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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0-03-19 03:32

重新定義「恐怖主義」(Redefining Terrorism)

作者：فريد - 笨笨魚

恐怖主義，一在2001年911事件以後便廣泛出現於各大報章雜誌之詞彙，當前的世界第一強權美國於美國鷹派(主戰派)的布希政府所宣稱之反恐戰爭(War on Terror)中，將其敵對勢力一併列為恐怖組織，以為此類組織貼上與蓋達(القاعدة)同等"邪惡"的標籤，並指責其當前中東最大敵對國伊朗是"全世界最積極支持恐怖份子"的國家，而此類政治動蕩所塑造之刻板印象很明顯的影響到了當前遊戲動漫中之穆斯林形象。然而，實情真的是如此嗎？究竟布希政府單方面宣稱的恐怖組織定義是否客觀而不存在政治偏見或是操弄？又是否恐怖份子就代表是包著頭巾，拿著AK-47的"激進"伊斯蘭武裝民兵？本文將同時恐怖主義之基本學術定義、聯合國章程定義以及各國自身標準來客觀何謂真正之“恐怖主義”？

現時大眾文化對恐怖份子之刻板印象

現時大眾文化對恐怖份子之刻板印象很深刻的漫延於許多美國遊戲之中，除了為數眾多之反恐遊戲，即將上市的熱門RPG 遊戲初始協定(Alpha Protocol)中的阿拉伯酋長夏希德(Shaheed)很明顯是建立於賓‧拉登之形象上創造的

大眾文化對恐怖份子之刻板印象有時也會影響到日本動漫界之作品，圖為《機動戰士鋼彈00》(機動戦士ガンダム00)中遭若干恐怖攻擊後之阿扎迪伊斯坦王國首都，其中阿扎迪伊斯坦(آزادستان)係為波斯語"自由之土"，明顯影射伊朗

恐怖主義一詞，其一般性定義主要為「蓄意攻擊平民或忽視平民安危，以創造恐慌來達成其特定政治軍事目標之行為。」但當我們以此一般性定義來探究各個政軍組織或國家政府是否屬於恐怖組織時，我們發現恐怖組織與一般國際媒體所嘗試去標籤的並不相同。在2006年時，黎巴嫩的真主黨(حزب الله)與巴勒斯坦的哈馬斯(حماس)各別跟以色列的戰爭中，真主黨與哈馬斯對以色列平民城鎮發動若干火箭攻擊，製造色列平民的恐慌，而被西方世界斥責為恐怖攻擊行動。那現在讓我們來看另外一個在目標與手法上與真主黨、哈馬斯火箭攻擊極為相似的行動，那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1945年3月9日開始美國陸軍航空隊對東京所進行之一系列轟炸行動：

1945年3月26日美國陸軍航空隊B-29轟炸機對東京投擲燒夷彈

東京大轟炸後之東京住宅區，數以萬計的日本平民遭燒夷彈燒至碳塊，遵守巴哈法規故重點部份和諧之

在此一系列之東京大轟炸中，美軍使用燒夷彈對東京大部份地區進行了無差別攻擊，造成東京四分之一以上的地區被夷為平地，而其中其中18%為工業區，剩下則為商業區與住宅區，共計造成10萬人左右死亡，另外10餘萬人被燒成重傷，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平民。
東京大轟炸之主要戰略目標有二：
一、破壞日本生產戰爭物資能力
二、打擊日本軍民之主戰士氣
我們注意一下上述的目標二，基本上與真主黨及哈馬斯的火箭攻擊目的是完全一致的。在此或許可爭論東京大轟炸促使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日本戰役結束，而降低平民傷亡，而與總體戰之理論相符，但在2006年以黎戰爭中真主黨的火箭攻擊也具備同樣的效力，以黎戰爭中由於真主黨由伊朗訓練裝備的民兵展現出高超之游擊戰術，導致以軍進展嚴重受阻，而火箭攻擊同時也助長了以色列民間對奧馬特(אהוד אולמרט)政府極大的政治反彈，終促使奧馬特草草結束以黎戰爭。由於東京大轟炸與真主黨及哈馬斯的火箭攻擊之相似性，加上東京大轟炸更符合「蓄意攻擊平民或忽視平民安危，以創造恐慌來達成其特定政治軍事目標之行為。」之標準，我們應當將東京大轟炸視為恐怖攻擊行動，並將美國，或至少美國陸軍航空隊歸類為恐怖組織。在此需特別注意的事，這絕不是給美國陸軍航空隊蓋上與蓋達(القاعدة)同等"邪惡"的標籤，因為那正是布希政府對真主黨、哈馬斯，以及所有伊拉克游擊隊所做的事。

美國於日本長崎與廣島的原子彈攻擊應可視為近代歷史上最慘痛的恐怖攻擊之一

根據同上的理由，我們也可將其他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略性轟炸歸為恐怖攻擊行動，將納粹德國、日本、英國等，或至少其所屬空軍，歸類為恐怖組織。在此我們開始可以發現，或許恐怖主義並未像國際媒體所渲染的那般“邪惡”，而且事實上是全世界都相當普遍的手段。而“恐怖份子”(法文：terroristes)一詞的由來則是在法國，在法國大革命1793年至1794年間由羅伯斯比(Maximilien François Marie Isidore de Robespierre)領導的雅各賓派統治法國的時期，當時的雅各賓派厲行恐怖政策，將一切嫌疑的反革命者送上斷頭台，造成數千人被殘忍殺害。該段期間被視為是法國的恐怖統治(la Terreur)時期，而雅各賓派有時會自稱作恐怖份子。

