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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2-10-06 03:00

薩爾蘭之歌 三十二章 遷移

作者:風舞空

  「什麼!要離開這裡?」
 
  亞爾加魯猛然將手中的斧頭扔了出去,吉斯塔一臉疑惑的看著亞爾加魯,頭一歪,斧頭順勢砸進了某人的家中,引來一陣怒罵。
 
  「你沒聽法達說嗎?等下一批的狩獵隊回來,就要開始收拾了呢。」
 
  「可……可是!這樣不是太急了嗎?而且我們也住了很久不是嗎?為什麼一定要走啊?」
 
  吉斯塔抓抓頭,環視著周圍一個個帳棚,看著獸人孩子們開心的在空地玩耍;大媽們一面收拾著披著的衣服,一面閒話家常;不時走過的巡邏隊,在部落安全之際依然保持著一定的警戒。吉斯塔不經意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在草原上掙扎求生的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了,但是……
 
  「……說不可惜是假的,從老爹到現在,我們也在這邊好一段時間了。從原本的草原到現在的部落,沒有這裡的安定絕對不會有後來洛克威爾名聲的傳布,也不會有這麼多人類商人願意來這邊休息跟交換商品了。」
 
  吉斯塔雙手叉腰,露齒對著亞爾加魯一笑。
 
  「但是,法達說的沒錯!我們在這邊停了太久,也是時候移動一下了!身為族長,服從法達的決定就是了!」
 
  吉斯塔朝著亞爾加魯的背用力一拍!看著咳嗽的他,大笑了起來!
 
  「你也快去幫法達整理一下吧!做學生的,這時候就是發揮你功用的時候啦!」
 
  「是……」
 
  垂頭喪氣走進大帳篷中的亞爾加魯,不意外的看到自己的老師正在進行收拾行李的工作,只見他將一本本紙質書細心的清理掉上面的灰塵,在緩慢的將一本本已經翻到有些破爛的書籍收入箱子之中,不時還會稍停一下閱讀上面的內容,看著上面新舊交雜的筆跡,然後再度添上新的字句上去。亞爾加魯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將猛手上的書本拿了下來。
 
  「祖,照你這樣收,我看收個三天也收不完的啦……」
 
  猛抬頭看了亞爾加魯一眼,拿過他手上的書,繼續著自己未完的動作,手指指著旁邊那堆小山一般的雜物。
 
  「分類,裝箱。」
 
  「是,是。」
 
  亞爾加魯翻著白眼,開始仔細的將那堆東西分類放到不同的箱子之中。曾經他也取巧亂放過,結果就是在猛派功課的時候,在那一團混亂之中足足翻了快半天的時間,在天色即將暗下之際才好不容易找出了他要的東西來;從那之後,亞爾加魯便養成了良好的收拾習慣,因為如果不收好下一次倒楣的絕對會是他……
 
  收拾當中,亞爾加魯看了一下猛的臉色,平靜帶點懷念的樣子,這才說道:
 
  「祖,為什麼我們要離開這邊?」
 
  「因為我們在這邊太久了,也是時候遷移了。」
 
  亞爾加魯白眼以對,他可是記得當初猛選定這個地點的時候,考量了許多因素,這邊剛好就是大草原上相對平靜的一個地點,無論是草的生長還是獸潮經過的路線,都是最優秀的地方。當初猛可是非常自豪的說了一句話:這邊可以成為獸人的草原王庭。
 
  「是那個人類吧,叫做溫德爾的男人……痛!祖,你幹嘛!」
 
  猛收回拍到亞爾加魯上的書本,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
 
  「我敎你的禮儀到哪去了?亞爾加魯‧埃?」
 
  「不過是個人類而已,作啥生這麼大的氣……行!我不說,我不說就是了嘛!」
 
  猛放下了舉起的柺杖,響指一彈,帳篷的魔法燈一一暗下,在黑暗之中,點點星光慢慢浮現出來;但與以往不同的,在星光亮起之後,應該有一個發光羅盤在中央才是,只是現在中間剩下的,只有一個已經從中間裂開的石質羅盤而已。
 
  亞爾加魯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他知道猛在做任何重要的決定的時候,總是會先用那個羅盤好一段時間。猛嘆了一口氣,再次彈了一下,室內燈光恢復原樣。
 
