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育罷工,深層矛盾
少子化認識多少?可以說它深層涵蓋了整體社會對未來的不安與恐慌,其威力之大讓人們得以放棄對未來的想像,一個對家庭的想像。
隨著每一次選舉支票與社會議題的拉升提高,少子化在這高度競爭的東南亞社會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般,先前在二十世紀末得到經濟奇蹟的國家,如今則是忙於拆解這一顆恐將國家陪葬的人口崩壞炸彈。
或許你已有耳聞,當青壯人口繳納的社會保險無法負擔老年人口的退休生活,這是牽一髮動全身的危機,因為這不僅僅是影響到當代老年人口,也會迫使當代青壯人口意識到社會安全網已在崩潰邊緣,如果民主國家無法負擔民眾的退休安穩,也同等連帶影響青壯年對未來的不安想像。
不過這只是一個數學公式,如果說一個更實際的想像圖,那就是當二十四小時的超商消失,附近街區的商販停業,街道冷清人口凋零,一個又一個毀滅的鄉政開始在偏鄉形成一塊塊無人地帶,蔓延的是一個寂靜的國度。
可能說這沒有甚麼立即見效的藥方,就像少子化並不是忽然蹦出來的議題,它踏踏實實地蔓延了將近幾十個年頭,直到如今反過來咬醒我們。
深層矛盾的是,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的詭異道理,或許這就是股東會的硬道理。在利益當道的年代,這個社會的維持似乎是無需負擔的代價,但這又真是如此?
部分的小政府主義者將物競天擇的野獸理論拿來當作自身傲慢與貪婪的藉口,未曾想像有多少的資源在先天充足的狀態下讓自己起跑點贏過眾人,然後又將這一套競爭論帶到弱弱相殘的底層社會,進一步加劇社會根基的剝離與崩潰。
說起來很可惜,想擺脫這種思想的禁錮,無非是跳出這樣的社會氛圍,進入如今稱為佛系與躺平的懷抱中。當這套競爭遊戲只是當權者來壓榨百姓的藉口,榨乾精力與資源,用著各種的花言巧語來哄騙一個不會實現的願景,說來破滅早已映入眼簾。
少子化是一場罷工,是對當權者的無聲抵制,是對系統剝削的沉默抗拒。沒有了革命的年代,人們以心死作為對未來的塗黑,少子化不單單只是一場不婚主義者的遊行,更像是一場虛無主義的典禮。在理性的盡頭,我們與破滅將在不遠處。
在那一個有著充足的勞權保障,或許該說是社會安全的穩固以及對道德底線的安定,而非今日處處以法條對抗著不良資本家。
生活平穩且沒有甚麼每幾年就蹦出來的經濟與金融危機,一場場貪婪的風暴彷彿每隔十年就會席捲一次,不過不論興衰,老百姓都是活受罪的一份子。
我們對未來投出了不信任票,對人類這個種族給予了破滅的期待。當工作不穩,局勢動盪,貪婪無良橫行,苦難有如浪濤般不斷拍打著己身,我厭倦地放下了生物的執著,在靈性的永恆中渴望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