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來了,」一個巨大的空虛的聲音像寒冰製成的利劍,切斷了所有的談話,「那個會撕裂這──」
鄧不利多從他的王座上跳起來,衝過教師桌,一把抓住正在說出這些可怕的字眼的女人,佛客使隨著一個耀目的閃光出現,然後他們三個一起在火焰中消失了。
一個震驚的停頓……
然後所有的頭都轉向了哈利.波特的方向。
「不是我幹的。」哈利用疲憊的聲音說道。
「那是個預言!」桌上有人小聲說道,「我敢打賭說的是你!」
哈利嘆了口氣。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提高了聲音,蓋過了正在開始的議論,「這不是說我!顯然的啦!我不是要來了,我已經在這裡了!」
哈利又坐下了。
之前盯著他看的人把頭轉回去了。
桌上的另一個人說,「那麼說的是誰呢?」
伏筆。哈利滅世的前置預言。
我的解讀:這個預言指稱的人是妙麗(反證:這時候妙麗還不在場)。因為妙麗在哈利滅世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崔老妮才會在她生日時感受到「時間壓力」,並且說出預言。
我相信崔老妮要講的是「她要來了,那個會撕裂太陽的人的最好的朋友」之類的話。
查過原文之後發現用詞是「HE」,所以這個預言指的人是哈利。
我被哈利講的那句話誤導了,預言的用詞「他要來了」,是因為哈利還不具備(但將要具備)滅世的能力和動機,跟他在不在場無關。因為妙麗在哈利滅世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崔老妮才會在她生日時感受到「時間壓力」,並且說出預言。
「哈利,」跩哥終於說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去想別人會怎麼看你,是不明智的。黑魔王也在意他的形象!大家怕他、恨他,而他精確地知道他想造成什麼樣的恐懼和憎恨。每個人都必須顧及別人的想法。」
也難怪湯姆.瑞斗會崩潰了。隨便弄個低水準的黑魔王出來都能被白癡們吹上天,要是知道他只是在玩個比較輕鬆不用動腦的遊戲,他們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接下來,哈利.波特又給出了更多更詳細的細節:跩哥要假裝是一個食死人,正在假扮一個科學期刊的編輯,馬份博士,想要駁回他的敵人波特博士的論文「論魔法能力的遺傳」。如果這個食死人的舉止看起來不像真正的科學家的話,他的食死人身份就會被發現,因而被處死;同時,馬份博士的競爭對手也在盯著他,所以他必須以看起來中立的科學的原因駁回波特博士的論文,不然就會失去期刊編輯的工作。
哈利這邊搞出的複雜扮演計畫,很像是「面具之後還有面具」的那檔事。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潛意識裡受到湯姆.瑞斗的影響?
哈利.波特的拳頭用力砸了一下桌子。「該死。好吧。我自己的實驗是失敗的,跩哥。有個東西叫梅林禁令──」
跩哥意識到這一點,不禁捶了一下額頭。
「──它禁止任何人從書上獲得關於強大的魔咒的知識。即使你找到了強大的巫師的筆記,讀起來也會像天書一般,這些知識必須從一個活著的思想傳給另一個。」
梅林禁令基本上就是梅林給世界打上的一道防火牆,讓高深危險的魔法知識傳遞變得困難(還順便噁心了一下用分靈體的黑巫師)。代價是整個魔法界的緩慢衰退(不過因為只有可能威脅到世界安全的高深知識會被封禁,魔法界的力量並不會無底限的衰退下去,這確實是一個可接受的損失)。
