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回)
「這樣我可就難辦了呀!」凌風困擾地說道。「因為那位貴賓特別低調,當面對質時恐怕不會承認有委託過我,這樣一來我就倒大楣啦!」
說謊這件事也是倒大楣了,各方面來說都是。
不過眼下,最不需要的東西就是內疚感。
……儘管有些不太妙,但凌風倒是意外地在此刻突然理解到為什麼總有些人能耍賴到近乎不要臉的程度。
人不要臉便能天下無敵的說法,似乎確有其事。
「倒楣是妳的事,與我無關。」無動於衷的短棕髮打工女冷淡地說道。「而且要是妳在騙人,我放妳進去就是讓來路不明的傢伙入侵貴賓室,這樣一來倒楣的就是我了。」
靠說謊或不要臉的行徑解決碰上的麻煩,確實有其便利性,但這些手段其實有限制存在,比如成立的條件之一是「對方怎麼做都對妳無可奈何」;然而眼下的情境是,希望對方願意帶自己進貴賓室的凌風,處於提出要求的一方,而對方一旦拒絕,就會使她陷入一定程度的不便;因此在這件事上,上述手段可能於事無補,甚至還可能招致對方的反感。
但另一方面來說,即便想找到貴賓室,也不一定非得靠對方不可。
沒錯。雖然這麼說大概會被妹妹或侯爵嗤之以鼻,但即便是超級容易迷路的路癡,憑藉自己也可以找到正確之路,只不過所耗費的時間會比別人來得更多一些就是了。
「唔……」短棕髮打工女是從兩人身處的長廊走過來的,這就是說,她身後的廊道,又或者廊道上某處的暗門,有非常高的機率通往貴賓室。「不願意就算了,不勉強,我可以自己找。」
說完,凌風逕自往短棕髮打工女身旁走過,走向她身後的廊道。
「喂!沒禮貌耶妳!」然而,凌風才剛移動到對方身旁,臉色驟變的短棕髮打工女立刻行動相當敏捷地往後跳開一步,雙手張開擋在凌風面前;這個相當有氣勢的動作,讓凌風忍不住懷疑她說不定是哪間校苑培養的厲害運動選手。「誰准許妳這樣擅自從我旁邊過了?」
「妳不是宅邸主人、也不是這邊的警備員;我沒做什麼壞事、這邊也沒有禁止通行的標語,所以我這麼做並沒有違規、自然也不需要獲得妳的准許才能通行,而妳也沒有權限阻止我過去。」
剛才短棕髮打工女表示,要是讓凌風前往貴賓室,「倒楣的會是她」;這就是說,對方確實是個來打工賺錢的苦勞人,至少在這座宅邸內並不是什麼位高權重之人,而這樣的人不可能有權限命令或甚至關押賓客,因此她所為的任何恫嚇,凌風應該都能當作是在虛張聲勢。
應該……啦?
如果不是也沒關係,反正要是到時候因為違逆這位短棕髮打工女而被逮,最後總會有個真正高位階的人出面,到時候凌風再想辦法跟對方交涉,或許還是有機會能進入貴賓室內展開她的調查。
……換作是以前,凌風不一定會選擇這種感覺像是在下賭注、直接豁出去不管的行徑。或許,在與眾多商賈打交道的過程中,自己已一點一滴地產生了改變。
(待續-預計下週五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