由羅伯斯比所領導的雅各賓派是目前所知最早的恐怖主義起源

由“恐怖份子”之起源可知，“恐怖主義”一詞最早應係指國家針對平民的恐怖統治，而在歷史上更是有許多國家或組織都常常以蓄意攻擊平民之手法來達到自己之政治目標，像在歷史上相當常見的“屠城”或“極權統治”其實皆符合恐怖主義之一般性定義。以這樣的標準來看，其實秦始皇與希特勒都算是十足的"恐怖份子"，而在歐亞許多地區都有著屠城紀錄的蒙古帝國可以說是史上最龐大的"恐怖組織"。如此可見，當前國際媒體與大眾文化對於“恐怖主義”之定見其實與恐怖主義之一般性定義是不符合的。然而，則只是纏繞在恐怖主義一詞上的諸多問題與政治矛盾的問題之一，接下來本文將從其他對恐怖主義觀點來剖析恐怖主義定義的其他問題。

或許有人會想理應中立之聯合國章程定義會有助於解決恐怖主義定義混淆之問題，以下就讓我們來看看聯合國章程對恐怖主義一詞之定義，下文引自聯合國章程2656f(d)款第22條：

非政府組織或秘密團體對非戰鬥目標發起有預謀的，有政治目的的，惡意影響視聽的暴力行為。

這個定義乍看之下看似可以解決本文前述之問題，我們估且將所有由國家或由國家所直轄之組織所犯下之恐怖攻擊行動都加以忽略，僅探討非政府組織或秘密團體之恐怖攻擊行動。但其實這樣只產生了更多問題，首先，很多依此定義應被歸屬於恐怖組織的組織並未被國際媒體與大眾文化判定為恐怖組織：如希臘等巴爾幹諸國於脫離鄂圖曼帝國(دولتْ علیّه عثمانیّه)對土耳其或穆斯林居民之屠殺行為，加勒比海、北非與日本海盜對平民之劫掠行為，執行特務行動之日本忍者眾等等......或甚至可以說任何形式民變只要涉及對敵國軍隊以外的攻擊行動，都完全符合聯合國章程定義之恐怖攻擊行為，而應列為恐怖組織。在這邊我們會發現相當多被視作是發爭取獨立自主的“自由鬥士”，與惡名昭彰的“恐怖份子”在邊界劃分上其實是相當模糊的，符合恐怖組織定義的希臘獨立軍與1619年反抗宗教壓迫的新教徒們，都是相當好的例子。

在希臘獨立戰爭中，歐洲國家普遍肯定希臘獨立軍對民族主義的發揚，但事實上這批希臘獨立軍可以算是恐怖組織，或許我們可以說當時歐洲國家普遍支持恐怖主義？試著拿希臘獨立的例子類比伊拉克戰爭看看，各位會發現相當有趣的現象

事實上，聯合國章程定義還有著更加嚴重的問題，他推翻了恐怖主義的原始定義：回到恐怖主義源頭的法國恐怖統治時期，我們發現由羅伯斯比爾所領導的雅各賓派在聯合國章程的定義下根本就不符合恐怖組織的定義。恐怖主義的概念在現存聯合國章程中的定義竟然與其歷史源頭相互衝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原來從1869年開始，隨著激進無政府主義(Anarchism)於歐陸的興起，無政府主義者於各地鼓吹顛覆政府之手段並自稱“恐怖份子”，其中最早的代表人物為俄國人謝爾蓋•涅恰耶夫(Нечаев, Сергей Геннадиевич)，大眾文化逐漸對恐怖主義出現新的形象。1881年3月13日，俄羅斯的民粹黨(Народная Воля)連續發動了兩次炸彈攻擊成功暗殺了俄羅斯沙皇亞歷山大二世(Александр II)，大眾文化對恐怖主義的新形象便開始確定成形，而聯合國章程定義很明顯是依照此一新形象來定義恐怖主義，但這實際只是使得恐怖主義的概念更加混淆不清罷了。

近代無政府主義者的鼓吹與俄羅斯民粹黨的炸彈攻擊改變了大眾文化對恐怖主義之認定

現在我們既然已經對恐怖主義之基本學術定義以及聯合國章程定義有了基本認識，那我們便可回過頭來探討當前國際媒體與大眾文化所使用的恐怖主義定義，基本上也就是由美國政府所判定之恐怖主義定義，是否合宜？我們先從最有問題的定義開始著手，也就是遭美國布希政府列入反恐戰爭名單的伊拉克游擊組織，這種一併將所有伊拉克反抗組織都列為恐怖組織之手法是很可議的。首先，根據目前國際媒體之報導，幾乎所有的伊拉克汽車炸彈攻擊與外國人質綁架事件都是由外籍人士組成的蓋達組織(註一)所發起。而其餘絕大多數的伊拉克反抗組織諸如馬赫迪軍(جيش المهدي)等，迄今尚未有攻擊盟軍部隊以外人士的紀錄，那為什麼這種單純反抗外國勢力入侵的游擊隊組織也算恐怖份子？如果這種單純攻擊外國軍隊的民兵組織也算恐怖組織，那這樣在二次大戰抵抗納粹勢力入侵的諸多歐洲游擊組織是否也應同樣列入恐怖組織？又，假設臺灣遭某外國勢力佔領，臺灣人組織武裝勢力反抗外國軍隊，依此定義豈不也算是恐怖組織？

