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唷!!」
長達一年多的時間沒回主城,花朵開的耀眼的這個季節終於又回來了。
有擔任到內政的黑髮神官忙著去處理其他事務,十字軍則是趕緊先去看看自己的兄長。
「這麼喜歡自己生一個啊!」
將盤起長髮的年輕皇后笑著回應,在花園帶著他的兩個小孩玩耍卻正好碰到歸來的十字軍,互相寒喧了下。
自己兄長的孩子...
鮮少體驗世代交替的感覺,十字軍蹲下身逗著兩個小孩玩。
年幼的小孩子似乎什麼都覺得新奇,連十字軍的披風也玩的不亦樂乎。
「一男一女?」
「是啊!」
皇后妮稍稍在花叢間蹲坐了下來,招換兩個孩子到她身邊。
輕輕撫著孩子的臉蛋介紹著。
「金髮這個是妹妹,她父親給他取叫米蘭。」
「黑髮這個是她的雙胞胎哥哥,我給他取叫小夜。」
妮溫柔地替孩子們順順頭髮,拭去孩子們臉上玩耍沾到的泥土。
十字軍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兩個幼小的孩子,淺金色頭髮的小女生有著綠色的大眼睛,就跟她的母親一樣。
而有一頭黑的耀眼的翹髮的男孩,卻跟他父親一般擁有一雙天藍色的大眼。
「小孩子真是奇妙啊...」
怎麼看都覺得跟父母好像,十字軍不禁感嘆著。
「他們幾歲了?」
「都剛滿一歲,你們出發的那個月下旬就出生啦...都忘記了吧!」
妮笑笑,替小女孩紮了個短短的馬尾,小孩子還不太會說話,路也不太會走。
好在花圃的草地很柔軟,小孩子爬呀爬的只會沾到些泥土跟花粉。
「嗯......」
十字軍充滿興趣地看著兩個小傢伙,若有所思。
「哥!」
「啊...阿淵啊,你看到你的小外甥了嗎?」
「有啊!」
進到書房,十字軍熱情地打著招呼。
現在已是國王的兄長也笑著回應。
寒喧著,一年沒見了讓兩人有說不完的話。
直到隨從來到書房提醒有會客,十字軍才趕緊結束話題。
「對了,哥,你的小孩真的超可愛啊!我也好想要小孩哦!」
「笨蛋...要就自己去生啊。」
笑了笑,兄長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又從門口走了回來。
稍稍地挨近十字軍,低聲詢問了下。
「是說...你跟阿業到底有沒有進展...」
「該不會在外面這麼久了,你還是啥事也沒做吧?」
被兄長這樣一問,十字軍才會意過來似地羞紅了臉。
「我...我正直嘛!...」
「少蓋!」
額頭被兄長往後推,十字軍沒輒。
「你最好別被人聽到啦!...以前跟花街的混那麼熟,現在竟然什麼進展都沒有,有老婆你也沒小孩生。」
被兄長調侃,十字軍搔搔頭。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跟阿業......」
吐吐舌頭,十字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兄長楞了下。
「笨蛋...不就跟女孩子一樣嗎?...」
兄長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起來。
悄聲說了句。
「不過可能要從後面就是...」
對這種事情像是一問三不知般,十字軍疑惑著看著說完就自顧自離開的兄長。
「什麼是從後面啊...?」
「我進來囉!」
敲了敲沒關的房間門,十字軍走進房裡順手帶上。
「嗯?阿淵啊...等等哦,我在換衣服...」
黑髮神官柔柔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黑髮神官正脫下他的白色外袍。
「嗯!...」
卸下了一身盔甲,十字軍小心地把盔甲擺掛好,走回柔軟的床邊隨意地往床上一躺。
質料高級的床彷彿讓人能夠好好休息般,十字軍舒服地翻了個身。
「累了嗎?」
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黑髮神官坐上床沿,伸手輕輕撫著十字軍的頭髮。
「嗯...」
伸手拉住神官比自己小的多的手,十字軍輕輕貼上自己的臉。
暖暖的,皮膚有些跟外表不合地粗糙,畢竟雖然現在日子過的好,但以前也曾辛苦過。
「有看到哥哥的小孩嗎?」
十字軍問著,黑髮神官點點頭。
「好可愛哦,跟父母好像...」
微笑著,十字軍想想黑髮神官其實很喜歡小孩吧。
小孩...
