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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8-04-14 01:38

[達人專欄] 【BL】黑色貝斯手的咖啡II‧雲煙白狼‧Memory‧17(上)

作者:§The onE§

【雲煙白狼】‧Memory‧17(上)



  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但尚有一絲茍活的空間,家裡已經討論過好幾次想要潛逃,但父親總是一再拒絕,並且相信舊友得到他的訊息後會聯絡他。但其實大家心裡都曉得,爸爸的朋友早已拋棄他並遠走高飛了,將龐大的債務扔給了爸爸和家裡的所有人。


  修車行的生意也因為對方不斷的騷擾和恐嚇顯得門可羅雀,原本親戚就不是很多,得知家裡有難後紛紛躲光光斷了連繫。





  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喲,真是巧啊!想說來這附近逛逛、走這條小巷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你,結果還真被我給"遇到"啦!』


  白狼愣了一下,他剛才太專心在想錢的事情,沒有注意到周遭的異樣。街上小巷前的小路早就沒有人煙了,平常都會有一些居民在那邊活動的,這是他們固定放風、出來散步的時間,搞不好還能堵到新械概幫和其他學校的小混混們打架的刺激場面,所以都很喜歡在這裡泡茶閒聊,今天卻一個人都沒有……。


  這群黑貓幫的人佔住了整條巷子,彷彿為這條路蓋上了屋頂、遮蔽了天空的夕陽,Ziza略顯驚訝,仔細判斷著對方這次會到甚麼樣的程度才肯走。可是非常奇怪,通常討債時應該是直接到他們家裡,今天怎麼會直接找上他?而且所有人的表情……那不是個好現象,對白狼說絕對不是。


  『原本我們以為你會低調一點的,沒想到暗地裡還來個回馬槍啊,小子……覺得生活不夠有趣是嗎?』


  『甚麼意思?回馬槍?』剛開始被幫派接觸時到現在,Ziza印象中完全沒有挑釁或與他們為敵的意思或行為,每一次的訊息他都很小心地處理、禮貌地回覆給對方,完全不了解對方到底在說些甚麼。


  『呵呵,裝傻功力倒是一流,不過你別以為玩這種花樣可以把我們打倒,孩子……』今天帶頭的人看起來體型不差,但實在算不是甚麼實力級的對手,白狼一拳就可以掠倒他,包括他今天帶的人手也是,雖然可能會有點痛,但不至於打輸。不過無奈不能向他們開戰的原因,就是骨牌效應,就算這次打贏了他們,讓他們夾著尾巴逃了,也抵不過他們陸陸續續會派來的人,搞不好層次還會提高不少等級。『我們可是黑貓幫哎!全A城最大的幫派,人多到隨便集合一下就能壓死你們家,你怎麼會想用這種爛方法來反擊呢?腦袋傻了?』


  『我可以理解一下你到底在說些甚麼嗎?我真的沒有頭緒。』Ziza試著解釋並詢問真相。


  『唷唷唷……不承認是吧?呵呵呵,果然小孩子就只有這點智商,都不知道社會多黑的呢,哈哈哈,真可愛。』沒有得到答案,一整個就是一頭霧水,被對方說的若有其事似的。『你真的不承認?』


  『承認甚麼?欠錢嗎?我知道我們家欠錢啊,但我現在沒有錢,下次會給你的,連利息一起……。』這只是一種拖延手段,別說利息了,搞不好分繳的本金都還不出來!


  『好吧,那我們只好打到你認錯了,兄弟們,上吧。』一個下令,身後的小弟們全衝了上來,白狼拿起他慣用的武器──他的書包,但是又立即意識到,他不能還手!不然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只好採取防禦姿勢,並稍微演弱一下自己,讓他們輕易的就將自己打倒,通常這樣對方的施力會比較不那麼致命,但還是很痛。『我們五分鐘後再來談一次吧。』


