ＣＰ：石內卜X原創角色
原名：《替身》
原作向
以下正文
石內卜和約蔓的關係現在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約蔓似乎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感到彆扭，花了比以往更多的時間待在聖蒙果醫院，而石內卜也在重新審視自己的情感，還有對約蔓的看法。
就在這樣近乎冷淡的疏離持續到了第五天，石內卜在吃早餐時，收到了一封貓頭鷹寄來的邀請函。
地點是在英國南部的沙菲克莊園，邀請人署名是「艾瑞絲．沙菲克夫人」。
沙菲克……石內卜對這個姓氏倒是有印象，在約蔓的記憶中出現過一次，是古老的純血家族之一，和馬份家族一樣掌握著大量的財富與土地，不過這幾世紀來一直很神秘低調，靠著精密的保護咒還有在外謹慎行事的族人，甚至躲過了當年佛地魔最張狂的黑暗時期，不得不讚嘆沙菲克家的歷代家主都是聰明人。
而送來邀請函的這位，似乎是沙菲克家族的現任掌權人。
對於這份奇妙的邀請石內卜有些摸不著頭緒，但也沒打算拒絕。
換上一件較為正式的黑袍，石內卜準時握住了隨信附上的港口鑰。
周遭的景物在瞬間扭曲，重新清晰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一間書房裡。一個衣著高雅的美麗女人就在附近的桌椅旁，淡然自若地往茶杯中倒茶。
「很高興見到你，石內卜先生。請坐，喝杯茶嗎？現在正是茶水最好喝的時候。」
「恭敬不如從命，謝謝夫人。」
滿意地露出一個微笑，沙菲克夫人抿了一口茶，神色自然地打量起石內卜。
而石內卜端著茶杯，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對方。
真是非常令人驚奇，沙菲克夫人有著紅棕色的秀髮和一雙迷人的藍眼睛，不只氣質高雅，五官輪廓乍看之下，竟然和莉莉頗為相似。
整個空間在石內卜喝完茶前，安靜了大概一分鐘，而沙菲克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這次邀請你來，其實是想感謝你的。」
「不好意思，我與夫人素不相識，我不清楚我有做什麼值得被感謝的事情。」
「喔，是的，有──我是約蔓．烏爾德的母親。」
石內卜訝異地微微挑眉。
「看你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結婚後我並沒有冠夫姓。那孩子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對此似乎頗為耿耿於懷。也不知道像誰，固執己見起來誰也勸不動。那天……我指的當然是她決定去為我丈夫復仇那天，她其實有來通知我。」
「……」
沙菲克夫人拈著茶杯輕笑，看起來有些自嘲，「對，意思意思通知我。」
書房外傳來一些騷動聲，隱約之間似乎有人在大吼大叫，但沙菲克夫人只是放下手中的杯子，微笑又給石內卜添了杯茶。
「雖然我跟約蔓的相處稱不上好，但哪有父母不愛孩子呢？作為一個母親，我自然是不希望約蔓做這種事的，我相信我先生也是。當初無論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勸動了她。」
「……」
騷動聲又接近了些，近得石內卜分心了幾秒，但沙菲克夫人依然跟沒聽到一樣。
「聽說你是約蔓最敬重的導師，對於這點，我真的很感謝。」
就在這時，書房的大門轟然而開。
約蔓神色冰冷地站在門口，手中握著魔杖，身後一個氣喘吁吁的年輕人扶著牆摀著小腹，衣衫凌亂，臉上不自然冒著一大把鬍子，再往後望走廊還倒著幾個，看起來已經交手一輪了。
那個年輕人看起來十分生氣，「約蔓，夫人在會客，就算姓烏爾德妳也是沙菲克家族的一員，這樣在家族橫衝直撞也太沒有禮貌了！」
約蔓沒有理他，只是瞇起眼睛看著沙菲克夫人那張淡然帶笑的臉。
「妳找他做什麼？」
「長輩之間有些交流或者交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沙菲克夫人泡起了一壺新的茶，話語中微略強調了「長輩」這兩個字。
石內卜有些訝異地看著這幕，很敏銳地從約蔓不自覺越攢越緊的手察覺到一絲恐懼。
這令他稍微感到困惑，但看著沙菲克夫人氣定神閒的模樣又有些反應過來約蔓在怕什麼。
就在這對母女僵持了一陣子後，約蔓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執拗的強硬。
「走了，賽佛勒斯。」
石內卜再度訝異地望了約蔓一眼，但最後還是決定替自己學生撐腰，將杯子裡的茶喝完之後站起身，向約蔓母親欠了欠身。
「不好意思，有事先走一步。沙菲克夫人，謝謝妳今天的招待。」
「不客氣。」沙菲克夫人點了點頭，面色平和，「今天和你說的事情，你再考慮一下。」
說了什麼事呢？
「沒什麼可以考慮的。」約蔓頭也不回，斬釘截鐵的替他回了話。
