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幾百次了,你是貴族的小孩,要表現得有貴族的樣子!」女人插腰怒視著眼前的小孩。在這靜謐的長長走廊中,格外響亮。
算了算,又是一次責罵。而被罵的少年一身骯髒,沾滿了砂土。他怯弱且瑟縮著肩膀,脆弱的無法抵擋一次又一次的言語攻擊。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她對少年賦予很重的期盼,無形之中,也給他過於沉重的壓力,是自己沒注意到的。「不准再拿吃剩的東西給那些窮人!寧願餵豬也禁止拿給他們!」
怎樣的身份,就該做怎樣的事。這是少年自幼就被灌輸的想法。只不過,他卻不認為家人是確實跟著這麼行事的。
不敢直視的雙眼無意間瞟過落地窗外的藍天與白雲,思緒,也跟著流浪到外面的世界。
那是多麼自由的畫面啊。乘著風,脫掉一切束縛。惱人的顧慮,全都拋諸腦後吧!
但對於這少年來說,現在卻像個懲罰他存在在這世界上的噩夢。
以前,天真的他相信世界的美好,對人還是保有著希望。母親的苛刻要求他相信那是在肯定自己的能力後,才會提出對等的規範。
只是,那些念頭已經過去了。因為一次一次母親的言語刺激之下,它們被封進無法開啟的回憶箱子中,不會再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因為他對母親的話已經受夠了。
「不要。」
「什麼?」那是反抗嗎?女人不信,下意識質疑。
少年抬頭,總是低著看著地毯花色的那雙迷惘眼睛此刻充滿著韌性與肯定。「我不要。」
不待女人開口,少年拔腿跑出家門口。一身髒亂的,帶著瘋狂的念頭,他要拋下這些事務,這些牽掛,這身份。
-
在大道轉角的小巷弄中,地面上破裂的石磚碎片散落四處,沒人去修繕,也不會有人來處理。
「操!敢再來偷拿東西,老子肯定打斷你狗腿!這餓死鬼!」喝斥的音量貫徹整條黑街,男人手持刀子,上面沾著鮮血。他怒視著被逮個正著的兔崽子,巴不得拿他的肉來蒸肉包。
跌坐在地的少年顧不得那麼多,保命要緊,懷裡夾著沒被對方發現的幾塊醃漬肉片,頭也不回的起身逃走。
「呼呼──哈哈──」他死命活命即使雙腿都已經麻痺了,還是瘋狂地跑著。
要跑到哪裡?他不知道。終點在哪?他不知道。
就跑到力竭汗喘吧!
「碰!」稍微不注意,少年被視野外的石塊絆倒,狼狽地摔向地面。
而這一聲響引來了其他同在黑街徘徊的人側目──但,大多都是不安好心的。
他們都等待著少年一個不注意而趁機對他斂財,各個腦中開始動起歪腦筋。是的,看看那俊俏臉蛋,加上一頭異色柔順的毛髮,纖細四肢,任誰都會將他與「貴族」、「少爺」等詞彙連結在一起的。
「起來吧,這裡不宜久留。」從未聽過的聲音如救命繩索般綁住了他即將絕望的心。接著,他感覺到了一雙溫暖的手嘗試著拉起倒地的他。
「我可以自己來。」短暫的錯愣後,少年拒絕了陌生人的好意。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跟那群人一樣打著同樣的主意,畢竟,這裡是黑街,是整個國家中治安最腐敗的地方,人人自危,怎麼可能會有好心人士願意伸出援手幫一個不曾相識的路人呢?
