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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0-07-12 14:58

【小說】《黑色天朝》二之九－沉默，並非心如止水

作者：月君

　　早晨，樹林中。原本鬱鬱蒼蒼的森林，不知為何，只剩殘枝敗葉。軀幹上，染上一層死亡的粉白。千里沃土，也成了枯朽的沙礫。這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

　　燦爛的陽光透進林中，亮麗依舊。現在我的世界唯一沒變的，就是天上的日月星三光吧！焰皇他們在不久前通通離我們而去了，到現在，我的內心依舊有點激動，若不是盡量不去想，誰知道會不會像當時一樣突然就短期失憶了。話說雨沒停多久，天就這麼光明，彷彿雨是為焰皇他們下的一樣。

　　走進稍深的區域，沃夫說：「這裡應該夠深了，不會有天荒追來了。」其實我很想說，天荒不就是森林裡出來的嗎？

　　眾人靜靜吸收兩小時的地氣後，我說：「回傳訊息吧！我們必須讓天朝知道天荒的弱點。」

　　于霏和沃夫提起脖子上的使節璽印，說：「誰傳？」

　　「沃夫你傳吧！」他的技術比較好。

　　沃夫「喔！」了一聲，開始操作精巧的璽印。一會兒，空中就出現了投射影像，和我們會面的是派麗絲特˙哈芬老師。

　　「何事呢？」哈芬老師瞇成一條線的眼睛，與頭上的玻璃翼冠結合，就像一個慵懶的大神。

　　「天荒怕水……」話還沒說完，兩道金黃色的光束毫無預警射來，正中沃夫和于霏的璽印。精美的璽印當場變成焦黑冒煙的碎塊，而哈芬老師的影像也同時消失。

　　「隱。」我低聲說道。于霏和沃夫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使用鬼影迷蹤遁入虛無之中，連呼吸聲都聽不見，好似人間蒸發。

　　創造天荒的老者，不……他其實才二十二歲，憎恨天朝的叛逆──賽恩提斯，乘著飛行圓盤，裂草木、挾氣壓而至。身邊還伴隨著許多人滅，蓄勢待發。等等，上次見到這個叛逆時，他看起來老得隨時都要掛了，怎麼現在，看起來不過二十歲而已，而且不可否認，還蠻帥的。不過我一點都不想花時間去形容這個死叛逆的長相，他可是殺害極霸的兄手，一隻不仁不義的狗！

　　「阿你怎麼變得這麼孝連？」潘朵拉問道。

　　「哈哈哈哈……昨夜便是朔月之夜，我吸收了森林所有的生命力，現在的賽恩提斯，是超凡入聖的存在啦！」回復青春，自以為完人，語氣都囂張起來了。

　　昨夜……紅色的月亮（朔月之夜的月是紅色的），乾枯的森林，腐朽的土壤。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早該料到那晚的異常，我早該向天朝回報日記的內容。那現在，他創造了足夠的天荒，又得到完人的身體，下一步，必定是煉神儀式。換句話說，他要進攻黑色天朝！

　　「我知道你們在想甚麼，我的確是要進攻天朝，但我也不想殺人。說吧！你們之中誰是天朝的高等階層，足以改變聖主決定的高等階層。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可以保證不傷害黑色天朝的一草一木。」

　　哇靠！鬼才會相信你。你如果照日記寫的那樣討厭我們天朝，那你八成會殺。如果你照日記寫的想成為神，那你還是會犧牲大陸九千萬人的生命，不知道有幾個是天朝人喔？如果你照日記寫的那麼想滅掉黑色天朝，那你成為神之後第一個處理掉的目標不是黑色天朝那是誰啊？

　　「哼！身上留著蠻人血液的雜種，在蠻國活久了，就忘記天朝的體制了嗎？」于霏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黑色天朝，人人都是貴族。聖主之下，就是十四個家族組成的十四個墅。」沃夫亦然。

