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輕之國度
不過,這傢伙,絕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
「真的什麼都可以喲。無論是什麼願望我都會滿足你。就算是征服世界,永遠的生命,打倒將要侵略地球的賽亞人,都沒問題」
「你難道擁有超越神龍的力量嗎!?」
「那還用說」
她竟然肯定了。
「不過希望你別把我與那種在關鍵時刻派不上用,最後還站到敵人那邊的背叛者相提並論呢……不過,嘛,就我個人來說,確實希望聽到更為個人的願望,因為這樣便於實現」
「也是呢……」
「突然聽到我這麼說,阿良良木同學,還是會覺得為難吧?那麼,對了,那種願望也行喲。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常有的標準願望。你想啊,就是譬如,希望把一個願望增加到一百個之類」
「……咦?這也行?這也可以?」
這難道不是不知羞恥的標準行徑之一的標準願望嗎?
而且你還自己開口提出。
簡直是服從宣言吧,那個。
「儘管提出要求。我會盡可能滿足的。比如,一周之內,要我語尾都加上『喵』來說話,一周之內要我不穿內褲去上學,一周之內要我每天穿裸體圍裙來叫你起床之類,一周之內要我幫你灌腸減肥,阿良良木同學有許多這類愛好的吧」
「你覺得,我是那種程度的脫韁變態嗎!?再怎麼說也太失禮了吧!」
「不是的……那個,非常抱歉,要讓我一輩子都做這樣的事,對我來說,稍微、有些無法聽從……」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我不是在為自己變態程度低而發火!」
「啊呀,是嘛」
裝著一本正經的戰場原。
完全是在捉弄我……。
「我說,戰場原,那種傻瓜要求,如果是一周時間你就能接受嗎……」
「那種覺悟還是有的」
「………………」
那種覺悟,還是趁早丟掉吧。
「作為參考,我個人推薦,每天早上穿裸體圍裙來叫你起床的方案。早起對我來說,不是擅長與否的問題,而是一種習慣,然後,順便還可以為你做早餐喲。當然,是穿著裸體圍裙的喲。從背後眺望之類,這不是很有男人的浪漫嗎?」
「別把男人的浪漫這個詞這麼使用!男人的浪漫是指更酷更有型的事喲!而且在有其他家人的地方,做這種事,家庭肯定會以最大瞬間風速崩潰!」
「聽起像在說沒有家人的地方就可以這麼做呢。那麼,要不要來我家住一個星期?雖然我覺得從結果來說沒有區別」
「我說啊,戰場原」
我竟然用了說服般的語氣。
「假設那種交涉成立,我們之間,以後就不可能存在友情了吧」
「啊啦,說起來確實如此呢。也對。那麼,工口方面的要求禁止」
嘛,這算是妥協吧。
說起來,語尾加『喵』,在戰場原看來,也是屬於工口方面的要求嗎……一正正經的表情,其實有著相當特殊的興趣嘛,這傢伙。
「不過,我早知道,阿良良木同學不會提工口方面的要求呢」
「哎,很信任我嗎」
「因為你是童貞之身」
「………………」
好像曾經說過這個話題來著。
說起來,就在上周。
「童貞男不會亂提要求,真好啊」
「那個……戰場原,稍等一下喲。你之前就一直總說我,童貞童貞的。你、其實也沒經驗的吧?那麼抨擊童貞,實在讓我很難接受――」
「說什麼呢,我可是經驗人士」
「是嗎?」
「經驗豐富喲」
戰場原說得很乾脆。
這傢伙……該怎麼形容呢,真的對我說的話,不分情況地進行反駁啊……。
經驗豐富這種表達實在過火了點吧。
「那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比較好,假設喲,假設就算是那樣,把那種事實告訴我,對戰場原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恩」
