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諮詢委員日常的工作是針對市政或者地方議題向行政單位提出政策發展一件或者計畫提案,例如可以提案給市政府說希望舉辦一些淨灘或者地方交通政策的宣導。目前全台通常是以縣市作為單位設立青年諮詢委員,像這次我就有結識到來自基隆、新北、苗栗、彰化、嘉義、屏東的代表。
我的思路是,直覺上越感性的政策越要理性討論。盡管這樣讓我在討論中顯得好像有點格格不入,但有很多問題我覺得可以藉由這些來自其他地方的夥伴來釐清。
例如什麼是文化?
哪些文化是要被提升的體驗?
目前體驗有哪些改善空間?
哪些人需要被賦權?
我這一桌有蠻多文化保存或者藝術相關工作者,所以對於文化的定義他們都蠻熟悉,然而本阿宅對於文化的態度比較接近於自然起起落落,所以第一時間沒有get到他們希望文化保存的點。
有一說是,不希望家鄉文化被其他強勢文化取代,會讓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故鄉。例如連續劇、國片、表演藝術、語言等。
有一說是,也許那些文化裡面保存著某種可能性,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促進文化自信或者備受喜愛(可能類似梵谷死後作品受人喜愛,也許某些文化在多年之後會被人發現期價值並推廣)。
關於第一個原因,我在想這是否是文化自信或者文化自覺的議題,也就是我們是否有認知到台灣(或中華民國)文化的特色,以及他的發展脈絡。在全球化的狀況下,勢必存在強勢文化以及弱勢文化的交融或者併吞,我小時候社會科沒怎麼用功,只記得要保存文化多樣性以及傳統文化,但對於為什麼要這麼做,就沒有想太多了。
而當我真的要參於相關的政策討論的時候,現在開始想這些,好像有點晚。但也許好過沒有想過。用比較悲觀且極端的思路來說,也許文化保存代表著資源的分配,而某種不得不的政治因素讓較多的資源會投注在「本土」的文化宣傳上。舉例來說,也許標榜著國片vs台灣與海外合作的影視節目會有獲得有所差別的經費補助。除了在宣發上的優勢之外,對於人民的解釋也比較方便,也不容易被就責。
第二個類似梵谷的說法,我相對可以理解一些。但在文化發展路徑上,也許國內的儀式、習俗、美學文化還沒有達到那種爆發的可能性。為什麼這麼說呢?還是以梵谷來說,西方的藝術到了那個時期已經經歷了好幾個階段的批判以及思考重生,繪畫本身早早就脫離了純美學的討論,而是對這個世界的觀察方法的討論。梵谷的創作提供了他對於光影的詮釋巴拉巴啦……就不細說,總之是種承襲在發展路徑上延續下去的概念。
而這種具有脈絡的文化發展成果,我認為才是具有後期爆發的潛力的文化實體。其餘的除了在博物館裡面出現,其餘沒有在當代沒有綻放的文化體應該很難因為某種美學或者價值觀的變動而被重新翻起。
舉個比較近的例子來說,注音文曾經在十幾年前的網路上還算流行,後來因為訊息富裕程度等因素慢慢地淡出文化圈。但這幾年意外成為了精靈文的根基,這背後存在的是抗中保台意識下,對於台灣獨特語言認同與體驗的復興。
此刻又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在以目前的時間尺度(數年)下,精靈文短暫的復興也許是盛大的,但再過不久,又可能因為原本他就不是那麼方便使用而又再淡出。於是乎這個文化到底屬不屬於台灣文化,而到底屬不屬於我們應該推廣保護、促進永續、引以為傲的文化(不限於三選一啦,就是透過政策去執行)。
而又,當我們這樣看待注音文的時候,對於其他小語種或者文化體的時候,是否能有一個一致的標準?
寫到這邊我腦中想起了,我們是不是該保存清朝綁辮子的文化。但我隨即想起了他跟小語種保存的不同:小語種消失了就是消失了。而綁辮子,已經存在於博物館,只要有人想,就有機會復現。
但總而言之,當天我依然帶著心裡的一些好奇先投入在討論中,開始聽那些文化工作者都遇到了什麼樣的挑戰以及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