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難道這就是南北議和?(二)
馬尾簡單的綁於腦後，軍服穿在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皺褶，簡潔整齊的形象就如同她的性格一般固執且規律，但又有種說不出的彆扭，當我發現她那種充滿矛盾的殘念風格時，我馬上就可以明確的知道這傢伙我未來絕對不要跟她合作，因為我絕對會因為一堆小事跟她吵到打起來。
但是在說與那個傢伙相遇的事之前，我們還是要先提我們代表團到達上海之後發生的事情……。
「唔嗯～～終於到了，繁榮的上海灘！」一下火車便大大伸著懶腰，一路上幾乎都在與其他團員們討論談判事宜的紹川姐看見繁華的上海街景之後，一掃剛剛在車上的疲態，整個人呈現出了一種精神奕奕的模樣。
「紹川姐妳的眼鏡忘在車上拉」而被老闆派來輔助紹川姐的我，則一如既往的做著身為跟班的職責，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然後把剛剛差點被忘在車上的眼鏡遞給紹川姐。
「謝拉阿立，這下就萬事俱備拉」紹川姐接過足以作為她標誌的那副單邊眼鏡，然後戴了上去。
但是說真的，這個時代的上海還真的是很漂亮，由於我們所在位置接近租界區，所以可以看見許多漂亮的古典西洋式建築林立，再加上租界區外的傳統中國式建築，熙熙攘攘的中國人與歐洲人奔走於期間，宛如一幅混合了中西風格的畫作一般。
「請問是唐紹川大人嗎？」
這時一個男性的聲音傳了過來，我跟紹川姐同時轉頭過去看，只見一個穿穿革命軍軍服，身材精壯的帥哥站在那裡，而他身旁則跟著一個老頭還有一個留著紅頭髮的女軍官。
「我姓黃名剋強，是同盟會的代表」精壯帥哥向我們自我介紹……欸？
那傢伙就是黃興？竟然跟我記憶中的那個歷史人物黃興一樣是個男的？
等等，這樣才是正常的吧？沒想到看到難得有人的性別跟我映像中的一樣反而讓我驚訝了，看來我真的開始習慣這個怪異的世界了……。
「然後這一位是滬軍軍政府都督陳櫻詩」黃剋強接著介紹他身邊那位淡紅色長髮的女軍官，那個女軍官雖然臉上掛著笑容向我們點頭示好，但我一眼就知道她那是假笑容，而且是很明顯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然後這位我想唐大人應該認識吧？」然後黃剋強介紹那位老頭，他穿著傳統的長袍馬褂，留著一個長長八字鬍和山羊鬍，彷彿一位充滿智慧的老者一般。
「當然，好久不見了四先生」紹川姐一見到那位老頭隨即捉揖行禮，我看著也跟著學紹川姐向他做一樣的動作。
「呵呵呵，紹川好久不見了，老夫那個學生沒給妳添麻煩吧？」老頭一開口便向紹川姐寒暄了起來。
「當然沒有，倒不如說要不是有蔚婷一路帶著我，我也不會有今日呢」這時紹川姐突然提起了老闆，我才知道原來這老頭是老闆的老師啊。
「很好很好，自朝鮮之後妳們倒是越加發達了阿」老頭高興的說道。
「我們可不像您，科舉高中狀元之後竟自願棄官返回民間搞實業救國，還做得如此有聲有色，如此情操還有成就我做不來，蔚婷也做不來」紹川姐恭敬的回道，這時候我又想起了武昌城那個互相吹捧的畫面……不過這次我感覺紹川姐是出自內心的這樣覺得，而不是說好聽話敷衍對方。
看來這老頭還真的是個很不得了的大人物呢。
「我想兩位與其在車站前敘舊，還不如前往議和地點，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是更好？」這時候黃剋強大概是忍不住了，於是出聲打斷兩人。
「也是，我們這就去議和處吧，車我們已經備好了，紹川請」說著老頭就做出一個手勢，意示我們坐上他們準備好的車子，我們也沒多想，就往車子裡鑽。
大概開沒幾分鐘，我們就來到了一棟西式建築物前。
「這裡就是此次的議和處，上海工部局市政廳」黃剋強向我們介紹眼前的建築物。
我們一下車，馬上就有一個穿著對我來說超級落伍，但是在這年頭最流行的洋裝的女性往我們這裡跑了過來。
「紹川！」
「雯覺！」
那個穿洋裝的女人以飛撲的姿勢衝向紹川姐，紹川姐也趕緊接住她，兩人打完招呼後，就開始聊起天來了……原來她們認識阿。
對了，據代表團其他人的說法，那個穿著華麗洋裝的女人就是這次議和的南方代表，伍雯覺，聽說她是馬來西亞華僑，跟紹川姐一樣有留洋背景，但比起紹川姐有著更豐富的歐美經歷，難怪她會穿成這樣。
接著我們所有人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那兩個女人在話家常。
其實紹川姐很愛聊天吧？
「好了好了，雯覺，這次我們是要來談判議和的，可不會退讓的喔」聊到一半，紹川姐好像才忽然想起我們是來議和一般，向對方說道。
「真是的，所謂議和不就是互相妥協退讓嗎？紹川妳這樣不行喔」伍雯覺也回紹川姐話。
「兩位……有什麼話我們還是進去在講吧」這次換老頭受不了了，趕緊開口招呼兩人進去。
「阿……抱歉，顧著跟紹川敘舊，都忘了正事了」伍雯覺搖著頭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她頭上那個有著羽毛裝飾的大帽子真的很吸引人的目光，這時代的女人都喜歡穿這麼誇張的帽子嗎？
「那麼大家請吧」作為南方代表，伍雯覺隨即邀請大家進入市政廳大樓裡。
但是我卻被拒於門外了。
「阿立，這次是屬於朝廷差事，而你非朝廷派員，就別跟了，在外頭等著吧」紹川姐在進去大樓前特別囑咐我，意思就是要我在外面等他們就是了。
「那你們開會的這段時間我要幹嘛？」我向紹川姐問道，同時用眼神向她暗示了我身邊那一堆行李，畢竟那些是紹川姐的行李，而我要負責處理。
「我想會有人跟你接洽吧，你就在門口等著吧」紹川姐說完就轉頭進入建築物內，留下我跟這一堆行李。
