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紛飛-01】
『……』
什麼?
『……』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啊!
刺鼻的鐵鏽味在潮濕的夜風中擴散,自己的衣服被染成暗紅色。血,來自抱在懷中的那個人。那是與自己年紀相當的青年,從那較淺的五官輪廓與髮色看來,他來自遙遠的東方異域。墨黑髮絲之下是一張精緻卻帶著痛苦神情的秀麗容顏,癱軟的身軀像個破布娃娃似的掛在自己臂彎裡,細長的眼眸緊緊閉著。要不是還看得見胸膛的微弱起伏,從那蒼白無血色的嘴唇與冰冷體溫,自己幾乎都要認定他已經死了。
只是出乎意料的,袖子傳來了一陣拉扯,自己這才注意到瀕死的青年張開了眼。費力的,他從那乾裂的唇裡吐出了什麼話語,自己卻聽不見。隨即,蒼白的唇瓣被染紅了,自己感到衣物被對方因痛苦而無力的扯著,卻完全無能為力。
不行……明明好不容易才……
……不要死……
要我付出什麼代價都可以……不要死!
無法出聲。痛苦的嘶吼著破碎的話語,傳達不能。
肺部與喉嚨燒灼般的疼痛著,眼睛也是。踉蹌跪倒的同時,抓著自己袖子的手無力的垂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著,漫天黑羽飄散。 「嗚──!」驚慌的坐起身,青年抱著頭發出悲鳴,金色的眼眸因恐懼而睜大。還沒回過神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就貼上了臉頰。
反射性的出手攻擊卻落了空,接著肩膀被人按住了。
「冷靜點,凜冬。」
大口喘氣著,視線對上了一對墨黑的瞳孔。他又是一驚站起身抓住對方肩膀,不過因為用力過猛而使得兩人雙雙失去平衡跌倒。被壓倒在地的黑髮青年因為撞到頭而痛苦的悶哼一聲,自己才終於回過神來。
「玄、玄雨,對不起……」趕忙把人扶了起來,黑髮青年只是面無表情的揉著撞擊到地面的後腦杓,接著撿起掉到地面的碎布,幫自己抹去額角的汗珠。
撥開遮住視線的稍長凌亂白髮,凜冬這才注意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身體也虛弱的微微發顫著。想要抑制從身體深處不斷湧現的冰冷,他顫抖的試著深呼吸,卻痛苦的嗆咳起來。
伸手抱住對方,玄雨輕拍著凜冬的背,而凜冬虛弱的靠在玄雨肩上因為噁心感而咳嗽不止,好像連肺都快要嘔出來似的。
好不容易呼吸總算是平順了下來。他癱軟在玄雨懷裡,伸出手輕輕扯住對方衣角,努力擠出一絲微弱的聲音。
「玄雨,我好冷。」
「你在發燒。躺好。」一樣不帶表情的,玄雨撫上凜冬的額,皮膚傳來的溫度滾燙,對方卻蒼白著唇在顫抖。
「喂,你確定你的神經沒接錯嗎?」凜冬扯開一抹勉強的微笑。
「就算我是人偶也別這樣。」
所謂人偶,是被植入原本已死之人身體的精神體的總稱。理論上不該有感情與情緒,只具備基本溝通能力。
「人偶……」輕聲重複這個辭彙,混著嘆息吐出。凜冬疲倦的靠在玄雨身上闔上眼。
「你的『賦』到底發動到什麼程度?」
「像你看到的一樣,絕對是超過安全範圍了……把整座建築物冰封起來的程度。」抬手遮住自己雙眼,凜冬吐出的話語是破碎的呻吟:「……我並不想這麼做啊……」
「你是宿主,不需要這種感情。」玄雨的語調沒有溫度。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為了『賦』的反噬才這麼說的?」依舊遮著雙眼,凜冬虛弱的反問。宿主,被所謂『賦』寄宿的人們,擁有常理無法解釋的力量。如果發動『賦』超過一定程度,就得承擔肉體或精神上的痛苦反噬。一般認為,宿主在發動能力時是沒有感情的,就像所謂的……殺人機器。
「你睡得並不安穩。」沒有遲疑的,玄雨回答。
凜冬嘆了口氣:「是啊……我做了惡夢。」
「夢到……你死了。」
「可是,你活著嗎?被植入死人身體裡的你,真的活著嗎?」
「不該理解感情的你,又為什麼知道我睡不安穩是因為感情而痛苦?」
回應他的只有窗外夾雜著片片雪花的呼嘯風聲,與室內逐漸擴散的寂靜。因為再度湧上的冰冷刺痛而顫慄,凜冬拉起被子裹緊自己,背對玄雨躺下。
「欸,人偶……到底是什麼?」問句在空氣中無力的消逝了,玄雨沒有回答。閉緊眼眸,他讓自己再一次沉入不安夢境的懷抱中。
看著身旁白髮青年形狀姣好的眉因痛苦而糾結著,玄雨的指腹輕輕滑過凜冬眼角,接著停在左頰上尚未褪去的雪花狀青藍印記上。
悄聲,不知是在對自己抑或對方,他開口。
「我知道的……因為剛才,你哭了。」
【未完待續。】
媽咧我居然一個晚上爆一篇一千五百字的文出來是怎樣?
我瘋了我為什麼不是Essay或Paper的進度呀啊啊啊可惡寫功課就不會那麼快(抱頭)
還是說因為是又黑又虐的東西所以寫的很爽?((揍遠
這個坑也不知道會不會寫完呀哈哈(遠望)
欸──還要說什麼我忘記了(揍)
嗯然後今天又看到蜂鳥了可是陽光太亮我沒拍到Q_Qˇ”
(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