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7-08-25 23:59

《Re:從零開始的異世界生活》WEB版第五章47

作者:神小羅

第五章 第47節 都市奪還攻略前哨

校對/潤色:流星雨(Meteoroid),Owen4160[TW]

 「『憤怒』的事就暫且交給普莉希拉吧!關於莉莉安娜的加護效用,姑且也有萊茵哈魯特的擔保了。」

 「因為不是使用的很熟練的加護,可能有點不靠譜,但是我覺得莉莉安娜的歌聲確實是能夠成為傳言中『憤怒』的對抗手段。」

 聽到了昴和萊茵哈魯特的發言,圓桌會議的參加者們都往莉莉安娜看去,只見她抓著自己捆成一束的頭髮,放在鼻子下麵當作鬍鬚在玩。

 「不!交給我吧!我莉莉安娜一旦接受的工作一定會最好給你們看的!請放心吧,我除了唱歌以外一無是處,在被需要的場合,唱被要求的歌,這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一件事啊!如果連喜封都有的話,就真的萬歲了!」
 (喜封:用白紙將硬幣包起來,作為打賞,原本是用在供奉神佛的祭祀典禮上的。)

 「不可能有喜封的,所以先停下你那如同資本主義的豬一般的妄想吧!」

 「蛤──!」

 將得意忘形的莉莉安娜擊沉後,取而代之的是普莉希拉的哼聲。她的紅色眼眸來回掃視著昴和萊茵哈魯特兩人。

 「我還在想兩個男人在那邊偷偷摸摸地做什麼呢?召開著這種不必要的會議真是辛苦了。妾身已經確認了這個歌姬的真正價值了,毫無疑問的能夠粉碎那個狂信者的謎之力。」

 「就算你這麼說,為了確實的奪回一切,有必要……」

 「真是無聊。──將生命交給這個歌姬的歌的可是妾身喔!這麼提議的妾身,為什麼要將生命交付給不確定的東西?這樣無謀的舉動,是不可能做的吧!」

 「────」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昴也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實際上,提出了莉莉安娜的可能性,並且相信那個可能性的就是『憤怒』的對手普莉希拉。

 和她的言行及態度相反,她是個智謀跟慎重兼具的女中豪傑。

 「公主,不要太欺負兄弟了嘛!我們就稍微沉默一下吧。」

 「怎樣?阿爾。你這傢伙,也想要固執地否決妾身的提案嗎?明明是個年紀也不小的男人了,卻還像個女人一樣,不要一個一個地,在妾身的面前降低自己的價值。」

 「……才不是這樣。」

 將臉一沉移開視線,阿爾將右手撐著臉頰進入了觀戰模式。普莉希拉也對從者的態度嗤之以鼻,將重心移往背部後靠並停止發表意見。

 差不多,該將談話往下一個流程推進了。

 「那麼就這樣,『憤怒』的攻略就交給普莉西拉組了,其他分組的話……來談一下『色慾』吧,對付那傢伙的話,我推薦威爾海姆。」

 「指名威爾海姆先生嗎?可以聽聽你的本意嗎?」

 「是我向昴先生請求的喔!由里烏斯先生。」

 對著發問的由里烏斯,威爾海姆舉起手來回應他。
 老劍士一面將自己的視線集中,一面輕輕的把視線往上──樓上的方向轉移。

 「正如大家所知,我的主人庫珥修大人現在,正被魔女教『色欲』的卑劣力量影響而受苦中。我身為庫珥修大人的從者,為主人而戰是理所當然的義務。而且我的想法也不只是由於義務感而已。」

 「可能的話,將大罪司教捕獲,然後將那個症狀的原因問出來,威爾海姆先生的目的是這個吧?」

 「正是如此,因此,請將『色欲』的討伐交給我吧。」

 注入了強烈意志的藍色眼眸,伴隨著迸出的劍氣向全場施加壓迫感。
 威爾海姆所抱持的決意和對主人的恩義──感覺到寄宿著這些的眼神,誰都無法將對此意向否定的言語說出來。

