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25-01-01 23:42

十五、偷來的時光 – 之一百三十二 - 探問土偶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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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真好！謝謝姐姐！」慧也可達不認生地在鞏毓秀頰上親了一下，這樣的親暱行為惹得晴明直蹙眉。

　　鞏毓秀趁此開口試探道：「對了，小傢伙，妳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身上會有妳方才說的味道呢？」

　　慧也可達食指輕點自己的下唇，似是在腦中細細想著。好半晌，她道：「土偶吧。」

　　「土偶？」

　　「對呀，有一種土偶就是這樣的味道。」

　　「那……那種土偶會對旁人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嗎？」

　　「應該是沒什麼影響的吧，至少慧也可達沒什麼感覺！」

　　「這麼說來，平常會有土偶在妳身邊轉來轉去？」

　　「是呀，每次需要採買的時候，師兄都會帶著阿力去，阿力是師門裡力氣最大的土偶，可以一次搬很多的重物跑來跑去呢！」

　　「哦！那阿力身上也是妳說的那種爛泥摻血的味道嗎？」

　　「沒有！阿力身上才沒有這樣的味道呢！他身上像是被子剛被豔陽曬過的味道。」

　　「被豔陽曬過的味道……？
　　妳的意思是，土偶之間還有味道上的分別？」

　　「對呀，土偶的味道有很多種呢！至少慧也可達就聞過四種！」

　　「四種？那怎樣的土偶會帶有爛泥摻血的味道呢？」

　　「唔……應該是捏土偶的時候加了血水進去吧……額……不曉得那種土跟一般做土偶的泥巴有沒有不同……」

　　「那如何知曉術士交付土偶去辦的是哪些事呢？」

　　「這個呀……要不敲開土偶的腦袋瓜兒試試？」慧也可達天真地道。

　　「咳咳！」晴明忍不住咳出聲，他道：「慧也可達，那樣妳只會得到一張破爛的符紙而已。」

　　「對厚！那時不小心把阿福的腦袋瓜兒打破，裡頭確實只有一張破符紙……阿福……真想牠呢，晴明你什麼時候才能再做一隻阿福給慧也可達呢……？」慧也可達話說到末尾，低聲嗚咽起來。

　　晴明伸手拍拍慧也可達的背道：「別哭，回師門我就做給妳。」

　　「嗯……」

　　「做一隻阿福？阿福是……？」鞏毓秀問道。

　　「我入師門的時候，慧也可達還很小，而且我進去沒多久，功課就很重了，因為一直沒法兒陪她，只好做了一隻小狗土偶給她。」

　　「喔？晴明你會做土偶？」

　　「只會簡單的陪伴土偶。」

　　「簡單的？那……那種摻血的土偶你知道多少？」

　　晴明沉吟道：「晴明大膽猜測一下，大人是不是擔心自己身邊如果真有那種摻血土偶，怕它會對自己或周遭人不利是麼？」

　　「土偶這類的玩意兒我是前所未聞，也不知它是做何用處。今日你們說我這營地裡有這種東西，自然是要知道它可能的影響，也好早做應對。」

　　「總的來說，術士之所以要製作土偶，定是有事需要土偶協助。而土偶的做法很多，不同方式做出的土偶味道大不相同。至於土偶是如何聽從術士的話，則是與術士製作過程中放置土偶顱中的符紙有關。」

　　「這麼說來，單就土偶來說，是不會造成什麼危害……問題在於術士下的是什麼命令？」

　　「大人是聰明人，果然一點就通。」

　　「唔……你說做土偶的方法很多，是否這些方法與土偶的用途也有關係呢？」

　　「沒錯。」

　　「那製作中需要摻血的這種土偶通常會是用來做什麼？」

　　「相信大人知道孩子是由父母的精血而來，彼此是斬不斷的血緣關係。可世間常見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思量、未必再繼續聽從父母的指示，但以血製成的土偶不僅無法違背術士的意志，還會因不從而消亡。那大人認為，這類土偶會被用來做何用途呢？」

　　「嗯……精血……是不是以血做出的土偶比其它方式做出的更能像常人一般行動？也就是說，它們只需要術士給一個術士想要的結果，它們就能自己去思索如何達成、無須術士一步步下命令去做？」

　　晴明拱手道：「大人睿智。」

　　「你快別稱讚了。我想知道那種土偶能獨自行動到什麼程度？如果術士想成一國之王，也有可能讓土偶為他打下一片江山？」

　　「這……該如何說呢……」

　　「若是同你們口中的阿力相比，那種土偶的能力如何？」

　　「阿力是打雜土偶，因此師父在做阿力時已讓它擁有一些必要的能力，例如阿力通曉師門的方位及附近的地形，即便在採買物品走失，也能自行把物品搬回師門。又或者阿力必須能聽懂人話，如此才能知道當下該做之事。」

　　「如果阿力獨行途中遇上盜匪，它也能應對？」

　　「是的，那種時候，它會走常人無法走的地形。真遇到難以應付的情況，它會喚出自己的護衛來幫忙。」

　　「……這麼說來，阿力能與常人一般有應變思考的能力？」

　　「是，師門裡像阿力這樣的打雜土偶不少，不過它們大多屬於師門外圍勞作的土偶，師門內實際上有許多慧也可達覺察不出的精細土偶在輔佐我們處理事物。」

　　「沒想到土偶能做到這樣程度。」

　　「一般人是無法察覺混在人群中的土偶的。」晴明見鞏毓秀面色發青，他安撫道：「大人，我還是那句話，土偶會不會有危害還是得看操縱術士給的是什麼命令，如大人身邊長期有土偶潛伏，且目前都未曾有過什麼意外，那術士的目標應該就不是大人的性命。也就是說，在術士達成目的之前，兩位大人不會有什麼危險才是。」

　　鞏毓秀低眸不再多言，她帶著晴明到伙食帳裡，叮囑伙夫讓兩個娃娃吃飽，隨即匆匆離去。


　　慧也可達拿起一個與她小臉差不多大的肉包一口咬下，她含糊不清地道：「青明，她在花抖呢。」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晴明憐愛地摸摸她的頭頂，「人對於未知的東西必然是恐懼的，尤其攸關性命的時候。
　　噯，吃慢點兒，別噎著了。」

　　慧也可達吃得嘴角泛油光，晴明搖搖頭拿出棉帕幫她擦嘴，「我們大概是得在這處待上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