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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7-06-18 17:08

[達人專欄] 入門五十音!你不一定知道的小知識(二)

作者:解凍豬腳


【前言】

  上回提供了把五十音記熟的方法,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確實地挑了其中幾項來試著練習呢?如果有的話就太好了,這回就來替大家建立發音的觀念吧!
 
 
【清音?濁音?促音?拗音?】

  一般來說,許多對羅馬拼音未達「熟悉」程度的人,時常容易把日文字的羅馬拼音跟中文漢字拼音混為一談,譬如會有許多初學者認為「ば(日文羅馬拼音為 ba)」音同中文的「巴(在漢語拼音中亦為 ba)」,實際上這是完全錯誤的觀念!漢語拼音的 b 和日文羅馬拼音的 b 是不一樣的東西。
 
  在了解清音與濁音以前,我們必須先了解漢語在二十多個世紀的演變過程中,不同分支之間的一些差異。古代漢語演變至今,有許多音(無論母音或子音)逐漸流失或變化,但是在部分分支中仍然有所保留,其中閩南語(台語)的濁音就是一個明顯且廣為人知的例子。
 
  「濁音」的定義就是,當你發出這個母音或子音的時候,喉嚨明顯發出震動,那就是濁音了,與之相對的稱為「清音」。但一般來說,我們在日語談的濁音是狹義的,指ば行(ばびぶべぼ)、だ行(だぢづでど)、が行(がぎぐげご)、ざ行(ざじずぜぞ)這些右上角帶有濁點的假名,而這些發音在現代漢語裡面是完全沒有的。
 
  暫時撇開ざ行不提(因為那會有點複雜)。實際上,現代漢語的「ㄆㄊㄎ(漢語拼音 P, T, K)」或是「ㄅㄉㄍ(漢語拼音 B, D, G)」通通都屬於清音,但是兩者的差別在前者為送氣、後者為不送氣,當發出這些音的時候,把手放在嘴巴前面,就可以明顯感受到空氣送出的強弱差別。

  那麼,ば行的音又應該怎麼發呢?。「ば」這個字在閩南語裡面就有極為接近的例子,譬如「肉」這個字。閩南語的「肉」本身的 IPA 音標為 [baʔ],而ば這個字的 IPA 音標則是 [ba](因為今天要談的是 [b] 子音所以撇開後面聲門塞音 [ʔ] 及聲調省略不談),我們可以發現從閩南語的詞彙裡面就可以找到我們要的ば行子音囉(粵語並沒有 [b] 濁音)。

  當然,相信一定有許多不諳閩南語的網友無法理解上述的「肉」如何發音,更甭提 IPA 音標了……就連我也是一邊打著這篇文章、一邊查 IPA 的符號表呢。IPA 的準確性是權威級的,但因為實在是太複雜了,所以少有用 IPA 作為教材內容的入門書籍。
 
  所以就直接切入濁音發音的練習方法吧!其實,只要不斷發著「あーー」的音,然後把雙唇閉上(注意!あ的音不要中斷!),這時候再把嘴唇打開,打開的瞬間就會發出「ば」的音了,一直重複做的話,整個過程就等同於「あーーばばばばばばばぁ--」。你看,很簡單吧!就連び、ぶ、べ、ぼ也可以如法炮製。

  「いーーびびびびびびびぃ--」

  「うーーぶぶぶぶぶぶぶぅ--」

  「えーーべべべべべべべぇ--」

  「おーーぼぼぼぼぼぼぼぉ--」

  好了,這樣你一定可以了解ば行的發音了。が行、ざ行、だ行亦能用同樣的方法練習,這三種練習時的發音部位也分別是它們三種在清音時的位置。練習這三行的發音時,只要知道怎麼樣把氣流控制住,讓它自然長而不中斷地流出,而不是像發「ㄍ、ㄗ、ㄉ(漢語拼音 G, Z, D)」音的時候那樣氣流短而突發,你就掌握了發濁音的要訣。

  當然為了保險起見,這方面建議參考影片,然後請仔細聽!這裡面的濁音完全沒有「ㄅ、ㄍ、ㄗ、ㄉ(漢語拼音 B, G, Z, D)」的出現,這是有差異的!你會發現他的發音有用一點力氣「壓」過,那就是濁音的特點了。

  另外一點就是,如果你在哪本書上看到上面寫說濁音的發音就是「ㄅ、ㄍ、ㄗ、ㄉ(漢語拼音 B, G, Z, D)」的話,我得告訴你這本書絕對是垃圾,請你立刻把這本書丟掉,不要捐給圖書館(免得誤人子弟)!

  接下來就是促音的部分了,在這之前我們先了解一下「入聲字」吧。入聲字的廣義解釋,就是「短而急促,並且以子音收尾」的字音。以粵語和閩南語來說,「學校」的「學」這個字在粵語為 hok(粵拼),在台語則為 hak(台羅拼音),這裡實際上 ok 是合在一起的,ak 也是。也就是說,當我們讀出「ho」(或 ha)的時候,馬上把「k」的口型預備好,也因此中間的母音就會顯得短而急促(因為馬上就被後來出現的子音收掉了)。

  以前國中的國文老師曾經教過我們:「要判斷詩詞裡面的字是平聲或仄聲,依賴閩南語來判斷會方便得多。如果它在普通話的聲調是三聲或四聲,就要列入仄聲;如果用台語唸那個字,是入聲字的話,也都要分類為仄聲;其他的字就都是平聲了。」
 