 除了他的血親之外。

 「老實說,我反對。」

 「……萊因哈魯特。」

 在場的每個人都被劍氣所威懾,只有萊茵哈魯特仍然面不改色,他用著和平常一樣嚴肅的表情,望向了威爾海姆。

 「現在的祖父已經失去了冷靜。當然,我理解對於向庫珥修大人做出無禮舉動的大罪司教的敵意。但是,我不認為憑著那樣的心境能夠達成目的。失去了冷靜,會對達成目的造成妨礙吧?您以前曾經這麼對我說過。」

「如果是為了庫珥修殿下著想,『色欲』的捕獲是絕對不能失敗的,既然如此,這個任務我接下了。至少精神上,我這邊能夠相對的佔上優勢。」

 萊茵哈魯特的言論是正確的,盡可能的將事態收拾所進行的考慮。威爾海姆意氣用事,失去了平常心的這件事是毫無疑問的。
 但是對著萊茵哈魯特所提出的意見,威爾海姆放鬆了嘴唇。

 露出了不帶有一點溫柔,如同野獸般的猛獰笑容。

 「──失去了平靜是理所當然的啊,萊茵哈魯特。」

 「祖父大人,可是……」

 「你以為我,你的祖父是什麼人?我是劍鬼威爾海姆,只能夠揮劍,即使如此也愛著女人的半調子,但正因為是這樣半調子的我,一次也沒有用著半調子的想法去做事。」

 猛獰的笑容重新繪製了威爾海姆那原本散發著溫柔的形象,在那之下浮現的是在血與鋼鐵之中燃燒生命,被刀刃奪去心智的鬼。

 然而這樣的鬼卻仍然殘有著,在眼眸裡的一絲溫柔。

 「決定揮劍的時候,我的心也會跟著高昂起來。不平靜這種事,對站在戰場上的我來說是家常便飯的事。而且我都活到了這個歲數了,這次也不能不報答主人的恩義就這麼腐朽而去。多餘的擔心是不必要的。」

 「這個理論,不過是精神論而已吧…….」

 「精神論也能成為堅不可摧的信念。累積十四年的話,也能達到即使拿著鈍劍仍然能夠為妻子報仇的程度。」

 聽到了在與白鯨的戰鬥中,已為祖母報仇的威爾海姆的信念,萊茵哈魯特也無法繼續提出異議。

 即使如此,萊茵哈魯特仍然難以接受的垂下眼簾。「而且……」看到孫子這樣頑固的樣子,威爾海姆接著這個句子繼續說了下去。

 「需要你的戰場不是這裡,還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需要我的戰鬥……」

 「──昴閣下,請讓我的孫子,和你一起前往戰場。為了奪回愛蜜莉亞大人,你應該不可能不和『強欲』進行戰鬥才對,就讓萊茵哈魯特成為你的劍吧!」

 突然間被提到了名字,昴的因驚訝而瞪圓了眼。只是,隨著威爾海姆的頷首,萊茵哈魯特的視線望了過來。

 「本來是想讓你去收拾『色慾』的呢……也對,說真的你的力量,是在我所擔當的『強欲』之戰中想要借來一用的。要對付那個可惡的渾蛋,我認為需要你的力量的。」

 腦裡浮現的是『強欲』的雷格魯斯。

 雖然其他大罪司教的能力也都只是知道片段而已,但是在這群醜惡的能力者當中,雷格魯斯的權能也是拔群的危險。
 在情報不足以判斷的現況,對於雷格魯斯的能力除了『無敵』那種誇張的東西以外是無法想像的。當然,也不覺得是完全的『無敵』。相信一定有什麼弱點或者限制存在。

 「為了將雷格魯斯『無敵』的防禦卸下,和那傢伙相應的戰鬥力是必要的。無論攻擊力或者防禦力,我認為他都是大罪司教裡面最強的。因此,要攻下那傢伙的話必須借助萊茵哈魯特的力量。」

 「攻擊不管用的對手……確實,那樣的怪物我或許能勝任。但是……」

 就算聽了雷古魯斯那不講道理的權能,萊茵哈魯特的迷惘仍未消去。但是,對這那樣不安的萊茵哈魯特,另一個聲音響起了。
 那個聲音不是從其他地方,正是從昴的鄰座響起。

 「──那這樣吧,威爾海姆爺那邊就交給本大爺吧。」

 挺身而出的加菲爾,一邊將銳利的犬齒咬出聲響,一邊瞪向萊茵哈魯特。
 對著那樣的加菲爾,萊茵哈魯特說出了『你嗎?』並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大將推薦了你這傢伙,你這傢伙的實力俺也很清楚,愛蜜莉亞大人的奪還是不需要本大爺的,是吧大將?」