  「我沒有把握,在這樣的情況下顧全所有的人;用魔法取巧的結果就是,類似於血魔的事情會不斷的發生,而現在的洛克威爾……」
 
  猛搖頭不語,亞爾加魯很不滿的大聲回道:
 
  「那也只是個意外而已!為啥要因為這點小事情就全族搬遷?難道『洛克威爾的火炬』會因為這點小事情就害怕了嘛?」
 
  猛微笑的揉了揉亞爾加魯的耳朵,滿意的點頭。
 
  「不錯,會用激怒我的方式來達到你的目的了,果然是沒有白看我寫的書啊!看來你的讀書時間還要多加個兩倍才是……」
 
  「祖!」
 
  猛轉過身去,擺擺手不再言語。亞爾加魯知道,這意味著兩人的談話到此為止了,他鬱悶的扔下了手中的東西,衝出帳篷絕塵而去。
 
  猛看著慢慢平息的塵埃,拉開了手臂上的袖子,骨瘦如柴,連一點肉都沒有,皮膚幾乎完全貼合在骨頭之上,灰白的顏色與滿滿的皺紋,讓人以為這是即將死去的老人手臂,這才不過二十年的光陰而已啊……
 
  我能繼續照顧這個部落的時間有限了,至少,至少在那之前,能夠培養起一、兩個繼續帶領著這個部落的人,那也就夠了……
 
  「玩弄時間的人終究會被時間所玩弄,最少,我要留點希望給接下來的人啊……」
 
  坐在習慣的草坪之上,亞爾加魯雙手抱膝,遠遠的看著部落。最後的一批狩獵隊已經回來了,在吉斯塔的指示之下,二十年來都沒有做過的部落遷移,終於開始了第一步:一個個帳棚會被卸下,以木板堆置的馬車將會重新組裝起來,並且交由魔獸-角馬來拉動,這個時間大概為時半天左右,無法帶走的沉重物品,將會留在原地,任他自然毀壞或者是下一個部落繼續接著使用。
 
  這就是大草原上,部落遷移的大概樣子,留下火種給下一個使用的人,獸人們就是這樣在草原上互相照應著生活。
 
  亞爾加魯拔起一根草,手指不斷搓動著指腹的草根,喃喃自語著:
 
  「如果真的走了的話……那他們,他們怎麼辦?我,我又是為了什麼去做那些事情的……」
 
  「他們是指誰?」
 
  「他們就是……嚇!姐……姐姐!?」
 
  亞爾加魯張大嘴巴的看著緩緩坐下的女子,看著她對著自己比著的勝利手勢,嘴巴一張一合的就是說不出話來;娜妃,笑著回道:
 
  「對我出現在這邊很吃驚?」
 
  亞爾加魯點點頭,娜妃手指指著旁邊,一個被壓過的草堆還清楚可見,亞爾加魯無奈的垂下頭,連早就在這邊的人都沒發現,可見得他有多麼受到打擊了。
 
  「姐姐怎麼會在這邊啊……」
 
  「因為這邊風景好啊……不說這個了,你還沒回答我他們是誰啊?」
 
  面對著好奇心爆表的娜妃,亞爾加魯有些被她氣勢壓住,趕忙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不說不行嗎……」
 
  看著亞爾加魯垂下的耳朵,娜妃的回答讓亞爾加魯頓時一愣。
 
  「可以啊。」
 
  「疑?」
 
  拍拍身下的草葉,娜妃站了起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
 
  「不管你是打算要做什麼,我只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做了就要貫徹到底,而且絕對不要放棄,就算是最後一刻都還有機會的。」
 
  娜妃指著自己的胸口,畫了個圈。
 
  「就看你有沒有那個心而已。」
 
  「心……」
 
  娜妃朝著部落的方向慢慢走去,順著風,少女的聲音慢慢的飄近了亞爾加魯的耳中。
 
  「想要做什麼,就努力去做吧!時間,不是還很夠嗎?」
 
  亞爾加魯迷茫的雙眼,慢慢的轉為堅定,金色的右手,彷彿吸去了太陽的光輝一般,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而他沒看到的,是少女轉身看著他,有些期待也有些疑惑的眼神。
 
  老師……為什麼要讓他去完成怪盜的工作呢?
 
  朧的話語,讓娜妃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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