陌生人不再觸碰他,「那就這樣吧,你自己小心。」說著,他抽出一條鑲著金線的手帕,塞進少年胸前的口袋中。動作,既溫柔又流暢。
等到少年忍住痛意,靠著意志力站穩後,他這才能好好端詳陌生人已經走遠的背影。「有錢人啊……」半個月前他也是同樣的身份呢。
確定懷裡的肉片沒髒掉後,他這才安心地笑了。
那已經不關他的事了。那個以金錢與物質所堆疊而成的虛假世界,在少年眼中,全都是他打不破的壓力構築的高牆。一輩子。只要他不拋棄這身份,就永遠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是多廣大,是多麼遼闊。
現在的日子很苦很累沒錯。三餐不繼,時時得注意人身安全。弱肉強食的社會逼迫著少年長大,雖然身體很痛很累,但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就像一塊能夠擦亮窗戶的抹布,給他更清晰的視野,告訴他沒了錢後的人生有多累,有多真實。現在的日子真實到隨時都能感覺到痛。
回到臨時搭建的小窩,他才得以卸下心防。屋頂由幾塊撿來看似完整的木片遮蓋而成,四周牆壁則是沿路撿來各種看似可以遮風擋雨的材質拼湊出來的。不像之前豪宅那麼舒適,但至少還能有個地方安心休息,這樣就夠了。
「對了,這是剛才那個陌生人的手帕……」他從胸前口袋抽出,認真端詳著它的樣子。
不過就是條手帕嗎?有什麼好看的?對於少年的行為一定會有人這麼想,特別是在黑街這樣道德素養不被重視的地方。但是曾是貴族的他知道,上流階層的人特別注重社交禮節。而手帕在這關係中充當的角色就顯得特別重要。
如果能透過手帕締結出一段新的關係,那對兩方都會是好事。少年的母親曾經這樣告訴他的。
他還記得,憑著那僅存的回憶,他想從中找出一絲線索。
潔白的手帕是很高檔的絲製品,用摸的就知道。四周鑲著金邊,他也因而順利找到陌生人的名字:帕格‧瑞森。
「沒聽過的姓氏。也許不是當地的貴族吧。」
將手帕的事情拋諸腦後,他這才感覺到睡意襲來。應該是剛剛跑太累了,加上這幾天都沒吃飽,所以才會疲憊感來的這麼快。
回到自己的地盤,他總算得以卸下心防,也就這樣輕易的昏睡過去。
「○○○!○○○!○○○!」黑暗之中,少年聽見母親呼喊自己的名字。
在這啊。我就在妳眼前啊。他也跟著回應,但少年彷彿隱形了般,女人怎麼就是無法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我在這裡,妳沒看到我嗎?他揮了揮手,想當然爾,對方還是一樣的反應。
「○○○!你在哪?回來啊!」淚眼婆娑的女人那憔悴的模樣,怎麼會這樣?少年嚇著了。他不知道原來自己的離家出走影響母親那麼多。
當他想要再度出聲時,聲音……聲音卻卡在咽喉中發不出來。
「糟糕,我嚇到你了嗎?」
睜開眼,外頭天色已暗,而眼前的人更是讓少年倒退好幾步。「你是誰?等等……是帕格‧瑞森嗎?」聽到那聲音,他直覺就跟剛才的人有了聯想。
看來是猜對了,陌生人咧嘴一笑,但他卻已經闖進了少年的私人空間。「對啊,我就是。這裡是你家嗎?抱歉抱歉,現在外頭飄雨,我沒帶傘,想說進來躲躲。」
接著的事少年也知道了。
他沒有拒絕,反而趁機上下打量對方。一身打扮以及舉止行為,這些讓少年更加確定他就是名貴族。但問題也接著來了。既然是貴族,那怎麼會出現在黑街這種三不管地帶呢?他逃家那另當別論,但是這個人呢?看他的神情就覺得跟他情況不同。
「來這裡……想幹嘛?堂堂一名上流社會的人居然會來黑街,這種事如果傳出去的話……應該不好吧?」少年沒有要威脅的意思,只是說出口的話聽起來就像如此。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只是因為一些私人因素才會來這裡。不過嚴格說起來,我算是迷路來的。你沒說,我還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鼎鼎有名的黑街欸。」
「真誇張,居然連這也不知道。被保護的還真好。」
帕格絲毫不在意少年的嘲諷,反正這是事實。
「你放心,我雨停了就閃。」
外頭的雨說大不大,但如果要從這裡一路走出黑街,大概衣服也濕了一半。眼前的人決定在這邊躲雨算是明智的選擇。
「請容我問你一個問題喔。」帕格忽然說道:「你剛剛在做噩夢,而且還說了一個姓氏,難道你也是貴族的小孩嗎?」
少年感到驚訝,沒想到自己居然在無意間暴露的身份嗎?但是如果死不承認,對方也不能拿他怎樣。
「沒這回事,你聽錯了吧?」