 「不,加菲爾,我並沒有要……」

 「不需要安慰我,這種事就算不說出來我也知道的。不如說是反對的,本大爺這次也,有些介意的傢伙呢!」

 吐著狂暴氣息的加菲爾皺緊眉頭,昴才終於注意到了。
 對了,被『色慾』改變了樣貌的城市辦公樓的人之中,也有加菲爾所認識的人──被變成黑龍的樣子了。
 對加菲爾來說,『色欲』絕不是沒有任何因緣的對手。
 而且……

 「雖然無法饒恕那個婊子也是事實,但是也不只是這樣而已,最初找碴挑釁狠狠給了我一番顏色的那個二人組,不也還在『色欲』的地盤裡嗎?」

 「────」

 「也是有因為本大爺的無能,而背負了不需要傷口的笨蛋存在,本大爺也,即使是為了那傢伙也不得不進行回擊。所以,本大爺也要陪著威爾爺一起去。」

 向著加菲爾的銳利目光,威爾海姆靜靜的縮了縮下巴。
 在這裡老劍士和年輕戰士的意向,為了共同的報復目的而在形勢上統一了。在那之下,為了強烈思念的女性的共通點也是存在的。
 對於這樣表示意向的加菲爾,昴提不出任何否定的意見。

 「雖然現在這樣說有點晚了,『色慾』的權能是變異跟變貌,除了本人能夠進行變化,也能夠對他人進行變換。還有血,絕對不可以沾上那傢伙的血,庫珥修痛苦的原因就在那裡面。性格的話……雖然全員都很惡劣,不過他是特別過分的。」

 「知道了。」

 「絕對會打垮他們!」

 昴最終確認了一次,無論是威爾海姆還是加菲爾連一丁點退讓的的意思都沒有。
 最後昴對萊茵哈魯特投向了確認的目光,就算是劍聖似乎也沒辦法在意向如此堅定的場合表示意見。

 「不用介意我。加菲爾的實力也已經確認過了。祖父也在那裡的話,我想不管是怎樣的敵人都能夠制服並斬殺的。」

 「就算你這傢伙這樣說了,我也還是無法釋懷阿,『托魯古特伊雖然少量,但味道卻是極品』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關於加菲爾的話,在2ch查過了,意思大約是有能力的老鷹都會隱藏起爪子)

 「是真心的喔。我相信你和祖父能夠勝利。我將成為昴的劍。」

 看到加菲爾搔著有著不乾脆表情的臉頰,萊茵哈魯特向著昴點了點頭。聽到能夠依賴劍聖的言論,昴感覺到有如萬人協助。

 「擅自的期待著還真是抱歉了呢,萊茵哈魯特。」

 「沒關係的喔。不管事再怎麼樣的場合,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而且,能夠幫上你的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一個勁依賴著你還真是抱歉了啊,雖然也是得要過於依賴你的強大的局面……不過你不足的部份我會想辦法好好彌補的,敬請期待吧。」