「這邊,」是文生的聲音。「咱老大今兒心情不好,你丫最好悠著點。」
跩哥要生剝活剮了這個白癡,然後把剝了皮的身體送回去,換一個更聰明的僕人過來,比如一隻死沙土鼠。
其實克拉被馬份囑咐過後本來乖乖用正常方式講話的,但被哈利銃康之後又變回怪聲怪調 www(照第X幕的順序讀這兩章就看得出來發生了什麼事)
「打擾一下,」背後出現了一個意料之中的聲音,以他意料之外的腔調說,「如果你方便的話,馬份先生想與你交談一下。」
哈利沒有被他早餐的麥片粥嗆到。他轉過身,稀奇地看向克拉。
「打擾一下,」哈利說。「你的意思難道不是『咱老大想和你丫說話?』」
克拉看起來不太高興。「馬份先生指示我說話規範點。」
「我聽不見,」哈利說。「你說的可不規範。」他轉回去面對他那碗藍色水晶小雪花,又故意吃了一匙。
「咱老大想和你丫說話,」他身後傳來威脅的聲音。「丫最好趕快去見他,為你丫自己著想。」
這才對嘛。現在所有的事都會按計劃發生。
父親說跩哥簡直錯得不能再錯了,然後指出,即使Lawliet聰明地藏起了他的臉,他也不應該告訴月他的名字。父親接下來幾乎推翻了戲劇裡所有的部分,聽得跩哥眼睛越瞪越大。然後父親總結道,像這樣的戲劇總是不現實的,因為要是寫劇本的人知道真的像月那麼聰明的人到底會做什麼,寫劇本的人自己就會去試著征服世界了,而不是把這些事寫出來。
然後父親告訴了跩哥三之法則:任何一個計畫,如果需要三件以上的事發生才能起作用的話,在現實生活中是絕對不會成功的。
父親進一步解釋道,基於只有傻子才會嘗試盡可能複雜的計畫,真正的限制是兩件。
跩哥已經找不出詞來形容哈利的宏大計畫是多麼不切實際了。
但如果你缺少導師,自以為很聰明,又通過看戲劇學習如何制定計劃的話,你就會犯這種錯。
可以看到魯休思對計謀的一些理解和黑魔王非常相似;第一百零八章中,奎若教授對哈利說,非得成功的計畫要使核心盡量簡單。就是不知道這是魯休思被黑魔王提點出來的智慧,還是單純工於心計的人的趨同演化了。
本章最後哈利心中忽然提到人類演化和黑猩猩的故事,言外之意是這樣的:
馬份自認要奪取陰謀會的控制權並不難,雖然擔心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認為哈利不可能玩出複雜到可以這樣操弄他的計謀;而哈利表示這種計謀在人類成為人類之前就已屢見不鮮,我完全知道你要幹嘛,洗洗睡吧。
時間是淩晨三點,弗雷和喬治正走在長長的密道上,密道從霍格華茲的獨眼女巫雕像開始,一直通往活米村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地下室。
「那玩意兒怎麼樣?」弗雷低聲道。
(不是說周圍有人偷聽,但當你正在穿過密道時,用正常音量說話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
「還是壞的。」喬治說。
「兩個都是,還是──」
「時好時壞的那個自己又好了。另外一個還是老樣子。」
這邊寫得很隱諱,但對照一百零八章之後,就知道雙胞胎在講的是劫盜地圖上顯示出來的哈利和奎若教授的名字。
時好時壞的那個是指奎若教授。沒有被湯姆.瑞斗操縱身體時(殭屍模式),地圖上顯示出的名字就是正常的。
老樣子(老是壞掉的)是指哈利,霍格華茲的魔法從靈魂層面認定他是湯姆.瑞斗,所以顯示的名字不會改變。
「真是愚昧,」男人冷漠地說,「好歹學聰明一點,記住這張臉,因為這張臉的主人是一個祕密食死人,正在把哈利.波特訓練成下一個黑魔王。畢竟,」他露出一絲微笑,「這聽起來確實像是你不想在大街上碰見的人,尤其是你剛剛在報紙上把他詆毀完以後。」