　　「每個墅由一個大家族和數個旁系家族所組成，家族與家族，墅與墅彼此真誠合作，運作整個黑色天朝。」我說。

　　「誰像蠻人一樣那麼愛搞階級制度和派系鬥爭？」潘朵拉嘟著嘴。

　　「黑色十四墅，」

　　「邪啟千秋途。」

　　「三桓四公昭，」

　　「萬世萬鍾祿。」

　　「哼！野蠻。」天朝一心，向噁心的死叛逆嗆聲。

　　「那我就把你們通通抓走！」賽恩提斯腦羞的大吼。看你生氣的樣子，真正好笑。

　　「不要！」于霏突然現身，說：「求你別抓走阿裘，抓我就好，我是聖主的女兒，影響力比他們大太多了。」怎麼會，于霏你……

　　「哈哈哈哈哈，很好。」賽恩提斯單手舉起，強勁的吸力將于霏吸上圓盤。

　　「其餘的廢物，就死吧！哈，我創造不多的人滅太脆弱了，我決定不讓他們參與天朝的進攻。但對付你們，應該綽綽有餘。」賽恩提斯握著下巴，居高臨下用那張賤嘴說：「加上我實驗失敗的天荒品種──絕倫逸群，應該就可以讓你們死得苦狀萬分了，哼！我早該知道擁有自我意識絕對不是優點，甚至笨到讓你們來到我的地盤。不過，就讓廢物處理掉廢物吧！」

　　大笑一聲，賽恩提斯帶著于霏揚長而去。真想殺了他，明明說好不傷天朝一草一木，馬上背信來派怪物殺除我們。

　　「現在，該如何脫身？」我環顧四周的人滅，與潛伏在林中隱而不現的天荒。

　　「呃……奮力殺出一條血路？」沃夫解除鬼影迷蹤，苦哈哈地說。袖中掉出一張紙，是從賽恩提斯那偷過來的其中之一。

　　「這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這張紙上記載著賽恩提斯發現的飛行圓盤的功能與位置。令人看到一線曙光的是，有兩個飛行圓盤！大的在遺跡中，被那叛逆開走。而還有一台小的，就在森林中！上頭寫得清清楚楚，而且還有一顆蔚晶（你不覺得蔚晶太神了嗎？）射出光芒，指向東南方與西北方。現在我們只要想辦法過去，就有機會逃出生天。

　　「選哪邊？」

　　「東南方吧！只能賭賭看了。」通常天朝人不做沒把握的事，哈，人總是要向環境妥協。

＊

　　這一路上，可一點都不平靜。天荒、人滅不斷阻礙著我們的進程。雖然我們自有殺滅它們的方法，但這些怪物怎麼死都死不完，令人懊惱至極。就算我提升了一個修為等級又事先吸了地氣，但邪能畢竟是有限的啊！我們持續的朝東南方走。不知道還有多遠才是目的地？

　　但願我們能撐到那裡。人滅死光四射，鎖死我們所有的生路，四個人被迫分開，我們甚至不能互相灌輸邪能。可惡，這樣邪能的威力將大大下降。

　　托魯克雙手同舉，邪能灌入地層，在前方直線處撕裂正常的地脈，土層扭曲地撕裂，畸形的岩石破開大地，灼熱的泉水狂猛噴出，將阻路天荒一一溶解。

　　潘朵拉邪能手炮不停射擊，每一發都爆掉一顆人滅。藍色的閃焰與紫色的雷電閃耀，將天空變了色。

　　沃夫鬼影迷蹤神秘莫測，閃過所有的死光切割，原本所立之處往往樹折石斷，而他安然。我們之中，就他的長袍最為完整。忽隱忽現了數次，沃夫射出蓄積已久的邪能氣勁，成功毀去一顆人滅。

　　而我在邪能增強後，開始對哈弗克老師所教的混沌氣團得心應手。雙手同聚邪能，再以合一產生強大的排斥力量，創造無堅不摧的巨大氣勁，融合我的邪術羽毛，就能讓人滅屍骨無存！哈哈哈，說話有回音後用邪術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我可以感受到邪能的熾烈與至極。一次都讓一堆人滅化為灰粉，連蔚晶也不剩。這種感覺，真是爽啊！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緊迫的壓力也漸漸鬆懈。當眾人感到一絲寬解時，一個天荒從暗處衝出，用手直接把托魯克給釘在樹上，但托魯克可不會白白讓他殺。焰皇的死，讓我們了解到天荒雖不怕邪能，卻也不能抵禦太強烈的力量。托魯克揮揮手，一塊尖銳的大石飛起，刺進天荒的背部，直接破壞體內寄生的地寂。怪物嗚呼一聲，就退化而亡了。

　　落地的托魯克滿臉灰塵瘀青，舉步顛顛倒倒，天朝人瘦弱的身體哪能承受天荒的直接重擊？托魯克已經快不行了，我們的邪能也即將用罄。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船又遇對頭風。人滅再度大量集結空中，此回，我們的末劫要到了嗎？不行，必須想個方法，不能就這麼死在此地！

