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話：健康檢查
「呼……」
終於到學校了。
真是的，為什麼昨天會忘記設定鬧鐘啊！
幸好只是晚一點點起床，最後也有趕上電車……咦、奇怪？
雨欣還沒來嗎？
明明她平常都很早來學校的……啊、來了。
「穎桐、早安……」
「早安。」
總覺得雨欣好像怪怪的……是錯覺嗎？
銀色頭髮紮成馬尾、馬尾上面綁了藍色蝴蝶結、制服也跟平常一樣……等等、那個地方不能看。
是哪裡跟平常不一樣呢？
「哈啊……」
嗚哇！怎麼一大早就趴在桌上了？
明明平常應該是我趴在桌上才對……啊！
難道說，雨欣也睡過頭了嗎？
不對、現在離開始上課還有整整半個小時；雨欣又不用趕電車，要說是睡過頭未免也太奇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精神，不過雨欣也不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該問問看嗎？
朋友之間稍微問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雨欣，妳還好嗎？」
「我沒事。」
那就是有事囉。
雨欣不肯說的話，我也不能怎麼樣。
可是她這個樣子，有辦法好好上課嗎？
該怎麼辦才好呢……咦？
「咕嚕──」
什麼聲音？是誰的肚子在叫嗎？
難道……
「唔！」
別裝了，很明顯喔。
是因為沒吃早餐，所以沒有精神嗎？
把早餐分給雨欣的話，就沒問題了吧……等等。
國中的時候，就算是每天坐在一起聊天的同學，也不會沒事請別人吃東西。
總覺得會很尷尬啊……哦、有了！
找藉口的話，就不會這麼尷尬了吧。
「真麻煩呢！這麼大一份根本吃不完，要是放到中午壞掉的話就糟了；要是有人可以幫我吃掉就好了……」
「唔……」
不、不要那樣瞪我啦。
我是不是用錯方法了？
「那個、雨欣，妳可以幫我吃完早餐嗎？」
「唔……謝謝。」
這樣就不尷尬了吧……才怪、還是超級尷尬的啊！
旁邊的女同學都看過來了，果然不是朋友該做的事情嗎……咦？大家什麼時候轉回去了？
會別開視線的話，就表示沒有問題吧……真是好險啊。
「我要開動了……呼哇──」
咦？居然一分鐘就把整個三明治吃掉了！
「多謝款待！」
連我都沒辦法吃那麼快欸……說好的細嚼慢嚥呢？
第一節課要餓肚子了，不過我還撐得住。
對了、三明治的錢要找雨欣要嗎？
跟朋友要錢什麼的，總覺得不太禮貌……咦？
又怎麼了嗎？
「穎桐，這個三明治多少錢？」
「30元。」
「唔……剛好沒有零錢呢。」
「沒關係啦，我不急著要……」
「吶吶、你有20元嗎？」
「沒有。」
「那我給你50元吧！」
「咦？」
喂喂喂！哪有人這樣子找錢的？
雨欣這傢伙，該不會沒有金錢觀念吧！
對了，把飲料也拿給她的話，就可以湊滿50元了。
「雨欣，飲料也給妳吧。」
「唔？謝謝……啊！」
雨欣把飲料拿在手上，碧藍色的眼睛盯著杯子看。
怎麼了？就只是普通的黑咖啡而已……啊、忘記了！
難道說，雨欣不喝咖啡嗎？
「那個、雨欣，喝不習慣的話還我也沒關係。」
「吶吶、你平常都喝咖啡嗎？」
「對啊。」
「咖啡跟苦瓜，哪一個比較苦呢？」
「都差不多吧？反正我都不挑……嗚哇！」
雨欣的臉頰揪在一起了！
怎、怎麼辦？
「唔……」
雨欣該不會還想繼續喝吧？
別鬧了，給我還來啦！
「這杯還我，我等等去買飲料。」
嚇死人了。
居然讓雨欣喝這種東西，我真是笨。
上完第一節課就去合作社吧，順便重新買一份早餐。
「要吃什麼好呢？」
合作社的東西意外地很多啊。
買麵包嗎？還是煎蛋吐司呢？