 「────」

 突然間,聽到了這段言論的萊茵哈魯特瞪大了眼睛並進入了沉默。看到了這難得一見的反應,昴傾斜著頭部表示了疑問,萊茵哈魯特很快的說了聲「不」並微微的笑了。

 「什麼都沒有,該怎麼說呢……對你……呵呵,就讓我好好期待吧。我所不足的部分,就請你試著去彌補吧。」

 「──?好喔,就大大的期待著吧,從現在就開始期待吧!那麼,雖然從至今為止談話的流向就能知道,當然是最後的暴食……」

 「──我和里卡多,就由我們負責了吧。」

 接續著昴的話,低聲回應的是由里烏斯。對於這不像他的粗暴聲音,安娜斯塔西亞關心的望向了他的騎士。

 「由里烏斯,不要緊哪?從剛剛開始,臉色就不是很好喔……」

 「讓你擔心了真是抱歉。但是,不要緊的。如果是要說身體狀況的好壞的話,在昴的面前我是不會說出任何洩氣的話喔。」

 「說起來…你剛剛那是什麼意思阿?」

 「當然,這是考慮了你所身處的嚴峻狀況後說出來的話,請你不要那樣咬牙切齒喔。在這樣子的場面,我沒有和你爭論的打算。」

 「唔……」

 對於意想不到的態度聳了聳肩,同時也感覺到異樣的違和感。
 對於由里烏斯的態度,昴產生了和安娜塔西亞一樣的懷疑,即便如此,仍然還是無法明白些什麼。

 「剩下的『暴食』的對手,就由我跟里卡多接手了吧,本來應該是和他有因緣的昴或是威爾海姆才適合接下這個任務的,不惜違背了那樣的情感而接受下來的任務,一定會完成給你看的。」

 「啊啊,說的也是呢……」

 就如同由里烏斯在意的,『暴食』的討伐是昴好不容易能夠進行的任務,而且對威爾海姆來說也是,也想為現在在樓上痛苦著的庫珥修做同樣的事吧。
 將記憶吞食,或者將名所吞噬的『暴食』權能──如果考慮到拜此所賜,而持續沉睡的雷姆的話,昴當然想要親手擊潰『暴食』。
 無論是揍、踢或者狠狠的踐踏他,讓他後悔做過的所有事,讓他痛哭的進行土下座,都格外的想要完成。
 將那個任務,讓給其他人……

 「無論是誰來,本來是都不可能讓出來的喔,雷姆,必須要由我來讓她恢復,我想要讓她恢復過來。絕對要做到這點,我一直相信這是我的使命。」

 「…………」

 「即使如此,還是不得不將之交給誰的話,我就在這裡交給你吧。別搞錯了喔,是因為消去法喔!……雖然是顯而易見的消去法,我還是交給你了。我再怎麼討厭,還是能夠忍耐著把使命讓出的,一個人。」

 其記憶和存在被做為人質的雷姆。
 被強制帶走,至今仍等待著救援的愛蜜莉亞。
 無論哪邊都是非常重要的對象;無論哪邊都是昴不得不取回來的重要的人,所以無論哪邊都是昴必須要前往的場所。
 但是,昴是愛蜜莉亞的騎士,然後才是雷姆的英雄,因此……。

 「我會把『強欲』打倒,將愛蜜莉亞帶回來。將『暴食』揍飛的事,這次就讓給你了。……可別搞砸了喔!」

 「──你的期待,我一定會回應的。這次一定,這次一定要!」

 深深的點了點頭,由里烏斯接下了昴的信賴。
 『最優』的騎士就這麼往威爾海姆看去,並小小的拉了下巴。

 「威爾海姆先生。」

 「我想要說的,大部分都被昴閣下說完了,對於『暴食』有著紊亂的心境是事實……因此我也拜託由里烏斯閣下了,這個城市裡,應受制裁的得意忘行者有點……太多了。」

 對著磨尖的劍氣,由里烏斯靜靜的擺出被給予了勇氣的樣子。

 一直默默看著這些交流的里卡多說道,

 「怎麼,都沒問過我的意見就這麼推進話題了阿,雖然我也不是很介意,現在的佈陣是最好的,我也有同感。」

 「畢竟里卡多是個纏人精呢,我覺得用那樣巨大的身體鬧著彆扭的樣子也是很可愛的喔。……由里烏斯的事,能拜託你嗎?」

 「放心吧,我有說過謊嗎?安娜仔。」

 「那個稱呼方式,該適可而止了吧。倫家呢,是里卡多的主人呀。」

 對著因為生氣而鼓起臉頰的安娜塔西亞,里卡多哄笑了出來,用大大的黑瞳俯視著安娜塔西亞的里卡多,帶著非常溫柔的眼神。

 「那麼,佈陣就這麼決定了喔。」

──對著昴的發言,坐在圓桌的全員點了點頭。

 「『憤怒』席里烏斯的攻略,交給普莉希拉和阿爾,還有莉莉安娜三人。」

 「把妾身晾在一旁而支配著人心什麼的真是可笑至極。就讓我好好教教那些得意忘形的弄錯了場合和時間和對手,像傻子一樣的蠢蛋吧。」

 「只會唱歌──只會唱歌──我是…對,是個只會唱歌的肉塊而已。不顧性命,只求歌唱的舞臺。好啊!感覺能夠成功,這次,感覺能夠成功!」

 「────」

 普莉希拉將扇子往自己仰放,莉莉安娜進行著謎一般的自我催眠。看不見表情的阿爾,現在全身都飄散著無法接受的氛圍。
 雖然是有點令人不安的三人組,只有在自信這方面是最強的。