「?」
被十字軍握著的手突然被拉緊,黑髮神官疑惑地看看十字軍。
「阿業...」
看著十字軍坐起身挪到自己身旁,伸手環住自己。
雖然是習以為常的動作,卻看到十字軍的表情有點猶豫。
「怎麼了?」
挨近十字軍一點,黑髮神官悄聲詢問。
「嗯...」
輕輕在神官耳際磨蹭,十字軍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說著。
「阿業...我...」
感覺到十字軍有些緊張地把手越縮越緊,神官索性轉了個身。
看到十字軍的臉有些紅,神官好奇地問。
「怎麼了?感冒了嗎?...」
伸出手摸摸十字軍的臉頰,手卻被十字軍拉住。
「阿淵?」
還來不及想到十字軍今天怎麼有些奇怪,身子卻被十字軍緊抱住往床鋪倒。
有些意外地看看壓在自己身上的十字軍,神官摸摸他的臉頰。
「阿淵...怎麼了嗎?」
「阿業...」
似乎在心裡練習過無數次般,十字軍輕輕抓住神官的手,挨近他跟前。
「我可以對你...做生孩子的事嗎?」
「誰?自己開門。」
一大早就有公務要處理,現任國王米爾聽到書房門被敲了敲,隨口應著。
「?阿淵,這麼早....你的臉是怎麼了?」
轉過身看到十字軍版著一張臉走進來,米爾皺了下眉頭。
「巴掌印,你惹到哪位美女了嗎?」
看到十字軍臉頰上一個紅紅的掌印,十字軍的兄長挨近了點仔細看了下。
「不...」
「哥...你沒告訴我...那樣會痛到讓對方抓狂.......」
十字軍的臉像是委屈地快垮下來似地,話說的好似有鬼火在一旁環繞。
米爾聽到只是愣了下,然後怎樣也忍不住地大笑了出來。
「笑什麼!!!」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十字軍又羞又氣好像快爆發了,兄長才忍著笑走到十字軍身邊。
「笨蛋...沒有人第一次就不痛的...」
「你該不會跟他說,你想生小孩吧........」
說著又忍不住,十字軍的兄長這次笑到站不住,在十字軍的怒視下逃離現場。
「......」
十字軍摸摸臉上火辣辣的掌印,有些無奈地聳聳肩。
「我進來了哦...」
哭喪著臉像隻被欺負的小狗,十字軍緩緩地推開門。
「臭阿淵!你不要回來!」
才剛踏進房間一步臉就貼上了條毛巾,十字軍不堪地閉起眼睛。
床邊剛砸出手上的毛巾又縮回被單裡的神官語氣似乎一點也好不起來。
「阿業...」
「對不起嘛...是我太衝動了,你不要這樣嘛...」
十字軍陪罪地說著邊走向床邊,沒想到神官竟然果著被單往房間的另一角落跑去。
「你不要過來!」
威嚇著十字軍,鮮少能看到神官臉上出現生氣的表情,十字軍知道神官不是開玩笑的,趕緊放輕口氣。
「阿業...」
「對...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
「這種事情不能單單只用衝動解釋啊!」
「就算我已經告訴你很多次我很不舒服,阿淵也不理我!...」
「我什麼都還沒準備好啊...」
說著說著,神官有些委屈地蹲下身,緊裹著被單縮成一團。
「對不起....對不起....阿業....」
十字軍心疼地想上前安撫神官,神官卻越往牆角縮。
「對不起...是我不懂得怎麼做才會讓你很不舒服...」
「對不起啦...阿業,你別哭了好不好?」
終於在牆角抓到了神官,十字軍心疼地將神官的身子擁進懷裡。
「對不起...真的很痛吧...」
