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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8-09-19 09:10

[達人專欄] 無聲的痛苦,正義的伸張──《熔爐》

作者:黑色情人節

《熔爐(도가니)》

前言


【圖解】:遲來的正義,時猶未晚。

  大家好,我是黑色情人節。大約在兩個禮拜前,情人節在週末的時候看了《熔爐》這部電影。該片於2011年在韓國上映,也算的上是老片了。之所以會認真看完,主要是因為主角是孔劉的關係。畢竟對看過《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屍速列車》的情人節來說,孔劉實在是深具魅力阿。那麼熔爐到底是什麼樣的電影呢?就讓情人節於下文娓娓道來吧。

  本次心得將採大綱模式論述,心得內容全面劇透,點閱前請先三思。

正文


【圖解】:即使隔了這麼多年,這部電影依舊話題性十足。

  仁浩(孔劉飾)是一位來自首爾的美術老師,妻子早亡,只留下一個8歲患有哮喘病的女兒松兒。他隻身驅車從首爾前往霧津,應聘慈愛聾啞人學校的美術老師。天降大霧,他意外的發生車禍,在修車過程中與一位人權組織成員徐幼真(鄭有美飾)相遇。

  聾啞人學校的校長李江福卻向他索要賄賂5千萬韓圜,為了獲得美術老師的職位養家,仁浩只得答應。同時,仁浩逐漸感覺到學校籠罩著壓抑的氣氛,他發現老師們毒打學生,以校長為首的教職工竟然在性侵學生,這一醜陋真相令他感到十分震驚。仁浩聯合幼真將學校老師和校長告上法庭,卻面對著社會中的種種壓力。

  以上擷取自維基百科之劇情介紹。


【圖解】:第一次看到這幕時,真的超像是在看鬼片。

  猶記得一開始在看《熔爐》這部電影時,情人節一直在想,自己看的是鬼片嗎?開場霧津那化不開的濃霧,以及軌道上小男孩形單影隻的身影,都讓故事充滿著詭譎的味道。隨著主角仁浩來到聾啞學校後,學生們的反應更使怪異的感覺不減反增。尤其是仁浩放學後所聽到的,那淒厲的哀號聲。在搭配學校陰暗的布景後,著實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

  然而故事裡真正讓人感到恐怖的,並不是虛無飄渺的鬼魂。而是那淹沒良知、顛倒黑白的人心。或者應該說,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感到恐怖噁心的東西,永遠只有人類那醜陋不堪的面貌。故事裡第一個讓人感受到醜陋的橋段,是仁浩繳交的學校發展基金。一開始看電影時,情人節只知道為了得到美術老師的職位,仁浩答應了校長的索賄。當時雖然知道是筆鉅款,卻沒意識到金額如此之高。


【圖解】:一開始的仁浩還傻傻的,以為人家是要跟他擊掌XDDD。

  5千萬韓元,換算台幣相當於137萬元左右。如此嚇人的數字,難怪仁浩的母親必須賣房子才能拿出這筆錢。一個來自索爾美術學院,受教授推薦的優秀教師,竟必須以賄絡的方式來換取謀職的機會,這是何等的屈辱。仁浩這種做法,代表他捨棄了自尊驕傲,只為尋求苟活的悲哀。不過確實,為了女兒松兒,仁浩只能在汙穢的泥濘中打滾。畢竟這個世界從來就是這樣運轉,人不可能永遠活的抬頭挺胸。

  然而,我們可以為了生活捨棄自尊驕傲,卻不能為了苟活捨棄道德良知。在發現校長的惡行後,仁浩聯合幼真將學校老師和校長告上法庭。為了和被害學生們站在同一陣線,他失去了工作。還受到母親的指責,並受到社會的打壓攻擊。若說仁浩沒有後悔過、躊躇過、猶豫過,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開始站出來的熱血與衝動,會隨著時間而冷卻。而且對仁浩來說,抽手真的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圖解】:面對母親的抨擊,仁浩用自己的良心來回答。

