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由這一次的突襲,珞對結果頗為滿意,甚至認為讓西司找回對自己的記憶,也不遠了。
然而,不久之後,他便知道,他高興的太早了。
除了第一天發生的好事,之後的每一天卻開始每況愈下,西司時不時的有意迴避、在南那嘆息的目光下,更是和他閉口不談,甚至到了最後……不,是過了整整一個月,他都沒再看過西司的身影,即使透過中立一族的情報網,他知道西司現在非常安全,但還是感到十分的氣餒。
「……」
收起了晾在外頭的衣服,他仰望著一覽無際的藍天,輕輕呼了一口氣。
平時,收衣服之類的家務,都是由西司來操持的,只是在他這個一個月不時夜間返家盥洗、補眠,一大清早就又出門了,就算他想趁勢去逮人,但以西司現在的狀態,他又不敢隨意輕舉妄動了。
一想到第一次的成功,之後的成果實在說不上太好,珞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
深吸了一口氣,又一嘆息。
他將捧著所有人的衣服,緊抱在懷中,維持了這個動作半晌,他才呼了一口氣,側過了身,朝後方不遠處的原木長椅走了過去,並坐了下來,稍做歇息。
側過了頭,他將捧在手上的衣群放在了一旁的長椅上,伸出了一手輕撫著另一側曾是另一個人常入座的位置。
在西司失憶之前,他們不時會坐在這裡享用午餐,一想起心念之人那時滿足的笑顏,他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傷感的微笑。
感受著手心傳來的受陽光照映的暖度,以及略為粗糙的手感,他原先故作堅強的神情一瞬瓦解,哀傷片刻,神色頓時柔和了不少。
「……西司。」
他明白他對西司的上心度,在他人看來已近乎是執著。然而,這對他來說,卻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之一。
他也明白,一個人不該是任何人的心靈支柱……可這世間,又該怎麼說呢?什麼狀況都有。
想必也不乏和他十分類似的想法、作法的人。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
思一此,他低喃了一語。
沉浸在昔日片刻,他收回了神,並打起了精神,正打算將手伸向另一側的衣服來摺的時候,忽然感到有些昏眩,就連比平時稍微偏高的體感,似乎也有了升高的狀況。
沒多久,暈眩感退去,體感卻沒有因此有多少變化。
「可能是太陽曬太久了吧?」
對此,他一蹙眉,隨之貌似領會了什麼,一臉釋懷,也不太深究身體的異狀,他將停在半空中的手,又一次伸向衣服,拿起了一件起來,開始做起了折疊的動作。
過了半晌,將所有人的衣服都整理好了,他的手在衣服上輕輕一揮,衣服底下浮現了一道緩緩轉動的小型銀白法陣,不同於先前一次性地全數施法,只將他和南那的衣服便送回了他們的臥房。
望著兩套服飾消失在了法陣之中,在傳送物抵達後,法陣也隨之消散。
他收回了手,目光挪回了放在腿上的那一套折疊的十分整齊的服飾,輕撫了一下那人的衣服,他動作輕柔地將其拿起,並抱在了懷中,好似這麼做,就能真的擁抱住了那人一樣。
感受著懷中衣物滿是吸收了太陽的暖意,他又深吸了一口氣。
「一定會沒事的……」
自我鼓舞了一下,抱著那人衣物的雙臂,也稍微多加使力。
又過了片刻,他才感到一絲滿足地鬆開了手,並將被他弄皺的服裝給重新整理了一下。
在他弄好之後,起身之際,又是一陣暈眩感襲來,他又一蹙眉,神色難受地跌坐回長椅上。
「……這是怎麼了?」
微垂首,他摀著額頭,一道冷汗從頸部滑入了衣領。
眉頭又一緊,忍受著此刻的不適感,同時納悶著身體的異狀。
接著,不適感稍退,與此同時,仍強迫自己去找尋來源的珞,露出了一臉像是發現了什麼的表情。
「啊……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