雖然當前大眾文化對恐怖份子的刻板印象很明顯建立於伊拉克反抗組織的形象上，但實際上大部份伊拉克游擊隊既不符合恐怖主義之基本學術定義，也不符合聯合國章程定義

另一個顯示美國對恐怖主義定義存在嚴重缺陷的案例在伊朗：阿拉之軍(جندالله)，一個與蓋達連結的反伊朗政府的武裝組織，曾在伊朗東南部的扎赫丹(زاهدان)進行多次炸彈攻擊，並綁架過24名卡車司機。阿拉之軍最近一次恐怖攻擊為2009年扎赫丹清真寺炸彈攻擊，共導致20名平民死亡，55人受傷，然而美國政府至今仍未將阿拉之軍歸類為恐怖組織。美國政府不承認阿拉之軍為恐怖組織實際上並不奇怪，根據美國ABC新聞網的報導，美國中情局自2005年開始即開始秘密資助阿拉之軍，企圖顛覆與美國敵對的伊朗政府，根據曾得過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的美國記者賀希(Seymour Hersh)的報導，布希政府向所有反伊朗恐怖組織提供了四億美金的援助，其中有一半都提供給阿拉之軍。2007年4月2日，美國之音(Voice of America)的廣播電台請到阿拉之軍領袖艾布都馬立克‧利吉(عبدالمالک ریگی)親臨演講，並尊稱他為"博士"。2010年2月23日，利吉遭到伊朗軍方逮捕，2天後即承認其接受美國提供之軍事裝備與炸彈。迄今為止，美國政府拒絕承認上述所有指控，但毫無疑問美國與阿拉之軍確實有著某種關係。

2009年扎赫丹清真寺炸彈攻擊後之附近現場，影片中之槍聲為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سپاه پاسداران انقلاب اسلامی)與阿拉之軍民兵之交火

為何伊拉克反抗組織未攻擊平民即遭列為恐怖組織，但攻擊平民的阿拉之軍卻並非恐怖組織？從美國政府對阿拉之軍與伊拉克反抗組織的偏差待遇就可以明顯發現美國政府對恐怖組織的定義是存在多重標準的，而且很明顯受政治利益影響。

事實上，歷史上也出現過幾次由美國機構親自執行之恐怖攻擊，因該恐怖攻擊與真主黨有關，故再度用真主黨來跟美國加以比較：相信對恐怖主義比較有認識的，應該都對1983年貝魯特美軍軍營爆炸案有些了解，在該次爆炸案中，近300名美法軍隊遭炸彈卡車炸死，雖然一直到現在未有直接證據，美國當局判斷此案為真主黨所指使，並將真主黨列入恐怖組織。兩年後的8月23日，一輛轎車於黎巴嫩(لُبْنَان)首都貝魯特(بيروت)的住宅區發動自殺汽車炸彈攻擊，由於與真主黨友好的什葉派伊斯蘭教長法德阿拉(محمد حسين فضل الل)的住家就在隔壁，此次恐怖攻擊很明顯是件暗殺行動。此次汽車炸彈攻擊摧毀了兩棟七層樓高的公寓與一座電影院，並炸傷了許多在附近清真寺中禮拜的民眾，造成超過80人死亡，200人左右受傷，其中多數為平民，法德阿拉則由於也附近清真寺中禮拜所以僅受輕傷。法德阿拉最初將此恐怖攻擊怪罪於以色列情報組織莫薩德(המוסד למודיעין ולתפקידים מיוחדים)，因為莫薩德常以炸彈攻擊暗殺敵對民兵組織領袖。但根據美國知名的"深喉嚨"記者伍德沃德(Bob Woodward)的報導，美國中情局長威廉‧卡西(William Joseph Casey)於死前坦承自己應為1985年貝魯特汽車炸彈攻擊負責，美國國安顧問麥克法蘭(Robert McFarlane)也承認該自殺炸彈客為美國訓練，但拒絕承認該計劃為美國策劃。顯示1985年貝魯特汽車炸彈攻擊應為對1983年貝魯特美軍軍營爆炸案的報復攻擊。