  光是以『為了女兒松兒』這句話,他就可以蒙蔽自己的良心,接受辯方律師的收買。但──仁浩終究沒有這麼做。
  媽:「你說你在學校太忙,沒法回家的。這裡是學校嗎!」
  媽:「你以為別人是分不清你說的話是對是錯,才在那裡閉口不提的嗎!想照顧好自己,好好養活家人,光說對的話是沒有用的!」
  仁浩:「我得進去了。」
  媽:「對於你,比起你的女兒松兒,那個孩子更重要嗎?」
  仁浩:「孩子遇到這種事的時候,當時我也在場。但是,卻無能為力。現在要是放棄的話,我也沒有自信能做好松兒的爸爸。」


【圖解】:惡人猖狂,理智斷裂的瞬間。這幕戲的情緒張力,真的是數一數二的好。

  上面這段,是仁浩要帶妍斗上法庭前,遭到母親質疑的橋段。在電影所有的橋段中,這幕戲格外受到情人節的青睞。之所以如此喜愛,是因為這個橋段,充分了展現何謂是非對錯。身為一個父親,松兒是仁浩最重要的事物。可既然身為一個人,有些事情是要擺在個人之前的。誠如仁浩所說,如果今天他為了苟活捨棄道德良知,那他又要如何教導女兒,身為一個人的基準呢。

  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仁浩,總給人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事實上情人節在看電影時,總是一直擔心。這個老師的覺悟,會不會是半吊子而已。然而事實證明,仁浩當時拿蘭草盆砸樸老師的舉動,絕對不是一時衝動。在他文弱的外表下,充滿著韌性的心。因此當仁浩拿著民秀的遺照,不停抵抗水槍的噴射。用悲傷的姿態,堅強的訴說孩子們的傷痛時。那幕景象,是多麼的震撼人心。


【圖解】:得知自己伸張冤屈的機會被抹殺後,民秀的哭喊聲讓人心碎。

  不過電影中震撼人心的畫面可不只一幕,因為有讓人感到痛苦的畫面,自然也有讓人感到憤怒的橋段。如果說仁浩拿著民秀遺照的畫面是讓人心碎,那校長兄弟跟樸老師的惡行就是讓人憤怒。至於司法的不公,除了不齒之外,同時也再次彰顯社會現實的殘忍。關於聾啞學校的性侵案件,情人節就不多談了。因為這種為人師表卻是人面獸心的人渣案例,真的是太多了。對於這種禽獸,又有什麼好評論的呢。

  這邊最讓情人節感到無奈又生氣的,還是私下協商跟前官禮遇。因電影改編自同名小說,而小說則取材於發生在光州的真實故事。所以電影中關於法律的橋段,在當時的年代應該是真實的沒錯。故雖不知現今如何,但這個私下協商,還真是個讓人難以理解的機制。根據戲中說法,所謂的私下協商,是十三歲以上的孩子受到的性侵犯,如果同意協商的話,證詞會全部無效。


【圖解】:儘管孩子們的證詞再再顯示校長等人的犯罪事實,但結局依舊讓人氣憤。

  令人難以理解的第一點,是同意協商的人,是孩子的監護人。換句話說,就算受到性侵犯的孩子有千百個不願意,只要他的監護人同意協商,那孩子所受的苦悶、委屈、痛苦,全都一筆勾銷;而讓人難以認同的第二點,是證詞全部無效。照理來說,十三歲以上的孩子心智已漸趨成熟。儘管他們還不是完全行為能力人,但面對性侵案件的證詞,又豈能簡單的以無效來看待。由此可見,當時的韓國法律對性侵案的審理是有問題的。

  至於前官禮遇,則是法庭上的不成文慣例。曾經是部長級的法官,或是這種級別法官出身的律師,隱退後接手的第一個案件,通常審判法官會幫助他打贏。對於這種不成文的慣例,情人節只能說──『官官相護』。畢竟除了這句成語,實在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在私下協商、前官禮遇,以及霧津當地教會人士的反彈下,仁浩與幼真為孩子討取公道的正義之路,真的是困難重重。