撫著神官只披著一件被單的身子,似乎還痛的發抖,十字軍只能責怪自己的衝動跟沒有經驗。
直到神官在自己懷裡沉沉睡去,十字軍才小心翼翼地把神官抱上床鋪替他蓋上被。
搔搔頭,十字軍思考著。
「還是找有經驗的人問問比較好...」
「哥!」
趁著休息時間來到了書房,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了,兄長也不敢再取笑十字軍。
「怎麼了?」
好奇十字軍怎麼又來了,米爾站起身。
看著十字軍一臉躊躇的模樣,米爾歪歪頭。
「有什麼問題就講啊,又不是說了會被雷劈死!」
似乎因為跟老婆相處太久也被感染了直話直說的習慣,十字軍聽到更不好意思了。
「......」
「什麼?」
「就是那個......」
「你重點可不可以說大聲點,這樣我才能回答你啊!」
面對十字軍突然變的像螞蟻一樣小的聲音,米爾忍不住抗議。
「我...我想跟哥哥你問有誰知道那種事情怎麼做啦!」
十字軍也忍不住地大喊出來,臉卻紅的一踏糊塗。
「噗...」
拼命忍住狂笑的衝動,沒想到這個自信滿滿的弟弟也有這樣的一天。
為了不讓等下可能就失去理智的十字軍拔刀砍人,米爾搖了搖鈴請了一位隨從進來。
「幫我把阿梅、老潘叫來。」
「是!」
「?」
望著跑出書房的隨從,十字軍疑惑著。
「阿梅跟老潘是誰啊?」
「呼呼,他們是這方面的老手...不,開玩笑的...」
看著米爾詭異的笑容,十字軍有些冷汗。
「男性居多的地方總會出現一兩對這樣的組合嘛...你跟阿業一天到晚在外面都已經是了,何況是一堆男人的中央城裡哦。」
米爾推推十字軍的頭說著,十字軍沒法反駁,只得吐吐舌頭。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了兩個聲音,十字軍趕緊回過頭。
「米爾陛下,是您叫老身來的嗎?」
「笨老潘,你要說我們啊!」
聲音忽高忽低的,像極了演戲中的口語。
十字軍定睛一看,發現走進書房的兩個人都早已上了年紀,一張有著皺紋的臉卻用油彩塗了許多花樣。
「阿淵,他們是御用弄臣,左邊的是阿梅,右邊的是老潘。」
兩個帶著小丑帽的老頭對十字軍一笑,其中一個塗著一張大花臉的湊近了十字軍跟前東看看西看看,又用鼻子聞了聞。
「年輕人,你很有潛力哦!」
「笨阿梅,你不要教壞他!」
有點無法理會小丑的邏輯,十字軍只懂得點點頭。
「咳。」
聽到米爾故意的一聲輕咳,兩位老小丑趕緊站回原位。
「請問米爾陛下找我們什麼事嗎?」
「需要來點有趣的笑話嗎?」
一致地彎腰行了個禮,小丑們笑笑。
米爾示意十字軍把書房的門關上,才緩緩地說。
「阿淵,阿梅跟老潘,是城裡最資深的一對。」
「啊?」
十字軍還會意不過來,直到米爾盯著他要他回想剛剛的話題,十字軍才震驚了一下。
「不會吧!這麼老了還...」
「年輕人沒禮貌!」
「我們老當益壯!」
沒想到兩個老小丑默契十足地頂了回來,當場讓十字軍閉嘴。
「噗...阿淵你就好好跟他們學習吧...」
看到十字軍垮下來的臉,米爾拼命忍笑。
找了個理由逃出書房,他可不想被自己的親弟弟給暗殺掉。
「年輕人,你真的很有為哦!!」
聽了找他們兩老來的原因,小丑們開心地拍拍十字軍的肩膀。
「先說說你的難處吧!」
「是啊!我們會好好教你的!」
「這...」
雖然很丟臉,但十字軍還是硬著頭皮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挨唷我的天啊!」