被約蔓匆匆拉走的時候石內卜轉頭看了沙菲克夫人一眼，卻見她對自己露出了一個狡猾的表情，眨了眨眼。
石內卜：「……」
這個瞬間，石內卜確定約蔓和她母親如果關係不好，十之八九是被耍太多次信任破裂了。
這樣玩自己小孩是作為一個家主該做的事情嗎？
果然，剛把石內卜拉出沙菲克莊園，約蔓就將人推到莊園圍牆上，整個人逼上去。
「我母親都跟您說了些什麼？」
這或許是這些天來兩人最靠近的時候。
石內卜低頭望著身前的約蔓，從那雙眼睛裡面看到了對自己的執著。她是那麼的恐慌，擔心自己會因為她母親的幾句話而放棄她，將她這些年的情感否定掉。
但石內卜細想與沙菲克夫人相處的這短短時間，感覺對方與其說是想拆散他和約蔓，不如說是幫他多一些……本來他還有些不明白沙菲克夫人找他走這一趟的用意是什麼，但現在好像明白了。
這種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做法，沙菲克夫人這也是賭大了，而現在最終決定權就掌握在自己手裡。
凝視著那雙藍綠色的眼眸，石內卜沉默了片刻後微微嘆氣，伸手將約蔓摟進懷裡。
「妳母親讓我好好照顧妳。」
「欸？」約蔓一愣，顯然完全沒料到是這樣。
「她很愛妳，她希望妳快樂。」
「……騙人。」約蔓將臉埋進石內卜懷中，揪緊了他的袍子，悶聲，「她一直反對我追求您。」
「她是不希望妳利用我復仇。」石內卜輕聲。
「……對不起。」
石內卜揉了揉她的頭，「改天跟妳母親好好聊聊吧。」
約蔓沉默不語，最後只是悶悶地點了頭。
不過在約蔓回家族修復親情之前，魔法部先出了亂子。
約蔓貌似心情很好地傳來消息，說哈利波特一夥人用變身水跑去闖進了麻種審議委員會的審判現場大鬧了一番，還把所有有麻瓜出身的巫師女巫全放跑了。
而石內卜則頭痛，那三個傢伙也把食死人帶到鳳凰繪總部去了。還好那裡他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機密。
佛地魔現在在國外，不看卡羅兄妹把霍格華茲的風氣攪得亂七八糟的話，可以說是難得悠閒的時候。
……再不看約蔓閒來無事跑去整卡羅兄妹的話。
別說卡羅兄妹兩個綁一起都不一定能正面打贏約蔓了，約蔓隱形起來玩陰的，兩人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一次教師休息室開例會，卡羅兄妹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表演了一場精彩的踢踏舞，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然而等他們回到座位上茫然的醒過來時，面對的只有蹙眉的石內卜用眼神譴責他們「走神」，孚利維低頭看文件裝忙，麥教授抿緊了嘴唇表情看似嚴肅其實是在忍笑，史拉轟彎腰假裝東西掉了。
有時還會出現在史萊哲林學生面前不小心摔倒的狀況，頻率高到卡羅兄妹開始懷疑史萊哲林學生裡面有人在搞鬼，但又沒有證據。
就算魔杖全部上繳也一樣。
雖然這也讓史萊哲林學院以外的學生日子更不好過了。
「這次在熬什麼？」
「回復藥水跟精力湯。另外還有一些除瘀藥膏。」
「……妳該克制一下了。艾朵今天罰了雷文克勞整班勞動服務，就因為妳讓她在學生面前從樓梯上面滾下去。」
「嘿，別亂說。沒證據怎麼能說是我呢？說不定是她自己沒踩穩。」
石內卜不語，但臉上的表情明顯是「妳就繼續胡說八道吧」的意思。
而約蔓只是笑，揮了揮魔杖將熬好的藥分裝入小藥瓶後，上前撒嬌地抱住他，在唇角印了一個親吻。
石內卜感覺自己對約蔓的耍無賴是越來越沒輒了，只能無奈捏了捏她的臉以示小懲。
「不要玩過頭。必要的時候，替我保護學生。」
「當然，這些可是我的學弟學妹。」
那些藥膏被分別放到了史萊哲林以外的交誼廳，還有走廊雕像背後等許多隱蔽的小地方。
「您說學弟妹們會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吧？」
坐在校長室皺著眉看著桌上那堆寫得亂七八糟的作業，石內卜頭都懶得抬，一邊批了一個大大的「Ｔ」一邊心想那些學生可能還真分辨不出來。
而約蔓的注意力，在這時被別的東西吸引住，走到一旁將窗推開。
清冷的氣流歡快地竄入屋內來，石內卜瞬間被寒意凍得拉了下衣袍，眼疾手快按住了企圖隨風奔向自由的幾頁羊皮紙，轉頭就看到一片宛如鵝毛的小白點飄然落在約蔓髮上。
「下雪了。」
約蔓輕巧的自語帶著欣喜，凝視著窗外的目光柔和又寧靜，這令石內卜也不禁放緩了呼吸。
約蔓很適合雪。
心裡閃過的這絲念頭，讓石內卜突然有了某個決定。
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冷，聖誕節前後英國下了大雪，整個霍格華茲像是披上了一件白色的斗篷，安安靜靜，學生們不是回家了，就是窩在溫暖的交誼廳等家庭小精靈準備的聖誕大餐。而在霍格華茲的聖誕假期期間，石內卜難得沒有留在學校，卻是帶著約蔓遠行到冰島去。