算是90%的實話吧。
按照時序整理這兩章事件的話,大致如下:
第一幕:哈利被叫去校長辦公室,告訴鄧不利多他用詭計來救贖馬份。
第二幕:隔天早上哈利在吃早餐時順便思考基因、巫師與魔法的關係,想出一個段落後被克拉叫去找馬份。
第三幕:哈利去找馬份就昨天的事情談話,談完後兩人各懷鬼胎。(順便向馬份借了錢)
第四幕:哈利拿著借來的錢去找衛斯理雙胞胎,要他們想方法處理麗塔.史譏。
第五幕:雙胞胎使出第一手計謀:把防禦術教授和哈利的照片當新聞出賣給麗塔。然後拿著報紙去找糖果店老闆,「看!這女人要對哈利不利!」說動他請人幫忙實行下一步。
第六幕:麗塔刊登完詆毀防禦術教授的新聞後被(不想引人注意的)防禦術教授堵到,她不馴的態度決定了她的命運。
對照第七十九章,可以看出雙胞胎只是雇了個人,讓他給麗塔下偽造記憶咒而已。奎若教授一開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被哈利稍微提點後就悟出了這個計謀,日後還反過來用在妙麗和跩哥身上……(哈利應該作夢都想不到,鼓勵雙胞胎發揮智慧的結果,會是送給敵人一柄利器吧)
第一次看的時候不怎麼覺得,但本章最後奎若教授隨手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這是強烈暗示他是黑魔王的證據之一。
……至於現在,當鄧不利多與他們在走廊裡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恰巧打了個噴嚏,一個小包裹恰巧從他的口袋裡邊掉了出來,在包裹裡有一對品質驚人的反監測單片眼鏡。衛斯理雙胞胎在「被禁止的」三樓走廊裡實驗了新的單片眼鏡,快速往返了一趟放魔鏡的地方。他們沒能清楚地看見所有的監測網,但單片眼鏡顯示出的比他們第一次看到的多得多。
少數沒有回收的伏筆。雖然可以用鄧不利多裝瘋或灑煙霧彈為理由解釋啦。
經過了幾乎一個月的努力,哈利心血來潮而不是靈機一動地,決定讓自己陷入冷酷的憤怒,然後重新做了一遍書上的鎖心術練習。當時他已經幾乎要放棄了,但試一下也不會費多少功夫──
他在兩個小時之內解決了書上所有最難的練習,第二天,他去告訴奎若教授他準備好了。
事實證明,他的黑暗面對於偽裝成他人非常、非常在行。
黑暗面是成人的思考迴路,由此可以看出,這是湯姆.瑞斗在成年後才學習到的能力。
「嗯,」那男人說道。他的臉現在變回了完美的平靜。「對不起。波特先生,知道自己的長處很好,但這和過分自負是不一樣的。你可能真的能在十一歲就學會鎖心術。我很吃驚。我以為鄧不利多先生又在裝瘋賣傻了。你的解離性天賦真的很強大,所以我很意外居然沒找到你在兒童時期被虐待過的跡象。」
和麥教授「你說的一些話,做的一些事,非常像……在地窖裡被鎖了十一年的人。」前後呼應。
「你必須讓格蘭傑小姐發誓保密,」鄧不利多嚴肅地說,「除非有一個非常好的理由,而且對方也發誓保密,否則不要告訴任何人。」
「啊……為什麼?」哈利問道。
米奈娃在想同樣的問題。校長的思路又一次過分超前了,她跟不上。
「因為你可以做出一件沒有人會相信你能做到的事情,」鄧不利多說,「一件完全出乎意料的事情。可能事實會證明它是你的關鍵優勢,哈利,我們必須保守這一秘密。請在這一點上相信我。」
哈利把校長的這句話聽了進去,所以儘管他犯下了錯誤:不尊重佛地魔的智慧,不認為他知道和自己一樣多的事情,從撲克牌港口鑰、真.護法咒、死神聖物、麻瓜科學都透露給對方知道,但最後部分變形術仍然作為他的關鍵優勢扭轉了局勢。
就在哈利離開實驗室之前,手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他轉身說,「既然我們已經在這裡了,你們有人注意到石內卜教授有什麼不同了嗎?」
