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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5-23 22:47

[達人專欄] 站在死神的肩膀上凝視永恆-14 苦戀與迷戀

作者:亞蘇

  「也沒什麼特別理由……我自己一個人住家庭式宿舍,有廚房有冰箱;自己做菜比較健康而且省錢啊。」

  「我以為你是因為跟女朋友一起住之類的才這麼會做菜?」

  她彎腰把玉米濃湯送進冰箱時說了這麼一句,而我就像是被點穴一般無法動彈。「我沒有女朋友啦。」

  「哦?」她挑眉,以腳輕輕勾過冰箱門;那模樣顯得有些輕佻,但是很可愛。「我以為你跟那個歷史系二年級的學妹交往,你們之前有一陣子走得挺近不是嗎?。」

  她是無心的!但是卻正巧戳中了我的痛處;我不講話,而她敏銳得就像一根磨尖的大頭針。「對不起,看樣子是我會錯意……真糟糕,我今天一直說錯話;都是江臨那個傢伙害的!」

  為了賠罪,她主動說要幫我泡一杯熱可可,而她則偷偷拿出自己另外買的水果酒,我們就這樣坐在客廳聊天。

  我赫然發現她意外的健談——我指得是私下談話的情況,因為不管是她身為社長,或是在還沒成為社長前的社團活動,我都知道她是個能言善道、條理分明的人;但是在短短十幾分鐘的偶然獨處下,我對林韻伶這個女生的了解就像坐火箭般突飛猛進。

  或許是喝了酒的關係?她的臉因而透著粉紅,說起話來的速度也加快了;我們就像個已經認識很久,但是卻突然熟起來的好朋友一樣不斷探問對方比較隱私的那一面——包括我跟那個二年級學妹告白卻被毫不留情打槍的過往。

  「你不要覺得丟臉啦,男生主動一點很正常,我反而覺得你勇氣可嘉。」

  她笑起來嘴角下方有淺淺的梨渦,之前我怎麼都沒發現——靠!廢話她本來就很少笑啊!我在心中吐槽自己,接著她輕啜一口啤酒,水汪汪的大眼瞟向別處。「更何況,也不是只有男生告白被拒絕……女生也會出師不利。」

  我瞪大眼睛,捧在手心的半杯熱可可已經由熱轉溫。這是在說她自己嗎?一定是。
  「誰這麼大膽敢拒絕社長大人啊?」我脫口問,一問才發現自己太過衝動了;韻伶臉上立刻閃過一陣狼狽,那與她平常所展現的傲然、自信極不相稱。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以為她會保持沉默,想不到她竟然——

  「就是這裡的主人。」她指著地板,對我這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坦然相告。「很好笑吧?別人都說我長得漂亮……偏偏就是有人連看都看不上眼!」她自嘲的咬著嘴唇,勾了勾唇角,把剩下的啤酒一口喝乾。

  我真的傻了!「我以為妳們……」

  「沒有。我們是朋友,但從來都沒交往過……江臨那個傢伙。」她舔著嘴唇,右手用力把鋁罐捏扁。「哎呀!這還滿好喝的呢,可惜我只買一瓶。」她笑了笑,把罐子丟在茶几上。「對不起啊!跟你抱怨這種鳥事。」

  「不,不會!妳不要在意……」我其實想問的是為什麼阿臨要拒絕妳的追求,妳們兩個郎才女貌,家世背景也相當,再說……我總覺得阿臨其實是喜歡妳的。
  但這些話我都不敢對她說。

  「江臨沒跟你提過我們的事?我記得你跟他交情還不錯。」

  我搖搖頭。「他很注重感情方面的隱私,他不講,我就不會問。」

  她以手掩唇打了一個嗝,「果然還是很小心呢……是說,洛克,你為什麼會被叫這個名字啊?」

  這還是她第一次省略姓氏叫我的名字;話鋒一轉,我們從感情世界跳到彼此的成長史;等到我們回過神來,不知不覺已經接近深夜了。

  「那個……社長,妳不休息嗎?」我望著掛在客廳牆面的咕咕鐘,忍不住提醒。

  「哦?都十一點了耶。」她看手上的錶,然後白了我一眼。「不要叫我社長啦!你可以叫我名字啊。」

  「喔……韻伶。」這當然也是我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的臉還是有點紅,我一度懷疑她會醉倒,但顯然她的精神還很不錯。「妳不休息嗎?」

  「我都很晚才睡;你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空了的馬克杯就這樣放在桌上。「其實我也是。」

  「那我們出去買東西好不好?」她露出開朗又雀躍的笑容,丟下書本,輕晃著手上那串車鑰匙。我當然只有點頭追隨的份。
  「好奇怪哦,跟你聊天意外的讓我覺得很放鬆;很難相信我們大一下就認識了,卻要等到現在才變熟。」

  人的緣分就是這麼難說啊!

