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抗拒,亦不解釋,只是讓日子回到如昔日一般。
不閃躲,卻也漸漸沉默。
因為有些事,無法言語,只能獨自品味,例如他對男子強烈的佔有慾。
冬雪在不知不覺中落下,落到男子烏夜般的長髮上,慢慢溶化消失。
「父親,您不能太常來這兒。」
一身夕陽火紅的女子撫琴漫步而來,她膚如凝脂,夕色的長髮在雪中格外引人注目。
原本背著女魃的男子,轉過身微微一笑,「魃要趕我走?」
「您還有心情開玩笑………」女魃步至石階旁,隨意坐下,「雨師前些天才來跟小女抱怨過。」
「抱怨什麼?」
微帶嗔色,女魃斷斷續續的撫弄琴絃,「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應龍將軍從秋獵後情緒低落,雨雪都呼應他,才讓今年的初雪如此早下。」
「………」男子靜默片刻,對女魃露出父愛的笑,「我知道了,應龍那邊我會去處理。」彷彿他是應女兒的要求才去處理。
「父親。」叫住要離去的男子,女魃面有豫色,在男子鼓勵的微笑下,才開口道:「您曾說,解鈴還需繫鈴人,您還記得嗎?」
男子失笑,「居然讓魃來替我擔心了。魃可以放心,無需再多想。」
說罷,微一擺手,人已在百尺外。
人是怎麼說那個的?
侍寢?
應龍幾乎要自嘲起來了。
「應龍。」男子的嗓音溫柔,且十足的誘惑人,「聽說秋獵後你情緒低落?」
他向來是冷淡如水的人,即使因逃避導致秋獵那次的事,又或後來的鬱抑不歡,他的情緒向來沒有明顯的起伏。然而,適才他忍不住要瞪向男子。
可目光對上了,才發現男子是含笑看著自己的。
他才剛從男子身體退出,兩人的長髮仍纏繞著,似剪不清、理還亂。
應龍有一點迷惘,他……..軒轅是否看穿了什麼?
夜裡,應龍的髮色便如他一般墨黑,只是微帶藍光。他修長的手指,不梳理應龍的藍髮,只滑過他的身軀。
應龍身體為之一緊,氣息紊亂的盯著男子,不明白他意欲為何。
「我說過,你是我的,別想離開我。」男子似笑非笑,「反過來說,亦是。」
應龍愣了愣,為何?他覺得欣喜若狂。在自己還未意識到時,吻上男子薄涼的唇。
好久好久,久到他都快忘了,喚他的名字是怎樣的感覺。
「軒轅……….」
冬雪微霽。
那夜,月色美如酒。
而雨師再也不曾尋女魃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