臉紅了。
不過,不是戰場原,而是,我。
好像經驗了一場很漫長很漫長的對話。
「明白了……改正一下」
不久,戰場原說道,
「我沒有、經驗。是處女」
「……哈啊」
這就算是告白,也太激烈了吧。
幸好我有所準備,所以多少還能撐住。
「換言之!」
戰場原繼續帶著毅然決然的態度,食指點著我,以響徹整個公園般的大聲,朝我叱責道,
「像阿良良木同學這種無藥可救的童貞男,只有我這樣脫離隊伍有心理疾病的處女,才會找你說話喲!」
「…………!」
這傢伙……為了痛駡我,甚至不惜貶低自己嗎……
某種意義上脫帽行禮,某種意義上高舉白旗。
全面投降。
嘛,事實上,對於戰場原的貞操觀念之重,操守之堅固,上周,我已經如同受到精神創傷般,領教過了。所以,對於這件事,也不會鑽牛角尖似的去深究。對於戰場原,那個,那種,已經不屬於性格,而是達到病態的區域了」
「好像,偏題了」
戰場原恢復平靜的聲音,對我說到。
「真的沒有什麼想要的嗎?阿良良木同學,沒有更單純點,覺得煩惱的事嗎?」
「煩惱的事啊――嗯」
「我,笨口拙舌。但,想幫助阿良良木同學的心情,卻是真的喲」
完全感覺不到你笨口拙舌啊。
或者說,你根本是巧舌如簧啊――不過,嘛,戰場原黑儀。
本性並不壞――恩,是的。
就算,她同意。
我也不會懷恨或隨便地提出,那種不純的願望吧。
「要不要我教你脫離家裏蹲的方法?」
「我才不是什麼家裏蹲喲。哪個世界的家裏蹲,會有山地車啊」
「說不定家裏蹲也有山地車呢。不要因為別人是家裏蹲,就用偏見的目光看待別人喲。阿良良木同學,別人一定是拆了輪胎,在房間裏騎著玩喲」
「你以為是健美騎士啊」
真是健康的家裏蹲。
說不定真的有。
「不過,突然要我說有什麼煩惱的事」
「說得也有道理呢。阿良良木同學,今天頭髮,沒睡亂呢」
「難道說我的煩惱,只有頭髮睡亂這種層度!?」
「別深究喲。沒想到你的被害妄想還挺深的呢。阿良良木同學,你對言外之意,看得太深了喲?」
「你還有什麼其他想編排我的嗎……」
真是的。
這傢伙仿佛一朵連花瓣上都長滿刺的玫瑰。
「比如有某個對所有同學都很溫柔偏偏對自己一個人很冷淡的女孩之類的煩惱,我可以幫你解決喲」
「這話聽起來真討厭!」
似乎,不強行終止,這場對話就會永遠持續下去。
啊呀啊呀……。
真是的。
「對了……要說煩惱的事。勉強來說的話,那個不知道能不能勉強算是煩惱」
「啊呀,是什麼事呢」
「那個,有一件事」
「是什麼?說吧」
「毫不猶豫啊」
「那當然了喲。這事關我能否向阿良良木同學報恩。莫非,那是難以言齒的事嗎?」
「不,不是那種事喲」
「那麼,你就說吧。只要說出來,就不會鬱悶了喲――也許」
…………。
由你這個相當高等級的秘密主義者這麼說出來,實在沒什麼說服力呢。
「那個……我和妹妹吵架了」
「……似乎我幫不上什麼忙呢」
你放棄得也太快了吧。
不過剛剛聽了個開頭……。
「不過,姑且,聽你說完吧」
「姑且啊……」
「好吧,總之,聽你說完吧」
「不是一樣的嘛」
「總之,趕快說吧」
「……嘛,嘛,好吧」
雖然這是剛才,被自己定為禁句的那個詞。
但現在這種情況,也沒辦法不說了。
「那個,今天,是母親節吧」
「嗯?是啊,說起來確實是呢」
戰場原普通地介面到。
看來,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那麼接下來――就是我的問題了。
「然後呢,與哪個妹妹吵架了?記得阿良良木同學,應該有,兩個妹妹吧」
「是啊,你是知道的呢。要說的話,大概年長點的那個――不過,嘛,其實相當於和兩個都吵架了。因為她們兩個,無論何時,無論何時,5WlH,總是完美合拍」
「鐵杉二中的火焰姐妹呢」