 「然後,『色欲』的攻略,是加菲爾跟威爾海姆先生。」

 「好喔!我會抓著那個囉唆女人的脖子,讓她哭著道歉的。」

 「就交給我們吧。一定…會把那兩個人終結。」

 這兩個人應該是,戰意最高的組合了吧。
 劍鬼威爾海姆為的是主人的恩義和一刻都無法忘記的妻子。
 加菲爾則是為了了結自己心中尚未成形的、震撼心靈的感情。
 兩名戰士在戰鬥中各自尋求著自己的答案,這或許是無法挑戰的。

 「然後是『暴食』的攻略就是由里烏斯和里卡多,交給你們兩人了。」

 「被你們託付的角色,非我們莫屬。絕對會將任務完成。只有這次,我也有無法容忍的傢伙。」

 「我的家族也已經和那個笨蛋是在同一條船上了呢。不用多說,我會讓他們在地上打轉痛哭的。」

 和魔女教的因緣,這兩個人大概是在場的人裡面最淺的,即使如此也不妨礙其他人將期待寄託於他們,兩個人所取得的聲望已經足夠讓人確信,無論對手是誰都能夠做到了。

 已經是,共同跨越過一次困難的夥伴了。懷疑戰友什麼的,怎樣都不需要。
正因如此才會做出將憎惡的『暴食』讓出的決斷,因為相信他們辦的到。

 「最後的『強欲』,就由我跟萊茵哈魯特兩人負責,靠你了喔?」

 「──啊啊,請交給我吧,我也要拜託你了喔,昴。」

 萊茵哈魯特用不變的毅然態度微微點頭回應昴的請求。即使如此,他仍然擺出散發出柔和氣息的,就戰鬥前的狀態來說或許有些輕率,讓人覺得有人情味的樣子。
 為什麼看到那個樣子能夠放下心來,昴仍然搞不懂。

 「那麼,負責的戰鬥對象就這麼決定了呀。為了保持各個戰場聯繫的對話鏡總共有三個,在城市辦公樓的倫家需要一個……其他的,該怎麼辦?」

 「就我個人來說,絕對希望『憤怒』的對手拿著,另一個的話嘛……『色欲』或者『暴食』哪個都可以。」

 「這麼說是?」

 「『憤怒』那傢伙的影響力覆蓋著整個都市。打倒了那傢伙的話,這個城市所處的狀況會為之一變。因此,希望能早點分享給大家知道。」

對於對話鏡的分配方式,昴的提案讓大部分的人都點頭了。然後,另一個由『強欲』以外的應對者持有的理由是……

 「雖然無法好好用言語說明,和『強欲』在同一處的是萊茵哈魯特。『強欲』的能力還不曉得,這樣想或許過於樂觀,但是一瞬間就解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到那個時候,萊茵哈魯特將作為援軍派出去的狀況我想是很有可能的。」

 「但是,『強欲』的所在處如果沒有對話鏡的話,那個訊息不是無法分享出去嗎?雖然我覺得菜月君的意見是很有道理啦。」

 「那樣的話很簡單,使用廣播用的魔法器就好了。在整個都市廣播,然後再將需要幫助的場所告訴我們,由安娜塔西亞小姐藉由對話鏡收集情報,擔當傳達情報給全員的角色,如何?」

