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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23-04-10 22:01

鳶尾

作者:光陰LD

潮氣、斜陽、人聲稀落的公園。
一如既往的車流呼嘯而過、一如既往的小道被雨水微微浸潤、一如既往伴在身旁的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白色短上衣與深色健身褲凸顯了她的腰身,微風為這場久違的會面添上了幾分涼爽,也將她令人安心的香氣不斷拂來,牽著她的手又用力了幾分,微微潤濕的手心格外溫暖。

先前折磨人的思念像騙人似的一掃而空,但隨後便被另一股思緒佔滿心頭、痛苦更甚。輕捏了她的手心兩下,意會到的她隨著我的腳步停下,候著我的回應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妳說。」
「怎麼了?」
「我要,跟妳分手。」

驚訝、困惑、混亂,太多情緒從她臉上一閃而逝,微微抬頭與我四目相對、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她挺直了背脊、認真的問道

「怎麼說?」
「沒有怎麼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要結束這段關係。」

她怔住了,沉默持續了不知多久,原本緊扣的手已然鬆開,驚愕的她無神地看向前方,失焦的雙眼泛出了一絲淚光,但我卻只能阻止自己將其拭去的衝動,心如刀剜、卻逞強的露出笑容

「太突然了嗎?」
「嗯,太突然了。」
「但我們已經不適合彼此了。」嚥了口乾澀的口水「…或者說,現在的我不適合現在的妳,現在的妳也不適合現在的我了。」

道路兩旁的樹葉"沙沙"地被風吹響,前方是依舊歡聲笑語的孩子們,在道路彼端的我們卻已然停下、彷若已走到盡頭一般駐足。若有所思的她梳理著自己的頭髮,卻有幾根被她扯下的髮絲隨風飛逝。

「祝福妳以後過得好好的、工作順利、遇到能讓妳珍惜、也樂於珍惜妳的人。」
「也祝福你以後能好好的、學業進步、遇到更適合你的人。」

輕輕拈下停在臉頰上的長髮,讓它追上其他前輩的腳步。伸了個並不特別想伸的懶腰,活絡一下變得僵硬的身軀

「欸都,妳還有一些在我這邊的東西,主要是衣服跟內衣之類的,還要約個時間見一面,讓我把它們拿給妳嗎?畢竟我應該也還有一些衣服在妳那邊。」
「就丟掉吧,你丟你那邊的,我丟我這邊的」
「…嗯好。」

風停下了,她似乎也緩過神來,望向我的澄澈雙眼美的讓人有些惘然。她曾是我的救贖,那堅定的眼神仍讓我著迷不已

「…雖然這樣問可能有點奇怪,但是…妳不打算挽留一下嗎…?」
「你不是會拿這件事開玩笑的人,如果你已經思考了很久,然後這麼選擇的話,應該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吧。」
「…也是。」

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段緣分似乎,就到此為止了。眼前依舊是那個我深愛著的她,卻已失去了緊緊相擁的機會。那些跨越了兩年半的思念,終將慢慢褪色吧。

「那…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奇蹟似的沒有落下一滴淚水,或許是在意識到失去的那一刻便已流乾。習慣性地想對著她的背影揮手、等待她不經意的回眸,但在想起她不會再回頭的瞬間,便強迫自己慢慢地將手放下、握拳、而後鬆開。

最後,轉過身去,用硬擠出來、乾癟的聲音,像在自我催眠似地

「回去吧」

晚霞自顧自地落下、路燈擅自地亮起、影子兀自延伸至了沒有她的前方。

=====
我很想你/絕望的愛
三題 : 失去/救贖/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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