊,黑羽,別嚇唬他了。」白衣哄著小女孩。
「真的可以不用再一個人了嗎?」小女孩眨眨雙眼。
「不會有壞人再欺負我了嗎?」就在這樣的疑問中,小女孩的身影漸漸消失了。
「你就這樣送她去地獄,她以後會怨恨你的。」白衣看著黑羽說著。
「她的怨恨,有這樣容易消除嗎?還是來煩惱這些被小女孩帶走當玩伴的小孩要怎麼處理吧」黑羽無奈地看著旁邊開始哭鬧的小孩。
「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怨恨了。這些小孩...」
「唉」黑羽宇白衣一起發出了嘆息。「難不成我們在等待鬼王大人的回覆前要先當這些孩子的褓母嗎?」黑羽與白衣一臉無奈地想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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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阿廣的爸爸應該不會就在這個小小的故事中,變回阿廣原本的好爸爸。所以不論是在光之版或者闇之版中,都沒有安排阿廣的爸爸就變回好爸爸了。
原本是希望這樣安排的啦,後來想想實在是不太可能。
會有闇之版的出現,是我想到,四歲的小女孩可能也不知道該如何幫助阿廣哥哥吧,教導他打防家暴電話嗎?想想好像不太可能,她可能只是單純的怨恨欺負她的大人,也只希望和她一樣的小孩能夠變成同伴,從此不再受到可怕大人的欺負,所以有了這一版的出現。
趁家裡面有人在家的假日寫完了這一篇,不然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還真的不敢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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