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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5-07-24 21:53

[達人專欄] 【操偶者】14-第二組

作者:YoLo

 
  筷子險些掉在地上,阿瑞呆看著螢幕,腦中回播著不久前新聞所報的案件:「原來一早時的黃色封鎖線是為了這個啊!不過幫派鬥毆?這附近一直以來治安良好,可還沒聽過什麼幫派在此鬧事的事件······」
 
  此篇新聞在旻峰這夥人唯一安靜的時刻被報導出來,原本沒人注意的電視聲也給傳到了眾人耳中,一時之間整個班級議論紛紛。旻峰這方雖然平時吊而啷噹,但也沒被排除在外。
 
  「嗚哇!你看到地板上那些血了嗎?好恐怖啊!」德翰誇張地大喊,手中的餐盒差點因為大幅度揮舞而倒翻。
 
  「今天一早看到這新聞時嚇了一跳,還好當時我沒有出去買宵夜,不然可能就遭殃了。」凡倫說。
 
  「不過,這種事情發生在三桐公園也太奇怪了吧?這附近應該沒有什麼幫派才對,更別說是幫派鬥爭了。」依勳望向阿瑞,眾人眼神也一致隨著依勳往他看去。
 
  在這一夥人中,只有阿瑞一人的住所在三桐公園附近,其餘近些的大概也只有凡倫,但他住在剛好相反方向的地方,頂多在去便利商店的路上會經過而已。因此,這裡唯一有可能知道昨晚發生的事的,也只有阿瑞一人。此時,阿瑞還呆呆地張著嘴,直看著早已換到下篇新聞的螢幕不語。
 
  「喂!你愛上電視啦?一直看它幹嘛,有聽到我們說話嗎?」旻峰一巴掌重重地朝阿瑞的背部打去,「噗」的一聲,遭受突然重擊的阿瑞將含在嘴中忘記咀嚼的米飯全噴了出來,噴得德翰全身都是。
 
  「啊!你幹嘛啊?很髒欸!」盡可能得抖了幾下衣服,德翰直接將遭受最猛烈攻擊的上衣給脫了下來,一邊拿著凡倫遞來的面紙擦著短褲,要不是教室內有女生在,恐怕他早已將褲子也脫下來了。
 
  「哎呀!很糟糕欸阿瑞,沒禮貌。」旻峰又跳回自己的桌子上坐著,吞下最後一口三明治。
 
  「對不起呀阿德!我馬上幫你把衣服洗好。」阿瑞連忙道歉,拿了德翰的運動上衣就馬上往洗手台跑去。
 
  原本氣氛緊張的教室,被阿瑞與德翰這番舉動給逗得大笑不已,一時間竟已忘了剛剛的嚴肅話題,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也就在一片鬧哄哄中度過了。
 
 
 
  ***
 
 
 
  恍恍惚惚,下午的三節課很快就結束了,時間來到最後一節,是班會課。還記得當初旻峰到訪阿瑞家時,有提醒過阿瑞這節課很重要,千交代萬交代一定不能缺席。平時的班會課都隨便開完也就過了,不過這次旻峰會如此重視,也有他的原因。*註
 
  今天的班會要分讀書小組,這是每次在段考前的高峰期一定得做的事。它將一個班級內僅僅的三十六人又再分成六組,小組間為了競爭優渥的獎賞,通常都會選擇一處地點在假日一同複習課業。
 
  對某些學生而言,尤其是旻峰這類型的學生,考試什麼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不是太聰明,而是一丁點都不在意。但是他們的班導,曾培昱老師,卻好像很在意學生成績似的,為了高分,無所不用其極,每次考試都會提供各種迷人的獎項。而這次獎項,是到玩偶工廠的所在地,海濟島,旅遊兩天。
 
  多麼鮮嫩多汁的犒賞啊!為了它,這次的分組抽籤可成了最重要的一環!雖然會依照上次段考的成績高低將人分成六等分,再由最高成績的那六人分別抽籤組成小組,但是基本上在抽籤的同時,也就能大概知道哪些組有機會勝出了。因此,每個學生在此時都屏息以待。
 
  「咳咳,那我們來開始抽籤吧。」他們的班導說:「首先,第一組請德翰來抽。」
 
  德翰一聽到自己的名字,便馬上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嘻嘻!各位就好好期待吧!」接著故意放緩步伐拖拖拉拉地走上講台。
 
  你沒聽錯,上台抽籤的人正是德翰,雖然平時貪玩,但他同時也是這個班級中最有本錢玩的人,讓許多在課業上下很多功夫的學生都眼紅不已。但是在分組的此刻,也沒人管他是否認真向上了,若搭上德翰這艘船,遇上的風浪會比其他人少上許多。
 
