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的科學〉
幾世紀以來,辯論被真是為一種藝術型態,但是現在有一種日漸增長的科學,說明如何辦論得更為出色。
在正式的辯論會上,你的目標是改變觀眾的心意。在非正式的辯論時,你要設法改變交談夥伴的想法。這是一種協商,你試圖在事實層面達到某種一致的看法。
一場好的辯論不是戰爭,甚至不是拔河,拔河的遐想是如果把繩索拉得夠用力,就能把對手拉到你這邊。
然而辯論比較像是一隻尚未編排的舞蹈,要和心中有一套不同舞步的夥伴協商,如何跳下去。
假如你太努力嘗試帶舞,你的舞伴則會抗拒你的蠻力。假如你調整配合對方的舞步,讓她也能同樣齊心協力,最後你們就比較可能跟上節拍旋律。
在戰爭中,我們的目標是步步逼近而非節節敗退,因此我們經常害怕在幾場戰役中投降。
在談判時,同意他人的論點感受如同是解除武裝。專家知道在共舞時,他們不能站著不動,期待對方去做所有動作。為了取得和諧,他們需要不時後退。
在任何人抵達談判桌前,有一項差異很明顯。普通的談判代表為了戰鬥全副武裝,幾乎不曾提及協議的任何預期區塊。
相較之下,談判專家安排了他們可能和對方採取的一套舞步,有超過三分之一的規劃註解都放在找出共同點。
當談判者在開始討論選項,做出提議時,一般人與專家的差異開始顯現。大部分的人把爭論想成天平:我們在自己這邊堆疊越多理由,天平就越有可能傾向我們這一方。
然而專家的做法正好相反:他們實際上提出較少的理由來支持他們的論點。專家並不想淡化他們的最佳觀點。
當人們提出越多理由,人們就越容易拋棄最不可靠的那個。一般人一旦拒絕了專家所提出的其中一項辯護理由,一般人則可能變得越容易排除專家的整體論點。
以下情況經常發生在普通的協商代表上:他們帶了太多武器上戰場。他們節節敗退的原因,不是出在他們最令人信服的觀點強度,而是他們最不令人信服的觀點弱點。
這些習慣帶來了第三種對比:普通的協商者比較可能進入防禦─攻擊的惡性循環。普通協商者輕蔑地反駁對手的提議,著重強調自己的立場,阻礙了雙方開放思維。
有技巧地談辦專家很少採取攻擊或防禦。他們反而以提問表達好奇,例如:「所以你們認為這項提議是毫無優點?」
普通協商者與專業協商者間經常差異於問題的態度。專家每提出五項意見,至少有一項是以問題收尾。
專家顯得比較不武斷蠻橫,反倒更像是在配合舞蹈,而帶舞的方式則是讓夥伴跨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