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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25-01-01 20:44

《降繩者》祈神之地「微小說」

作者:赤紅時夜


《絕區零》降繩者

  這個世界被空洞弄得坑坑洞洞,就好像一幅畫被惡意地戳上孔洞,多少的事物掉落其中,最後的話又還能維持它的美多久?


  新生的新艾利都居民一半經歷過舊都陷落,另一半則是遙望著零號空洞,一邊上學工作,與空洞比鄰而居。巨大的高塔聳立在市區各處,它們鎮守著空洞並汲取能量共應城市運作,這個世界仍仿照著過去的模樣繼續運作著,但絕大多數人已經忘卻了這世界過去的模樣。

  在舊都陷落之前,空洞就存在著,那時這個世界的人們仍舊對抗著突如其來的空洞,或許是現在的人們如此相信當時的危機,因為直至今日狀況仍舊相仿。




  就像雨水滲入一般,你無法阻止水氣凝結成雲,匯聚成積雨雲然後降雨。空洞中的以太滲入這個事件的物理層面,最終形成以太然後導致現實崩塌,空洞中的物理運作被顛覆,智慧物種被改寫成以太生物,而智慧生命體也進化出了以太抗性,開始冒險進入空洞中探詢真相。
如果不是親自走入一趟,如果不是因災而涉險其中,相信沒有人能懂得空洞的奇異與對現實重寫的偉大。

  如果不是堅信在這混亂的背後真有一條探往真相的道路,我們做為三維生命或許在空洞面前微不足道,因為它就是在人類這個三維層面畫作上戳下孔洞的怪物。神就居住在其中,而堅信這種想法並提升為信仰者也不計其數。



  作為繩匠的第七年,從學生時期就偶有替人冒險進入空洞探詢物品的經歷,或許是自視好運加持,在偶發自學繩匠技術後達到無師自通的地步。
  空洞中的機率資料被細膩地稱為蘿蔔,而循著蘿蔔前往空洞的繩匠更像是進入兔子洞中的異鄉人,我們打擾著這個孔洞中的居民,窺探著創造此景建築者的手藝,我們或許有一天都會迷失在空洞中,成為它們永恆的奴僕。


  只有當那種些微刺痛指尖的感覺發作,感覺到這可能是最後一趟冒險,有去無回的夢境時,那座在過往圖書記憶中的神社,古老神明的居所會一聲不響地出現在下一個轉角處。它突兀地在崩解的空洞城市廢墟中降下,有著一處土坡與階梯引導著人們前往尋神的道路。

  神的居所就在輝煌的拱門後,那處破敗遭到歲月與物理打擊的廳舍顯得骯髒腐朽,但從正門一瞧仍可感受到心理上的莊嚴肅穆。
  不知為何明明充滿著塵埃與毀損的房舍仍舊顯得光輝耀眼,房舍一角大面積的崩塌露出光線,而廳舍最深處作為神龕的神明居所則是毫髮無傷,它目視著我,而我回以敬意。



  風傳來了花香與燃氣機的煙臭,某種不屬於這裡的事物正從某處洩漏湧出,那是在向神敬謝前所有的事態。
  而這也是我與神明之間又一次小小致意的謝禮,如果不是這層因素,一個人可能因其好運而彰顯自大,但如今這層好運或許是某物給予的恩惠,它的善意給予了我回家的希望。

  那怕下一個絕境時刻我也期待著與它和它的善意相逢,雖然恐懼攫住我的雙腿,但我以明視這個破破爛爛的世界終有被空洞吞沒的終點,而至於之上存在的雙眼仍會不休止地關注它渴望的事物,而便是它的注視給予某物存在的價值。

  這一趟空洞探索再一次平安無事的結束。雖然蘿蔔的資料不足,但我相信被注視的奇蹟以及給予敬神的敬意會保佑這一切。


  新艾利都再一次迎來一個平靜的新年,人們在這末日當中忘卻那些困擾的煩憂,就算這是人類最後的城市,就算空洞已近乎不可遏止的存在於此世上,在逃過一次又一次災難後,倖存者興高采烈地慶祝著自己的好運,無論是自豪與謙遜,我們共同存活並繼續明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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