 「我覺得是很明智的選擇呀,腦筋這不是轉得很快呀,菜月君~」

 安娜塔西亞欽佩的笑了,就這樣將一個對話鏡丟給了普莉希拉。普莉希拉就那個樣子用扇子接住,在莉莉安娜的面前翻轉著。

 「哇,哇,哇?!」

 「歌姬,就由你這傢伙拿著了。妾身沒辦法拿著比餐具還要重的東西。」

 「那個扇子,已經比餐具還要重了吧!不要說這種厚顏無恥的話……」

 「不要說傻話了,看看這個設計。就只是那樣豪勢的將黃金掛上去,僅僅有著厚重感。餐具什麼的怎麼能相提並論。」

 「這不就是比餐具還重嗎……」

 無論如何,最後還是決定由莉莉安娜拿著。無視興致勃勃地用鏡子修整前髮的莉莉安娜,最後把對話鏡交給了威爾海姆。

 「考慮敵人數量的話,比起『暴食』,更應該交給『色欲』那裡唷,雖然你們兩人的話大概沒問題,但是如果覺得危險的話就馬上向安娜塔西亞聯絡喔。」

 「瞭解了,到時候會說的。」

 遵從由里烏斯的考量,威爾海姆將對話鏡收入懷中。
 然而,這是讓人帶有些許不安的判斷。不意外的話,威爾海姆在熱戰的時候或許不會遵從現在的指示,加菲爾就更不用說了,一點點小事就會馬上暴怒的性格。

 ──只是無論如何,這麼一來戰鬥著準備就完整了。

 「稍微,留下一些時間準備。如果都完成的話就出發,控制塔奪還作戰開始!」

 對於昴的發言,全員各自點頭回應。
 但是,那個靜靜的抱持著緊張感的樣子,昴卻覺得氣勢低落。

 「露出那樣憂鬱的臉色,不覺得會招來什麼不好的東西嗎?」

 「菜月君貌似又說了些奇怪事情的樣子呢~」

 「才不奇怪呢!是非常重要的的事喔!無論準備了怎麼樣的大軍,士氣低落的話就只是烏合之眾,我並不覺得戰意是低落的,也不覺得說說場面話是什麼不好的事,所以,喊出聲音來。」

 擊了擊掌,昴站了起來。
 然後用著全員都看得到的樣子向上揮出拳頭。

 「我們,做得到的!透過此戰,將城市裡面的討厭傢伙一掃而空!將魔女教打飛然後迎來happy end吧!」

 「────」

 聽了昴的吆喝,在場的人各自看了看對方的臉,然後點了點頭──

 「喔喔!!」

 非常,有氣勢回應傳了回來。
 既然能夠發出那樣強勢的聲音,一定不要緊的。
 這麼多的成員,這麼高的戰意,不是那麼容易裝出來的。

 ──城市奪還戰,正式的開始了。

 「──這場戰鬥,會是我們的勝利!」

 昴理所當然般的發言,作為了這個圓桌會議的總結。

※ ※ ※ ※ ※ ※ ※ ※ ※ ※ ※ ※ ※ ※

 感覺到有點呼吸困難,意識慢慢地回到了現實中。
 從微睡的感覺中漸漸感覺到了現實,意識及手腳的感覺甦醒起來,漸漸的支配的感覺擴散到全身,最初感覺到的是身體被包覆住的柔和感覺。

 暖暖的,彷彿是被大型動物的毛皮包覆住般的放心感。
 和這個相似的感覺以前也曾體會過,已經是自己還很小,心靈的成長還追不上身體,一個人睡還會感覺到害怕的時候了。
 自那個毛皮的觸感離去之後,已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了。

 「──啊…」

 緩緩的,滲出眼淚的懷念感覺。
 和當時未能感受足夠的溫暖切離,將眼睛緩緩地睜開,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紫紺色的瞳孔朦朧的辨認著這個世界。

 高高的天花板和被沒有看過的東西裝飾起來的空間。明白了自己的身體躺在床上,被用高品質毛皮做成的棉毯包覆住。
 然後被坐在這樣子的自己身旁的人,用濕毛巾擦拭著臉的這件事也發現了。

 「你是……?」

 「────」

 張開眼睛俯視著自己的是,有著白皙臉龐的美麗女性。
 不如說像是生病一樣,那幾乎沒有血氣的臉上,像娃娃一般面無表情。如果笑的話必定會使周圍更加明亮的美貌,現在如同能面面具一樣保持僵硬。
 被黑色禮服包裹著的女性就這麼站起來,長長的金髮搖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從房間走了出去。
 雖然打算出聲使她停下,但是在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而迷惑的時候們就被關上了。就這樣,一個人被留了下來。