「聽起來好殘忍啊!」
「怎麼可以第一次就硬來嘛!」
「會被賞巴掌是應該的!」
兩位小丑聽了以後紛紛作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還順勢臭罵十字軍不懂得憐香惜玉。
「第一次就讓人家痛的死去活來,要怎麼有第二次嘛!」
「年輕人你好好聽啊!這可是我們兩老的秘方。」
「討厭,老潘你好壞唷!不要教年輕人奇怪的方法!」
「可是阿梅也樂在其中不事嗎?」
「啊!~老潘別再說了!人家不來了啦!」
十字軍看著眼前兩個小丑一來一往的樣子,不禁懷疑以後自己該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總之啊!年輕人...你想找他做這種事情,就要給他留下好的回憶!」
「首先要這樣這樣...」
兩個老小丑還是停下了吵鬧,認真地告訴十字軍。
十字軍聽著一楞一楞,不禁開始懷疑起人體構造的奇妙。
「就是這樣!」
「你一定行的!」
「......是嗎?...」
仔細聽了一次以後又複習了一次,十字軍還是對自己有些沒自信。
被兩位小丑推出書房說掰掰以後,十字軍看向走廊盡頭。
「我會加油的...」
悄悄走進房間,十字軍輕聲帶上門。
神官還沉沉地睡著,有些不捨地摸摸他的臉頰,十字軍也爬上床鋪趴在神官身邊。
細細地端詳著熟睡的神官,十字軍溫柔地摸著神官的頭髮。
黑色帶著一點深茶,跟他古銅色的眼睛像是一起的,是不是從前總是蒙著一層貧困,所以當時的他看起來並不引人注意?
金髮的自己跟兄長從小就是大家矚目的焦點,在大家的鼓勵中成長,也鮮少經歷過挫折失敗。
直到真正出外冒險,才慢慢了解到這世界上其實還是有許多在邊緣生活的人們。
透過那些人們才得以理解他們如何生活,甚至也擁有夢想。
不能體會那種從小就必須艱苦長大的感受,至少可以對他們也有相同的尊重。
「......好好睡吧。」
親了下熟睡的神官臉頰,十字軍愛憐地看著。
每個人都有他的權利去愛人,是這樣的啊。
「嗯...」
早晨的陽光從窗簾邊灑落,睡了好久,神官終於醒了。
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熟悉的睡臉,呆呆的好像隨時打他都不會發現似地。
好好休息以後已經不再那樣激動,神官伸手摸摸十字軍的臉頰。
「笨蛋...有什麼事好好說就好了嘛...」
想到昨天忍無可忍的時候伸手給了十字軍一巴掌,神官有些小愧疚。
忘記了十字軍其實很單純地只是想做某件事情,只是他抓不到要領罷了。
他很認真,只是有些衝動。
嘆了口氣,神官翻回正面。
看著有美麗花紋的天花板發著呆,細想自己從以前到現在。
喜歡阿淵嗎?
其實說不上來,以前也沒有交過什麼女朋友的,對愛情這種事情不夠清楚。
只能勉強從“喜歡跟他在一起”、“沒有他就覺得不習慣”一些瑣碎的事情來告訴自己:其實這就是喜歡。
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一個人直到人生盡頭,命運卻讓自己遇到了他。
還好當時自己有那股傻勁,肯千里迢迢地到中央去只為了再見他一面。
也許是神的眷顧讓自己得以這樣與他一直相守...
能把自己托付給他的人,就足以告訴他:我愛你。
是這樣的嗎?...