「不同?」校長說。
米奈娃沒有讓苦笑出現在她的臉上。當然,這個男孩對於「邪惡的魔藥學教授」有所懷疑,因為他沒有辦法知道賽弗勒斯值得信賴的原因。如果對哈利解釋說賽弗勒斯仍然愛著他的母親,那至少也稱得上「奇怪」二字。
「我的意思是,他的行為最近有什麼改變嗎?」哈利說。
「至少我沒有發現……」校長緩緩地說。「你為什麼這麼問?」
哈利搖搖頭。「我不希望自己的說法影響到你們的觀察。稍微留個心眼,行嗎?」
哈利最先看出了石內卜的變化。石內卜多少受到哈利分享的「智慧」影響,對莉莉的愛有所動搖,所以這章結尾他開始注意到女學生對他愛慕的眼光了。
衛斯理家的老鼠故事:
再次透露出斑斑不是彼得的線索。
哈利提出的四點質疑中,前兩點原作可以解釋,但後兩點就不行了(理應遠弱於天狼星的彼得為什麼可以搶到先手殺光整條街的人,還有天狼星為什麼不去追他只是站在原地大笑)。
同一章中暗示了這個謎團的真正解答:(還順便玩了亂馬梗)
「你知道赫夫帕夫有個女生是變形師嗎?」他們往大廳走的時候妙麗說道,「她把自己的頭髮弄得很紅,不是衛斯理那種紅,是停車讓行標誌那種紅。她把熱茶灑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變成一個黑頭髮的男孩,直到她再次控制住局面為止。」
妙麗只有十二歲,所以她知道,但卻說不清楚,她找不到能夠說服哈利的話。
奎若教授把一個小姑娘在所有人面前叫起來,讓她無緣無故地攻擊自己的同學。
這和奎若教授對不對無關。
麥教授永遠不會這麼做。
孚立維教授永遠不會這麼做。
也許就連石內卜教授也不會。
奎若教授很邪惡。
但她找不到合適的詞,而且她知道哈利不會聽信她的。
雖然不是運用理性得出的答案,但作為本書中第一個發現奎若教授底細的人,妙麗也足以自豪了。
奎若教授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臉頰,若有所思。「沒錯啊,她是不適合。還有呢?」
思考時敲臉頰是湯姆.瑞斗的習慣。
哦,閉嘴吧。話說,你怎麼變得這麼偏執地保護欲強烈了?
呃,因為她是我們這輩子第一個真正的朋友?嘿,還記得我們的寵物石頭出了什麼事嗎?
你能不能別再提那一坨爛石渣了,它甚至不是個活物,更別說有感情了,就跟那是有史以來最悲劇的童年創傷似的──
這邊哈利在心裡跟自己辯論時講的都是反話,寵物石頭其實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常重大,被鄧不利多殺死確實就是他有史以來最悲劇的童年創傷。我的解讀前面說過了,這邊就不再提了。
奎若教授的演講:
瑞斗的惡作劇#5。也許這最終對學生會有好處,但他真正的動機是:
1.繼續塑造哈利的領袖形象,安排他成為未來魔法英國的領導人。
2.把「麻瓜遲早會毀了這個世界,或者在那之前對巫師界開戰,又或者兩者皆是,我們必須出手阻止」的思想滲透給其他巫師。
「是的,」哈利.波特說,「要想出一個象徵著團結代價的願望相當有難度。但行動一致的問題並不僅限於戰爭,這是我們所有人在日常生活中都必須解決的問題。如果每個人都使用同樣的規則彼此協調,而這些規則很蠢,那麼,要是只有一個人決定用不一樣的方法做事,他們就是在違反規則。但要是每個人都決定用不一樣的方法做事,他們就可以。這和每個人都需要行動一致的問題是一樣的。但是對第一個說出來的人來說,他們看上去似乎就是在反對民意。而要是你認為人們應該一直團結一致是唯一重要的事,那你永遠都改變不了遊戲,無論規則有多蠢。所以為了象徵人們在錯誤的方向團結一致時會發生什麼事,我自己的願望是,我們在霍格華茲內玩魁地奇的時候不用金探子。」
