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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8-04-29 03:49

【評文】老死不相往來中心:赤紅時夜〈犧牲與捨棄〉

作者:煙嵐

  只有批評、沒有鼓勵,不包含心理諮商與吹捧的「老死不相往來評文中心」終於有了第一份投稿,來自於巴哈資深電玩類文章創作者以及小說達人赤紅時夜所帶來的「捨棄」主題作品〈犧牲與捨棄〉。

犧牲與捨棄

  該文章約一千字出頭,閱讀體驗還行,建議看完之後心裡有點想法再來看我的解析。

  本文建議用電腦閱讀(事實上,所有文章都建議用電腦看)。

本專欄盡可能用我偏頗的文學觀批評來往邀評者,是故叫做老死不相往來中心。



  好,假設看到這裡的人都已經看過原文了,我想先從用詞開始。

  「這場遊戲就快結束了。」

  男子踏著俐落的步伐,快速的鑽進了由軍人推開的矮門,在門後是一個狹小的工作室,擺放著各式工具,以及工具所需要用來調節的主機器。

  我覺得在「推開的矮門」後面可以用句號。
  「工具所需要用來調節的主機器」這句話怎麼看怎麼怪,也許是「擺放著各式儀器以及用來調節的工具」?

  一名渾身赤裸,被緊緊束縛綑綁於鐵椅上,在房內唯一的燈光照射下,他面無血色,就算嘴角正淌落著血滴,臉頰浮腫且瘀青發炎,半張臉毀於一旦,另外半邊則是留下了觸目驚心的傷疤,以此證明他目睹過地獄。人造的地獄。

  「一名渾身赤裸」的什麼?受詞還是什麼的不見了。
  「束縛」「綑綁」這兩個應該只需要一個。
  「就算」後面我期待出現一個有點轉折的東西,結果這個句子後面……就算當做前面的敘述補語也怪怪的,「面無血色」和「淌落著血滴」好像沒有假設前提連結關係。
  「發炎」後面也許要用句點,這樣後面那句「半張臉」用「則是」才會有語句的平行性(如果沒有用句號斷開的話,看起來像是承接「就算」)。

  「上尉,這可能是最後一天。無論如何,你的大義與理念,都將摧殘你儘剩不多性命,直到生命的盡頭。而這也會是我落敗的那一刻。」

  「這也會是我落敗的一刻」有點怪,「這是我落敗的一刻」好點。因為前面說的東西並不是一個時刻。又或者,把這個句子改成「這可能是最後一天,也是我落敗的時刻。無論如何……」

  當房門關上時,這有著別稱“醫生”的男子,與他的病患與對手,敵國軍官的上尉,玩著一場漆黑的密室中,有關秘密的遊戲。

  在使用有點翻譯腔的語言(不確定你是不是要這麼做啦)的時候要小心,這樣看起來房間裡面有大概三到四個人。
  ""建議用全形。

  當秘密被揭露,房門會被打開,輸家會被架離舞台,而唯一能成為贏家的“醫生”,則會歡迎下一個進來他遊戲賽局的病患。這些輸家偶爾會被放走,在刻意為之的脫逃或是簡潔明瞭的交換戰俘中,讓這些輸家去營造唯一的贏家的神話。

  有關秘密的遊戲。雖然我們都知道是逼供,但個人意見稍微覺得有點太隱晦。
  「舞台」後面可以用句點。
  「刻意為之」???

  那密不透風的地下囚牢,那慘不忍睹的酷刑與詭計,折磨人心也摧殘肉體。輸家一開始給醫生“小指頭”的稱號,因為遊戲一開始就先從“失去”開始進入,在犧牲與背叛之間選擇。不過為了讓遊戲能順利進行,這樣營造氣氛的過程還是讓將近半百的輸家離開之後,這詭異的稱號才漸漸蔓延在敵對陣營之中。

  「一開始給」,那後面變成「醫生」的原因……呢?
  第二個「一開始」跟後面的「開始進入」衝詞。
  「不過」後面的句子你自己念念看,確定一下到底想要說什麼。
  隊啦幹。

  「說起來,當我的遊戲開始成為我的敵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時,大多數的玩家還沒動到我的剪子,就已經束手就擒了。那真的太遺憾了,太可惜了。」
  醫生看著動彈不得的上尉,他的經歷過幾輪如此殘酷的犧牲後,變得傷痕累累的軀體與外貌。


  「我的」「我的」「我的」,念起來不是很順。
  「動到我的剪子」口語上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在寫作上這句話的主受詞不是很優。
  「束手就擒」不適合用在這裡。
  「他的經歷」沒有「的」。然後「他」在這裡會搞混。
  軀體和外貌雖然是兩個東西,但是在這裡感覺多餘了。

  上尉沒有說話,只是聆聽著。醫生知道,他在矯正病患的病因時,都會清楚這界線在哪。營養劑與強心針,甚至是任何加強生命力復原的手段,都被拿來應用在這狹小的囚牢中,作為一場不到認輸就無法結束的遊戲上。

  為什麼醫生在這一段需要「知道」界線?看起來他跟上尉在文章中都沒有什麼動作。
  病因應該不是拿來矯正的。
  「認輸」是行為不是階段,「不到」後面應該要接一個「現象的發生」或是時段。

  「但是你不一樣。能與你相提並論的,不不不,他還差得遠呢。」醫生踱著腳從房間的一頭走回到這一頭,憂慮的說道:「最終還是輸在尊嚴上,我為他感到憂心。」

  對於醫生而言,生命好比是可被剖析、分解與拆裝的機械,也正如他的專業領域,建構著人的軀殼與內核,可供行動的引擎與提供能量的意志,為此而著迷不已的醫生,看著他最棒的玩家,即將要擊倒他。唯一的一次,最後的一次。