  他的手在第一個籤筒內翻攪著,明明一筒只有六支籤,卻抓了又放,選到又扔一旁,拖了許久時間。正當班導要出口催促之時,他才好不容易挑了一支籤抽出來。
 
  「喔!是小愛。」他對坐在角落的一位女孩輕輕一笑,就馬上拿起下一個籤筒繼續在裡面攪和。不過這次他不按順序來了,直接從最後一個籤筒開始抽起,或許他覺得這樣更有趣些。
 
  「唉呦我的天啊!好哥們,經過三次的段考我們終於有幸分到同組啦!旻峰,看到沒?我的運氣好不好呀?」他將旻峰的籤給舉起,一手插著腰自信地笑著。
 
  「別玩了,快點抽完。」坐在一旁的班導終於忍不住地小小斥責一句。
 
  旻峰被抽到了,那接下來肯定沒自己的份,阿瑞便沒放多少心思於第一組上。而且接下來連抽的三人都與阿瑞不算太熟,他也就沒興趣一一記下別組的組員名單了。
 
  「第二組,薇涵你來抽。」班導一邊將手中的表格第一排填滿,一邊提醒著抽籤順序。
 
  薇薇應了聲,不像方才德翰一樣拖泥帶水,走上台去便從五個籤筒各抽出一支籤,一口氣念出所有的成員名稱:「思彤、秀喬、欽雅、源城、振瑞,你們是第二小隊的喔!」她微微地笑了笑,馬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是最正常的抽籤方式,除了德翰外,接下來的幾個人也會照著這樣子抽,但此時台下卻一陣嘈雜,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問題不是抽籤方式,而是出於成員。
 
  振瑞,全名吳振瑞,也就是平時大家所稱的阿瑞,他不久前才和薇薇鬧出一段「緋聞」,光是他們兩人分在一組就是值得討論的事了,如今加上源城這位小混混,第二小組的前途一片黯淡。
 
  當初旻峰拜訪阿瑞時也跟他提醒過了,源城對於阿瑞和薇薇的事很不高興,之後會不會找阿瑞出去亂來都還是個未定數,更何況是安分地坐在同一個小空間一起讀書?*註
 
  阿瑞也擔心起來了,不是怕了源城,而是本來預定小貝他們消失的這幾天可以稍微認真應付一下考試,拿個獎賞去海濟島旅遊一番也挺不錯,但這麼一來豈不就沒了那個機會了嗎?還會連帶害到薇薇,這可不是隨便就能承擔的事呀!
 
  苦惱著,接下來的抽籤阿瑞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一股腦兒地邊甩筆邊思索應對之道,卻連一點皮毛也沒得出,就聽見「叮咚叮咚」的放學鐘聲響起,旻峰等人已在身旁催促要去三桐公園湊熱鬧了。
 
  一節課的時間真的不長,半個問題都還沒想出解決方法就已結束,阿瑞也不想再做留戀,便匆匆隨著一夥人往外走去。
 
  「呀!爽快爽快!這次的考試獎勵終於可以拿到啦!」旻峰在校門口不遠處的路邊攤買了一份鹹酥雞邊走邊吃。
 
  「這可說不定,搞不好會因為有你在的關係而害阿德無法專心啊!」凡倫說。
 
  「哈哈!阿德什麼時後專心過了?還不是拿走了兩次獎。不過幹嘛一直計較這個啊?現在還是去公園看看比較重要啦!」依勳走到最前方領著眾人,步伐越加越快。
 
  沿途經過那間不顯眼的打鐵舖,阿瑞才想起武器此事,但一來現在與朋友同行,不方便進去這種老舊且沒人會去的地方,到時候解釋起來十分麻煩;另一方面則是打鐵舖完完全全暗著,連鐵捲門也被拉起,只留了條能容一人通過的小小通道,於是武器還是等日後再說。
 
  朝著新聞報導中記者們所處「離案發現場最近」的位置走,他們卻在離目的地還有一條街的路口被封鎖線堵了住,裏頭還有兩名員警一見到他們的來到便馬上出言驅離。
 
  「呿!不好玩,連血都看不到。」依勳面露失望,但也不敢做太超過的事,只好與眾人道過再見,悻悻然走了。
 
  一夥人一哄而散,這裡不是回他們家的路線,如今什麼「收穫」都沒有,也就沒了留下的理由。原本的路徑上,只剩阿瑞一個人在走。
 
  「嗚啊!好煩啊!一個麻煩走了又來一個,我平凡的人生呀!」他邊走邊抱怨,一直到家中都還是無法平息腦中的無奈。
 
  「今天也快點吃完晚餐,隨便沖點澡,然後早點睡好了······」扔下側背包,阿瑞從冰箱內取出幾片吐司,便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上樓,左手還撐著一旁的扶手。
 
  雖然沒有什麼過度體力消耗,但今天唯一的一節非正課,班會,也能讓人如此心煩意亂,整天這樣下來,即使沒有運動,也是夠疲憊的了。短短一段樓梯,阿瑞卻爬得恍如登山般困難,經過好一番折騰才終於攻頂。
 
  「先小睡一下好了,等等再吃晚餐。」他喃喃,打開房門,然後用手揉了幾下幾乎快閉上的雙眼。
 
  但是,這揉眼的動作可不是為了想睡覺,而是為了房中的一切:原本地上的髒亂都消失了,床上的棉被也被整理得好好的,而書桌呢?書桌前,多了一位全身纏滿繃帶,留了一頭長髮的男人。
 
  「少年,這地方讓我借住一晚,方便嗎?」


待續······


*註:詳情請見【操偶者】09-訪客 
縮圖來源:恐怖遊戲《Among the Sl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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