  今天放學的時間,就在這小巷裡,不斷重覆地輪迴著Ziza被揍翻、逼問事情是不是他幹的,不承認就又是一陣毒打。終於考慮要不要背著那莫須有的黑鍋時,人卻已經意識不清昏過去了。看到目標暈死後,黑貓幫的人馬最後浩浩蕩蕩離去,一點都沒有剛才犯罪的緊張或罪惡感,留下遍體鱗傷的高中生,最後由附近的住家,邊警戒看黑道們有沒有回頭的跡象,然後將這個可憐的孩子送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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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熊熊地燃燒著,看著那沉在烈燄裡的別墅,始作俑者的心裡卻是百感交集。他曾經望著比這棟建築物還要小上好幾倍的屋子,就這樣化為灰燼,那天的情景他永遠不會忘記,而勇敢對抗那群人渣,最後慘死且逝於火中的父親,更是讓小Z無法忘懷的。眼前的燃燄勾起了回憶,臉上掛著笑容,眼簾裡卻是滿滿的寂寞。「好美……就像一幅畫不是嗎?」小Z的語氣很難判斷是高興還是瘋癲,表情既興奮又異常。


  「你這個渾球!明明老大是那麼的照顧你,而你卻這樣對他!居然殺了他!」德忠在一旁咒罵著,有時求饒請他放過黑貓幫首領、有時又氣得惡言相向,小Z就是無動於衷,一點兒反悔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也不太理老心腹,隨便他講甚麼。


  「時間到了嗎?基爾?」白狼知道這位昔日同校的好助手就站在他身後,欣賞自己傑作的心情漸漸收起。


  「差不多了。」基爾看了看錶後答道。


  「呵呵呵呵呵……」小Z邊跳著走邊往別墅走去,火勢已經要侵入房子骨架了。


  「咦?他要去哪?」瑞澤以為只要看著房子燒掉就好了,見著帶頭者不尋常的舉動問了一下旁邊的基爾,但卻沒有得到答案。





  小Z晃到別墅後面,也就是院子裡,尋找著那特別的房間,也就是黑貓幫老大嗜藥而沉睡的臥室,看見了那口巨大的窗戶後停在下頭。目前這房間還沒有遭到火災入侵,因為在事前特別做了一些防護措施,拉長被吞噬的時間。旁邊的地上也早已準備好了黑色的麥克筆和一些紅磚,就等著這個出主意的人來用而已。


  小Z拾起筆並拿起紅磚在上頭寫了些字,完成後用力一擲,就砸破了玻璃扔進了房間裡,他就這樣邊笑邊丟,好像惡作劇的孩子等著裡頭的主人發現,然後再一溜煙逃跑、故意惹毛對方、好玩大勝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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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鈴乓啷!"玻璃受撞擊而破了個洞,碎片飛落地上發出了不少噪音。"乓啷!"又是一塊磚頭,從遠一點的上方砸了進來。


  外頭轟隆轟隆的聲音沉悶著,混著那奇怪的碎裂聲,眼睡得很不好,不斷在床上蠕動往被裡鑽,就是想隔開那吵死人的噪音。當淺眠淺得無法再淺的時候,思緒動了起來,這時候是三更半夜,哪來這些鬼聲音?


  黑貓幫首領突然彈了半身起來,但瞇著眼睛還沒有全醒,仔細聽著那些躁動分辯到底是作夢還是現實。等他確定這不是夢之後,便睜開眼睛、把所有感觀都開到最大、人也徹底清醒了。他被一塊塊被扔進來的磚頭給吸引過去,爬下床先靠到窗邊看,小Z看到他探頭後笑了幾聲就跑掉了。眼一頭霧水地看著人消失,然後再查看一下磚頭,上面寫了些字:『從窗戶出來!』、『別開門:D!』、『白痴~笨蛋~』


  「……別開門?」黑貓幫首領看見這些訊息,反而更想去看房間外發生啥事了,便走向門邊握上門把的那一煞那卻又立即把手給縮了回來,他的手感覺到門把溫度不太對勁反應非常迅速,隨後又再靠近一次,用掌心緩緩浮在旁邊確認自己沒弄錯。依照自己以前的經驗,門後面應該是一場不小的火,隔壁的房間還傳來霹靂啪啦的燃燒聲,應該很快就會燒進來了,情況非常不妙。