【圖解】:鐵一般的物證,終究是敵不過人心的險惡。

  在情況嚴峻的情況下,眼見官司即將敗北時,仁浩卻因妍斗的一句話而有了新的線索。他夥同幼真,在夜裡重返慈愛聾啞人學校,潛入校長的辦公室,取得校長性侵孩童的關鍵證據。可是,仁浩與幼真怎樣也料想不到,鐵一般的物證,終究比不過險惡的人心。誰能想的到,那個正氣凜然,在法庭上為孩子們伸張正義的檢方律師,竟然也是個自私自利的混蛋呢。

  最終,故事走向哀戚的局面。校長兄弟李江碩、李江福,以及樸寶賢老師,這三位主謀皆被判處緩刑。這種輕判,自然讓人義憤不平。沉冤無法昭雪的民秀,也在氣憤之下走入極端。說真的,情人節萬萬沒想到,本片竟然會走向這樣的結局。因為一般來說,電影都會美化現實的無奈,給人正向快樂的美好結局。然而本片,卻是赤裸裸的揭露現實最無情的那塊面紗。所謂的正義公理,難道說只是浮雲而已嗎?


【圖解】:仁浩伸出的正義之手,是人性良知的一種見證。

  所幸,人性的可貴之處,就是在混沌黑暗中依舊屹立不搖的良知。靠著《熔爐》這部電影,孩子們無聲的痛苦,終於傳遞了出去。電影的賣座不只震撼人心,同時也讓外界重新關注光州仁和聾啞學校的性侵犯及暴力對待一案。輿論壓力更亦促使警方成立專責小組,重新調查案件。一名在2006年二審中被判緩刑獲釋的63歲金姓教職員,在2012年7月5日被改判為入獄12年。遲來的正義,終於伸張。

  說真的,當看到電影結尾,字卡寫著涉案者均以恢復教職,但人權組織仍在繼續戰鬥的景象時,情人節真的很難過。當時還一度覺得,故事實在太黑暗了,心情一整個鬱悶起來。幸虧後來查詢維基才知道,電影竟導致案件重啟調查,並還給受害者一個公道。看了那麼多電影,這也是情人節頭一次見識到,後勁效力如此之強的一部作品。本片所帶來的不僅是一股潮流,而是喚醒人們良知的正向力量。


【圖解】:短暫的溫馨畫面,卻顯得世界格外的殘酷。

  最後來聊聊電影中情人節喜愛的部分吧。第一個,是電影的氛圍。劇中那一幕幕揪心的場面,給人沉重的壓抑感。配上中途短暫的溫馨片段,更襯托出現實的殘忍無情。而這也讓仁浩與孩子們之間的情感羈絆,更加強烈;第二個,是法庭攻防戰。即便最後檢方律師背叛了。可他義正詞嚴的身影依舊讓情人節印象深刻。尤其是法庭上,妍斗聽的見音樂的奇蹟之舉,更是讓人欣喜萬分。

  至於演技方面,坦白講劇中的每個演員都相當不錯。飾演仁浩的孔劉和眾童星們,情人節就不多說了。他們的表現,相信觀眾們有目共睹。這邊說一下飾演校長兄弟的張光,以及飾演樸寶賢老師的金民相。情人節覺得他們的演技真的很棒,因為他們成功詮釋,什麼是衣冠楚楚的禽獸,什麼是人面獸心的惡徒。果然一部好的電影,惡役角的演技功不可沒阿。

結語


【圖解】:當年這一幕,相信觸動不少觀眾們的心吧,也因此正義才得以伸張。

  耶,順利趕在中秋節前寫完這篇心得了。本來還在擔心,看完電影都過兩個禮拜才寫心得會不會很卡。看來沉澱(偷懶)一下果然是對的XDDD。下一篇打算來寫個長篇型的動漫心得,當然前提是要有那個動力……。感覺現在的動畫都不會湧起寫文的衝動阿◢▆▅▄▃崩╰(〒皿〒)╯潰▃▄▅▇◣。感謝所有觀文至此的巴友們,我是黑色情人節,下次再見嚕。

附錄

《熔爐-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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