1985年貝魯特汽車炸彈攻擊後的現場

另外一場美國中情局涉嫌之著名恐怖攻擊為1960年3月4日的拉庫布爾號(La Coubre)爆炸案，當時拉庫布爾號正在哈瓦那港(La Habana)卸載卡斯楚政府向比利時購買之軍火，卻突然發生遽烈爆炸，而在古巴軍民開始緊急救援後半小時還又發生一次更加遽烈的爆炸，並造成至少75人死亡，200人受傷，其中多數為平民。雖然目前尚無直接證據，但因為美國中情局在一年後即指使古巴流亡者入侵古巴，即歷史上有名的豬灣事件(Bay of Pigs Invasion)，所以目前各界仍普遍相信拉庫布爾號爆炸案美國中情局帶有重大嫌疑。在一次，我們又看到了類似阿拉之軍與伊拉克反抗組織的偏頗例子，真主黨於未有直接證據確定攻擊美軍之情況下即被列為恐怖組織，相對美國中情局於1985年貝魯特汽車炸彈攻擊已明顯有證據蓄意忽視平民安危，但仍不算恐怖組織。但於此一案例上，美國政府至少有立足點可加以辯駁，一些美國學者宣稱國家對平民之蓄意攻擊並不包含於恐怖主義之範疇，並且拿聯合國章程對恐怖主義之定義來加以佐證，事實上這只是突顯了聯合國章程定義的另一缺陷：忽視國家之恐怖統治或攻擊行徑，而置國家與其敵對組織於一不平等之平臺上。

讓我們試著再檢視一次由聯合國章程定義來探討前面略為提到的希臘獨立戰爭(Ελληνική Επανάσταση)，希臘獨立戰爭中很明顯是一場與民族與宗教為劃分依據之衝突，因此不僅希臘獨立軍對境內土耳其或穆斯林居民展開屠殺，鄂圖曼帝國也同樣以屠殺手段鎮壓希臘革命。依恐怖主義之基本學術定義來看，希臘獨立軍與鄂圖曼帝國只不過是互相以恐怖手段壓縮敵方於希臘之支持度，但若依現行之聯合國章程定義來看，只有希臘獨立軍之行徑會被視為恐怖攻擊，這種偏頗的定義毫無疑問是有爭議的，而且我必需再次強調這樣的標準與恐怖主義源頭的法國恐怖統治係相衝突的。巴勒斯坦相當知名的軍政組織巴勒斯坦解放組織(منظمة التحرير الفلسطينية)與哈馬斯兩者，跟真主黨不同，於多次皆直接涉入恐怖攻擊行動。但是，當我們將目光轉回以色列政府對巴勒斯坦殖民地之統治手段時，我們會發現巴解組織與哈馬斯之恐怖攻擊不過是針對以色列恐怖統治的直接報復而已。於以色列巴勒斯坦統治區，巴勒斯坦人不但遭水泥軍事圍牆與以色列人種族隔離，直接拆除懷疑為恐怖份子之巴勒斯坦人的住屋並加以強制驅逐、或實行自由開火政策，或強行將其關入監獄進行刑求(上述舉動皆違反國際法)，其中包含許多未成年巴勒斯坦人，同時以色列還有多次使用遭補之巴勒斯坦人作為阻擋巴勒斯坦抗議之人肉盾牌。以色列上述行徑皆遭到了聯合國與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的公開譴責，並稱以色列統治手段"魯莽而過度使用軍事力量"，然而以色列則反控聯合國與國際特赦組織過度關注巴勒斯坦人權問題。而美國政府由於政治上對以色列的支持，通常對其恐怖統治加以忽視，而美國境內之國際媒體也盡量避免提及巴勒斯坦人權問題，因為保守派宣稱這是"反猶太主義"(Antisemitism)的具體表現。國際性非政府組織自由之家（Freedom House）對以色列人權評比，以色列於巴勒斯坦之人權指數排名世界倒數30名左右，與伊朗同等級而略高於中國、北韓與蘇丹(السودان)等國，而媒體自由還排在蘇丹之後。

以色列對懷疑為恐怖份子之巴勒斯坦人常進行自由開火政策，遭聯合國與國際特赦組織評擊忽視國際法

以色列也常拆除懷疑為恐怖份子之巴勒斯坦人的住屋以為懲罰，美國人權運動者瑞琪爾‧柯利(Rachel Corrie)曾於保護一巴勒斯坦醫生一家三口之住家時遭推土機直接碾死

保護一巴勒斯坦醫生一家三口之住家時遭推土機直接碾死之瑞琪爾‧柯利(Rachel Corrie)，她是人權運動團體國際團結運動(International Solidarity Movement)之一員，於事發當時之目擊者指出以色列推土機甚至蓄意從她身上碾過兩次

儘管美國政府對恐怖主義定義是相當偏頗而標準不一的，又為何現行的聯合國章程定義會存在那麼多問題呢？原來是聯合國於2001年的911事件以後即開始發現恐怖主義之定義遭到了布希政府之濫用以打擊敵對勢力之合法性，於是開始嘗試恐怖主義定義之重新擬定計劃，但由於美國與亞非國家無法於此定義上達到共識，此計劃陷入談判僵局，至今尚未解決。我們從聯合國最近出版的非官方恐怖主義定義來看聯合國所嘗試進行之調整方向：