那是一片格外平和的土地，高聳的冰川和藹地凝視著人們，火山岩之上散布著針葉林，雖然被雪壓著頭頂，但依然傲然翠立。
在這副景致中，約蔓裹著鑲有白色的蓬鬆絨毛的長斗篷雀躍地四處張望，靈動得像是由雪而生的精靈。
兩人花了三天的時間，在小木屋裡面依偎著看書烤火，在冰面上釣魚當晚餐，然後又因為魚遲遲不上鉤直接用了速速前。
他們還看到了一窩北極狐，約蔓對這種雪白又毛茸茸的生物喜愛極了，石內卜用了幾個蠻橫咒讓牠們繞著約蔓跑，最後送了一條肥肥的鮭魚給牠們當謝禮。
然後，在寂靜的夜色中，並肩坐在小木屋門口階梯上喝著熱巧克力的兩人，等到了極光。
不過就幾秒的時間，藍綠色的光帶越過星辰，在空中展開。
約蔓驚訝地在一瞬間忘記寒冷，站起身往雪地裡走了兩步，被驚艷得說不出話。
而石內卜在她身後，靜靜看著她在雪地裡留下輕盈的足跡，張開雙手轉起圈子，像是要把片天空的極光摟入懷中。
她笑得真是乾淨極了，像是被漫天極光洗滌過，整個人煥發出足以撼動人心的能量。尤其那雙眼看向他時，其中滿溢的愛毫無保留。
幸福與充實感悄無聲息地纏繞，像是福來福喜從血管中流淌而過的，融化了石內卜內心堅守的冰冷角落。
他們在極光下相吻，交融的鼻息與心跳水到渠成，彷彿看不見盡頭的長夜宛如定格在這一刻。
約蔓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某種力量促使她在結束親吻之後湊近了石內卜的頸窩，偏頭像一隻小貓輕輕地啃咬舔吻。一隻手悄悄地溜進斗篷滑向石內卜的衣服釦子，但被石內卜抓住。
約蔓抬了抬水光瀲灩的眼眸，微紅的眼角帶著嬌媚與嗔怪，軟軟地偎在石內卜身上，被還在腰上的手輕描淡寫但堅定地支撐住。
「都這麼多年了，您還是不肯碰我嗎？」
「時候未到。」
「又拿鄧不利多那一套搪塞我，明明我成年很久了……下次要下媚藥了喔。」
「有膽妳試試。成功了我再幫妳做一年的工作。」
「……哼！就算沒成功您也在幫我啊。」
「這倒是。」
石內卜嘆息，低頭擁住約蔓，卻有了擁抱全世界的錯覺。
從冰島結束假期回到霍格華茲，天空依然稀稀落落下著雪。
校長室裡，非尼呀．耐吉的畫像此刻空蕩蕩的。有著鄧不利多的囑託，他依舊時常回自己另一幅畫看看。只不過他的另一幅畫框被妙麗．格蘭傑從古里某街綁走了，還塞在一個亂七八糟的珠珠包裡，搞得他抱怨不斷，說那群小孩沒禮貌。
不過，他還是一直拿出耐心地在那個珠珠包裡待著，只為了在終於得到消息時，用最快的速度傳了回來。
「校長！他們在狄恩森林裡露營！那個麻種──」
「別說那兩個字！」石內卜厲聲斥喝。
「──好吧，那個格蘭傑女娃兒，她打開皮包時說到地名，被我聽見了！」
「好，非常好！」校長椅後方的鄧不利多畫像喊到，「賽佛勒斯，寶劍！別忘了寶劍必須要在緊急與果敢的非常狀況下才能得到──而且不能讓他知道是你給他的！萬一佛地魔讀取哈利的心思，看見你這麼做──」
「我知道。」石內卜簡短回道，走向鄧不利多的畫像將之向前旋開，露出了後面藏著真正葛來分多寶劍的洞。
「你到現在還是不肯告訴我，為什麼這把劍對波特這麼重要？」石內卜說，一邊披上旅行斗篷。
「不，時候未到。」鄧不利多的畫像一口拒絕，「他會知道怎麼用的。對了，賽佛勒斯，千萬要小心啊，喬治．衛斯理失去耳朵後，他們看見你可能不會太客氣──」
「放心吧，鄧不利多。我有計畫。」
說著石內卜離開了房間，關上門後，在入口處停了一下，深呼吸了一口氣。
「走吧，約蔓。」
一雙透明的手取走了他手中的寶劍，很快寶劍也跟著消失了。
邁開步伐，石內卜大步往校門走去。
打破冰面將寶劍沉入湖中，石內卜看著天色，沉默。
約蔓好奇地打量著森林，然後看向石內卜。
「您打算怎麼做？」
「用護法。」
「喔？」
「我的護法，和哈利的母親是一樣的。」
「我的護法也跟您一樣啊。」
石內卜拉了拉嘴角像是在笑，沒有回應，只是揮動魔杖。
銀白的母鹿跳了出來，輕巧地落在地上，美麗的頭顱有一雙睫毛纖長的大眼睛。
接收到指示，母鹿昂起頭，很快走入森林中不見了。
接著石內卜將魔杖指向池塘，將被打破的冰層重新封起來。
「走吧。」
「您不打算留下來看看嗎？」
石內卜遲疑的停下準備消影的動作，看向約蔓。
而約蔓指了指池塘邊一棵大樹，拉著他走過去，讓他在樹下靠著樹幹坐下來。接著，約蔓拉開他的旅行斗篷，鑽進去坐進他懷裡，再將旅行斗篷連自己一起包起來。
「這樣就不會冷啦。」靠著他的肩膀，約蔓偏頭笑著看他，「接下來很有趣喔。」
隨著魔法的發動，石內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變得透明，最後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光影毫無阻礙地穿過兩人落在地上，感覺就像穿了哈利的隱形斗篷一樣神奇。
接著，雪地上他與約蔓的腳步一點一點消失了，很快就成了沒人來過的模樣。
然後他們開始了不知道何時會結束的等待。
約蔓靠在石內卜懷中，仰頭笑著說悄悄話，石內卜摟著人怕她受涼，好脾氣的應著。