  這是因為從古代漢語演變到現代漢語的過程裡,入聲字逐漸消失並散落在各個音調之中的緣故(消失的原因有點複雜,摻雜政治因素和長久下來自然發展的變化)。現在從普通話已經看不見任何入聲字的蹤跡了,粵語、閩南語、客家語則都有保留下來,因此導致「普通話不利於分析古文,需要依賴其他分支的語言來判斷」的現象。

  日文的促音基本上就跟入聲字的概念相同。一般來說,當つ這個字被小寫的時候,它不發音,但是會變成前後接續的橋樑,並且達到類似休止符的作用。就拿「きっと(Kitto,一定)」這個字來作例吧:論拍子部分,如果「わたし」這個詞有三個拍子的話,「きっと」同樣也是三個拍子。當發完「き」的音時,「っ」不發音,但是在這裡就要馬上把嘴型跟著後面的 -t 做接續,發出來的音就是 kit - to,這個き字會被後面と字的子音收起來,變得短而急促,並且自成一拍。這個影片我覺得還不錯,可供參考及練習。
 
  不過,促音有個很特別的地方,就是當它出現在部分歌曲的歌詞裡時會變成長音。前文所提的「きっと」可能會在歌詞裡因旋律需要而被唱作「きーと(きいと)」,這需要看曲子的原先唱法來決定。

  拗音則是個人認為最不需要花時間解釋的部分了。實際上,拗音就是把兩個字接在一起變成一個拍子。譬如「だいじょうぶ(daijoubu)」這個字有五個拍子,第一個拍子是だ、第二個拍子是い、第三個拍子是じょ,第四個拍子是う(注意!お段音後面接う是長音的表現,所以這個う發出來的音是 o,就好像我們唸普通話的「就」不會特地用ㄨ(漢語拼音 u)的音來收尾一樣,所以整個詞唸起來是「だいじょーぶ」),第五個拍子則是ぶ。

  除了や、ゆ、よ會被拿來成為拗音以外,也會有あ、い、う、え、お、わ作小寫,被拿來當作拗音來使用的情況,常用於外來語、語氣強調或狀聲用途。

  總結下來,在學習日文發音時所擁有的先天優勢方面,會閩南語的人優於粵語使用者(閩南語許多濁音和日文所出現的重疊、同時又有入聲字),而粵語使用者又優於普通話的使用者(粵語只有入聲字、沒有純粹的 [b], [d], [g] 濁音),因此如果你不會閩南語也不會粵語,請善用網路上的影片教學資源,或是向擁有日文發音知識且會講閩南語或粵語的朋友討教。
 
  請一定要記得,「日語羅馬拼音」、「漢語拼音」、「台語羅馬拼音」、「粵語拼音」這四者之間是分別不同的系統,除非能保證舉出的例子發音準確性極高,否則隨意比喻可能會造成溝通上的誤解。
 

※ 現代漢語並非完全沒有濁音。「ㄇ / M」、「ㄣ / N」、「ㄌ / L」、「ㄖ / R」發聲時聲帶明顯振動,故廣義上仍然屬於濁音。

※ 此處不探討「台語」和「閩南語」兩者之細微差別。

※ 此處不探討「普通話」、「現代漢語」、「北京話」、「國語」之細微差別。
 

【PTK 法則】
 
  談及發音這環,不得不提的就是「PTK 法則」了。在台灣,因為二戰結束前受到日本的殖民統治,導致許多日文內極為常見的語彙一直在台灣泛用。台灣人熟知的第二人稱「あなた」時常音譯為「阿娜答」,許多人開始接觸日文以後,就會覺得「這是錯的,應該譯作『阿娜塔』才對」,其實並沒有喔!「阿娜答」才是正確的。
 
  為什麼呢?其實這都是為了讓發音更方便的緣故。所謂的「PTK 法則」指的就是ぱ行、た行、か行的音在「句首」的時候像平時練習五十音的時候那樣發出「送氣清音」,但是在「非句首」的時候則發出「不送氣清音」,例如:

  「ぱ」在句首的時候唸「趴」,在非句首的時候唸「巴」。
 
  「た」在句首的時候唸「他」,在非句首的時候唸「打」。

  「か」在句首的時候唸「卡」,在非句首的時候唸「嘎」。
 
  這三行的い、う、え、お段音同理(當然也包含ち和つ)。以上舉例的中文字,請完全忽略聲調(因為特別挑了在粵語跟普通話當中,聲母和韻母都一樣的字,以方便港澳人士理解)。
 
  試著唸唸看,如果唸「阿娜答」的話,是不是比「阿娜塔」還要省力、省氣呢?所以簡單來說,只要ぱ行、た行、か行並不是出現在第一個字,那就轉為不送氣,這樣唸起來就可以更接近日本人的發音。
 
  但是先前我們已經說過了,不送氣的「た」跟濁音「だ」完全是兩回事,清音不管怎樣永遠都是清音、濁音不管怎樣永遠都是濁音,PTK 法則只不過是把「送氣清音」變成「不送氣清音」的規則而已,和濁音絕對無關。而中文的「他」和「打」的概念,就是送氣清音與不送氣清音之分。
 
  所以,請不要再說「あなた」唸起來像「あなだ」了喔!對於一個日本人來說,它們之間一點也不像!


【聲明】

  本文章純屬解凍豬腳之個人學習心得分享。因豬腳本人非該專業科系領域之學生,故文章內容可能有失專業性、中立性、完備性,尚不足以作為學術文章的參考依據。切勿將本篇文章以正式論文之標準看待或進行引用,若有任何錯誤歡迎給予指教。


【特別感謝】

  fortefortejk4679821lily14010new86twvs841123 協助審文(依英文字母順序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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