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不想來這裡的。
只是聽到青歲說今晚有夏季慶典,雙腳自然而然地就走了過來。
一排一排熱鬧的攤販點亮了整個黑夜,大家臉上都掛滿幸福的笑容。這種令人窒息的孤獨感,讓我想立刻回家,要不是青歲很忙,一定把她拖過來陪我一起逛的。
找到了最靠近慶典邊緣的椅子坐下,怔怔地看到了一個人,他就站在離我約八個攤販的距離,我可以很確定沒看過這個人,可是卻散發著熟悉的氣息。
他穿著一件深黑色的浴衣,上面印有金色的紋路,臉上戴著半面狐狸面具,眼睛周圍勾著紅色的邊,面具上的耳朵掛著一顆金色鈴鐺,他頂著一頭柔順的棕髮,右手拿著一大顆蘋果糖。嘴上帶著一抹淘氣的笑容,這孩子氣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朝我這邊看了過來,我也定定地看著他,彷彿過了很久,他笑了一下,用唇語對我說:
「早月。」他頭上的鈴鐺動了一下。
我猛地站了起來,想要向前走卻發現雙腳在顫抖,只能勉強又緩慢地一步一步拖著走。
「快啊!走快一點啊!」心中喊著,眼淚不自主地滑了下來,我知道是他。
他緩緩地、有節奏地走了過來,腳上的木屐卻沒有發出半點喀喀的聲響,竟有種在雲中飄移的錯覺。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為永遠碰不到他。
終於抱住了他。
「我好…想你…」我以為我用平靜的語調說著,但聽到的聲音卻是因為情緒太激動而抖到不成聲調。
他來慶典時最愛的蘋果糖、他熟悉的氣息、他嘴角賤賤的笑、他耳上的鈴鐺,他…我朝思暮想的傢伙。
我摸了摸他的頭髮,柔順的跟絲綢一樣,柔順的一如他死掉的那一天一樣。
「我會,一直保護妳。」他也抱住了我,輕輕地說。
「MOCA…」我緊緊地抱住他,還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好多好多話還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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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妳還好嗎?」章魚燒的攤販大叔搖著趴躺在地上的女孩子。
滿臉淚痕的早月張開眼睛,看著大叔。
「有哪裡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幫忙?」大叔慌張地看著她。
「不用,謝謝。」早月搖了搖頭,擦了擦臉上的淚,雙手撐起身體。
突然身上掉了東西下來。
一顆金色鈴鐺清脆地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