雖然大家聽了群情激憤,但從鄧不利多所知的預言來看,哈利的魁地奇改革或許是勢在必成……
「不,」奎若教授說,「我的意思是,我會用單單一個計畫來實現這三個願望。」
對照第一百一十六章,奎若教授的計畫應該是讓史萊哲林贏得魁地奇盃,但最後和雷文克勞在學院總分上持平;而在如此荒唐的一場拖延比賽後,哈利可能只要再推一把,金探子就自然在霍格華茲的魁地奇裡絕跡了(而且看來這種變革很有可能蔓延到全巫師界)。
隨後防禦術教授轉回那些觀看的學生們。「說實話,我對你們吸取這一天教訓的能力沒有信心。回家吧,然後享受你們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或者你們剩下的家人,趁他們還活著的時候。我自己的家人很久以前就死在黑魔王手裡了。開學後再見。」
語帶雙關。大衛.門羅的家人與黑魔王的家人都是死於黑魔王手中。
「我在試著,」奎若教授輕聲說,「體諒你還年輕這一事實。考慮到我自己,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癡。你用成年人的方式說話,插手成年人的遊戲,有時候我都忘了你只是個攪局者。我希望,波特先生,你幼稚的干涉不會就這麼殺掉你,毀了你的國家,並讓你輸掉下一場戰爭。」
「每次我就要對你絕望時,我都會提醒自己,我比你大一倍時還是個白癡。」
奎若教授苦笑一聲。「也許校長認為競爭對他的小英雄有好處,希望競爭繼續下去。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你懂的。或者也許他就是瘋了而已。你看,波特先生,所有人都知道鄧不利多的瘋狂是面具,他是神志清醒地在假裝瘋狂。他們為自己聰明的見解感到驕傲,然後在知曉這個秘密的解釋後,他們便止步於此了。他們從未想過,面具之下的面具也是有可能的,一個假裝神志清醒的瘋子在假裝瘋狂。而我,波特先生,恐怕在別處還有急事要辦,必須離開了;但我強烈建議你不要在打仗的時候跟著鄧不利多的暗示走。再會,波特先生。」
防禦術教授點了點頭,帶著些許諷刺,隨後向著剎比逃離的方向大步離去,只留下哈利依然還驚訝地大張著嘴站在原地。
奎若教授試圖透過剎比損害鄧不利多在哈利心中的形象,所以他其實是有理由「愚弄」自己的;而紅字的部分暗示了他就是「斗篷與帽子先生」。
奎若教授沒有意識到,他忘了問他年輕的將軍那個最明顯的問題。
哈利無法苟同光明印記的真正原因,無論這對他對抗黑魔王有多大幫助。
一個黑魔王和五十個接受了標記的跟隨者可以讓整個英國魔法界陷入危機。
要是整個英國接受了一個強大領袖的印記,他們就會讓整個魔法世界都陷入危機。
而要是整個巫師界都接受了單單一個印記,他們就會威脅到其它所有的人類。
哈利畢竟還是想得不夠遠,沒有意識到奎若教授目的的人是他。黑魔王並不想以永生之姿在死去或無聊的世界裡遊蕩,所以才打算用這種方式團結起巫師界,好讓他們輾壓麻瓜。
「真的沒什麼有趣的,」哈利故作輕鬆地說。「只是,我希望奎若教授明年繼續教戰鬥魔法。」
這表示奎若教授原本就打算在這年過後就捨棄奎若的身分,也許作為黑魔王重新登場,快速取得政權吧。然後等玩膩了之後再讓哈利「擊敗」他,成為新的英國領袖。
而且開始加倍地感恩,因為他自己的父親一直極力支持哈利作為神童的發展,一直鼓勵他向更高的目標努力,從來沒有貶低他的任何一個成就,即使神童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如果媽媽嫁給了威農.德思禮的話,他是不是就會生長在這樣的家庭裡?