 「這裡,是哪裡呢?」

 緩緩的起了身。
 昏昏的,沒什麼力氣的感覺,但並沒有感覺到疼痛那類的不適。讓自己身體發軟的是使用了還不習慣的魔力時,身體對於增加的負擔無法負荷的症狀。
 想到這裡,馬上便想起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事了。

 「對了,我,在廣場和奇怪的人戰鬥……」

 一個接一個,腦中飛入了意識喪失之前的事情。
 臉用繃帶包起來的怪人──昴用『憤怒』來稱呼的人,用恐怖的戰鬥力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憤怒針對過來。雖然一度在戰鬥中取得優勢,但是被那越來越旺盛的炎之氣勢,吹進了敗北的深淵……

 「就那個樣子昏了過去啊……不過,還活著呢。」

 明明是劣勢,而且明顯是窮途末路的狀況。
 恐怕是被誰幫助了吧。也在那邊的昴和碧翠絲,那兩個人或許也可能被幫助了吧。即便如此,羞恥的情感像是要從胸口潰堤一樣。

 明明都那個樣子對著昴誇下海口了,卻敗北而被幫助了什麼的。

「唉,不能就這樣被擊倒了。本來起步就已經晚了的我,沒有時間再停下腳步反省了。邊前進邊反省吧。」

 用手掌拍了拍白皙的臉頰,馬上振作了起來。消沉的話就太浪費時間了。
這個床跟棉毯,甚至連看護的人都有的話,這個地方應該是某個好心人的家吧。被抬進不是旅館的地方的話,自己說不定那時是在非常糟糕糟糕的狀態下。

 「可是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伸出援手的人治好了……咦?」

 嘗試著站起來,愛蜜莉亞才終於察覺到自己身體的樣子。

 「我,裸著身體……?」

 光著腳站上了地板,才注意到身上除了一枚布以外一絲不掛。愛蜜莉亞感到疑惑的歪了歪頭,姑且將棉毯包裹住身體後從床上下來。
 來回觀察著這個房間,尋找著其他能夠穿上的東西,卻不湊巧的什麼都沒有找到。

 「那個……該怎麼辦呢?雖然就這個樣子從房間出去不怎麼體面……」

 自森林出來前從帕克那裡得知,出來後在學習的閒暇時,經過各式各樣的學習後,從安妮蘿潔那,好好地得知了關於羞恥心的事情。
 最好不要在人前過度暴露身體。抱著那個考量的話,自己現在的樣子是非常有問題的。

 「但是,實在很擔心大家的狀況,緊急狀況的話也沒辦法了。」

 和大罪司教戰鬥的結果到底怎樣了,必須盡可能的早點確認才可以。用這個當作藉口,愛蜜莉亞只穿著一枚棉毯就從房間出來了。
 出到走廊看到的,果然還是沒有看過的建築物裡面。只是,與想像中的地方不同,房間外的是讓人微妙地覺得厚重的冰冷走廊。

 「本來以為是像房子一樣的地方,結果完全不一樣。不對,只有這個房間不一樣?」

 轉過身子,看著自己剛剛睡著的房間。
 大型床的旁邊是,稍微有點小的衣櫃。但是如果非常仔細的看,會有種無法抹掉的違和感,彷彿是往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將床還有其他的傢俱帶進,然後雜亂堆置的印象。

 然後那個印象或許不會是錯的。
 從走廊的氣氛可以很明顯地察覺出,這個地方並不是為了讓人休息所建的。
 這是個給人工作的地方。豎起耳朵,可以聽到微弱的水聲以及某種動作音。
 為了那個而將頭稍微傾斜的愛蜜莉亞,向那裡──

 「啊啊,醒來了呢。太好了太好了。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好。」

 聽到說話的聲音,愛蜜莉亞轉回身來。
 然後,走廊的盡頭突然間出現了一位青年的身影。笑咪咪看著愛蜜莉亞的,是一位白髮的青年。
 他帶著只要是人都會覺得好看的笑容,用不拘小節的樣子走了過來。

 「不過,我不怎麼贊同剛起來就馬上外出走動呢,在經歷了各種嚴重的事情之後,如果你的身體出了什麼事的話,我不是會很困擾的嗎?在這方面,希望你能好好的保重自己呢!畢竟已經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身體了呢」