恐怖主義係由刻意(半)隱瞞身份之個人、團體或國家機構用以產生焦慮之重複暴力行為，以達成理想性、犯罪性或政治性目標。不同於暗殺行為，恐怖主義之直接攻擊目標並非其主要目標，且為隨機挑選或選擇性挑選以作為敵對族群代表，並以該攻擊目標作為恫嚇訊息之傳播者。恐怖份子或組織與受害者間存在植基於威脅與暴力之溝通歷程，而受害者僅被操作來作宣傳恫嚇、注意或需求訊息之用。

這個新的定義毫無疑問比起現在的聯合國章程定義要完善得多，但此定義很明顯適用於美國與以色列的若干軍事與間諜行動，所以這個定義在可預見的未來內應該是不會通過了。這個定義也還可加以修訂，許多分析家正嘗試去定義"於邏輯上合理"之恐怖行為，例如符合總體戰準則之恐怖行為；當然這不是容許恐怖主義，而比較接近美國改革派權威裘姆斯基(Avram Noam Chomsky)博士的看法：恐怖主義(及暴力和強權)總的來說應受譴責，除非在某些情況下是為了避免更大的恐怖(或暴力及濫用強權)。

美國改革派權威政治批評家裘姆斯基博士，他自越南戰爭以來即開始不斷批評美國保守派政策，他支持猶太復國主義(Zionism)但堅決反對以色列之恐怖統治政策，並認為對國家恐怖主義之否認是在正當化國家領導之恐怖行動

現在我們已經重新建構了恐怖主義此一定義，我們發現在極多情況下，恐怖主義跟蓋達並沒什麼關聯，蓋達不過是全世界各式各類的恐怖組織的其中一個，而且很多恐怖組織在手法與組織上都與蓋達有著極大的差異。若因為"恐怖份子"這個貌似與蓋達同等"邪惡"的標籤就開始跟著政治情感起舞顯然是不合理的舉動。事實上，有些較為中立的國際媒體諸如英國路透通訊社(Reuters)，在報導上會盡量避免使用恐怖份子此一詞彙，而改用較為具體的民兵(militia)或炸彈客(bomber)等詞彙，以避免此種標籤效應。但在全文結束前，為避免諸多的留言詢問，我這邊還是不得不解析一個被政治操弄給扭曲到格外臭的問題：伊斯蘭教與恐怖主義，即便目前沒有實證學術資料能證實兩者有所關聯。

基於真實世界與遊戲媒體中常出現之西方勢力與穆斯林游擊隊之武裝衝突，一些論說嘗試證明恐怖主義源自伊斯蘭教，圖為《決勝時刻4：現代戰爭》中東民兵組織劇照

首先，一個極常被歸罪為所謂"伊斯蘭恐怖主義"起源的組織是於十一世紀左右的中東暗殺組織─哈薩辛派(حشّاش)，也就是著名第三人稱隱蔽類遊戲《刺客教條》(Assassin's Creed)中所登場的暗殺組織。他們是伊斯蘭教什葉派(شيعة)中伊斯瑪儀派(الإسماعيليون)的一個小規模分支，由於他們勢力太小無法與正統什葉派的法蒂瑪哈里發朝(الدولة الفاطمية)，於是他們攻佔了位於伊朗的艾拉莫特(الموت)山寨，並建立起自己的暗殺組織。由於勢力過小，哈薩辛派一般會與特定勢力結盟，再協助該勢力暗殺其敵對勢力之政治領袖；但若有任何勢力嘗試直接消滅哈薩辛派，哈薩辛派也會暗殺該勢力政治領袖以為警告或報復。哈薩辛派在暗殺時都會盡量避免傷及其他無辜的對象，但有一點讓他們跟其他一般暗殺組織不太一樣，也是他們常被歸罪為所謂"伊斯蘭恐怖主義"起源的主因，也就是他們於情況許可時，會於大庭廣眾下直接暗殺目標對象以建立他們的聲望，使其他勢力不敢輕易挑戰他們。這邊各位會發現一件相當有趣的事，哈薩辛派跟恐怖組織似乎有點像，但又有點不像，因為他們主要目標還是在暗殺敵對政治領袖造成政治動蕩，製造群眾恐慌反而是其次的目的，於是哈薩辛派到底是不是恐怖組織就存在主觀的定義空間了。