薯餅嘛……不、炸的東西還是偶爾當點心吃比較好。
對了、離上課還有多久呢？
要是耽誤到上課時間的話，就沒辦法專心聽課了。
簡單一點，買蛋餅就好。
接著去買雨欣的飲料吧……啊、糟糕！
忘記問雨欣想喝什麼了。
現在回教室問的話，一定會趕不上上課時間的。
可惡、要是有雨欣的電話就好了……咦？
「喲！」
這是……在叫我嗎？
會這樣打招呼的人，應該是鄭南崗吧……啊、果然沒錯。
「早安啊，你也是來買早餐的嗎？」
「對啊、和朋友一起過來的。」
原來還有其他人啊。
趕快把飲料買好帶回去吧……糟糕！
咖啡、果汁、牛奶……只剩這三種了。
看雨欣剛才那個樣子，就算把咖啡加糖加到滿出來，也沒辦法喝下去吧。
要是雨欣怕酸的話，會不會也不喜歡果汁呢？
可是雨欣會喝牛奶嗎……算了！
乾脆全部都買回去，讓雨欣自己選吧。
就這麼決定了……咦？
果汁和牛奶呢？剛才不是都還剩一瓶嗎？
「欸、你要果汁哦？」
是誰……啊、上次找我準備歷史報告的傢伙；沒記錯的話，名字叫作張英豪。
是跟著鄭南崗過來的嗎？
果汁和牛奶都在他手上，就是他拿走的吧。
「你要給我嗎？謝謝……」
「兩瓶都我的！」
咦？怎麼走掉了？
欸不是、他是問好玩的嗎？
這個人是白目嘛……咦？
「鄭南崗同學，怎麼了嗎？」
「你想要牛奶嗎？」
「嗯、我的朋友不喝咖啡，所以……」
「知道了。」
嗚哇！
「咚！」
怎、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把張英豪堵在牆角了？
而且鄭南崗那個姿勢……不就是傳說中的壁咚嗎！
「英豪，我請你吃早餐；飲料給我，好嗎？」
「呃……你、你要哪一瓶？」
「我全都要。」
「也、也可以。」
鄭南崗回來的時候，牛奶和果汁都遞到我面前了。
「給你。」
「哦……謝謝。」
這、這是什麼情形？
應該只是男生朋友之間的玩笑……他們應該是朋友、應該只是朋友，對吧？
怎麼了嗎？鄭南崗怎麼又看過來了？
「林穎桐同學，這是幫白雨欣同學買的飲料嗎？」
「對啊，怎麼了嗎？」
「……沒什麼。」
鄭南崗這個表情……該不會是想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那個、我幫朋友買飲料，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喔。」
越講越奇怪了啊！
算了，趕快去結帳吧。
再不回教室就來不及了。
「呼……」
總算回到教室了。
幸好沒有浪費太多時間，上課前解決早餐完全沒有問題。
對了，還要拿飲料給雨欣……啊、她已經看過來了。
「雨欣，牛奶跟果汁，妳要哪一瓶？」
「唔……我可以都要嗎？」
「可以啊……嗚哦！」
居然把兩瓶都乾完了！
「呼哇──」
真厲害……雨欣一定憋了很久吧。
她不喜歡苦的東西，這一點要記起來才行……咦？怎麼了嗎？
「吶吶、你花了多少錢呢？」
「兩瓶加起來是60元，所以……」
「那我再給你50元吧！」
桌上馬上又多了一枚銅板，這樣就是100元了。
飲料60元、加上剛才的三明治30元……這樣不就是我多收10元了嗎？
把剛才找的錢還給雨欣吧。
「雨欣，10元還妳。」
「那是咖啡的錢唷！」
「妳才喝一口而已吧？而且咖啡又不是10元……」
「是35元對吧？標籤上面有寫唷！」
「對啊。」
「我喝掉七分之二的咖啡，所以是10元唷！」
欸不是、也算得太細了吧！
明明剛才還隨便亂找錢給我……啊、難道說，雨欣是不想要欠我錢嗎？
三明治加咖啡是65元、雨欣給我50元；要剛好不欠錢的話，就要剛剛好喝掉七分之四杯……雨欣怎麼會想到用這種方式找錢啊。
去合作社買東西，不就有零錢了嘛。