氛圍溫馨到幾乎要讓人忘了這次的目的是什麼，直到石內卜「噓」了一聲。
一會兒，森林中亮起了銀光，母鹿輕巧地走了回來，後面跟著的，正是佛地魔和魔法部找半天沒找到的哈利波特。
母鹿消失了，哈利目光巡視了一圈，終於鎖定目標，點亮了魔杖，跪到池塘邊……
然後石內卜和約蔓在哈利繞著池塘走了一陣後，欣賞到一場脫衣秀。
「勇氣可嘉。」約蔓悄聲，「外面真的冷死了。」
「葛來分多出來的傢伙一向這樣。」石內卜吐槽，「連把劍都一堆笨要求。」
然後在哈利差點溺斃、約蔓開始思考要不要出手救他的時候，榮恩．衛斯理從森林中跑出來，迅速往池塘邊衝去，然後跳入水中把哈利拉出來。
「啊，您說的對。葛來分多出來的傢伙似乎真的都是這樣。」
哈利和榮恩交談起來，聲音遙遙飄來。
「你沒有看到其他人？」哈利問。
「沒有，我──」榮恩猶豫了一下，看向了石內卜和約蔓不遠處的方向，那裡有兩棵長得很靠近的樹，「──我確實覺得好像看到那邊有東西在動，但是因為你一直沒浮出水面，所以我就跑向池塘，沒繞過去──嘿！」
哈利已經朝榮恩說的那個方向跑去。
石內卜的身體有一瞬間有些緊繃，但約蔓按住了他。
位置不對，哈利自然沒發現什麼。不過光用看的，榮恩指認的地方確實是個絕佳的偷窺地點。
「那裡有什麼嗎？」榮恩問。
「沒有。」哈利回。
「那寶劍怎麼會在池塘裡？」
「一定是叫出那個護法的人放的。」
「你想這把是真的嗎？」
「有個方法可以知道，不是嗎？」哈利指向榮恩手中的小金匣。
接下來的畫面只能說是精彩絕倫，而且石內卜還捕捉到了關鍵字。
目送著兩個少年的背影融入森林的黑暗中，約蔓多等了一會兒，然後解除隱身從石內卜懷中鑽出來。
破裂的湖面在微弱的星光下閃閃發亮。
「回去嗎？」
「……走吧。」
跟著起身，石內卜向約蔓伸出手臂，感覺她輕輕搭上。
「賽佛勒斯，什麼是分靈體？」
「……」黑暗中石內卜嘆氣，伸手將約蔓的被子拉好。約蔓對黑魔法的興趣很深，造詣也不錯，但有些東西就算有再多的興趣也碰不得，「分靈體是指一個人存放他部分靈魂的物品。把靈魂分裂，然後把一部分靈魂藏到某個物品中。這樣就算身體受傷或是損毀，只要那個物品還在，你就不會死亡。」
「那個……是黑魔王的？」
「我想是的。」
約蔓聞言，一臉若有所思。
「約蔓，謀殺是製作分靈體的必要條件。殺戮會撕裂靈魂，使妳的靈魂不再完整純粹。我知道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現在我還是要再說一次──千萬、千萬不要走上那條路。」
「這是在說教嗎？」
「不，是勸告。」
「噢……您說，黑魔王會有幾個分靈體呢？」
「不知道。能無限製做下去的話，他造成的殺戮足夠在斜腳巷開一家專賣店了。」
對於石內卜難得的幽默，本來還覺得氛圍嚴肅的約蔓一下笑了出來。
但很快，氣氛又重新變得沉默。
好一會兒，約蔓才輕聲開口，被子下的手悄悄拉住了石內卜的衣角，聲音有那麼一絲不安，「您說他們會成功嗎？」
「不知道。這種事情沒人說得準……」心裡明白約蔓擔心的是自己，石內卜暗自嘆息，但也給不出什麼保證，「好了別想了，睡吧。我再怎麼說也是霍格華茲的校長，不管是黑魔王還是波特的事情用不著妳來操心。」
約蔓是真的不用操心學生，但石內卜可得想辦法處處周全。
從印記的灼燒程度能感覺出來，黑魔王氣瘋了。
聽說他接到召喚現影在馬份莊園的時候，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狼藉的客廳，驚恐的馬份一家，還有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貝拉。
光想就知道後來的場面只能說慘不忍睹。
顯然佛地魔不知道到底是他白跑一趟，還是他們真的證明剛才抓到了哈利波特卻又被跑掉哪件事更令他憤怒。
但由於確實有抓到哈利波特，還沒有出現特別不可挽回的懲處。
石內卜得到消息來了一趟，不過是為了確認跩哥．馬份的安危還有心理狀態。
他答應鄧不利多會保護霍格華茲的學生，馬份現在顯然還在此列。
他設法安撫住了黑魔王，然後在水仙．馬份無聲哀求的眼神中讓跩哥提前結束假期，將人帶回霍格華茲去。
在這種時候，霍格華茲顯然比馬份莊園安全許多。
「那可憐的孩子現在狀態不太好。見過太多殺戮與扭曲的暴行，他沒辦法承受。」
「那是他的選擇，不是嗎。」約蔓平淡的翻過書本，顯然還在計較跩哥．馬份對石內卜那種不尊敬的態度。
「他沒得選。」
「當初鄧不利多還在的時候就可以去找鄧不利多了。」約蔓淡聲，「雖然那家人不太討喜，但他們完全可以被藏起來。現在您要跟我說一個相信自己可以結果根本不行的小鬼沒有選擇嗎？」
「……妳不用為我遷怒。我沒打算跟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計較這些，要他承受這些，確實太多了。」
「這樣我寧願去心疼哈利波特呢。」
「得了，我可受不了那張臉。」