「你怎麼知道她們的外號啊……」
有些討厭啊。
我並不喜歡妹妹們的這個外號。
「那兩個傢伙,粘著老媽――然後,老媽,也對她們兩個,相當溺愛,然後――」
「原來如此」
像是完全理解似的,戰場原阻止了我繼續說下去。就像在說,行了我都明白了似的,不等我說完。
「作為沒用的長男,在今天這個母親節中,在自己家裏找不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呢」
「……是這麼回事」
沒用的長男,這對戰場原來說,是老規矩常用的暴言吧。不過,很遺憾,這不是誇張而是確確實實的事實,所以我只有認了。
雖然還不至於沒有立足之地。
但心情確實不好。
「所以,才騎車來這裏兜風嗎。嗯,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和妹妹吵架呢?」
「一大早,我想偷偷離開家裏。但在騎上山地車的時候,被妹妹發現了。於是,起了爭執」
「爭執?」
「妹妹,希望我也能一起慶祝母親節――但怎麼說呢,我,是做不到那樣的」
「做不到那樣的,呢」
戰場原,意味深長地,這麼重複了一遍。
或許,她是想這麼說,
真是奢侈的煩惱。
在與單親家庭的戰場原來看――大概是這樣吧。
「中學的女孩,很多都討厭自己的父親――男孩是不是也同樣,難以面對母親?」
「哈啊……不,不是難以面對,也不是討厭。該說是有隔閡,嘛,對妹妹,其實也、差不多――」
――哥哥,就是因為你這個樣。
――就是因為你這個樣,才總是――
「……不過,戰場原。這種事,也不是什麼問題。和妹妹吵架,母親節,這些本身怎麼都好――今天又不是第一次,只要是有什麼活動的日子,常會有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也就是,雖說發生了各種事情,但在母親節這一天,什麼都做不了的自己,還有聽到比自己小四歲的妹妹說的話真的怒火上躥的自己,這種,該怎麼說呢,對於自己的狹小器量,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氣憤」
「恩――複雜的煩惱呢」
戰場原說道,
「一周時間,產生這種亂七八糟的煩惱。就像是在考慮,是先有母親還是先有小雞呢」
「那當然是先有小雞吧」
「啊呀,是嗎」
「這不是複雜只是器量狹小的問題而已。就像,我這個人好渺小啊,之類。不過,就算是這樣,一想到必須向妹妹道歉,我就怎麼也不想回家了。打算一輩子住公園裏了」
「不想回家――嗎」
聽到這裏戰場原,歎了口氣。
「非常遺憾,對你這樣的狹小器量,以我的才能也無計可施呢……」
「……至少努力一下喲」
「理所當然,對你這樣的狹小器量,以我的才能也無計可施呢……」
「…………」
事實雖然如此,但聽到她這麼痛快,且愚弄般的語氣,讓我更加消沉。不,對我來說,事情還不至於深刻到讓我消沉,但同時,對深刻性感覺不足的自己,也有些討厭。
「無聊的人類呢,如果煩惱的話,世界和平啦,讓全世界人幸福的方法啦呀,真想為那種事而煩惱啊。可是,然而,我的煩惱,就是這麼渺小無比。這讓我――討厭」
「渺小無比――」
「可以說,失望吧。這種,仿佛求籤的時候,總抽到小吉般的失望」
「不要否定自己的魅力喲,阿良良木同學」
「魅力!?我的魅力難道是求籤總會抽到小吉嗎!?」
「開玩笑的喲。而且,阿良良木同學的失望,不是求籤光抽到小吉吧」
「你難道想說光抽到大凶嗎」
「怎麼會呢,那又不是值得鼓掌的事……或者說,那也不怎麼好玩。要說阿良良木同學的失望……」
戰場原在話上加重了語氣,醞釀了一翻之後,對我這麼說道,
「……雖然抽到了大吉,但仔細讀完內容之後,卻發現寫的並不是什麼好事。之類的失望喲」