總之、雨欣不喜歡欠別人錢，這一點也記下來吧……咦？又怎麼了？
「穎桐，你平常都幾點起床呢？」
「平日六點起床；不過昨天忘記設鬧鐘了，所以晚十分鐘。」
「好厲害！真的不用鬧鐘就能起床嗎？怎麼做到的？」
「就……生理時鐘習慣了嘛。」
反正國中的時候就習慣這麼早起來了，高中的作息也差不多啦。
「妳又是幾點起來？」
「我也是六點起床唷！」
「幹嘛這麼早？妳又不用趕電車。」
「嘻嘻──因為爸爸媽媽都很早起來嘛。」
以雨欣的腳程，就算七點、七點半再起來也是綽綽有餘吧？而且……
「就算睡過頭，還是來得及吃早餐吧？」
「要是一吃完就跑來學校的話，頭會暈暈的、很不舒服唷！」
「頭暈暈的？」
「嗯、有時候連路都沒看清楚，一不小心就會跌倒呢。」
不小心就跌倒？總覺得好像在哪裡看過。
是既視感嗎……啊！
「難道說、開學那個時候……」
「唔！」
糟糕……嗚！
「我、我不會說出去啦！不要再捶我了！」
「吶吶、一定不可以說出去喔。」
「知、知道了。」
原來開學那一天的事情是這樣來的啊。
開學的事情不能隨便說出去，這一點也要牢牢記住才行。
不過，是朋友的話，本來就不應該隨便把秘密說出去吧。
幸好國中那群管不住嘴的傢伙，現在已經不在班上了……咦？
「穎桐，你不喝咖啡嗎？」
「哦、當然要喝。」
差點忘記自己還有飲料了。
雖然咖啡被雨欣喝過，不過也才喝一口，應該……沒問題吧？
不行、根本喝不下去啊……嗚、好苦！
明明只是朋友，為什麼會這麼尷尬啊？
「吶吶、為什麼你看起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呢？」
「我、我會在意衛生問題嘛。」
朋友之間間接接吻什麼的，總會有過一兩次吧。
哈──呼──好、一口乾完吧。
「噗！嘻嘻──」
「幹嘛笑啦？」
「吶吶、這應該和衛生沒有關係吧。」
「就是衛生問題啦……」
「你臉紅了唷！」
「不要戳我的臉。」
可惡、每次都這樣。
動不動就戳男生的臉，雨欣真的有把我當成朋友嗎？
「這樣啊、原來你會在意別人碰過的東西……我會好好記住的。」
「不要拿這種事情捉弄我啦。」
「才不是為了捉弄你呢！」
「不然妳想幹嘛？」
「吶吶、合作社賣的東西很多嗎？」
「不多不少吧；點心、飲料，還有一些文具，大概就這樣……等等、妳該不會沒去過吧？」
「唔……因為我以前不會去那裡買東西嘛。」
難怪她不會想到要去合作社。
「吶吶、有機會的話，可以陪我去合作社嗎？我可以請你喝飲料喔！」
「妳是不是想請半瓶？喝一半剩下的那種。」
「才不會呢！是一人一瓶唷！」
這傢伙的話能信嗎……等等、好像真的能信。
體育課一起練習、不會在上課的時候捉弄我……扣掉開學那段時間、還有喜歡不喜歡的事情，雨欣答應過的事情好像都真的做到了。
不、也有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有空的話一起去沒關係，但是請飲料什麼的就算了。」
既然雨欣這麼在意錢的話，我也別隨便讓她請客吧。
對了、間接接吻的事情，可不能讓班上的人都知道。
「雨欣，剛才的事情……請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不會說出去唷！」
「那就好。」
雨欣真的不會把秘密說出去嗎？
既然是「朋友」的喜歡，雨欣應該也知道，朋友之間有什麼事情不能做吧。
總覺得好難放心啊……真的沒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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