對於那張肖似詹姆波特的臉石內卜確實是喜歡不起來，但那雙和莉莉一模一樣的眼睛，卻讓他願意一次又一次的身赴險境。
這樣的感情對石內卜來說其實也是有些複雜的。
「怎麼了？」
披著柔軟的睡袍，約蔓從床上下來，從身後輕柔地環住一回來就坐在椅子上皺眉的石內卜，將下巴輕輕擱在他的肩上。
「黑魔王跟波特都要到霍格華茲來了，真是不好的預兆。」石內卜嘆氣，將約蔓輕輕拉到自己腿上抱住，閉上眼睛認真感受著她身上傳來的體溫與淡香，「他們之間註定會有一戰……說不定就是今晚。」
「在擔心哈利波特嗎？還是擔心會影響到霍格華茲呢？」
「或許都有吧。」
約蔓伸手撫摸石內卜的臉，「還是您現在跟我走呢？」
「……」
深呼吸了一口氣，石內卜突然抱起約蔓，大步來到床邊將人放下，然後俯身上去吻她。
這是石內卜第一次吻得這麼熱烈又渴求，手掌撫過約蔓身體起伏的線條，感覺約蔓先是訝異，然後順從又愉悅的糾纏上來。
兩人衣衫半開，軀體緊密地貼合，分開時氣息都有些不穩。石內卜低頭凝視那張臉，看著披散的紅髮間約蔓臉色微紅，潤澤的嘴唇微張，眼神晶亮又有些迷離。
一會兒，石內卜輕輕嘆了口氣。從床上起身，脫下了睡衣換上日常的黑袍。
「黑魔王馬上會過來，今晚我必須將妳留在這了。」
約蔓噘嘴，但還是起身，在他換衣服的時候從櫥櫃裡面拿了一小瓶魔藥出來，倒進兩個小酒杯端到他身側。
「喝了這個再走吧？」
石內卜低頭一看，馬上就認出了杯中的金色藥水，「福來福喜，謝謝。」
接過約蔓手中的杯子，兩人碰杯，然後一起一飲而盡。
「有消息我會設法通知妳。」石內卜傾身吻了吻約蔓的面頰，「或者乾脆先離開吧，回我們家去。那些傢伙動起手來只分敵我，先回去比較安全。」
但約蔓只是笑笑，伸手將他的衣領整理好，「我父母可都是巫師喔，母親甚至還是純血。我站在您這邊，他們不會動我。真的不行的話……您不介意我打倒對方吧？」
感覺剛剛喝下的藥水開始作用了，令石內卜還有心情笑出來。
「當然。」
揉了揉約蔓的頭，石內卜推開地牢的門離去。
福來福喜為他帶來了信心今晚一定能順利，只不過沒維持多久。在走回校長室之前，他就感覺到手臂傳來一陣刺痛。
這讓石內卜瞬間皺起眉頭。
他們抓到波特了？
思索了幾秒，他轉身往艾朵駐守的雷文克勞塔走去，卻沒想到在走廊另一端看到了光。
「誰在那兒？」麥教授舉起魔杖，擺出了備戰的姿態。
「是我。」石內卜從盔甲後走出來，「卡羅兄妹在哪裡？」
「你吩咐他們去哪兒，他們就在哪兒，應該如此吧，賽佛勒斯。」
石內卜走上前一些，瞇起眼睛掃視了一下麥教授身後。
看起來空無一人。不過跟約蔓相處久了，石內卜對於是否有人隱形漸漸有了某種直覺。
「我有個印象，艾朵好像抓到了一個闖入者。」
「真的嗎？」麥教授微微瞇起眼睛，「你怎麼會有這種印象？」
石內卜烙有黑魔標記的左臂反射性地輕輕抬了一下。
「喔，對啊。你們食死人有自己的聯絡方式，我到忘了。」
石內卜無視了這句嘲諷。。
「我到不知道今晚輪妳巡視走廊，米奈娃。」
「你反對嗎？」
「我很好奇，這麼晚了，是什麼是讓妳離開床舖？」
「我覺得好像聽見吵鬧聲。」
「真的嗎？但好像很安靜呢。」石內卜注視著麥教授的眼睛，「妳見到哈利波特嗎，米奈娃？如果妳見到他，我堅持──」
就一眨眼，麥教授的魔杖劃過空中，但早有戒備的石內卜幾乎瞬間發動了屏障咒，差點把對方打倒。
麥教授迅速將魔杖指向牆上的火把，火把飛出托架，從天而降的烈焰隨即變成一個涵蓋整個走廊的大火圈，向套索般像石內卜飛去。只不過火焰在石內卜點了下魔杖就變成一條巨大的黑蟒蛇，接著被麥教授炸成煙霧。
本來以為這一回合就這麼結束了，誰想煙霧在幾秒內又重新聚集凝固，成為一大把追逐的飛刀，石內卜連忙將一旁的盔甲移過來黨在面前，才沒被刺中。
「米奈娃！」
就在這時，孚立維的聲音傳來，只見他和芽菜教授穿著睡衣沿著走廊快步跑來，氣喘吁吁的史拉轟跟在後面。
面對這麼多老師就算石內卜也撐不住，他轉頭就跑，衝進一間空教室擊碎了窗戶就跳出去。
夜晚的冷風伏過面頰，有一瞬間他想起了鄧不利多死去的時候。
但他可不是鄧不利多。迅速念了咒語，身體立刻輕盈起來，他一路向校園的圍牆飛去。
霍格華茲是不太可能回去了。
煩惱著，石內卜一面給黑魔王傳遞消息一面召喚護法去找約蔓。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對黑魔王的價值應該快要結束了。
幸好，他不是獨自面對這一切。
「約蔓。」馬份莊園裡，聽著魯休思跌跌撞撞離開的聲音，石內卜嘆了口氣，開口呼喚，「我有個任務要交給妳。」
約蔓現了身，眼中有著戒備。
「是？」
「這一趟黑魔王找我去，感覺凶多吉少了。我要妳在我死去之後，將我的記憶交給哈利波特。」
約蔓倏然抬頭，眼神充滿了恐懼與不可置信。
而石內卜再度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在她口袋放入了一個小盒子後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長髮，語調平靜。
