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年6月22日 大不列顛王國蘇格蘭 亞伯丁郡亞伯丁市
對大不列顛王國不利的戰報從前線傳了回來,拿破崙軍隊在滑鐵盧擊敗了由阿瑟和普魯士的布呂歇爾將軍所率領的聯軍。很顯然的,前後因為不同目的和原因重複成立又解散的反法同盟本來就是一盤散沙。
而像這樣的一盤散沙當中,最為困苦的總是在前頭衝鋒陷陣的人們。
無論是阿瑟還是布呂歇爾都成功的將大部分的殘兵敗將從戰場當中撤出,所以認真的去計較的話,這場失敗並不是太過嚴重。
然而,儘管普魯士的國情我還沒有研究透徹到能夠做出足夠肯定的判斷,但是大不列顛內部的狀況我到可以說是瞭如指掌。
仔細想想,這還真是引人發笑。
在我年輕的時候,人們至少在表面上讚頌英格蘭、威爾士、蘇格蘭這個共主聯邦成為大不列顛王國的強大,甚至漸漸的開始討論起和愛爾蘭正式合併的法案。
但當我年紀長了之後,雖著大不列顛在北美洲的失利開始,事情的發展就開始不如當權者的預期;到了現在這個時刻,不僅僅是和愛爾蘭之間的聯合法案變得遙遙無期,就連大不列顛王國本身都預藏著分裂的危機。
望著學校裡面那些充滿想法的學生⋯⋯我當然是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學校然後回家養老,要怎麼做、又不怎麼做,那些都是年輕人要決定的事情,我這個老頭只負責在一旁看著。
看著一個舊時代的結束,還有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1806年7月23日 大不列顛王國蘇格蘭 亞伯丁郡亞伯丁市
阿瑟的部隊從敦克爾克成功的撤離,儘管受到拿破崙的追擊依舊臨危不亂的率領部隊駐守和反擊,並堅持到皇家海軍的馳援。
但這樣成功的撤退並不能讓情勢倒向大不列顛王國,反而是這樣的成功變相的摧毀了部分人們心中所期待的高貴的犧牲,加劇社會中的衝突與對立。
眼下,在歐洲大陸的西部確實沒有人能夠再去阻止法國的軍隊鞏固他們的優勢,但反過來說,在有生力量都成功撤退回本國的情況之下,歐洲中部的普魯士和奧地利依舊有足夠的力量限制住法國,而隔著英吉利海峽的不列顛也能把法國鎖在陸地上。
理當是這樣的,但日漸出現的小規模衝突可不是這麼說的。
從市民開始忘上蔓延的不滿情緒,就連我這個決定回到家裡閒著沒事幹的老學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吧!我早說過了。
不列顛王國正在迎向最後的時刻。
1808年12月28日 大不列顛王國蘇格蘭 格拉斯哥郡格拉斯哥市
本來以為5年多前的碰面已經是最後一次,但意外的是我久違的出現判斷的錯誤。
令人高興,在如此動盪的年代中我依舊能和從戰場上歸來的阿瑟.韋斯利碰上一面;令人遺憾,他明確的和我表明這是最後一次。
他幾乎是最早清楚的理解到大不列顛的瓦解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早在前往歐洲大陸的日子之前,就已經做好回不來和回得來的兩種安排。
他告訴我這已經是啟動這些計畫的日子,儘管他不確定那些從戰爭開始時就待在後面亂做指揮的人們會不會給予支持,或甚至反過來阻撓,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勢在必行的。
不列顛依舊會存在,但不列顛大概永遠都不會回到不列顛了,就算有那麼一天,肯定也不是我和他可以看見的。
臨行前,我送了他一瓶酒,祝他在新大陸的一切都會順利。
1809年6月15日 蘇格蘭 愛丁堡市
拿破崙的軍隊在昨天進入了倫敦,這項消息在世界各地都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但如果說有對於這項消息不那麼意外的地區,那肯定就是不列顛群島的人們。
大不列顛的分裂到王室遷往新大陸的過程,已經徹底展現出在混亂的現狀之下,抵抗法國是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意義的事情。
而事實上,拿破崙的軍隊除了把倫敦內的各個地方插上象徵著法蘭西的三色旗以外,也沒有做甚麼多餘的事情,便和願意出列的英格蘭人坐上談判桌。
或許,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會看到整個不列顛群島都變成法蘭西的那一天也說不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