  她原想親自開車,不過我基於安全理由阻止她;我提議騎車,只要跟學弟借個安全帽就行,但她說半夜騎車很冷,而且她穿裙子……也是啦,那剩下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那不然妳車借我開?」

  她聳肩,把鑰匙交給我。「我沒意見,只是你要小心,這台是新車。」

  我於是開著她的LEXUS,兩個人一起到最近的便利商店買東西;她一口氣買了半打水果啤酒,而我買了洋芋片、豆干當作下酒菜。

  我們沒直接回到別墅,而是就在便利商店裡的座位喝酒聊天。我於是了解她的生長環境,以及她顯赫的家世,還有她與阿臨認識的經過——

  就像是訴苦、倒垃圾,她一邊喝著酒,話題不知不覺又回到了她對阿臨的苦戀上頭。
  「江臨那個王八蛋!」她眼睛好紅,說起話來也越來越不客氣!「只有他躲我像是在躲瘟疫一樣;對啦!他是也不愁沒女生倒貼。如果他真的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生在一起那我就認了,偏偏他誰也不要,還口口聲聲跟我說『韻伶妳很好,我很喜歡妳,但我們不能在一起』,馬的我真的懷疑他是GAY!洛克,你說是不是?」然後仰頭「咕嚕」一聲,又乾掉一瓶。

  「他不是同性戀啦……」這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我是不知道阿臨基於什麼理由說出這樣的話,但想必有他不得已的理由。

  「不是?」這句話好像莫名戳到她的雷點!她瞪我一眼,手上的空瓶輕輕敲著桌面。「那他就是有生理障礙嘍?不然我問你,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拒絕一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嗎?」她指著自己,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的姣好面容跟曼妙身材都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屏息。

  「韻伶妳究竟對阿臨做過什麼啊?」

  「什麼都做過,只差沒直接脫光倒貼……不敢相信吧?我敲過他的房門!」
  韻伶笑得有點憨傻,我卻因為她的死心塌地而心疼。阿臨究竟有什麼樣的魔力,足以讓她這麼一個高傲的女孩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白,卻又毫不留情地被甩臉。
  默默的,我竟嫉妒起阿臨;我很想代替韻伶問問他為何人在福中不知福?

  「放心!那次什麼事都沒發生,他最多最多只牽過我的手。」她塞了兩片洋芋片入口,「而且那還是五年前的事……」

  「妳只喜歡阿臨嗎?」

  仰躺在椅背上嚼著零食的韻伶突然停頓下來,她望了我一眼,搖搖頭,「我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說穿了……嗝!只是不服輸!當然,我承認他真的條件很好,撇開條件這種現實問題……我們兩個人感情也很好。」

  我沒接話,她又拿了一小片洋芋片。「哪!洛克,你想笑我死心眼對不對?」

  「我只是好奇為什麼妳不去追求其他人……不,應該說接受其他人的追求;如果妳願意,想追你的男人應該足夠繞校園一圈。」

  「你不要安慰我好不好?我這種個性,可以從社辦廁所排到門口就了不起了啦!」
  韻伶笑著以手掌搧了搧風,「有點熱耶,洛克。」那是因為妳一直在喝酒!「外面應該很涼,我想出去吹個風。」

  我們於是草草收拾著滿桌零食,以及剩下那兩瓶葡萄與水蜜桃的水果酒;一走出便利商店,強風就刮著她的一頭長髮,弄得幾乎像是要打結。我想勸她回店裡或是到車上去,我們一起回別墅,卻沒想到她突然哈哈大笑,張開雙手迎著風,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跑向馬路旁邊的水泥護欄,差點以為她會直接跳下去!