「我知道這些年我一直愧對於妳……聽我說，我們還有機會。如果黑魔王用的是索命咒，那就毫無轉圜餘地了。但福來福喜告訴我，他會讓娜吉妮動手。」
「……」
「我會預服下蛇毒的解藥還有假死藥，雖然不能肯定這樣藥能完全起到效果，但……」
「我跟您去。」約蔓在這時一口打斷他的話，雖然目光依舊惶惶不安，但看著他的表情流露出堅定，「我這些年在聖蒙果醫院工作可不是白混的。不就是一次冒險嗎？就算要跟黑魔王動手，我也不可能讓您死去。」
沉沒了一陣，石內卜臉上露出了一抹帶著歉意的柔和笑意，還摻雜的些許無奈，「很抱歉這次要妳跟著進入險境。我真的覺得非常幸運，遇到了妳……如果一切塵埃落定而我成功活下來，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
尖叫屋內，佛地魔坐在一片塵埃中唯一乾淨的桌椅上，娜吉妮在他身邊，悠然地在那個星光閃爍、不藉任何支撐卻能飄浮在空中的魔法圓球中遊動。
「您找我，主人？」
「確實。想和你……聊聊。」
「是？」
「你還愛那個麻種嗎？賽佛勒斯。」
「怎麼會呢？主人。」想起約蔓，石內卜低頭，語調恭謹中帶著一絲絲機不可查的笑意，「這些年我早就想清楚了，還是擁有高貴血統的女人才配得上我。」
「很好。那麼，對於你被驅離霍格華茲這個事實，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那一瞬間，石內卜有些愣住，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主人，他們的抵抗即將瓦解──」
「──不需要你出力，就能達到這種結果。」佛地魔聲音高亢而冷酷，「雖然你是個法力高強的巫師，賽佛勒斯，但我看現在你也不能造成任何差異了。我們幾乎已經成功了……幾乎。」
儘管已經盡量做足了準備，面對來自佛地魔的威脅，石內卜一瞬間還是冒出了冷汗，「讓我去找那個男孩，讓我把波特帶來給你。我有把握找到他，主人。求求你。」
「我有個問題，賽佛勒斯。」佛地魔柔聲。
「主人？」
佛地魔舉起接骨木魔杖，珍惜而精確，「為什麼它在我手裡不能發揮作用，賽佛勒斯？」
「我的──我的主人？」石內卜不解，「我不懂。你──你已經用那根魔杖使出超凡入聖的魔法了。」
「不，我使出的是一般的魔法。我是超凡入聖，但這跟魔杖……不對，它沒有實現它承諾的奇蹟。我覺得這跟魔杖跟我多年前向奧利凡德購買的那根魔杖，沒什麼不同……沒什麼不同。」
佛地魔的語氣沉思而冷靜，目光甚至不在石內卜身上，但石內卜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但同時，他也察覺到了，不只一個人，躲在這間屋子裡！
除了跟在自己身邊藏起的約蔓，還有另一個方向有著隱匿的氣息。
那麼，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了。
福來福喜仍在作用，有那麼一瞬間，石內卜感覺，一切確實有著某種程度的好運。這令他稍微安心下來，並開始思考起如何殺死娜吉妮的事──鄧不利多確實有提到，佛地魔有一天會開始擔心娜吉妮的安危。這是否代表，娜吉妮也是分靈體的其中一個呢？
「我用心思考了很久，賽佛勒斯……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從戰場上叫回來嗎？」
「不，主人，但我求你讓我回去。讓我去找波特。」
「你說這話真像魯休思。你們都不像我這麼了解波特，他不需要找，波特會來找我。我知道他的弱點，你瞧，他有個大弱點。他不願眼睜睜看著其他人為了他，在他身邊一一被打倒，他會不計代價終止這種事。他會來的。」
「但是，主人，他可能意外被別人殺死──」
「我給食死人的指令非常清楚，活捉波特、殺死他的朋友──殺得越多越好──但不要殺他。但我現在，想談的是你，賽佛勒斯，而不是哈利波特。你對我來說很有價值，非常有價值。」
「主人知道我只願意為你服務。但──讓我去找那男孩吧，主人。讓我把他帶到你身邊，我有把握──」
「我告訴你了，不行！」佛地魔的聲音出現了不耐煩，「目前我最關心的，賽佛勒斯，是當我終於見到那男孩時，會發生什麼事！」
「主人，毫無問題，一定是──」
「但的確有問題，賽佛勒斯，有的──為什麼我使用過的魔杖，用在哈利波特身上都會失敗？」
「我……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主人。」
「無法嗎？」
那一瞬間，佛地魔的怒火從眼中湧出，剜得石內卜背脊發涼。
「賽佛勒斯，我的紫杉木魔杖能做到我要求的每一件事，除了殺死哈利波特以外。他失敗過兩次。奧利凡德在酷刑下告訴我孿生杖芯的秘密，他教我用別人的魔杖。我照辦了，但魯休思的魔杖碰到波特的魔杖就碎裂了。」
「我……我想不出原因，主人。」
「我找到第三根魔杖，賽佛勒斯，這根接骨木魔杖，是命運魔杖、死神魔杖。我從他前一個主人那裡把它取來。我從鄧不利多墳墓裡取得它。」