小彩蛋:哈利犯下了過分樂觀的錯誤。
醉醺醺的先知透露秘密:
黑魔王即將回歸,
迎娶跩哥.馬份
「這是免費的,」攤主說道,「我是說,如果是你的話──」
「不必了,」哈利說道,「我本來也要買的。」
攤主收下那幾個硬幣,哈利繼續閱讀。
「我的天,」哈利在半分鐘之後說道,「你給一個先知灌下六小杯格蘇格蘭威士忌,她就會洩露各式各樣的秘密。我是說,誰會想到天狼星.布萊克和彼得.佩迪魯其實是同一個人?」
(顯然作者採用了前面的一個靈感:把露娜設定成先知,但她父親只會不停誤解她的預言,然後把錯誤的理解刊登在報紙上。)
「我就想不到。」攤主說道。
「他們甚至登了一張兩人站在一起的照片,好讓我們知道到底誰跟誰是同一個人。」
「是啊,」攤主說,「裝得還挺像,是不是?」
「而我實際上已經六十五歲了。」
(六十五歲是湯姆.瑞斗的年齡。)
「你看上去還沒有那一半老。」攤主好心安慰道。
「而且我和妙麗.格蘭傑訂了婚,和貝拉.布萊克也訂了婚,還有露娜.羅古德,哦,對了,還有跩哥.馬份……」
(既然前面的兩條都這麼準,這肯定會讓人好奇,這條婚姻預言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這個設定可能是受到原作的影響。原作中,崔老妮講的預言有很多都中了,但因為她平時的表現,根本沒有人發現或相信(原型可能是希臘神話的卡珊卓,儘管擁有預言能力卻沒人相信的女人)。比如「十三個人共餐,最先站起的人會遇難而死」,天狼星和路平都中了;還有哈利的出生日期,崔老妮鐵口直斷是隆冬,卻被哈利反駁他是七月出生,教室內登時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但沒人注意到,佛地魔確實是在隆冬出生的。
哈利用一團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對話嚇退了魯休思:
「讓我們先放下這個遊戲吧,」老馬份說道,灰色的眼睛忽然顯得強硬起來,「如果我的猜想沒錯的話,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鄧不利多的指揮,波特先生。」
略微的停頓。
「所以你知道了,」哈利冷冷地說道,「告訴我。你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閱讀你對奎若教授的小小講話的回應的時候,」白髮男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先是感到奇怪,因為這似乎不符合你本人的利益;幾天以後我才明白這是在為誰的利益服務,然後一切終於清楚了。同樣清楚的是,你至少在某些方面還很弱。」
這段是解讀整個對話的關鍵。魯休思認為,奎若教授的提議對食死人是非常有威脅性的,出於利益考量,哈利不應該反對這件事;而他得出的答案是,黑魔王沒有死,只是在高錐客洞的那一晚捨棄肉體,附身在哈利.波特身上;反對奎若教授的提議是黑魔王會採取的自然行動。
了解這點之後,就能讀懂這整段對話了。魯休思認為哈利就是佛地魔,哈利每句模稜兩可的回應在他看來都在佐證這一點。他過去曾因為佛地魔的遊戲失去過水仙,害怕跩哥也會步上後塵,所以才在這時出言威脅。這段對話也顯示佛地魔和魯休思之間的關係,相較於其他食死人是更平等一些的,否則他根本不敢這樣講話。(和後面對照:第一百零八章,黑魔王提到魯休思和他一邊喝火燒威士忌一邊商談條件;第一百一十三章,黑魔王對魯休思說:「我沒有像之前那樣需要你了」,都顯示出魯休思對黑魔王算是比較有利用價值的重要手下,因此有較大的話語權。)
「校長,」哈利鎮靜地說道,「奎若教授十分相信在真實戰鬥條件下實戰測驗的效果。希望帶進一個真的攝魂怪完全符合他的角色。」
校長奇怪地看了哈利一眼。
「他的角色?」老巫師問道。
「我是說,」哈利說道,「這和奎若教授平時的行為是完全一致的……」哈利的聲音弱了下去。他幹嘛這麼說啊?
哈利在潛意識裡,可能早就知道「奎若教授」只是一個身分了,所以不自覺地使用了「角色」一詞。
「我還記得,」老巫師繼續說道,「一個年輕人,也是在這間辦公室裡,冷靜自持地面對史萊哲林學院院長,為了保護他的同學們敲詐他的校長。我相信,這個年輕人比奎若教授更機敏,比魯休思.馬份更狡猾,他將成長為能與佛地魔本人匹敵的人。他才是我想要諮詢的人。」
哈利壓下那個名字給他帶來的一陣寒戰,沉思著對校長皺起眉頭。
(哈利對黑魔王的名字會有這種反應,是因為這是他曾經的身分。)
他到底知道多少……?