  「意志」後面句號。

  「大概有十年了,開戰也有少說三、四年了。在這最後的一個月內,你帶給我無止盡的驚奇與樂趣,這大概也是人類最值得引人入勝的樂子。」醫生拍手說到,玩弄著手中的利刃有如軀體的一部分流暢,那可是在燈光外的漆黑之中。

  「十年」這個數字沒什麼意義。保留三四年就好。
  玩弄XX有如XX的一部分一樣流暢,怪怪的,玩弄感覺不適合搭配軀體。

  「只不過大家都累了,也該是停下來準備下一次找樂子的機會了。那該怎麼說去了,對了。所謂的和平,不過就是戰爭與戰爭之間的緩衝帶。」語調調侃但不顯嘲弄,他只是娓娓道來這不變的事實。

  「那該怎麼說去了?對了,所謂……」

  「你知道嘛,上尉。我想我會想念你的,在地獄中贏過我的那一人。」醫生感嘆地說道,並且走上了舞台,那盞燈光下的世界。

  「上尉」後面可以用逗號。
  「舞台」?前面的舞台沒誤會的話就是這間房間,裡面在敘述中只有鐵椅、儀器、工具(而且是狹小的工作室,舞台感覺需要很大的地方)。所以他到底是再一次的走進了房間,或者是在狹小的房間裡面走上了某個區域?

  一個身穿著白衣宛如實驗服的老傢伙,有著一頭白髮與長鬍鬚,神情憔悴的凝視著在他眼前不成人形的“贏家”。

  這種敘事法感覺像是又多了一個角色。

  「你口中的秘密,我會在下場遊戲中找出來的。請你等著。」

  醫生手中的彎刀,有著宛如兩座月灣聚攏的詭異模樣。無法張口幾乎感覺到胸悶無法呼吸的“上尉”,笑著迎接他的末日。那把彎刀在瞬間以慈悲的方式,無痛苦的將悲鳴抹去,留下的是淚水與逝去的痛苦。

  私以為上尉不會把軍事機密叫做「秘密」,口頭上上尉應該沒有閒情逸致去用這種詞。

  『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

  印象中是先用單引號,裡面再用雙引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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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來談談情節。

  我理解的「最後一天」是戰爭已經結束了,所以拷問會終止,然後他把上尉殺掉。但是,醫生卻又說了「下場遊戲」。我判斷是在下場戰爭中他又會繼續這樣的行為,然而下次逼供出來的東西,跟這場戰爭裡面上尉的「秘密」感覺不會是同一個啊。這個祕密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到下場戰爭再找別人問?

  可以看出上尉堅定的犧牲了,捨棄的是生命(?)。

  為什麼要把戰俘殺掉呢?怕說酷刑違反國際法?但是敵軍陣營都流傳這件事了。

  最後一句話猶如天外飛來,其中的「美」不知道指的是醫生的病態還是上尉的堅強呢?雖然這句話說出來還蠻酷的,但感覺跟標題和主軸沒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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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啟示。

  老實說故事的走向和我預期的有不少出入,也算是意外的閱讀體驗。原本以為會和上尉的忠誠有著人性光輝上的連結,或者針對受刑人被國家捨棄有著多一點的著墨。

  這個故事我看到的幾個關鍵字:刑求、遊戲、不屈(上尉心境倒是沒太多)、犧牲。

  劇情流程用一句話說明是:刑求人在最後一天殺掉受刑人。我從下面的留言中看到赤紅想要表達一些反暴力的意涵,但個人覺得文中醫生的人格描述已經把關於這些啟示的東西給蓋過去了。換句話說,醫生部分太多,會讓我去想故事是不是在檢討反社會人格之類的。對於戰爭與刑求的思考就會少了一些。

  最後再次吐槽「痛苦會過去,美會留下」,第一次看的時候覺得挺棒的,但在我把這篇文章看到第五次以上之後就會不免去想痛苦到底是指刑求還是刑求者受的傷,美到底是不屈的意志還是刑求得到的秘密。

  也許這樣的想像空間是赤紅想留下來的,但你知道,這畢竟是「老死不相往來中心」啊。所以我要說,這樣會讓人思考到底指的是什麼的地方不是一個很好的模糊之處,除非內文中有兩個相映襯的「美」。

  舉例來說就像是在「英倫對決」的英文片名 The Foreigner 「外國人」指的就可以是成龍身為移民卻在英國打擊愛爾蘭恐怖份子(相對於英國公民的外國人),這樣的解釋性就挺好。而〈犧牲與捨棄〉中的第二個美卻不明顯,和前面的痛苦補不起來,甚至完成不了第一個映襯(刑求的痛苦對上不屈的意志)或者另外一個(「刑求本身對於這個世界」與刑求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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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第一次看這篇文章的時候大概用的是感性思維,透過速讀把場景關鍵字吃進去,就像是看短片一樣在腦中投射出一個場景與角色,氣氛還行,順著看下去也覺得挺好的。

  但是真的要拆解開來看,不免就會拆的支離破碎。這應該就是距離產生美感。

  以上所有言論均為意見,如果有不同看法歡迎分享。我不打算說服任何人,你只需要選擇自己覺得需要的調整方向即可。

  順帶一提,赤紅時夜的小屋挺優質的,裡面的文章都很認真,也會有所收穫。

  老死不相往來評文中心團隊向各位道聲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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