但帕格毫不死心,硬是要繼續追問:「但是我看你的皮膚感覺很細緻欸,加上舉止間感覺就很有教養的樣子。你是逃家的少爺吧?放心啦,就算知道了我也不能怎樣啊。不過就像你說的,這裡是黑街喔。像你這樣的人如果繼續待在這裡,遲早會被人口販子抓去賣吧?」
被戳中了少年最擔心的憂慮,這下子他也慌了手腳頓時忘了該怎麼應對才好。這個謊,隨著帕格一步一步的追問下,漸漸被拆開露出真相。
「隨便你怎麼猜測,反正我要在哪也不關你的事。雨停了就快走吧。」他鐵了心,就是不想再被迫想起以前的他,跟以前的生活。像是被困在囹圄中的野犬,沒錯,他本性就是如活潑,不喜歡跟那些貴族絞盡腦汁想些客套話做表面功夫,而是和在社會階層最底下的人們暢所欲言。脫下外表,將自己最真實的樣子展現出來。
窗外的藍天才是他真正的歸屬。脫去那些沉重無謂的枷鎖,他要拋棄自己的名字與身份,相信現在的生活只是艱困的第一步而已,之後肯定會倒吃甘蔗的。
「好吧,就像你說的。」帕格聳聳肩,輕鬆回道。但忽然間,他又像是想起什麼,「如果是的話那就麻煩囉……前幾天我剛聽家裡的老頭子說道爾亨的夫人好像病入膏肓了。原因就是家裡唯一的獨子離家出走,讓她打擊太大。」
母親生病了?因為我的關係?心臟撲通撲通加速跳著,腦子裡全是當時和女人吵架的畫面。懊悔、不甘、矛盾……種種情感因為帕格的一句「聽聞」而掀起心中的滔天巨浪。
他笨拙的摩擦著沾滿泥巴的褲子,想要把緊張的手汗抹去,但卻掩飾不了表情上的恐慌。
不知道眼前的帕格‧瑞森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但是他確實已經動搖了少年的心思。
注意到雨勢已經趨小甚至有停止的趨勢,帕格站起身來拍拍西裝外套上的髒汙,「那我先走了,感謝你讓我避雨啊。」
少年沒有回話,似乎還沉浸在剛剛的消息中。
離開之餘,他不放心地又再次提醒:「有時候別做一些無謂的堅持,不管的你的原因是什麼,『任性』而造成的後果往往會成後悔。」他是在說自己的遭遇嗎?抑或者是聽過誰的故事?少年當下沒有猜想那麼多,只是默默收下這些忠告。
要回家見母親嗎?其實答案他是知道的。把以前那些痛恨覺得是負擔的限制脫去後,他獲得了什麼?不就是陷在這小小破舊的棲息之地嗎?以及那些即將腐敗又骯髒的肉片……
他並非受不了苦,只是過去的美好和難忘的點滴魂牽夢縈,讓少年的堅定出現動搖。現在得知這意外的消息。
怎麼做?
回家吧。
答案,從內心最深處傳來,這麼告訴他的。
○○○,回到你原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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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深夜,少年摸黑回到了熟悉的宅邸外圍。看著微弱光芒在母親臥室裡搖曳著光線,他心裡既是遲來的鼻酸又是如帕格說的懊悔。
他做了些什麼?離家出走真的是對的嗎?但是,當初的那些選擇並不是錯的啊。少年站在天秤中間,搖擺不定的心不曉得該擇往何處。
「喬寇斯少爺?是……喬寇斯少爺嗎?」
啊啊、對……這就是他的名字啊……
喬寇斯,我已經說過不知道幾百次了,你是貴族的小孩,要表現得有貴族的樣子!
你父親早逝,繼承道爾亨家族的責任勢必將會承擔在你身上。從現在起,你必須表現出主人該有的氣度,而不是成天往外頭跑。那群窮酸鬼能給你任何幫助嗎?不行!喬寇斯,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這麼做。
你已經不是小孩了。成年禮已過,現在我已經無法再用對待孩子的方式對待你。從今以後,倘若有任何不得體的表現,我會以最嚴厲的方式提醒你。
一句又一句傷人的語句穿透過喬寇斯的心中。原本的遍體麟傷如今又像是結了痂的傷口再次被撕扯開來。
橘黃的燈火提近一照,那個消失許久的少年臉龐再度出現在園丁面前。他又驚又喜,「果然是喬寇斯少爺啊!這半個月來您是跑去哪兒了哪?我們大家找也找不到。夫人也……」話說到這,蒼老的臉瞇起眼,嘆了口氣。
「母……她怎麼了?」喬寇斯抗拒說出那個稱呼,果然現在的他還是打從心底的害怕母親這個人。
園丁招了招手,將低矮的圍籬推開,像是要提供流浪在外已久的遊子一條返途的道路。
不知道為何的,伴隨著搖晃的燈光照映著自己,他就感覺像是有股暖意穿透心裡,穿透過他模糊的灰色地帶。那裡存放著悲傷與孤獨。
明明是選擇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道路啊,但是怎麼著,現在回到家了他卻是如此難過呢?