於《刺客教條》中登場的哈薩辛派是否屬恐怖組織就存在有主觀定義空間

既然伊斯蘭教與恐怖主義本身沒有關係，我們這裡就乾脆點免去冗長的論證，直接將哈薩辛派視作恐怖組織，看能否證明伊斯蘭教與恐怖主義有所關聯。這邊我們發現問題來了，自西元1273年哈薩辛派遭馬穆魯克蘇丹巴伊巴爾斯(بيبرس)消滅後，我們發現恐怖主義一直到近代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之前，恐怖主義在伊斯蘭世界幾乎完全絕跡，在哈薩辛派之前的伊斯蘭世界史，我們也看不到任何恐怖主義的蹤影，充其量只有一般性的暗殺。也就是說，在1959年以前，伊斯蘭世界的恐怖組織除了哈薩辛派一個，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我們如何說恐怖主義發源於伊斯蘭教？又為何第一個現代化的恐怖攻擊是發生在俄羅斯？縱觀所有將恐怖主義強加於伊斯蘭教之論說，皆一概偏頗的將所有一般性的暗殺也歸類於恐怖攻擊，如果一般性暗殺都算恐怖攻擊，那我說荊軻是不是也算恐怖份子？又一般性的暗殺全世界都有，為何只有伊斯蘭世界的暗殺才叫恐怖攻擊？更甚者，還有人嘗試將伊斯蘭教的吉哈德(中文常錯譯為"聖戰")與恐怖主義這兩個完全衝突的概念相結合，只因為拉登宣稱911事件是吉哈德。吉哈德主要不是被應用在戰爭上的，就算被應用在戰爭上，也只能使用於防衛戰爭上，而且還明定不得攻擊無武裝之平民與摧毀非軍事建築物或土地。由於吉哈德與恐怖主義是兩個完全衝突的概念，本文不再多加贅述，對伊斯蘭教義有興趣者請自行參考此文作延伸導讀。事實上，911事件後第一個站出來譴責蓋達組織的國家元首是伊朗總統哈塔米(سید محمد خاتمی)，而真主黨總書記納斯拿拉(حسن نصرالله)稍後也加入了國際的譴責聲浪，而美國蓋洛普(Gallup)統計調查組織針對34個伊斯蘭國家之抽樣晤談調查則指出，平均有90%以上之穆斯林譴責蓋達之行徑。是的，穆斯林普遍恨透了拉登，因為他不但造成大眾對伊斯蘭教之誤解，更始得部份政治人士藉機妖魔化伊斯蘭教以謀取政治支持。

911攻擊後西方世界出現了許多因為歧視而針對穆斯林之暴力攻擊，例如一名德國男子於法院上公然刺死埃及婦女瑪娃‧阿里‧艾─夏比尼

最後，在讓我們檢視一下近代伊斯蘭世界之恐怖主義史，以瞭解伊斯蘭世界的恐怖主義從何產生，以及為何如此頻繁出現於國際媒體上。近代中東所出現第一個恐怖組織並非由穆斯林所組成，從1890年開始，由於受到暗殺亞歷山大二世的俄羅斯民粹黨的啟發，亞美尼亞革命聯盟(Հայ Յեղափոխական Դաշնակցութիւն，以下簡稱ARF)開始武裝反抗鄂圖曼帝國的統治。針對亞美尼亞人的反抗，鄂圖曼帝國則施以無情的高壓恐怖統治，於是在1896年8月26日，ARF的成員武裝挾持了鄂圖曼帝國銀行(البنك العثماني)，要求歐洲國家給予亞美尼亞之情況更多關注與支持，否則即炸掉銀行中之歐洲財產，14小時後俄羅斯大使與英國銀行家同意ARF之要求，並護送其離開伊斯坦堡。ARF的恐怖攻擊引來了鄂圖曼帝國的報復性屠殺，而ARF則以更激烈的恐怖攻擊來加以反抗，其中包括於清真寺廣場進行炸彈攻擊以暗殺鄂圖曼蘇丹艾布都─哈米德二世(عبد الحميد الثانی)，如此不斷惡性循環終至釀成慘絕人寰的亞美尼亞大屠殺(Հայոց Ցեղասպանություն)。

亞美尼亞革命聯盟(ARF)的游擊隊成員

1905年7月21日的亞爾迪茲清真寺廣場爆炸案是近代中東史上第一次炸彈攻擊

近代中東所出現第二至第四個恐怖組織同樣也不是由穆斯林所組成，該群恐怖組織分別為猶太復國主義(ציונות)的民兵組織伊爾貢(ארגון)、哈加納(ההגנה)與以色列自由鬥士組織(לח"י - לוחמי חרות ישראל)，伊爾貢之作戰模式由俄籍猶太人贊夫・賈伯廷斯基(זאב ז'בוטינסקי)所啟發，他們藉由炸彈攻擊巴勒斯坦之阿拉伯人社區、廣場與市集來鞏固猶太人於巴勒斯坦之政治地位，事實上，伊爾貢是歷史上第一個針對隨機平民進行攻擊之恐怖組織。伊爾貢於打擊阿拉伯人之統治時，也同時嘗試英國對巴勒斯坦的統治。他們暗殺英國軍警、佔領英國行政機構、搶奪英國武器並佔領英國鐵路以作走私之用，其目的即在解除英國對猶太人移民巴勒斯坦之限制，並最終撤出巴勒斯坦，使猶太復國主義者可盡早於巴勒斯坦建立一猶太國家。伊爾貢最有名的恐怖攻擊行動是1946年7月22日的大衛王酒店(מלון המלך דוד)爆炸案，當時的大衛王酒店為英國委任統治政府的行政與軍事中心，該次爆炸案共造成91人死亡，46人受傷，其中同時包括了軍隊與平民。以色列於2006年還曾經舉辦過大衛王酒店爆炸案的60週年紀念活動，現任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בנימין נתניהו)也曾參予該活動。哈加納與以色列自由鬥士組織所參予的恐怖行動次數皆較伊爾貢為少，其中代表性恐怖攻擊行動為1948年1月5日對基督徒所經營之聖姆拉米斯酒店(Semiramis Hotel)所進行之炸彈攻擊。1948年以色列建國後，伊爾貢轉型為政黨，係今日聯合黨(הליכוד)之前身，而哈加納與以色列自由鬥士組織則編入以色列國防軍(צבא הגנה לישראל)。至於歷史最早之著名穆斯林恐怖組織─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大概要到以色列建國以後十多年後才開始進行恐怖行動。非常諷刺的，即便許多學說嘗試將恐怖主義之起源歸罪於伊斯蘭教，近代中東早期的恐怖主義歷史卻顯示恐怖主義是從西方世界傳入伊斯蘭世界。