慢慢地,把她的意思咀嚼,反芻之後。
「絕望啦!」
我慘叫起來。
那麼慘的傢伙,打從我出生起就從沒聽過……生拉硬扯,這傢伙,真想得出來呢……一次又一次――或者說,一而再,再而三地毒舌攻擊。這個女人將來真是不堪設想。
「不過,母親的事先不說,與妹妹吵架,確實太小心眼了。阿良良木同學,不是一直很疼愛妹妹的嗎」
「一直吵架才對喲」
尤其――今天越發深有感觸。
因為今天,不是平常的日子。
「是因為妹妹長得很難入眼,很不可愛,很難看嗎」
「我的妹妹沒那麼難看!」
「或者是,因愛生恨嗎?沒想到,阿良良木同學,是個妹控呢」
「不對啊。喜歡妹妹這種事,是沒有過妹妹的傢伙們的幻想吧。現實中,絕對不可能有的」
「啊呀,飽漢不知餓漢饑,身在福中不知福,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可不好呢。阿良良木同學」
…………
這傢伙,說得是什麼啊……。
「錢財沒什麼意思,沒有女朋友更好,學歷什麼的不放在眼裏,之類……我討厭那種,傲慢的人喲」
「妹妹和這些是兩碼事吧……」
「是嗎,阿良良木同學不是妹控?不會喜歡上親妹妹?」
「才不會呢」
「也是呢,阿良良木同學,看上去像是小姨控」
小姨控?
沒聽過這個詞啊。
「這是填房婚的略稱喲。也有稱之為,姐妹逆緣婚。具體來說就是,在妻子死後,與妻子的姐姐或妹妹結婚」
「……你的博學依舊讓我佩服,但為什麼,我會變成小姨控?」
「阿良良木同學的話,對象不是姐姐而是妹妹。換言之,首先讓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孩叫自己『哥哥』,然後與這個女孩結婚……成了夫婦後,繼續讓她喊你『哥哥』,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現實的――」
「憑什麼我一定會失去最初的妻子喲!」
作為吐糟之人,我本來不該打斷她的。但在戰場原的發言完全結束前,我還是忍不住反擊了。
「呢,小姨控的阿良良木同學――」
「請叫我妹控吧,求你了!」
「因為不會喜歡上親妹妹嗎?」
「就算是非親人的妹妹也不會喜歡上的」
「那麼,會喜歡上非親人的戀人嗎?」
「不是說了嗎……咦?非親人的戀人?」
那是什麼?
啊不對,把戀人關係稱為非親人,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不過,這樣一下,真正的戀人……?怎麼好像,嚴重偏題了……
「真是器量狹小呢,這種程度的小玩笑就讓你那麼大反應」
「才不是小玩笑呢,你說的東西」
「剛才只是試一下你喲」
「為什麼要試一下我?……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還沒動真格的!?」
「如果動真格的話,就得變身了喲」
「變身!?哇啊,好厲害,真想看看!」
啊不,想不想看,我也有些說不準……。
戰場原「嗯」地,一臉思考狀。
「反應那麼大,器量卻那麼小。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因果關係呢。不過,阿良良木同學,就算是個器量狹小的人,我也不會拋棄你的。對於阿良良木同學的狹小器量,我會一直,奉陪到底」
「好奇怪的話啊」
「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奉陪到底。從西半球到東半球,如果你希望的話,就算是地獄也樂意奉陪」
「……不對,那些話,在你看來也許很酷很有型……」
「所以呢,阿良良木同學在器量狹小以外,還有什麼煩惱的事嗎?」
「………………」
這傢伙,是不是很討厭我?