回家不好嗎?他不這麼認為,而是覺得自己好像被迫屈服了什麼,好像輸給了誰。
輕敲著門,他不期待對方醒來邀他進去,但又怕這麼一敲,對方再也不回應,沒這機會可以好好聊了,這些諸如此類的幻想充斥在喬寇斯腦內。
「進來……」然而,清晰的聲音傳過門板,也直達了他畏懼的心。
從外頭看覺得這房間是溫暖的,但實際踏進才驚覺,這地方比想像中的還冷、還寂寞。靜謐充斥著在整間室內,他被黑與冷阻塞了呼吸道而感到難受。特別是臥倒在床上,從他進來後,那個始終沒開口的人,更是給他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如今骯髒的他還有那資格被稱作喬寇斯‧道爾亨嗎?
「好久不見。」壓下恐慌感,他想先表現出鎮定的模樣,想讓女人知道,其實他的選擇才是對的。至今,他還是要表現出倔強的那面。標準就是一個永不服輸的小孩子。
「開燈,然後……過來點……」
他靠近了,即便踟躕,但他還是踏出了那一步。將周圍的燈重新點燃,房間裡又變回明亮。他走近床邊,但還是跟對方保持了一點距離,就怕身上的臭酸味被發現。
「你終於回來了啊……」女人此時的面容長滿疑似面皰的傷口,有些已經化膿,造成她原本姣好的五官變形,已經有半張臉扭曲,看不出原本模樣了。
見狀,喬寇斯原本畏懼的心思全一哄而散,反倒是被嚇了一跳。
所謂的病入膏肓是這麼的嚴重嗎?
他不敢問是得了怎樣的病,只是怯懦的站在原地,什麼都不敢做。
「嚇人吧?」她自嘲著,「醜死了……想不到天譴來的這麼快……」
喬寇斯下意識認為母親是在指跟兒子吵架,最後害得他離家出走一事。
「沒、我……我……」我?我後面該接什麼?「我覺得不是這樣」?所以是在暗指說妳其實犯的錯更多、更重嗎?「我不認為這是天譴」?意思是指她活該囉?
不管怎麼想,喬寇斯都很後悔怎麼會脫口而出,接著又欲言又止。
「你把當時任性地把一切責任都丟掉。拋棄了貴族的身份。當你認為這些是為了自己好,給自己解脫的選擇時。我卻也忽略了你這樣的想法。只是任性妄為的做自己認為對的事。」
喬寇斯靜靜地聽著。又多看了女人幾眼,他還是感覺害怕。
「我怎麼會這麼堅持一定要你立刻擺出貴族的模樣,這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嗎?喬寇斯……」
「不就是希望我繼承家業嗎?因為我是唯一的獨子。」明明他也很清楚的理由,但這麼淺顯易懂的事情,卻辦不到。
「不全然……」她緩緩撐起身體,靠在枕頭上半躺著,這樣的角度才能又重新熟悉那張久違的臉。
看起來沒有自信,又膽小的男孩,如今還是一樣的骯髒,全身沾滿奇怪的污漬,和貴族永遠連不上關係的那模樣……
喬寇斯啊,你肯定不知道,你的存在一直是我活著最大的意義。
「我是要彌補我的錯。但是我卻太愚蠢了……一昧地要施加我期望的在你身上。卻刻意迴避掉你所抗拒的那一切。我們兩個秉持的是截然不同的價值觀。這打在你牙牙學語的那刻起我就該認清了,但我做不到……
「喬寇斯,我染上了性病。」這話一出,少年睜大了眼,他的雙瞳中充斥著滿滿疑惑與不解。
「其實我還懷了別人的小孩……而他,卻跟你相反……他渴望成為貴族的一份子,但是礙於私生子的身份被男方的家族發現……他永遠都成不了貴族。」
這些話傷害了他更深、更重。但已經痛到麻痺的人,原來也不會哭了啊……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就是這種感覺嗎?