1946年7月22日的遭伊爾貢炸彈攻擊後之大衛王酒店

全文結束前再讓我們討論一下晚近時代伊斯蘭世界巴勒斯坦與黎巴嫩民兵組織之掘起乃至近十年蓋達之蓬勃發展。如前所述，以色列於佔領巴勒斯坦全境後長期對巴勒斯坦人施以不公平的種族隔離政策與恐怖統治，而西方世界又普遍對以色列之人權問題投以一貫性的漠視，隨著多次以阿戰爭中西方國家立場的明顯偏頗，終至將原本關係就極其惡劣的以阿糾紛，演變為全伊斯蘭世界與西方世界之衝突。而這也顯示為何伊斯蘭世界對哈馬斯以及真主黨施以強烈的支持，這其實相當類似當初歐洲國家支持希臘獨立軍反抗鄂圖曼帝國的暴政，或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同盟國支持反納粹游擊隊一般，哈馬斯跟真主黨之存在是為爭取巴勒斯坦人自主，脫離猶太復國主義者之恐怖統治。其中尤以未曾直接涉入任何自殺炸彈攻擊之真主黨最受伊斯蘭世界歡迎，而有關對以色列平民之火箭攻擊，我們可以說那符合總體戰的概念，就像二次大戰中所有國家的戰略轟炸一樣，真主黨在黎巴嫩境內一直是最受歡迎的合法政黨之一，而最近黎巴嫩政府還嘗試將真主黨民兵收編於黎巴嫩正規軍之中，但礙於美國壓力進展有所拖延。伊斯蘭世界對非蓋達之伊拉克游擊組織的支持，也完全是一樣的例子，更何況非蓋達之伊拉克游擊組織並沒有攻擊平民之紀錄。因此，伊斯蘭世界對著真主黨、哈馬斯以及伊拉克游擊組織有著與蓋達相比極不相同之觀感，正如在事實上這些組織在理想、組織與手段上都與蓋達組織相差不少或甚至相差甚遠，但布希政府卻以完全不一致的標準，將這些政治上的敵人一個個列為"恐怖組織"，以製造與蓋達同等"邪惡"的負面標籤效益，但對以色列的恐怖統治與戰爭中完全忽視阿拉伯平民安危之蓄意攻擊，則一概加以漠視，而對美國在拉丁美洲所扶植之諸多恐怖組織、毒梟與軍事極權政府，也同樣隻字不提。當然更別提美國所支援之反伊朗恐怖組織諸如前述所說的阿拉之軍等。

對伊斯蘭世界來說，以色列才是真正的恐怖份子，圖中告示牌上的標語為「黎巴嫩對抗以色列恐怖主義的38年抗爭」

真主黨於黎巴嫩享有相當高之支持度，影片為真主黨於燈塔電視台(حزب الله)播放2006年以黎戰爭擊敗以色列之宣傳歌曲：「你們的勝利震驚世界」

美國在拉丁美洲所扶植之最著名的恐怖組織為尼加拉瓜民主部隊(Fuerza Democrática Nicaragüense, FDN)，在1990年的尼加拉瓜選舉中，美國提供FDN共計20億美金之競選資金，並令FDN殺害超過50名執政黨候選人，終始FDN得以成為執政黨

美國史上目前唯一一次努力處理以巴問題發生在柯林頓(Bill Clinton)執政時期，當時柯林頓促成改革派以色列總理拉賓(יצחק רבין)與巴勒斯坦阿拉法特(ياسر عرفات)進行合談，但在布希執政時期西方世界與伊斯蘭世界之關係再度惡化至難以收拾之地步

當然，要講伊斯蘭世界的恐怖主義史最後還是必需得提到蓋達以及其近十年來之快速掘起，基本上蓋達組織的掘起有著相當特別的歷史背景，也因此其才會有著遠遠比真主黨與哈馬斯兇狠得多之恐怖手段。基本上由於1979年的蘇聯入侵的關係，後來包括美國與巴基斯坦等國皆分別支援阿富汗的穆斯林游擊隊，也因此當時的美國極度讚揚這批英勇抵抗蘇聯入侵的穆斯林游擊隊，美國雷根(Ronald Reagan)總統還稱呼阿富汗游擊隊為"自由鬥士"。穆斯林游擊隊以游擊戰持續耗損蘇聯的戰力，而蘇聯則礙於國際威望，遲遲不肯撤軍，這一仗一打就是十年。打完以後，美國即開始了波斯灣戰爭，因此各國的勢力一下就從長久混戰的阿富汗給撤離，少了國外勢力的協調與支援，阿富汗頓時陷入無政府狀態，而在這種弱肉強食的野蠻鬥爭下，最後會跑出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很遺憾的，最後阿富汗是由基本教義派的塔利斑(طالبان)獲勝，由於塔利斑的過度激進，就連在伊斯蘭世界也只有三國家承認塔利斑政權。而就在這個幾乎與外界絕緣的國度，才興起了蓋達，這個有如國際黑道般的恐怖組織，當然，阿富汗的情況遠比此處所寫的還要複雜，欲深入了解者可看我之前的閣樓文章一款在臺灣鮮為人知的國家擬人化漫畫─"阿富汗伊斯坦"(あふがにすタン)。還有一點我們必需注意的是，對抗蘇聯期間的阿富汗穆斯林游擊隊從未使用恐怖或自殺炸彈攻擊，再度驗證前述伊斯蘭教與恐怖主義無關之事實。