腦筋有些打結,讀的書中教導這些事情的知識少之又少。
身旁也鮮少有朋友可以這樣詢問。
自己生活週遭似乎只剩下阿淵、米爾陛下,還有宮中的人們。
「......」
不想繼續想了,神官搖搖頭。
既睡不著又不想爬起來,索性繼續賴在床上。
發著愣,身旁卻有些騷動。
「阿淵?」
看到十字軍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臉,神官輕聲問著。
「嗯...阿業你醒了啊...」
打了個喝欠,十字軍也不爬起身,轉過來面對神官摸摸他的臉頰。
「嗯...」
溫柔的眼神,十字軍淺淺笑了下。
「昨天讓你不舒服了...抱歉...」
感覺神官已然不會在那樣生氣,十字軍放心了點。
眼前的神官也恢復那樣溫柔的神情,在自己的撫摸下輕輕閉上眼睛。
「阿業...還會生氣嗎?」
有些擔心地又問了句,只見神官輕呼了口氣,睜開眼看看自己。
「阿淵...」
在被單裡扭動了下埃近十字軍,神官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
「告訴我你想做那種事情的理由。」
神官的臉靠的好近,溫柔的眼神卻直直地看著十字軍。
習慣性地伸手摸摸十字軍的臉頰,怕十字軍不好意思說似地,又補充了句。
「放輕鬆...我只想聽聽阿淵的想法...」
伸出手抱住十字軍,在十字軍溫暖的懷裡似乎能放鬆下來,神官默默地等著十字軍的回答。
「阿業...」
疼惜地環住自己跟前的身子,小小的肩膀有著細緻的皮膚。
雖然不如女孩子那樣粉嫩,卻也顯得光滑。
除了些許外傷留下的疤痕外,這個身體是美的讓人很憐惜的。
「因為...我好喜歡阿業啊...」
「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可是我又好怕阿業不知道...」
十字軍躊躇著說詞,跟神官一樣不擅說話的他深怕又一個不小心讓神官難過。
「我希望可以給阿業一個承諾,或是某種方面的表示。」
「我不希望阿業變成別人的...因為我最喜歡你了啊...」
「可是我又好害怕,如果再不表示點什麼,阿業會不會有一天離我而去?」
「所以我心急...看到哥哥的孩子以後,不知道怎地覺得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對阿業承諾...」
「我在這世上只喜歡你一個人,我沒有辦法用孩子或是什麼地來承諾這件事情。」
十字軍說著,努力地想表達自己的意思,抱緊了懷中的神官纖細的身體。
其實只是聽到這些就足以讓神官感動,這世上有一個人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去煩惱,深怕自己不喜歡他。
這種事情,如果還是以前的自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吧?...
「阿淵...」
抬起頭看著十字軍,神官把臉輕輕靠近十字軍,卻在一指頭的距離停了下來。
「阿淵,你會對我說:我愛你,嗎?...」
神官的眼神有些遙遠,有些不確定。
知道這樣的一句話根本比不上實質的幫助,甚至可以隨口就說出。
但對神官來說,每一句話都是有力量的,承諾可以用什麼來代替?無法想像那些一輩子都難以得到的珍貴寶物,神官僅僅能想到也是自己唯一能給的,就是這麼簡短的一句話。
「我愛你...」
忘記是誰先說的,抑或是在心理的聲音。
十字軍靠向前吻住了神官,又細細地抱著神官轉了個身。
「阿業...這次我是認真的...」
「你願不願意把自己交給我?...我會用自己的一切去遵守給你的承諾...」
順了下神官的頭髮,十字軍堅定地看著望著自己思索著的神官。
「阿淵...」
輕輕地笑了,神官眨眨眼。
「再跟我說一次。」
把雙手伸進十字軍那頭耀眼的金髮中,試著想抓住些什麼。
堅定的語氣毫不猶豫地告訴了自己。
「是的,我愛你...」
俯下身緊緊抱住神官的身子,得到了一個輕輕的答案。
「好...我接受你的承諾...」
放鬆了彷彿找尋著什麼的雙手,神官也稍稍拋開了自己的擔心疑慮。
就只有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把自己交給他...
就是兩個人之間,最重要的承諾...
