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回)
「啊哈!生氣啦生氣啦!典型『替校苑說話』的正義感。」短棕髮打工女露出了一個看上去相當愉悅的笑容。「要是我詆毀波濤的校苑長,妳是不是就要痛毆我一頓了?」
「不會哦,妳怎麼詆毀他,都與我無關。」
對於個人的評價與詆毀,只要不是因為凌風所致,她就不會特別費心去替人站出來說話。
沒錯,這個想法相當詭異,就連凌風自己都有感受到。
「嗄?」一如預期,短棕髮打工女的傻眼反應就跟妹妹當初聽到凌風的主張時如出一轍。「我講學子怎樣妳就對我出言警告,但講校苑長怎樣都沒關係?」
願意替其他學子發聲而不在乎校苑長被詆毀到什麼程度,自然是因為此兩者對凌風而言,有著不同的意義……然而一旦將這件事解釋清楚,精明的短棕髮打工女勢必拿來對付凌風,所以她決定含糊其辭地帶過這件事。
「嗯,我不會因為妳出言辱罵校苑長而對妳動手動腳,也不會暴怒,但要是當事人聽到妳的辱罵或評論而想採取什麼對妳不利的行動,比如控告妳散播不實謠言,那後果請自行承擔。」凌風以煞有介事的態度聲明道,接著便將交談的內容導回如何解決她自己碰上的迷路問題。「但在妳決定大聲辱罵波濤的校苑長之前,希望妳能告訴我這裡的路標到底怎麼看,或至少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抵達貴賓室……如果我不在五分鐘之內趕回貴賓室的話,搞不好會被貴賓殺掉呀!」
由於這位短棕髮打工女感覺對宅邸相當熟悉,因此凌風假定對方可能是替貴賓做事的人,或至少曉得貴賓室的所在位置,而後決定賭一把。
從結果來說,凌風賭對了。
「妳去貴賓室做什麼?」短棕髮打工女警覺地提出質疑。「哪位貴賓同意放妳進去的?」
果然,貴賓室確實存在,而且肯定有特別的管制措施,否則對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一個特愛吃糖果的貴賓。」凌風開始以自己手頭上所握有的資訊……精確來說是將那些「可能將派得上用場的資訊」隨意組裝……說出一句句自己都不以為然的滿嘴謊言。「託我交付一封信件給貴賓室外的某人,不過我雖然順利把信送到對方手上了,卻在返回貴賓室的途中遺失了方向,正愁該怎麼做時,就碰上了妳。如果妳能替我指個路,或者告訴我該怎麼做才不會繼續迷路就太好了。」
這話要是被妹妹聽到,非得被她狠狠痛毆一頓不可;至於若被爸媽聽到會怎麼樣……
沒怎麼樣。倒不如說如果他們倆聽到凌風滿嘴胡後勃然大怒地跑回家罵人,遠比不知上哪去雲遊更好。
「愛吃糖的貴賓很多,妳指的是哪位?」短棕髮打工女逼問道。「如果有必要,我會找貴賓與妳當面對質。」
「這樣我可就難辦了呀!」凌風困擾地說道。「因為那位貴賓特別低調,當面對質時恐怕不會承認有委託過我,這樣一來我就倒大楣啦!」
說謊這件事也是倒大楣了,各方面來說都是。
不過眼下,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內疚感。
……儘管有些不太妙,但凌風倒是意外地在此刻突然理解到為什麼總有些人能耍賴到近乎不要臉的程度。
人不要臉便能天下無敵的說法,似乎確有其事。
(待續-預計下週五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