1987的阿富汗穆斯林游擊隊，在那個年代，因為與美國有共同的敵人，穆斯林游擊隊還是相當被讚揚的"自由鬥士"

而有關近十年來蓋達組織之快速興起，國際媒體已經講很多了，在此僅提幾個需注意不要被政治誤導的提醒：

一、全世界所有伊斯蘭國家皆與蓋達組織為敵：
儘管布希政府持續聲稱伊朗與伊拉克跟蓋達關係密切，但伊朗和伊拉克其實都是蓋達的歷史世仇。因為地理位置相鄰，伊朗其實是世界上第一個意識到蓋達與塔利斑激進勢力威脅的國家，伊朗在很早就與美國分別支持與塔利斑為敵的北方聯盟，並在1998年塔利斑綁架伊朗外交官事件中差點與塔利斑開戰。而伊拉克則是在入侵科威特時，威脅到拉登的祖國，也是伊斯蘭教聖地所在的沙烏地阿拉伯，因此拉登要求沙烏地國王讓其帶領穆斯林游擊隊擊倒海珊(حسين)軍隊，因此而與海珊交惡。而後來沙烏地國王拒絕了拉登的要求，而改請求美國支援，此即波斯灣戰爭。目前除了布希政府單方面的宣稱之外，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伊朗與伊拉克跟蓋達有任何關係。

二、布希的反恐戰爭實際上增長了蓋達組織與塔利斑的恐怖攻擊
布希的反恐戰爭貌似在打擊恐怖主義，但實際上卻增長了蓋達組織的恐怖攻擊次數，美國對阿富汗的入侵再度造成鄉村地區反美勢力的興起，同時裝備落後的塔利斑由於無法與多國聯軍正面交鋒，因此愈來愈依賴恐怖攻擊來打擊包含巴基斯坦之多國聯軍勢力。而由於複雜的山地與稀疏的部落皆提供塔利斑民兵絕佳的掩護，阿富汗戰爭到現在依然是進展緩慢。而在伊拉克方面，由於政治強人海珊政權的顛覆在伊拉克造成了龐大的政治與軍事真空，而多國聯軍則還缺乏對伊拉克完整之控制能力，終造成蓋達勢力之滲透並於伊拉克發動極多之恐怖攻擊。凡此種種皆在一時間造成了伊斯蘭世界充滿恐怖主義之政治假象，而造成穆斯林之負面刻板印象。然而，只要仔細觀看國際新聞就會發現，大多數伊斯蘭世界的恐怖攻擊都集中在阿富汗、巴基斯坦與伊拉克三國，其他伊斯蘭國家之恐怖攻擊次數則多與歐洲國家相當。

2007至2008年的阿富汗治安圖，紅色與紫色區塊分別代表"極度危險"與"很危險"

縱觀全文，受到了近代無政府主義者與各國政府之政治操弄，恐怖主義本身即變成一個極其含糊之概念，而當前國際媒體與大眾文化對恐怖主義之定義很明顯在迎合部份政治人士之政治利益，即便很多情況下大眾文化對恐怖主義之定義與真實定義是不合或甚至衝突的。同時，恐怖主義本身也是一普遍為世界各國或政治組織所使用之政治手段，因為其於實際運用上是極度有效的，也由於蓋達911攻擊對恐怖份子一詞所造成之負面刻板印象，全世界各個政治勢力也開始相互怪罪敵對勢力才是真正的恐怖份子。雖然從聯合國最新非官方定義我們可以看到並不是沒可能擬定一客觀之恐怖主義定義，但從目前大眾文化對恐怖主義之觀感來看，恐怖主義之定義仍然是混淆、模糊而扭曲，或許用聯合國國際法專家，芝加哥德保羅大學法學院(DePaul University College of Law)教授巴西尼(Mahmoud Cherif Bassiouni)對恐怖主義之形容最為中肯，那就是：「恐怖主義從來沒有被真正定義......」


註一：雖然蓋達組織也加入了伊拉克內戰之中，但其成員絕大部份並非伊拉克人，而其領袖也從非伊拉克人，像伊拉克蓋達組織創始者阿布‧穆薩布‧阿爾─扎卡維(أبومصعب الزرقاوي)即為約旦人。

最後，
願平和與諸位同在(السلام عليكم)。
附送伊拉克恐怖份子萌圖一張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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