  眼懂了小Z的意思後,便衝到辦公桌前開抽屜想著有沒有重要的東西必須拿,所有的證件、電腦檔案、資料、和機密文件等……另一個地方全都有備份,所以不用帶。他只拿了藏在最裡頭的一把手槍和匕首藏在後面的褲腰裡,接著非常熟練地飛奔到窗邊敲碎底部的碎片,把破洞擴大順便防止自己穿過時造成太嚴重的割傷。黑貓幫老大越過破掉的玻璃出來,小心翼翼地走在建築物邊緣的凸飾上,移向不遠處水管與牆壁的凹槽處,從這裡就能看見整棟屋子幾乎都已經陷在火海裡的慘樣,眼更加快速度並以S型的方式一爬一跳地安全到達地面。小Z又出現在屋子的轉角笑了幾聲,接著又跑掉了。眼趕緊追上去,實在不了解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還有他笑的用意到底是甚麼,直到穿過院子來到前庭與所有人會合,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現在是怎樣?發生甚麼事了?德忠呢!?」


  「Boss!」


  眼衝上去抱住老心腹,完完全全地鬆了一口氣下來,然後追問起他為何被裹在布袋裡,這老人便瞪著小Z說出一切。


  「蛤?為甚麼?小Z?房子是你燒的?為甚麼?」黑貓幫首領原本預估是出意外,然後他又被下藥睡了,小Z才來救他,結果並不是這樣。


  「沒為甚麼,就是想燒啊,嘻嘻。」小Z完全沒有悔過的意思,反而笑得很開心,似乎很享受眼生氣的表情。


  「……呃,我以為我們要把老大困在裡面燒死,為甚麼大哥要把他救出來?」瑞澤悄悄地問基爾,聲音不讓前面這三個對質中的人聽到。


  「我不知道,他有他的想法。」基爾聳了聳肩,老實坦白出來。


  「我知道你想要殺我,但我不是說過了嗎!你就直接針對我、衝著我來就好了,不要把其他人拉下水!」眼看起來好像真的很不滿,音量越大,也沒人去管那棟別墅了,燒成這樣已經沒救了。


  「哦?我只不過是想償還一下當初黑貓幫對我家做的事而已嘛,」小Z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舉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很乾淨。「我家以前就是這樣消失的……你知道嗎……哼哼。」


  「你不會跟我說啊!把大家牽拖下來是甚麼意思?你的家仇那幾人早就全死了,別人並不欠你甚麼!」


  「等房子燒了,你和那些人渣才"正式"不欠我甚麼。」


  「你這個災星!就算你只把Boss殺掉,我也不會饒你的!而且Boss那麼照顧你、也從來跟你們家沒有任何關係、沒有傷害過你們,你卻這樣忘恩負義!」德忠插嘴進來吵架,爭執有加溫的趨勢。通常這老人都是當和事佬的一方,今天卻護主心切而爆炸了。


  「無關嗎?黑貓幫本身的存在對我們家和其他受害者來說就是一大慘劇。」


  「你在發甚麼瘋啊!你們家被抄的時候,眼老大根本就還不是老大啊!事情不是他做的也不是他的命令,不管如何你都只是在盲目牽拖而已!」老心腹咄咄地罵著,還說出了更驚人的事實:「甚至你們在認識前,眼老大還幫你避過了一場本來會發生的災難,把你更早拉進幫派裡!」


  「……?」小Z皺起了眉頭,笑容也瞬間從臉上消失。


  「那就是之前的黑貓幫幫主還有高層幹部,都曾經聽過你們丐幫的名字,想挖角你們,全部被眼老大給回絕了!剛好救了完全沒見過面的你,雖然他自己大概也忘記了,但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小Z望著德忠,完全不想去注意眼的表情,不知道心裡在想些甚麼,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東西。「你知道嗎?」幾秒後他開口了:「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待在裡面被燒死。」小Z冷冷的說,兩段話題完全搭不上,也不曉得他為何會這樣講。


  突然一個拳頭就揮了過來,力道很大速度又快,揍在小Z的左臉上差點重心不穩往後跌。待他站穩後發現是旁邊的黑貓幫首領打的,他看起來非常非常──憤怒。


  「你說那甚麼話!」眼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僱傭,之前委曲求全、不斷袒護的態度消失的一乾二淨。這一拳下的很重,幾乎是用上眼最大的力氣,小Z的臉沒有腫起來,卻被刮掉一大片皮膚,就像被輪子磨到那樣撕了一條下來,而那碎片就黏在眼的右拳指節上,還連帶刷下了一條血跡。「德忠是我的父親!」


  小Z有點訝異,但不是因為僱主說的話,而是他的臉很痛,看到眼的手及摸了自己的臉才知道這拳很可怕,血一直流出來,普通人被這樣一打,大概已經腦震盪且站不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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