  「啊!」結果她只是對著漆黑一片的山谷大吼,讓心跳速度直升一百二的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小姐妳再多來幾次可是會害人折壽的啊!

  「江臨!你是個大混蛋!」她持續大吼,可見喝得很醉;不過現在是凌晨一點了耶!便利商店旁邊還有住家,她這樣喊會吵到人睡覺啊!「一個不敢接受愛情的膽小鬼!」

  「好了、好了!韻伶,妳這樣會吵到人家啦,現在大家都在睡覺了……」我想把她拉回來,結果我才碰到她的手,她就像是突然發狂般的把我推開。「韻伶!」

  「洛克……」她的情緒變化大到讓人難以招架,前一刻還這麼激動又生氣的大吼,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樣子,回過頭時卻是淚眼汪汪;我看到傻了眼,只能低頭注視著她,就著路燈目擊她眼淚跌落眼眶的瞬間;她的一絲長髮勾住嘴唇,紅與黑的對比讓這一幕美得驚心動魄。
  回想起來……或許就這一幕,讓我註定為了她無可自拔;就像她對阿臨一樣。

  「他為什麼不肯愛我?為什麼不乾脆一點拒絕我就好?你告訴我!」她勾掉那絲頑皮的頭髮,強風吹得她幾乎快要站不穩;我伸手挽住她的腰,才驚覺她的纖細與脆弱。「你告訴我……」

  「我不是阿臨,我不知道……」

  「我真的沒人肯要嗎?是我太醜了還是我個性太差?男人是不是都希望女朋友像個賣笑的整天對他們笑個不停?還是都不喜歡女伴太聰明?」她說出口的問題很像玩笑話,但表情卻再認真不過;我想四兩撥千金的迴避掉這些問題,趕快送她回別墅,舌頭卻像打結了無法順利開口。
  聞著她身上的體香,那巧妙的與冷空氣揉雜,證明我們兩個人距離有多近……我不禁感到一陣暈眩;到底是喝了五罐啤酒的她醉了,還是我醉了?

  「韻伶!想追妳的學弟學長一狗票,光社團裡面就一堆了,更不要說妳讀工程,班上對妳獻殷勤的男人有少過嗎?妳不要開玩笑好不好,妳怎麼可能沒人要啊!」我的語氣放低,而冷風也在這個時候稍微轉小。「時間很晚了……妳也醉了,該回……」

  「那你呢?」

  這……這是什麼意思?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像是好幾顆超大型黃色炸藥在我耳邊爆破;我只能低頭盯著她,好長一段時間才找回聲音。「妳什麼意思?」

  「你喜歡我嗎?」

  她的臉頰還掛著淚痕,那雙眼睛就像是被洗過一般燦亮的不可思議。她的雙手從原本放在胸前,悄悄繞到我背後;我倒抽一口氣,直覺就想拉開距離——

  「你還沒回答我,這麼快就想丟下我?」

  我聽見她呼吸時的鼻音。就像放棄一般,我閉上眼,「吼!林.韻.伶!我怎麼可能不受妳吸引……」

  「你沒安慰我?」

  「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我說謊一定會被妳發現的吧?」我感覺自己的臉也在發燙!「韻伶,拜託不要再折磨我,快回去吧……」

  她的回應是把我抱得更緊一點。

  「洛克,如果我現在就要求你試著跟我交往看看,你會答應嗎?」

  我猛然回頭瞪她。她的表情還是跟之前一樣。我喘息著,鬆開她腰間的擁抱。
  「我很想答應,但我不要當阿臨的代替品,或成為妳宣洩情緒的出口。」

  她終於笑了,緊接著她勾住我的脖子,主動湊近——「我從沒這麼看你。」

  就這樣,她終結了我二十一年來沒送出口的初吻。

===================我是分隔線=================

  這是我最擅長的劇情,這也能解釋韻伶與洛克在別墅見面時的各種互動。

  簡單的說,這是一個悲劇般的三角戀XD

  而這個劇情,就會成為最後承起整部作品的主軸;我也得說,這是我與混吃在設計故事最大的不同。

  再次宣導一下XD如果有經常到訪我的小屋,但還沒填寫問卷的朋友,請把握機會趕緊填寫,讓我了解你們的想法與意見。點我填問卷

(點圖進亞蘇酥的陽光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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