校長曾見到過哈利被他神秘的黑暗面所掌控的樣子,而且是他陷得最深的時候。哈利還記得那看起來是什麼樣子:在隱身並反轉了時間之後,他看到過過去挑戰年長的幾個史萊哲林學生的自己;額頭上帶著傷疤的男孩和別人的舉動都不一樣。校長當然會注意到在他辦公室裡的這個男孩有些古怪……
而鄧不利多得出的結論是,他可愛的小英雄機敏狡猾,可與他的宿敵黑魔王相較。
(其實結論是你是改變陣營的佛地魔啦 XD)
這也沒什麼了不起,考慮到黑魔王給他的僕人們左臂上都打下了可見的黑魔標記,還屠殺了教授他想學習武術的道場中的所有人。
(不能說沒有道理,但這只是作者用來誤導讀者的煙幕而已……)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這個年輕人,」校長說道,「很久以來我一直都在問自己,但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為什麼會有人故意把自己變成一個怪物?為什麼要為惡而惡?為什麼會出現佛地魔?」
哈利驚訝地瞪著校長。
「我怎麼會知道?」哈利說道,「就因為我是個英雄什麼的,我就該神奇地理解黑魔王嗎?」
(是的,一個英雄無法神奇地理解黑魔王,但如果是湯姆.瑞斗的複製品就不好說了……)
(略)
「那好,」哈利冰冷地說道,「我就回答你最開始提出的問題。你問為什麼黑巫師們害怕死亡。假如說,校長,你真的相信有靈魂這回事。假如說每個人都能在任何時候證明靈魂的存在,假如沒有人會在葬禮上哭泣,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所愛的人還會繼續存在。現在,你能想像一下摧毀一個靈魂嗎?把它撕成碎片,什麼都不剩,無法再繼續它的下一次偉大冒險?你能想像那會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嗎?那是有史以來宇宙中最惡劣的罪行,而你會不惜一切阻止這樁罪行的發生,哪怕只有一次。因為這才是死亡的真相──靈魂的湮滅!」
老巫師注視著他,眼中浮現出傷感。「我想現在我確實明白了。」他平靜地說道。
「哦?」哈利說道,「明白什麼?」
「佛地魔,」老巫師說道,「我現在終於理解他了。因為相信世界真的就像那樣,你必定相信其中沒有正義,核心由黑暗編織而成。我問過你為什麼他會變成一個怪物,你沒有給出原因。而如果我問他的話,我想,他的回答會是:為什麼不呢?」
注意到這段和上面的關聯性。鄧不利多已經知道哈利是湯姆.瑞斗的拷貝,所以才希望能從他身上得出湯姆.瑞斗為惡的理由。前面哈利的故作睿智沒能讓他得到想要的答案,但這邊哈利發自內心的回答讓他明白了。(不是說哈利的這個回答是佛地魔的想法,而是唯物主義的論點和「沒有正義的黑暗宇宙」有一部分的相似。)
「為什麼不呢?」是個前後呼應,夠細心的讀者在這章就能知道奎若教授是黑魔王啦。
「哈利……」老巫師的聲音聽起來開始有些無助了;他踱著步子,毫不知覺自己銀白色的鬍鬚飄到了一個金魚缸裡,一抹綠色慢慢爬了上去。「我想也許我沒有說明白我的意思。黑巫師們沒有對活著的渴望,他們恐懼死亡。他們不去追求陽光,卻在夜晚來臨時逃進他們自己開鑿的無月無星、無限黑暗的巨窟。他們渴望的不是活著,而是永生;他們太過執迷於此,以至犧牲了自己的靈魂!你想要永遠活著嗎,哈利?」
雖然這段是在討論生死,但也可以用在逃避現實的人身上。不追求生命中美好的事物,卻在負面來臨時躲進自己的小世界裡……