「……」
「勝利已經在望，而我則是整個漫漫長夜都坐在這裡。」佛地魔微微傾身，音量向是在說悄悄話，「思考著，思考著，為什麼接骨木魔杖不願展現它應有的優點？為什麼不能像傳說中那樣，為合法的主人發揮它應有的力量……我想我找到了答案。」
「……」
「或許你已經知道？畢竟你是個聰明人，賽佛勒斯。你一直是個忠心的好僕人，我對這種不得已的事感到很遺憾。」
「我的主人──」
「接骨木魔杖不能好好服侍我，賽佛勒斯，因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接骨木魔杖屬於殺死它上一個主人的巫師。你殺了鄧不利多。只要你活著，賽佛勒斯，接骨木魔杖就不會真正屬於我。」
「我的主人！」
石內卜抗議，舉起了魔杖。
但佛地魔絲毫不在意。
「沒有別的辦法。我必須成為魔杖的主人，賽佛勒斯。成為魔杖的主人，我才能贏過波特。」
接骨木魔杖在空中揮了一下，沒有綠光，魔法蛇籠卻在下一秒滾了過來，直接將石內卜的頭和肩膀吸了進去。
近距離看著娜吉妮，石內卜有一瞬間想起了慈恩．波八吉。
下一秒，娜吉妮一口咬進了他的頸子。
「我很遺憾。」佛地魔冷酷的說，在石內卜掙扎無果倒地之後，揮了揮魔杖帶走了娜吉妮。
鮮血從石內卜脖子上的傷口泉湧而出，佛地魔頭也不回，快步走出了房間。而石內卜感覺著毒液在血管中流竄引起的痙攣與疼痛，比了手勢制止約蔓出現，同時用盡全力咬碎了藏在牙根的假死藥。
然後，哈利出現了。
看著那雙綠色眼睛，石內卜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是幸運的。
佛地魔果真沒有在最後選擇索命咒，而哈利則來了，讓他能親自完成自己最後的任務。
「拿……拿去……」
記憶被抽取出來，石內卜看著一旁的妙麗將記憶好好收起，又將目光轉向哈利。
失血加上毒液的發作，讓他視線開始出現模糊。
「看著我……」
綠眸上了那雙黑瞳，那一瞬間，石內卜突然不恨那張臉了，只感到無比的懷念──
已經到了要和這雙眼睛告別的時候了。
「你有你媽媽的眼睛……」
石內卜失去了意識。
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石內卜，約蔓抿著嘴強忍住情緒，手忙腳亂地施了個嗡嗡鳴咒，接著掏出了口袋的藥瓶，用最快的時間調了解毒劑連著假死藥的解藥一起灌入他口中，一面低聲唸咒阻止傷口繼續流失鮮血。
事先服下解藥一定程度上阻止了蛇毒蔓延，但也會因為提早服用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解毒效果。而且這次跟上次衛斯理先生的狀況完全不一樣，咬在項頸……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賽佛勒斯……賽佛勒斯，撐著點……」
感覺著石內卜體內的生機漸漸微弱，而福來福喜的藥效正在從體內漸漸消退，約蔓慌了，又給他灌下了一瓶補血劑，看著石內卜本能吞嚥卻嚥不下的藥水從嘴角流淌出來，終於壓抑不住溢出了眼淚。
「您說過要跟我一起高飛遠走的，您答應我的……」
聽著約蔓的呼喚石內卜微微睜開眼，渙散的目光落到了身邊的女孩身上，最後露出了一絲絲微笑，閉上眼睛，嘴唇動了動──
對不起。
儲思盆散著回憶的銀光，裡面的物質輕輕旋轉。
從柔軟的地毯爬起來，哈利波特面色空洞的離開了校長室。
而約蔓從陰影中現出身形來，靜靜目送著這位被選中的男孩離去。
校長室中的畫像全空了，一個不漏的跑去戰場湊熱鬧，令此刻校長室格外安靜清冷，連一點呼吸聲都聽不到。
坐到那張宛如寶座的校長椅上，口袋一個被遺忘的東西卻磕了約蔓一下。
將手探入，約蔓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緩緩打開，豔麗的紅光映入了約蔓眼中──那是一朵紅寶石刻就的玫瑰花，鑲在一枚黑色的戒指上。
『至少該送紅玫瑰吧？您第一次送我花，送這個像話嗎？』
轉頭看向儲思盆，她看著旋轉的畫面裡、活在石內卜記憶中一輩子的莉莉，深吸了一口氣，揮動魔杖變出了一個玻璃瓶，將所有的記憶裝進去。
這裡已經沒有值得她留戀的事物了。
再來……就讓那些人一個一個付出代價吧。
抹乾淚痕，約蔓眼中湧出殺意。
七年後：
哈利走在魔法部，被現任的正氣師局局長抓個正著，熱情地抓著他說個沒完。
「我決定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你要不要來接我這個位置？噢哈利，你真的是我見過最適合擔任正氣師的人，不過你有點太忙了，要見你一面真不容易，要知道……」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一名披著斗篷的女性從電梯走出來，拿下了遮帽。
哈利當場愣住了。