眼下,我是不是在被她狠狠地欺負?
希望這只是我的被害妄想……。
「也沒什麼,特別的煩惱……」
「既沒有想要的東西,也沒有煩惱的事――恩……」
「接下來準備怎麼痛駡我?」
「器量好大,好棒喲」
「好牽強的讚揚!」
「好棒滅法呢,阿良良木同學」(譯者注:日語中的《滅法》,有兩種意思,一是佛教用語,滅卻諸法。二是非常,特別的意思。這裏的好棒滅法,是非常好非常棒的意思)
「所以說你牽強……咦,等下,滅法?天魔覆滅?」
「好棒滅法是好棒的強調形喲,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說,用那種類似廢詞般的句子,生搬硬套地表揚我,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而且,突兀地就說什麼器量好大之類……明明剛剛還在說我,器量狹小。
「不是的,因為覺得阿良良木同學好像要提出,一周之內禁止毒舌之類的要求。所以,就先行一步,刹車了」
「那種事,你是肯定做不到的吧」
這等同於要她,不要呼吸,停止心跳。
而且,要是一周禁止毒舌的話,戰場原就不是戰場原了,我也會覺得沒意思——啊,喂喂,我怎麼已經變成非戰場原毒舌不可的角色了啊?
好危險……。
「沒辦法呢……不過,禁止了工口方面要求之後,竟然什麼提案也沒有了,真是吃了一驚」
「雖然那也是事實,不過在禁止之前,也沒什麼像樣的提案吧」
「我懂了,阿良良木同學。程度稍微低一些的話,提工口要求也行。我以戰場原黑儀之名,允許你釋放欲望」
「………………」
難道說,她在期待些什麼嗎……。
啊,這是自我意識過剩吧……不要動搖啊。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比如想讓我教你學習之類」
「學業已經放棄了。只要能畢業就行」
「那麼,就說想畢業吧」
「普通人都能做到的吧!」
「那麼,就說想變成普通人吧?」
「你是來找喳吵架的吧?對吧!?」
「那麼,對了――」
戰場原,就像計算好似的,恰好在這時,說道,
「想要女友之類的?」
「………………」
這也是――自我意識過剩,嗎?
好像,另有所指般。
「我要說了想要……會怎麼樣?」
「就會有女友喲」
戰場原坦然說道,
「如此而已」
「……………」
恩……。
仔細想想,這是暗示的臺詞吧。
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完全不明白――無論如何,不管怎樣,利用他人對自己的感恩之情,趁人之危,果然還是,不好。這不是倫理道德之類,而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雖然這並不是成為――表面上的戀人。
忍野曾經說過的話,總覺得有些懂了。
只有自己救自己――嗎?
在忍野來看,我所做的事――對戰場原來說,對班長來說,還有對那個寒假時的那個女人……那個吸血鬼來說,既不光彩也不正確吧。
解決戰場原的問題,靠的不是別人的幫忙,而是戰場原她自己的真摯感情。
這種意義上――
無論提出,什麼要求,
都顯得,動機不純。
「不用了,其實,無所謂的」
「嗯,是嗎」
最後,不知有沒有深義,如果有深義的話,又是何種深義,這些,終究不得而知――戰場原,只是若無其事地,這麼說。
「嘛要,下次,請我喝汽水吧。這樣我們就兩清了」
「是嗎,好清心寡欲」
真的器量好大呢。
戰場原,總結似的,這麼說到
這句話,大概表示對話到此結束吧。
接著。
我把脖子轉回正面。覺得好像朝戰場原的臉看了很久很久,所以故意,或者說,有些難為情地,轉過頭,視線,向另一邊望去——在那裏。
在那裏,有一個小女孩。
一個背著大書包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