 「那個,你是……?」

 眨了眨眼,愛蜜莉亞回應了來搭話的青年。
 一躍而進地將距離縮短的態度和昴有點像。但是,和昴決定性不同的是,那個態度連一點為對方考慮的碎片都沒有。
 那是昴近乎膽小的美德,但是眼前的青年卻完全沒有。對於自己的行為,完全沒有察覺到會被他人譴責的點,而自顧自的說道。

 ──與此同時,愛蜜莉亞感覺完全不懂眼前的青年在說什麼。

 「這樣子啊,抱歉抱歉。雖然我一直看著你的睡臉,但是你的角度是第一次見到我呢,還沒有自報姓名呢。就算是以我和你的關係而言,也不能夠表現出如此失禮的態度。這麼的突然是我的過失。我就坦白的道歉與謝罪吧。畢竟我是能夠做到這點的人。」

 「欸、欸欸……」

 對著滔滔不絕且流暢的說著的青年,愛蜜莉亞只能夠沉沉的回應。
 那既是因為氣勢上被青年的態度給壓過的緣故,同時也是其中有著更重大的意義,

 這是,愛蜜莉亞從意識上傳達出來的,

 ──這個青年,感覺在哪裡,有見過。

 「明明是難得的場合,在沒有情調的地方真是太浪費了。但是,即使是這樣,哪天回首時應該也能作為特別的一瞬間被想起。這樣考慮的話也不是什麼壞事,即使只是每天的小確幸,也足夠照亮人生的道路了。和你在一起的話一定都會是特別的時刻。不是只有壞的部分而已,這樣就能看見好的部分,這種生活方式是需要被確認的對吧。你不這麼想嗎?愛蜜莉亞?」

 「雖然我,不記得有對你說過名字……那麼,你是?」

 「哎呀,抱歉。太過得意忘形,不知不覺就會就會看不清周圍是我的壞習慣。就這一點,我也會有著討厭重視愛情的自己的性格的時候,這可能是妳讓我太過於癡迷的關係。對了,提到名字呢……」

 實在是迂迴的繞了太多遠路,好不容易走到主題的青年。
 從他那裡感覺到的不可思議感像是燒著自己的肌膚一樣,愛蜜莉亞卻沒辦法將視線從青年的舉動移開。直觀的理解到了,自己說不上是在安全區內。
 然後那樣直觀的原因在於,眼前的青年所具有的某種東西。

 「我的名字是雷格魯斯?柯尼亞斯,雖然是某個集團裡類似幹部一樣的人,那對你來說並不重要。對你來說,重要的事情只有一個。我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的第七十九號妻子,就是這麼回事。」

 「……欸?」

 對報上名字的青年──雷古魯斯從口中說出的奇妙發言,感到無法理解。
 愛蜜莉亞困惑地挑起了漂亮的眉毛。但是,雷古魯斯不理會愛蜜莉亞這稱不上是有好感的舉動,看了看僅用薄布遮蔽身體的她並說道。

 「那個樣子對眼睛不是很好呢。替換的衣服馬上就會送來了。放心吧,是由和你同樣立場的妻子們來換,新娘禮服的穿戴方法也已經很熟練了。」

 「新娘禮服是……什麼意思?不,不只是這個而已。我是你的妻子是……在說什麼?」

 「對了,忘了重要的事了!我是怎麼了,差點做了危險的事呢。」

 如同不斷射來箭矢般的話題使得愛蜜莉亞沒有插嘴的餘地,雷格魯斯根本不聽人說話。他搶先一步,往前逼近,並悄悄的抓住愛蜜莉亞的肩膀。
 他的手指力道異常的強力,使的愛蜜莉亞皺起了眉頭。對於擺出那樣表情的愛蜜莉亞,雷格魯斯用快要貼到額頭的方式將臉靠近,窺視著她的瞳孔。

 「很重要,很重要的質問被我忘了。在結婚儀式之前,愛蜜莉亞,有重要的事情希望妳能用心回答。是對我們的將來,非常重要的事情。」

 「────」

 對於這異常的壓力,愛蜜莉亞只能無言地吸了口氣。
 將愛蜜莉亞那樣的態度視為接受了,雷古魯斯露出了微笑。
 微笑地,說了:

 「愛蜜莉亞,你是處女嗎?只有這個,是真正重要的事。」

 雷古魯斯『微笑地』,那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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