「啊！妳終於回來啦！哈利我跟你說，這位可是我們這幾年來最出色的正氣師──那些逃跑的食死人，有一大半是她抓回來的……不過也是一年見不到幾次人影就是了。」局長嘀咕了最後一句，發現對方到座位上撕下了釘在牆上的通緝單就準備再度離去，連忙將人喊住，「嘿！別急著走嘛！這次有收穫嗎？」
「有的，剛普。」女性停下腳步，面對上司的熱烈歡迎，視線只在哈利臉上轉了一下，就回到了上司臉上，聲音平淡，「是賈蔘，已經交上去了。」
「噢，梅林的鬍子啊，他可真會逃。辛苦妳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點頭，這名女性正要離開，哈利卻在這時開口出了聲。
「不好意思，這位女士……能請教一下妳的名字嗎？」
紅棕色長髮下，一雙藍綠色的眼眸對上了翠綠色的眼睛。
「約蔓．烏爾德。」
ＥＮＤ
現影到目的地，約蔓皺著眉頭，先是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接著脫下旅行手套還有斗篷，冰涼而帶著些許潮濕的風吹拂在臉上顯得很溫柔，她原地默默站了一會兒才感覺消影術帶來的不適感消退了一些。
此刻她站在一座山頭上，放眼望去視野一片開闊，陡峭的山與山之間有不算寬闊卻湛藍的海水流過，幾片村莊點綴在山腳，卻是挪威的峽灣。
看著眼前美麗的景色，讓人心情都會愉快起來。
然後，有人從身後輕柔地抱住了她。
「回來啦。」
約蔓笑了起來，仰頭靠到對方身上，「賽佛勒斯。這次成功抓到賈蔘囉！」
「喔？藥也給他用了嗎？」
「當然。我還去阿茲卡班探望了一下崔佛，他在那裡過得可好了。」
「必須的。這次的特調毒藥我想可沒幾個人能解出來。不過……」石內卜語調轉為某種類似碎碎念的模式，「講過很多次了，烏爾德小姐，妳都懷孕了，那些傢伙可以放一放，追著那些亡命之徒亂跑實在太危險了。」
「是石內卜夫人。」
「很遺憾，我們並沒有登記結婚的。」
「……哼。」約蔓噘嘴，「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呢？您當初可嚇壞我了。真不知道黑魔王都餵了那條蛇什麼，新的毒素可花了我好多時間才解出來。」
「可見妳之前還是有認真學習的。」石內卜將手搭在約蔓肚子上，確保她不會著涼，「好了，別想了，都過去了。妳還在，我還活著，這就足夠了……我們回去吧？再吹風烤好的麵包都要冷了。」
「您越來越賢慧了呢。」約蔓打趣。
石內卜挑眉，鬆開約蔓，改牽起了她的手，「最近我發現，做菜其實跟調製魔藥差不多。」
兩人並肩向不遠處有著紅色屋頂的小木屋走去。石內卜穿著深藍色的長袖，似乎是為了方便下廚捲起了袖子，露出了幾乎淡化成普通斑痕的黑魔標記，而一枚紅寶石玫瑰戒指在約蔓無名指間閃耀。
「您不會試圖用料理毒死我吧？」
「怎麼可能，我可愛妳了，約蔓。」
「……聽到您說『愛』這個字眼，突然覺得被毒死也值了。」
「都幾歲了妳還是喜歡耍嘴皮子呢。」
「欸，再說一次？」
「今天的額度用完了。」
「還有額度？！」
「放心。喜歡的話，之後還有很多機會，可以說很多次給妳聽。」
「好吧……不如我們先來看看今天晚餐怎麼樣？之前我還可以跟您鍋裡的螃蟹猜拳呢。」
「……妳已經拿這件事情打趣我一百次了。」
「對了，霍格華茲將您的畫像掛進校長室了。」
「畢竟在英國我已經死了。」
「然後哈利波特的第二個兒子出生囉。叫『阿不思．賽佛勒斯．波特』。」
「……這是什麼爛名字？！」石內卜猛地轉頭，因為震驚而失聲。
約蔓大笑了出來。
幸福或許就這麼平凡了吧。
真．ＥＮＤ
藍兒碎碎念：
這章花了很多時間在修，因為後面的劇情感覺實在太零散又倉促了
約蔓其實在天狼星出現之後就決定去接受正氣師的培訓，不過沒有和石內卜說。在她襲擊崔佛的時候，她其實已經是一名正氣師了。
約蔓的母親一直知道約蔓想復仇，但作為一個母親她並不希望約蔓被仇恨埋沒，甚至奉獻出自己的身心，所以她前面完全不認同約蔓接近石內卜這件事情，直到石內卜勸退了要對仇人痛下殺手的約蔓，約蔓母親才重新正視起兩人這段關係來
本來這篇文應該要有兩個結局的
一個是石內卜死了，一個是石內卜活了下來。
原先的預設中，死掉的那個版本，石內卜在馬份莊園裡放進約蔓口袋的，就是戒指。活著的版本中，放進去的則是蛇毒的解藥。
我本來想設計連結讓讀者去選到底要哪一種結局，但用巴哈姆特這樣連結感覺效果並不好
轉念一想，其實來個反轉也可以啊
看起來石內卜似乎是死了，其實有活下來
這也是一種方法
然後我就動工了
但我很不擅長弄這種，可以說是一種嘗試，對最終呈現的成果也不是特別滿意就是了
希望大家還喜歡
【宣傳圖】
模擬了一下挪威峽灣的感覺
石內卜到底死沒死也有參考這篇吧
我是覺得挺有道理的
追根究底還是夢害的
總共八萬字
我好久沒有寫這麼長篇的作品了
對了
上一篇說對探戈有興趣
現在我真的開始學了
高跟鞋難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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