「阿業...」
「嗯?」
褪去了上衣,十字軍有些不安地問了下。
「可能會很痛哦...可是我會小心的...」
疼惜地撫著神官的臉頰,十字軍還是深怕自己做不好。
「......嗯...」
「多痛幾次就習慣了...」
溫柔地笑著,痛又如何呢?
開著玩笑,神官傾聽著自己不停跳動的心。
只是感受這樣的溫度,就彷彿擁有全世界。
是你讓我看見,我所不知道的那個花園。
是你讓我聽到,也許一輩子無法得到的讚美。
因為有你在,所以我得以在這個地方。
已經無法分開了,是啊。
忍著不舒服與疼痛,知道是你小心翼翼地在努力了。
所以更要放心交給你,因為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自己人生的色彩是你所塗上的,即使所上的顏色不甚滿意,卻也是你所用心描繪的。
「阿淵...」
混亂的意識中只記得這個名字,喚著他便能感到安心。
溫暖的懷抱會一直留存在自己的心中,就像這個名字一樣...
「......」
夕陽從窗簾的縫細透了進來,灑了一地黃澄的光芒。
隻手撐著臉頰,十字軍輕輕撫過眼前的小小身影。
「辛苦你了...」
看著眼前疲累而沉沉睡去的人兒,十字軍溫柔地摸摸他的頭髮。
不經意發現留在他肩膀的點點印記,十字軍的臉紅了起來。
「抱歉...下次我會更小心點...」
輕擁那身軀入懷,十字軍珍惜地看著他就如同寶物般。
「年輕人!有沒有進展啊!」
「有沒有乖乖照我們說的那套去作啊!」
來到書房又訝異兩個老小丑的出現,十字軍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呀喝!恭喜我們的小皇子脫離童貞啊!」
「對象真是辛苦了!小皇子身體這麼強健一定會索求無度的!」
讓十字軍一瞬間拋棄了敬老尊賢的觀念轟出書房的兩老繼續在門外一搭一唱。
「小皇子學會了就不要我們了~」
「阿梅乖,回去讓你舒服~」
好在米爾忍笑的臉阻止了十字軍奔出書房的衝動,努力的冷靜下來,十字軍抬頭問著他的兄長。
「哥,什麼事情把我叫來?」
「噢...這個啊...」
米爾拍了拍手,隨即有幾位僕人搬了幾疊厚重的公文走到書桌邊。
「?」
十字軍疑惑著那是什麼的時候,只看到米爾詭異地笑著拍拍自己的肩膀。
「這些是外交公文。」
「因為你讓阿業兩天不能起床,所以已經積了這麼多。」
「既然是你造成的,就讓你來幫他批公文吧!」
米爾似乎已然把看十字軍垮下臉當作一種興趣似地忍住笑。
「阿淵,我知道你行的!」
話還沒說完,米爾已經逃的不見人影。
留下錯愕的十字軍站在原地。
「什麼?...等一下....我根本不會看公文....不要叫我改啊!!」
正想跑出書房卻發現大門被反鎖,十字軍臉上的顫抖笑容變的悽慘許多。
「海淵大人,國王有交代沒改完公文不准吃晚飯哦!」
隨從們露出笑容看著十字軍,邊把厚重的公文『磅!』地一聲放到桌面上。
「海淵大人,請加油哦!記得吃晚餐~」
「........」
「不~~~~~~~~--------」
「嗯...好像忘記了哪件事情耶...」
大飯廳裡坐了米爾一家人還有剛睡醒的神官,晚餐豐盛地像是節慶。
被邀請來一起用餐的神官有些好奇地問著。
「咦?阿淵不來吃嗎?」
只見妮微微笑著, 一邊夾菜到自己碗裡一邊回答。
「他應該還在為他的晚餐努力吧!」
「?」
「海淵大人,您再折斷就沒有備用的筆了哦...」
隨從們有些害怕地縮到了角落,輕聲對著身旁彷彿有鬼火燃燒的十字軍說著。
「我管他還有沒有筆!我真的討厭改公文啦啊啊啊啊!~~~~~~」
【番外篇 - children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