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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09-03-15 21:14

離家三十二個小時

作者：Fish Yu

　　帶著被娘親譏為「有三分之二的東西用不到」的超重行李，為了代替她回去祭祖，我於星期六中午離家，經過三十二的小時，星期日晚間，我已經從台灣南部回到台灣北部了。

　　去程我是搭乘高鐵的，這還是我第一次搭高鐵，自告奮勇的同事幫我在網路上預訂了車票──幸好她這麼做了，因為我竟然很天才地從自動售票機裡拿走了收據，卻沒拿走車票。還是事後高鐵的人員打電話給我，我到出發前才從櫃檯領回遺失的車票。

　　第一次搭乘高鐵的印象還不壞，車子很穩，速度很快，美中不足的是不知道哪來的哭夭小孩從台中一路嘶吼到左營（真的是叫他第一名），我只好戴上耳機應對。在左營站下車，接著又是第一次搭乘高捷──不愧是嶄新的車站，設備新穎，空間開闊，不過車廂略嫌窄小，大概跟車廂裡實在稱不上擁擠的人潮流量有關吧，適逢假日的這一天只有這種運量的話，平日的蕭條似乎是可見的。不過這都只是時間問題，北捷就是見證。

　　走出捷運站，我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喊熱。短短三個小時前，我還在家裡的衣櫥前猶豫著要不要穿上最胖的外套出門；但是到了落腳的親戚家，我放下行李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換上薄外套。見過熱情的阿姨和表兄弟姊妹們，我和同行的阿姨累得倒頭睡到晚餐時刻才被叫醒；也由於對他們而言，我們是屬於難得一見的親戚（只有我是北部出生的），於是乎，到處串門子似乎是避免不了的既定行程之一，對方甚至祭出了讓表哥小聲抱怨是只有過年才吃得到的料理（烏魚子，雖然我不識貨），看到了新增的家族成員們──兩位表兄甫出生的嬰孩們，不免在心裡暗自嘀咕這下矛頭很快就要指到我頭上了……不，我大概會被PASS過去吧（汗笑）。

　　第二天的行程事實上頗為匆促，因為回程的自強號是下午兩點的車票。早上匆匆前往掃墓地點，意外地又見到了很多年沒見過的表弟妹們，完成祭祖工作，回去吃了頓熱鬧的午飯，我已經咕噥著拖著沉重的行李站在高雄火車站的月台邊，看著返回台北的火車緩緩進站。

　　七點不到，我已經置身於已經穿梭很多年的台北火車站，這裡的溫度雖然不像前一天那麼極端，卻還是讓我重新穿回了原本的外套。火車站的月台人來人往，往捷運站方向移動的人潮實在不是高捷可比擬的高密度，車站前後站等待公車的人群熙熙攘攘地遞移著……

　　這幅光景，讓我突然覺得其實自己這輩子從沒真正離開過台北。不管到哪裡去，去多久，只有在這裡──儘管只是站在街頭──我才有回家的感覺。

　　拖著重死人的行李，本來想在外面溜達一下的心情已經在短短五分鐘的行走中蕩然無存，跳上熟悉的公車返家，有個意外在家裡迎接著我──某隻家犬在娘親的百無聊賴之下被剪成了梯田狗（這是出自於一個剪毛技術實在差強人意的婦人之手）。看來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內，還是可以發展出一些讓我意想不到且啼笑皆非的狀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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