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 - 巴哈姆特

責

明明很溫暖的，她卻從被窩中打著冷顫醒來。
睜開眼，不意外的，是一片漆黑。
伴隨著四面八方，傳來的深沉又安穩的呼吸聲。
一下一下地，訴說著主人好夢正眠。
不像她，不似自己。

其實一直到了現在，她才終於能真正的難過，和落淚。
在她一個人的時候，在上次失控之後。
之前，有人伴在身邊，回家，則有家人。
怎麼隱藏，還是會被識破。
該高興的是，這種心靈相通所一同的感受。

曾幾何時，就連關懷，都讓她覺得疲憊了？

因為事情還是由她，說穿了，就是這樣，沒錯。
如果當初，她能及時抽手，或許就不會造成如此後果。
也就不會……讓那麼多人難過。
只不過，是的，或許。

今日，大概有一半的因素，是氣自己吧。
在那熊熊怒火的掩埋之下，那最不堪的自我。

因為什麼都不能做……因為怎麼做都沒用。
不想傷害，反而傷的更多……也更重。
她真的好沒用，也好懦弱。

不會痛，因為痛的不該，是她。

明明自己，所見的最為不堪。
可是其實，她所做的並沒有什麼不同。
依舊只是，用來安慰自己的藉口，和理由。
對或錯，誰來說，都沒用。

就算往前走，下定決心了，卻還是頻頻回頭。
而他們所說的沒錯，是不是反而讓她，錯的更多……

她從被窩中爬起身，看著窗外的夜幕垂淚。
如果這些，和你們的那些，能隨著淚水一起奔流，消失在空氣中。
那該有多好。
至少，你不會痛，她不會痛，你們、妳們、妳、他、她，都有一個解脫。
不包括她。
而那些主詞，是不是為了混淆視聽，還是為了更多的藉口。
她不懂，也不追求。

今日難得的有星眨眼，有月停留。

而最後的結果，在手機最後的呻吟中下了，一個夢。
然後是誰用言語，給了她一個解脫，和下一個藉口。

算了吧。

就算這一切的一切，都無關了。
而那些歉疚，就如同，今晚吹過的風，帶走了鹹味。

窗簾啪啦啪啦的吹響。
『好冷。』
不知道是誰，在夢中抗議了聲。

拉回了思緒，才發現最後，什麼也沒有。
該有什麼，而，又放掉了什麼。

就是在一次次的自責中給予自己解脫吧。
雖然，這是她最鄙視也認為最不堪的方式。
看著，卻還是做了。
多麼不堪，多麼諷刺，多麼，可笑。

如果自責，能讓自己好過點的話。
把道歉，留給自己，對自己說。

就算沒頭沒尾又如何呢？

你不是她，她不似你，你不是我，我不如你。
如此簡單，卻，沒有人真正懂過。
因為連說出此句話的她，也不懂。

本來就沒有要去懂些什麼。
只是走過，只是遇過……
只是……擁有過，又……失去過。
沒什麼。

深吸了口氣。
她鑽回逐漸失去溫度的被窩，摸著逐漸冰凍的手。
蒼白的，如牆，倔強的，如壁。
就算再怎麼顫抖，也不開口求救。
如妳，似她。

或許，這才是她真正的脆弱。
在一個人的時候，在不被發現的時候。

就，閉上眼。
墮入最深最黑最無底的，無夢吧。
不要去記得。

然後隔天，睜開眼。
就當作，什麼都沒有。

才有力氣，牽起誰的手，繼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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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創作

小說2008-02-29 10:21
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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