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現在成為了義勇軍,現在人在吉埃伯,狀況很好,準備要去下個地方了.......』
『父親,我還在吉埃伯,我沒有甚麼事,但有件事情想要麻煩父親.......』
『父親,阿斯加特這邊沒有大問題,只不過第一次不是在家裡過聖誕節,感覺很奇怪.......』
『父親,我在吉埃伯,作為四災義勇軍在前線......』
阿爾伯特有一個盒子,他用來裝那些零碎的小東西,以前是做失敗的煉金道具、畫到一半的圖紙,但在幾年前.......還是說上個輪迴,他開始拿來放兒子寫過來的信。
自從上個輪迴,他把兒子送到阿斯嘉特後,每隔幾天就會收到他的訊息,大多都很完整,用詞小心翼翼,藏著兒子那時的害怕與驚喜。直到光害出現,及時傳送訊息的魔法與科技一併失效,阿貝爾便改成寫信了。
說起來,知道阿貝爾成為義勇軍還是因為當時的他收到了來自吉埃伯的信件。
他從木盒拿出信件,潔白的信紙上似乎還殘留著些許沙漠的氣味與黃沙,信封上蓋著吉埃伯、阿斯嘉特與阿爾比恩的郵戳,經歷過無數人的雙手,這封信終於抵達了他的身邊。
碧綠雙眼略帶懷念得看著兒子當年的字跡,腦中浮現出收到信件時的情景。
『老爺!少爺寄信給您,但是.......』
『怎麼了?只是封信吧.......阿?斯托克頓?吉埃伯?』
那時他接過信件,看到兒子的筆跡,寄信地點是......斯托克頓?吉埃伯?心底升起了不祥的預感,但理智告訴他長久被自己保護好好的兒子的性格懦弱,總是怕東怕西,不可能半年時間就發生了劇烈變化。
他用拆信刀拆開信件,信上的第一句話差點就要了他一條老.......不對,那時的他頂多四十出頭,還可以算個中年人。總之,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兒子寫這封信是在斯托克頓,看來就是吉埃伯內的一個城鎮寄出的,那時的他已經準備搭上列車,穿越沙漠,要前往薩爾巴德......
『老爺,您還好嗎?需要我給您倒一杯酒嗎?』
「好,我正好需要點酒精壓壓驚......」
定睛一看,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帶著些許黃沙已經沙漠氣味的信紙被他捏得有些爛掉了。
阿爾伯特深呼吸,用手扶助自己額頭,他的精神果然有些冷靜下來。
等阿貝爾回來之後,他得好好念上一頓.......
...
......
「莫名其妙得懷念。」
手指摩娑著信紙,看向左上角的日期,阿爾伯特忍不住勾起笑容。
是阿,當年的他絕對沒有想到,他那個在家裡待了十幾年,從來沒有離開過阿爾比恩的懦弱兒子,會選擇去成為『四災義勇軍』。
阿貝爾的信仍然寫得小心翼翼,像極了小時候害怕被自己責罵的模樣,哪像他,離家出走整整五年,都不肯寫一封信,留一句話,他們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看看,接下來是......阿,他在薩爾巴德的時候啊。」
信件裡的他仍然小心翼翼,謹守著文法與用詞,寫了又擦,在紙上留下大量的書寫痕跡,那時的阿貝爾應該很怕回來被自己罵一頓,時不時就說自己很抱歉,但是又用了興奮的文字寫了自己的見聞。
豪華的列車、廣大的沙漠、襲向他們的沙蟲與切開風柱的一劍。
晉見吉埃伯的王,走在時代尖端而又廣大的科技都市.......阿貝爾在那個時候猶如海綿,吸收著外界的一切知識,他當然還記得自己的吩咐:去看看外頭的世界。
說起來,阿貝爾有的時候會跟自己說起跟他同名的王者。過去的態度是自卑,現在平靜了許多,這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
阿,現在想想,他還真的想看看現場,只可惜他的兒子至今都不願多說。
接下來他沒有特定的時間安排,他索性拉著椅子,一封又一封看了過去。
*
阿爾伯特還記得,當戰爭之災襲來,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領地與遠在外地的孩子。那時他知道阿貝爾是義勇軍,還有永生神的加護,再怎麼說都不會出大事,但仍然止不住擔憂。
「也是在那個時候,跟凱恩斯關係變好了阿.......」
回想戰爭之災時的情景,他不禁嘆了口氣。
讓他回到阿爾比恩的元凶,冷漠對待所有人的雙胞胎兄長為了阿爾比恩,與自己合作發生出的術式雖減緩了阿爾比恩的危險,阿爾伯特卻無法將這個術式送到兒子身邊。
他讓領民進入莊園內避難,卻只能看著阿貝爾前入吉埃伯的前線,擔憂兒子也因為沙兵而成為了一地風沙。
是阿,他知道那是阿貝爾的決定,自己已經無法干預了。
然而要說不擔心,絕對是假的。自己照顧了十三年,連寫字與基礎魔法都親自教導的孩子,如今卻站在前線,他不敢想像當時的阿貝爾有多害怕,卻仍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換作是他,能夠這麼輕易做出這個決定嗎。
『父親是領主,要保護領民,所以這樣很正常啊,』當阿貝爾成為了『英雄』,回到他身旁時,也只是淡淡得這麼說了:『義勇軍也不用擔心會變成沙子,這也算是我們的特權吧。』
戰爭之災結束,出使梵亞斯之前,阿貝爾曾短暫回到阿爾比恩。那時他因為擊潰戰爭之災的事蹟而被稱作英雄,而過去在暗地裡睥睨著他的大貴族與看不起這孩子的中產階級也換了個臉孔,紛紛稱讚起他的教育方式。
而那也是阿貝爾在四災開始之後,第一次回家,也是最後一次。
特權、特權嗎。
在那之後,那所謂的特權可是讓阿爾伯特忘了這個孩子,又讓他為了家族而將這孩子拋之門外。他仍然記得自己後悔著怎麼叫出了這麼個孩子,又讓瘟疫之災結束的他後悔著沒有跟他道歉過。
接著,接著是什麼呢?
對,看似又平靜了一段時間,但他卻完全沒有接到兒子任何訊息,愛葛莎的信件也隱隱約約透露著不安。
直到,吞噬萬物的黑色方舟出現,將無數生命與國家吞噬。
阿爾比恩逃過了,但早已在前三災元氣大傷,就算是阿爾伯特也只是在苦苦支撐。
在他想起阿貝爾的那刻,他決心要為自己的孩子守護好這個他成長的地方,即便是在被宣布罪刑、被烈焰焚身的那刻,他仍然沒有改變過這個想法。
是作為貴族的責任與驕傲,更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職責。
即便孩子遊歷在外,永遠都有個可以讓他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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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2190(WORD)
第二篇看情況ㄅ,理論上會有
理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