「你想擺脫你的貴族身份,他想要擺脫他私生子的身份。如果能夠互換他與你的位置,也許今天我躺在床上,會是含笑而去的……」
他聽不出女人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是嘲笑?還是責備?總之,不管她的心情怎樣,在知道這件事實後的少年,已經將一切放下。
「我是喬寇斯‧道爾亨,」女人對這句話格外有反應,半瞇的眼睛微微睜大看著少年。「但是……走出這房間後,我就會放下道爾亨這姓氏。我將會去尋找妳的私生子,將任命他是道爾亨家的一員,給他真正的名份,給他他想要的,給我……還給我一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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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哥哥或是弟弟了?」喬寇斯放下手中茶杯,富有興致的看著訪客,不對……是將來的道爾亨主人:帕格‧瑞森。
「嚴格說起來是你哥哥才對,那女人在生下我之後隔年就順利嫁給道爾亨老爺子了。不過你還真有趣,居然知道就是我。女人說的?」成為私生子後,帕格始終以笑容面對這世界,正因為面對的苦很沉重,所以他更要用笑來抵抗這一切。
他知道「私生子」是一把雙面刃,對外人是鄙視,對自己人是汙辱,不管是誰,都不接受他的存在。更何況這件事是發生在所謂上流社會中。
「嗯,是她的遺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大概只有喬寇斯最清楚,反正他給帕格他想要的,他也就可以獲得自己渴望的,這樣的解決辦法肯定是目前最好的。
帕格露出愉悅的笑容,看起來他也對這提議很滿意。「很棒,真不愧是『弟弟』。」
喬寇斯不理會他的戲弄,對他而言,是不是兄弟,其實並不是多重要。「那時候你說的私人因素,其實是來找我的吧?其實你想利用我作為道爾亨的籌碼,想從中獲得地位。」從得知他跟男子的關係後,喬寇斯又反覆思考了第一次跟帕格見面的詳細經過。
「嗚咻,說話真直白,但……我不否認。」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同打太極,不過言語倒是表現得很直率。
「那為什麼最後不帶我走?」這是他唯一不能理解的。
他鬆開領帶,想要換得短暫解脫。「因為你很勇敢。跟你比起來,我沒那麼多勇氣去追求我想要的。不能放下現有的身份與限制,這點……跟你是完全不能比啊。」
該將這當作讚美嗎?其實喬寇斯也迷網過,他也退縮過,只是沒說出來讓任何人知道而已啊。
「能脫掉現在被賦予的而重新開始,我覺得光憑這點,我就不該趁人之危了。」他擺了擺手,彷彿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脫掉……目光再度落在窗外的藍天白雲上。也許喬寇斯的自由才正要開始。
-完-
後記/
這篇的標題讓我有點苦惱,不知道怎樣的名字才符合故事內容,但又不想給太過直白的名字。想來想去下,我就想到過去曾經看過一篇童話故事是兩個長得很像的男孩互相交換當王子的內容。但詳細名字我已經忘記了wwww只好憑印象去找,不過還是找不到rrr
本次故事不像上一篇那樣充滿搞笑元素,而是比較沉重、心靈探索的內容。希望大家在看完後也能想想看自己是不是曾和喬寇斯一樣,也有過那一瞬間的勇氣是想拋下現在的束縛,探索真正的自己!
本次故事不像上一篇那樣充滿搞笑元素,而是比較沉重、心靈探索的內容。希望大家在看完後也能想想看自己是不是曾和喬寇斯一樣,也有過那一瞬間的勇氣是想拋下現在的束縛,探索真正的自己!
飾演名單/
喬寇斯‧道爾亨 洛斯飾、帕格‧瑞森 上官照于飾
工作詳細/合作作品、合作對象:無極桑&洛斯<3(愛心自重#
【脫掉!】輕搖滾
上衣脫掉,褲子脫掉,面具脫掉!
管他什麼四書五經儒家修養,管他什麼靜心寡欲無念無求
假正經滾一邊,偽君子不要來
用一顆赤裸裸的心奔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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