　　如何一次解決所有的人滅？嗯……我想到了：「潘朵拉，轟開那顆大石頭。」

　　「好。」潘朵拉瀟灑甩髮，雪花隨風飄，花鹿在奔跑（大誤）。一槍爆開一旁的超大巨石，成了一個小山洞。

　　「大家躲進去，托魯克，準備封閉洞口。」一邊說著大家都躲了進來。正好，人滅正發動絕命的光束。

　　如果能反射死光到四面八方，那會有怎樣的效果呢？我在洞穴關閉前，丟出了一顆玻璃球，精心設計過的。

　　一陣難聽的尖銳高音，接著是一片寂靜。

　　托魯克打開洞口，外面是一片死寂。樹木化成灰燼，人滅化為齋粉，連石頭和沙地都覆蓋著一層燒紅的玻璃。呵呵，計畫成功了。周遭的樹木摧毀殆盡後，可以看到不遠處，我們的目標出現了！飛行圓盤躺在地上，似乎就是擺來給我們開的。這真是太扯了，竟然成功了！

　　四人急忙衝過去，到那飛行圓盤上。托魯克捷足先登，先是啟動了圓盤，圓盤緩緩升起，真是使我開心。沃夫、我先後爬上圓盤，但潘朵拉爬時，變數發生了。不知從哪來的天荒，抓住了她的腳。我正要發動氣勁打退天荒，但，一切只在眨眼。天荒一把將潘朵拉扯落，而潘朵拉朝圓盤射出最後的一槍，將我們推向空中。

　　天荒的陰影下，閃光、哀嚎。我……又……失去了。別想，現在別想，不能誤了大事。

　　但不幸又來臨了。前方忽然出現一個人滅。死光落下，直射不及閃避的沃夫。

　　「呃……」沃夫運起全身邪能勉強擋住，要是略有放鬆，死光即貫穿心窩。「救……我……」他無助的喊道。

　　「好……」我慌了，只得不斷灌輸他邪能，但我的邪能，又剩多少？

　　「啊！」死光突破了邪能，帶走沃夫的生命。被彈飛的身體，漸漸化為閃亮的灰塵，消散天地，而昇華的一條靈魂，回歸秘深之源，回到奎爾的懷抱。這是所有天朝人的死狀，邪能會在肉體無用時，徹底化去其存在。天朝人生而擁有邪能，就要在死時將身體賜予邪能。

　　我憤怒的射出邪術羽毛，將殺害沃夫的人滅直接解離為粉沙，以洩心頭之恨。

　　但沉默的托魯克反應比我更劇烈，一跺腳，我看見大地爆炸了，來自地獄的熔岩噴出，天荒、人滅、奎爾的遺跡、整片森林，通通逃不過托魯克靜默的復仇烈火，一個個被吞噬、毀滅，萬劫不復。最後，造就傷心的這片森林，如死神過境，只剩黑色的死寂。

　　這就是托魯克的憤怒，我懂。

＊

　　黑色天朝與棋國交界的草原。今日，賽恩提斯率千萬天荒而來。舉步而撼動大地的軍隊，離彎月尚有一段距離，彼端的黑色天朝光明閃耀，恐怖的滅絕魔法砲已如狂風暴雨般落在天荒軍上。

　　賽恩提斯冷笑著，毫不擔心，一派從容。看看身旁不省人事的于霏，他知道，所有勝利的條件都被他牢牢掌握了。

　　從未失手的極端科技，塵化一切的傲世邪威，以絕對的把握，要直接殲滅這群不知死活的怪物。光柱落下，光芒散去，天荒，卻是不為所動、毫髮無傷！

　　天朝最強的武器，失敗了。

＊＊＊＊＊＊＊＊＊＊＊＊＊＊＊＊＊＊＊＊＊＊＊＊＊

嗚呼，這篇是我晚上邊看世足邊打的，不知道感覺如何？
應該很糟吧！聽說晚上人的思考迴路多半會不知情的當機。

關於滅絕魔法砲，其實當初沒想那麼多就取了，如今看來有些奇怪，黑色天朝不是用邪術嗎？哈哈。

詩的解釋如右：黑色天朝的十四墅，用邪術開啟了黑色天朝的千秋霸業。也因為三桓與四公的功業，我們才得以世世代代掌握各國至高的官職。

嗯，下一章就結局了，好想讓極霸復活和裘德在一起，不過既然在這裡寫，就是不會發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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