唉唉，我就知道會這樣，早知道我就拒絕老闆的派遣了，本來以為跟著紹川姐南下可以不用照顧老闆會比較輕鬆的說……
我一屁股坐在行李上，然後面向街道，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們發呆，用來連絡紀錄的可樂罐不見了，我唯一可以回家的方式斷了，目前只能想辦法在這裡活下來，等待他們發現異狀然後來救我。
好在現在在這個跟自己的歷史知識大相逕庭的世界裡，很幸運的跟了老闆這樣個大人物，但誰知道能跟多久，尤其是之後民國建立後不久的那件事讓我很擔憂……
「喂……喂！他娘的是個聾子啊？」就在我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時候，一個粗魯的女人聲音突然傳入耳中。
「啊？」我發出聲音，然後抬頭一看，一對雄偉的雙峰出現在我眼前，我頓時嚇了一跳。
「你就是北方代表那娘們的狗啊？」胸部的主人看著我問道，是一個女軍官……還是女流氓之類的人，總之雖然她身上穿著軍裝，但是軍服外頭還披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帶著黑手套，整體形象就跟電影裡面那些上海灘黑社會分子差不多。
「俺是張咲坤，孔聖人他老鄉，現在在詩櫻大姐底下當個旅長」散發濃濃流氓氣息的女軍官向我自我介紹。
「這是俺的上司黃鷹白」張咲坤向我介紹了她一旁一個略顯蒼白消瘦的男性軍官。
「你好，我是滬軍第2師師長黃鷹白」對方跟那個胸部流氓不一樣，十分有禮貌的向我打招呼。
「呃……你好……」我也點頭回應，但我現在簡直一頭霧水。
照理說我只不過是一個打雜小弟而已，這些軍官要嘛師長要嘛旅長，怎麼樣也輪不到他們來招呼我啊……要打招呼應該也是進去裡面找紹川姐她們吧？
「聽說你是袁蔚婷身邊的人是吧？」這時黃鷹白突然向我問起，他怎麼知道我是老闆的助(保)手(母)？
「我們從汪小姐那聽說了，明明只是一介秘書，袁蔚婷卻很看重你，時常讓你參與北洋內部的機密會談」原來是汪小姐把我給賣了阿。
不過我也不能否認就是了，畢竟作為一個祕書來說，我參與的事情太多了，雖然有時候我知道的可能比他們還多……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低調點好。
「沒拉……只是偶爾有幸可以在旁旁聽而已」我搔搔頭，苦笑的敷衍一番。
「但是我們又聽說，當時袁蔚婷本來是要就任湖廣總督，南下親赴湖北前線，但是卻因你的一句話而改變了心意，留在彰德靜觀局勢，之後又不斷在清廷及湖北兩邊操作以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最後才得到了現在的位置」這時黃鷹白又說道，這下我倒笑不出來了。
「……老闆現在造就的這個局面並不是因為我的關係，我當時只不過是在一個適當的時機點，提醒她應當有更好的選擇而已，小小的湖廣總督不是她該做的差事」我看著他們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這又是從誰那聽來的，但老闆之所以信任我，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說盡的。
「是嗎？」黃鷹白聽完我的話之後回道。
「話說，兩位找我有事嗎？」為了避談這個沉重的話題，我反問他們。
「對了，作為上海當地軍政長官，我的義姐陳詩櫻請我來招待你們，但我還有軍務要辦，咲坤是個粗人，恐有怠慢，所以我們倆今日就只是來向你們打個招呼而已，至於負責你在上海期間的招待人員……」
「鷹白哥！」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生的聲音從遠方傳了過來，一個綁著馬尾的少女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終於來了阿」黃鷹白看著那名少女說道，而對方則是向是拚盡最後一口氣跑到這裡一般，一直不斷的低頭嘆氣。
等到她終於緩過氣之後，才抬頭看向我，這時我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她有著一個很清秀的臉龐，頭髮紮在腦後綁成一個簡潔的後馬尾，穿著軍服與百褶裙，穿著短靴的雙腿白皙漂亮，整體而言是個正妹，就是胸前的空空無也讓人感到有點可惜。
「你好，我姓蔣名叫緻青，浙江奉化人，現任滬軍第2師第5團團長一職」那個少女聲音中帶著一絲嚴謹，像是報告一般的向我自我介紹著。
「你好」我簡短的向她點頭。
當然這時候我還不知道她那個彆扭的個性，只覺得她是個看起來很認真的女孩，更不知道日後她將會經歷許多的重大的事情，而且那時我將會跟她一同面對。
畢竟這時我們才剛見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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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家好久不見，我是已經擺爛好久的斌仔。
這回有一個重要人物出現了，多重要呢，總之就是很重要。
然後因為我還有很多進度要趕，所以就先說到這(絕對不會說我是不知道該說啥)，然後就敬請期待下一回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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